《爱情续航》窗外蝴蝶

7、第 7 章

　　“你没醉？”

　　“没醉。”

　　“那——”，程渡指指小车离去的方向“那个姐姐是谁？”

　　“什么姐姐，你乱叫什么呢？”

　　程渡无语：

　　“行，不是姐姐，你女朋友，是吧？”

　　文仕泽没有回答，转身，慢慢朝程渡家走去。

　　“不吱声！我是工具人啊，用我的时候就程渡程渡，不用了就我说话都当听不见是吧？”

　　第二天早上程渡醒来的时候，文仕泽已经离开了。

　　程渡盯着一个鸟窝头，问坐在客厅捂着电暖炉边织毛衣边看电视的刘伶俐问道：

　　“妈，文仕泽什么时候走的？”

　　刘伶俐扫了一眼程渡：

　　“早着呢，天蒙蒙亮就走了。”

　　“早餐在锅里，应该还热着，你赶紧漱口吃早餐。”

　　“哦。”

　　外面又在下雨，冷得要命，程渡吃完早餐又往房间跑。

　　刘伶俐叫住他：

　　“家里的过年卫生都搞好了，你那房间赶紧自己收拾干净！不行的话，我就进去给你收拾了哈。”

　　程渡点头：

　　“我今天就收拾。”

　　明天除夕，自己房间确实该抓紧时间收拾干净了。

　　过了春节，程渡跟着父母回乡下，初五才回家。

　　打开房门，闻到一股清郁的花香，他心心念念要见证开花的水仙，在他不在家这几天，悄悄开花了。

　　程渡哼着小曲，痛快洗了个澡，觉得身上都轻了几斤。

　　“咦，家里怎么一股花香味儿？”

　　刘伶俐嗅了嗅，问程渡：

　　“儿砸，你房间喷空气清新剂了？什么牌子的？还挺好闻。”

　　“我房间养的花开了，不是空气清新剂。”

　　程建军闻言抬起头，指了指程渡房间：

　　“好东西还藏着掖着，把花摆出来。”

　　“不要。”

　　程渡果断的拒绝让程建军脸上有点挂不住：

　　“嘿！你老子我鼻窦炎闻不到味道，叫你摆出来看看，你还不乐意啦？！”

　　程渡进了房间，反手把门关上：

　　“你抽烟，我怕你把我的花熏死了。”

　　刘伶俐瞪了一眼程建军：

　　“叫你少抽点儿。”

　　再有几天就开学了，程渡像模像样在房间补了几天作业。

　　开学这天早早去学校领书交费，到了教室，又被拉了壮丁。

　　“哎，程渡，你来得正好，帮忙打扫下卫生啊。”

　　程渡看教室里小猫三两只，问班长：

　　“怎么才到了这么几个？”

　　“你们走读生一般上午报道，住宿生大多要下午才会来。”

　　程渡以前没怎么关注过住宿的同学，还真没注意过报道时间。

　　磨磨蹭蹭搞完卫生，和在门口等他的文仕泽一起往大院走。

　　“你在哪里过的年？”

　　“市里。除夕晚上我妈又回来接我了。”

　　“昨天回来的？”

　　“嗯。你呢？没去哪玩？你大伯不是老叫你去省城么？”

　　“他一家和我家一样都回乡下老家过的年，去什么省城。”

　　“常乐呢？”

　　“什么常乐？”

　　“我去，渣男啊！才过去一个寒假，常乐都不知道了......”

　　“她有男朋友，和你一样，大家就老同学，你少给我延伸些有的没的啊。”

　　文仕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他：

　　“你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到的？”

　　“你懂我的意思。”

　　程渡沉吟片刻说道：

　　“不知道，大概不够喜欢吧？或者——我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过。”

　　面对文仕泽眼中毫不掩饰的鄙夷，程渡摊手：

　　“好吧，可能我就是一个很浅薄的人，不知道什么叫深情。”

　　文仕泽听了这句话，却顿了顿，半晌没有说话。

　　开学第一天的晚自习上课前教室里闹哄哄的，同学们聚在一起嬉笑打闹。

　　程渡也坐在位置上和猴子聊天，分享假期趣事。

　　“海南热得很，冬天比我们这里好过太多了。”

　　“下海没有？”

　　“下了，好大太阳，下水没问题。”

　　程渡很羡慕不用全家团聚过年的猴子，他家不行，长辈们乡情重，家里过年必然要在老家齐聚。

　　家里长辈小辈聚在一起，多多少少要攀比，他长得好，得女性长辈的缘。

　　但他成绩不好，又被父辈们恨铁不成钢。

　　唉，要是他有唐怀兰那脑子——不！只要一半她的头脑心性，他都感觉自己能成为爸妈的荣耀。

　　不时瞟一眼门口的程渡，终于在铃声响起的时候，看到姗姗来迟的唐怀兰。

　　看看唐怀兰身上黑色的外套，又看看自己身上的深蓝色外套，程渡不着痕迹看了一眼坐在前排的付晓。

　　这才发现付晓也在看往座位走的唐怀兰。

　　程渡攥攥拳头，压了压心里的厌烦。

　　唐怀兰手上整理着书桌，嘴里一边和王文静说话，她们说的是方言，程渡听不懂。

　　“王文静，你能说普通话嘛，不要排斥同学好不好？”

　　王文静扭头对着猴子翻了个白眼：

　　“就你事多，女孩子讲悄悄话也要听。”

　　“嘿嘿，女孩子的悄悄话才好听，你们用普通话说小声点，让我也听听。”

　　王文静被他逗乐了，捂着嘴笑道：

　　“怀兰，你看他这样子像不像二师兄？”

　　唐怀兰顺着王文静这番形容，想到了二师兄对着【真真、爱爱、怜怜】叫姐姐们的画面，顿时也是噗哧一笑：

　　“你别说，确实像，哈哈哈哈......”

　　程渡看前面两个弯腰凑头笑成一团的女孩子，不由得弯了弯嘴角。

　　愉悦的气氛在老班踏入教室那刻戛然而止，唐怀兰和王文静都正襟危坐开始埋头做功课。

　　程渡也收心，拿出没写完的寒假作业写起来。

　　老班绕着走了几圈，回到讲台，坐到了下课才施施然离开。

　　唐怀兰一直埋头写着什么，周围的人说话的，吃东西的，也没人去打扰她。

　　“程渡，有人找。”

　　坐在走廊窗前的同学叫他，他扭头看去，只见常乐正站在窗口望着他。

　　程渡合上书，起身往外走去。

　　一到教室外，他就被常乐拉着袖子走到楼梯口：

　　“一个寒假没看到你，在干嘛呢？”

　　程渡轻轻挣脱常乐的手，双手插兜，靠在墙角，轻声道：

　　“没干嘛，回乡下过年，然后在家打游戏。”

　　“你呢，怎么没和匡志在一起？”

　　“他朋友那么多，总有人找他玩，他哪有时间和我在一起。”

　　常乐嘟着嘴抱怨道：

　　“你和文仕泽也是，也不来找我玩儿，我都快无聊死了。”

　　程渡扯了扯嘴角，没说什么，只安静听着常乐细碎的抱怨，直到上课铃声响起。

　　“等下下晚自习你等我一起回家。”

　　“我要和文仕泽一起回家。”

　　“那你们一起等我。”

　　程渡没有回应，转身回了教室。

　　座位前的唐怀兰没有再写着什么了，戴着耳机盯着书本正在转笔。

　　“呦，幽会大美女回来了？”

　　猴子一脸坏笑，揶揄程渡。

　　程渡听了猛踢了一脚他的椅子，低声呵斥：

　　“滚！胡说什么呢！”

　　猴子好险扶住桌子，才没连人带椅倒在地上。

　　“艹！发什么神经！”

　　周围几个同学听到动静，纷纷扭头来看。

　　程渡面无表情，盯着书页，没再说话。

　　唐怀兰从头到尾都没有回过头来看，王文静被唬了一跳，见他们后续没什么事，只当是男同学只见的平常打闹，才回过头去，不再理会。

　　第二天开班会，老班宣布座位不再只是左右滚动，以后要前后左右一起滚动。

　　班会结束后，全班轰轰烈烈开始搬动桌椅，程渡和猴子由最后一排，搬到了讲台下面。

　　猴子像霜打的茄子一眼萎了，程渡也好不到哪里，嘴角绷得紧紧的。

　　“老班也不怕我们挡住后面同学的视线，影响好学生学习的嘛，前后滚动这个决定真是无理取闹！”

　　程渡叹口气，没有吱声。

　　“程渡，你说句话呀~”

　　猴子夹着嗓子发出的声音激得程渡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恨不能给他一捶：

　　“闭嘴！”

　　后面的女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猴子耍宝，响起几声嬉笑声。

　　程渡低头撑住脸，做出一副认真看书的样子。

　　手上一边转着笔，盯着书本看着看着，还真的看进去了。

　　一个没注意，手上转着的笔掉到了地上，他正要扭身弯腰去捡，就见一只女生的手，捏着他的笔，递到了他面前。

　　程渡抬眼看了看，接过笔说了声：

　　“谢谢！”

　　付晓眉眼弯弯：

　　“你看看摔坏没有，这种油性笔最不经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