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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会见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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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婉丝小时候长得精雕玉琢,特别惹人喜欢,再加上嘴巴甜,几家简直要把她宠上天了,给她养成了一身的公主病。
沈析言十二岁之前大部分都在国外外婆家住,直到沈析言外婆病重后才被接回国。他第一次见夏婉丝时,脑子里就一个念头“热情的讨厌鬼”,尽是躲着她。可偏偏夏婉丝从第一次见到他就黏上了她,哪怕是沈析言去上厕所,夏婉丝都得趴在外面的门上,不停的问“析言哥哥,你好了吗?”
而沈析言早就从厕所窗户溜走躲清静了。
沈析言反复借口溜走几次,夏婉丝也觉出来她喜欢的析言哥哥不喜欢她,可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所有人都喜欢她。
沈析言的外婆突然下了病危通知,沈父沈母马不停歇地赶往国外,将沈析言托付给夏家照顾。
沈析言变得更沉默,他隐隐猜到要出现多么糟糕的事情。
每天早晨,吃过早饭后,沈析言拿起右手边的手帕擦净,最后,礼貌的跟夏父夏母说"叔叔阿姨,我上楼了。用餐愉快。"
走出没两步就听到身后"蹬蹬蹬"的脚步。
一个小人自认为悄悄地跟在他后面,一直跟着他走进房间,坐在窗边,望向窗外。
一个等父母回来把他送回外婆身边,一个在等着身边人可以冲她笑笑,心思不在那么沉重。
可惜沈析言的愿望实现不了了,沈父沈母不到一星期便回来将沈析言接出国,不是继续和外婆生活,是见外婆的最后一面。
病房里本来就瘦弱的外婆显得更单薄了,脸上的皱纹显得明显极了,像是感觉到沈析言似的,沈析言刚刚走进病房,外婆就转过头来,眼里带上了笑意"小言。"
"外婆"沈析言熟练的用英语唤,扑到床边,手心疼的轻轻拂过外婆的脸庞"你瘦了好多。没有好好吃饭吗?"
外婆早就不能进食了,一直输液,但还是轻轻答应道"以后外婆会好好吃饭的,你也会的,对吧小言。"
"我会的,我会的,我们回家好不好。"沈析言环住外婆的腰将脸贴在外婆心口"你继续教我做美食,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做,把我们俩都养的白白胖胖的,好不好,回家外婆,回家。"
"好,我们回家。"外婆轻轻抚着沈析言的头,语气越来越缓"我们的花园菜园好几天没打理了,小言一定会帮外婆照顾好的,对吗。"
"外婆,外婆····"沈析言感觉头上的手动的越来越慢,耳边的心跳渐渐失去活力,手颤抖着将外婆搂得更紧些,嘴里不停唤着"外婆····"
"小言,外婆很开心能遇到小言,遇见小言是外婆今生的第二幸运"外婆用尽力气看向沈母——白雪"妈妈很荣幸可以看着我的小雪长大,可惜外婆不能继续照顾小言长大。"
"妈!"白雪再也绷不住,冲过去握住她的手,抓着放到自己的脸上,可惜妈妈再也没有力气捧住她的脸。
"好好的,我一直在····你们···身边。"话闭,外婆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外婆!"
"妈!"
"不要···不要离开我···"
······
夏婉丝再次见到沈析言是在他外婆的葬礼上,夏婉丝第一次见这个沈析言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一个很漂亮的英国女人,有着和沈析言一样的碧绿色的眼睛,从她含笑的眼眸可以看出她是个很温柔的女人。
沈析言跪在前面软垫上,被定住般一动不动,夏婉丝想过去却被夏母抓住。
葬礼结束后,夏婉丝一家没有离开,留下帮沈母处理剩下的事物。
夏婉丝进来沈析言房间时,他又坐在窗边,望着窗外,不再等外婆的消息,而是安静的看着外婆。
"你在干什么呢,哥哥。"夏婉丝轻轻问。
良久
正当夏婉丝以为沈析言又把自己忽略掉了时,突然听到沈析言说"我在看我的外婆。"
"哪呢?"夏婉丝凑近他,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瞧。
"那,"沈析言指着庄园不远处的山上"我外婆的新家。"
"啊,我看到了。"
"你说"沈析言突然转过头看着夏婉丝"我死后会见到外婆吗?"
夏婉丝睁大了眼睛,"算了"沈析言自嘲的勾了勾嘴角,他怎么会问一个小屁孩这种问题。
"会见到的。"
"什么?"沈析言有些诧异。
"我说会见到的,你死后会见到你外婆的。"夏婉丝认真的看着沈析言,很认真的说。
沈析言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被他讨厌的小孩,喉头好像被堵住了。
"不过,哥哥,你得等你长得很大很大才能去见外婆哦。"夏婉丝向沈析言靠了靠,抱住他讲"我听到雪姨跟我妈妈说话了。她说你外婆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的,她还没有见过你长大后的样子,你得长得很大很大让你外婆看看才好。"
沈析言眼前模糊了,突然笑了,抬手回抱住了夏婉丝。
那一晚是沈析言那段时间里睡得最安心的一觉,他梦到外婆一直坐在他床边,用那双从小轻拍他后背哄睡的手紧握着沈析言的小手。
而夏婉丝听到的是白雪和夏母苏莉佳的闺蜜谈心
"莉佳,我····我母亲前段时间都认不出我了,看到我时还问我‘看到我的小言了吗?’你知道吗,我竟然在那时对我的儿子产生了嫉妒。"白雪此时哭得稀里哗啦,没有半分平日女强人的样子,此刻只是一个失去母亲的小女孩在想念母亲。
苏莉佳用手圈住白雪的脖子,另一只手一遍一遍轻抚过她后背给她顺气。
"可是,她走那天她说我是····我是她的第一幸运,我,是我,我的母亲说我是她的第一幸运。"
"我从上了大学就几乎没在她身边待过超一星期,我···生小言那天没提前跟她说,等我去手术室才开始害怕想找她,我当时哭着跟她打电话,说我好怕,好想她陪我······等我从手术室出来睁开眼就见到她了,那时我从没那么安心过,可我第一句竟然问她怎么突然来了,来回跑多麻烦啊。我竟然没想过她不会中文怎么到的机场,怎么找到的医院。我一直以为是老沈接她来的,那天老沈跟我说是妈自己来的。我怎么···怎么这么····不孝。"
"我母亲走后,我去医院办手续,护士看到我签的名字了,问我说原来我就是小雪啊,她还以为老人还有个孙女呢,天天挂嘴边····"
白雪心里被愧疚和想念填满,哭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