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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送喜财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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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要做戏做全套,青山寨大概也是有个上一次办假婚礼的经验。次日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几人就带着姜有星去了村中的一户人家。
略显简陋的民居里被大红装饰点缀起来,院子里是寨子里的人,倒还真装出来了几分热闹寒暄的宾客模样。
姜有星被摁在镜前穿上了身大红色的嫁衣,头上盘起了个复杂的发髻,还戴上了套摇摇欲坠的凤冠。
“好重。”姜有星用手扶住了发饰,压得她有些头痛,“做戏而已,有必要戴这么重的吗?”
红娘子站在她身后吃着盘子的花生:“大当家的说了,要演的真,才能让人相信。”
姜有星唉声叹气一番,问道:“你要不要在我身上也下个什么虫子,有没有自带追踪定位的那种啊?”
“同生蛊给你下了。”红娘子嘴巴里塞的满满当当,说话都有些不清楚,“你说的那种,没有。”
最后一点口脂被点上,也没来得及仔细看一眼模糊的铜镜中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模样,手中就被塞进了一把团扇。
“好啦,走吧!”红娘子使劲将花生果子什么的一口咽了下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仔仔细细地把姜有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你们京城人真好看啊。”
姜有星在簇拥之下走出了院子,一顶四抬的红色花轿停在门口,贺南瑛不知道从哪里又换回了平日里的白衣,摇着扇子站在轿旁。
“怎么是你?”姜有星用手里的团扇遮着脸,探出半边瞪了他一眼。
贺南瑛帮姜有星掀开了轿帘,笑道:“姜小姐不是知道在下在二皇子府中还负责做什么吗?好歹算是京中数一数二的水平吧。”
姜有星“切”了一声:“那你比起那什么杀手榜的弃如何?”
贺南瑛好像是还真认真思考了一下:“没比划过。”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放在了姜有星的膝上,“自保用的,真刀才能伤的了人,木棍可伤不了。”
“你看见了?看见了你不帮一下……”姜有星还准备继续说几句,贺南瑛放下了轿帘。
轿子外面的喜婆高喊道:“新娘起轿!”
轿子晃晃悠悠地被抬起,微微颠簸了一下。
姜有星拿起了那把匕首,匕首柄上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拔出鞘,刀上泛着锐利的寒光。
“对了,你……”姜有星掀开轿子上的窗帘,刚想和贺南瑛说些什么,就发现轿子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漆黑的一片。
不是夜晚的那种黑,而是那种死寂到毫无光亮的黑暗。
姜有星皱了皱眉,掀开了前面的轿帘,抬轿的人变成了人形的白色影子,就像是剪纸做成的一样。她握紧了手里的匕首,跳下了轿子。
纸人、黑暗。是什么时候中的方术幻境?
姜有星站在黑暗中,纸人抬着轿子向前方走去,丝毫没有注意到轿子里已经没有了人。
大概就是起轿时候的那一下颠簸了。
姜有星蹲下身子,伸手摸了一把地面。
潮湿的,像是泥土的触感。
看来中幻术之后的时间流速和正常流速不太一样,应该是已经被换到了另一个地方,也不知道贺南瑛这个傻子能不能发现轿子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姜有星拿出一张空白的黄符纸,匕首出鞘,果断割破了手指。就着滴出来的鲜血,迅速在符纸上画了个符箓,最后一笔落下,符纸逐渐燃起火焰,身边的黑暗也逐渐消散。
身边真实的景象也逐渐显露出来,是一处地下密室模样的地方,一个白衣人影背对着站在姜有星面前。
“就是你劫走了青山村的人?”姜有星开口问道。
那人回过头,是个看上去和姜书慎差不多年纪的男人,留着长长的胡须,手中还拿着把铜钱剑:“你怎么醒了。”
姜有星没顾得上回答他的话,那人转过身子露出了方才被遮住的贡台——
——贡台上放着一座被黄符布条缠绕起来的神像。
不,仔细看的话,并不是神像。
是一个被砍去四肢的人。
一个被砍去四肢的女人。
姜有星下意识捂住了嘴巴,强忍住了想要吐出来的冲动。
她曾经在书上看过这样的邪术,取新婚女子,因其身上喜气最甚,去其四肢,令其五感尽失。以独门符箓刻于其身上,口中含一枚铜钱。集齐五人,即可招财问吉凶,即使是命中无财之人也可以获得天降横财。
名曰,送喜财神。
新婚女子失踪、命格直指金曜星……她早该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