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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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沈栖有耳朵，那他的耳朵现在一定是耷拉着的。
不是说只要收到礼物人类就会开心，然后想要什么人类都会答应么？
沈栖想要周复疑答应供奉他。
可周复疑反应和电视里说得都不一样。
沈栖眼里接受礼物等于接受供奉，周复疑不接受礼物算了，竟敢说他糊弄他。
忍无可忍，小小人类也配伟大的邪祟糊弄！
周复疑不懂沈栖为什么会忽然间愤怒起来，难道是他太过严厉？
周复疑很难想到沈栖的脑回路。
他希望沈栖能听懂他的意思，而不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沈栖我并不是想指责你，我很担心你伤害自己，你做任何事都该以自己人身安全为先。”
？
沈栖想人身安全怎么了，他又不是人。
周复疑见沈栖茫然的神情就知他没听懂。
为了让沈栖直观意识到他到底做了哪些危险行为，周复疑带沈栖去看了事发地点。
厨房炸了但没影响到其它家具电器，唯独墙壁出现的一个黑色的浅浅的坑十分刺眼。
周复疑指着坑洞说：“如果这个洞出现在你身上，你有没有想过等我回来时你就不会好好站在这里，下次不要这么做了。”
看见墙壁上出现了一个蛛网状的小浅坑时让周复疑后怕。
假如洞不是出现在墙上，是出现在沈栖身上，周复疑这时候应该在医院等沈栖。
沈栖总不爱护自己，无论是第一次雨夜初见还是现在。
爱护自己的人不会在大雨夜游荡在公路上，爱护自己的人不会因为一个蛋糕将自己置于险地。
如果时间能倒流，他应该在厨房外挂上一块牌子，牌子上重点标注“厨房重地，沈栖严禁入内’。
周复疑站在一边心中复杂，能收到沈栖的礼物固然好，可若代价是让沈栖受到惊吓甚至受伤，他宁愿从来没有礼物。
周复疑温温柔柔的目光落在沈栖身上时，沈栖却诡异地升起一股烦躁。
温柔体贴为他好，所言皆发自内心，只是沈栖仍旧觉得他不爽。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沈栖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真情实意却会像戴着一层面具，沈栖感到烦躁，有一瞬间沈栖目光变得非常可怕。
可恨的人类！
为什么要欺骗祂！！
角落里无人关注的阴影扭曲狰狞，而它们中心——周复疑浑然不觉。
他依旧是温柔担忧的望着沈栖。
虚伪。
沈栖恶劣地想是不是有一天周复疑不能用甜言蜜语欺骗他、不能用他那双什么时候看着都显得真挚的眼睛诱惑他时才会……
沈栖决定要讨厌周复疑，怎么会有邪祟不正常。
背在身后的手腕露出一个缺口，沈栖想完全撕开它。
见到他本体的周复疑会不会吓死？
周复疑柔软的声调唤醒了沈栖危险的想法。
“周复疑我没听清楚，你能再说一遍么。”
清脆担忧的声调演得令沈栖恶心，他为什么要因为一个人类不顾本体损伤强行褪去皮囊。
沈栖神色阴郁，他告诉自己要忍，不能因为一时愤怒冲动行事。
周复疑他凭什么。
是啊，周复疑他凭什么，沈栖提起唇角想通了，他不该浪费太多时间在周复疑身上。
周复疑没放过沈栖一瞬间的不对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揭穿它或许会让一切变得糟糕起来。
周复疑只想维持现状，只要他当不知道，他和沈栖就能和平相处。
“下次不要单独去厨房了，你能想到送我礼物我已经很开心了，不必感到亏欠，我做得一切都发自内心，因为想对你好所以我才会对你好。”
想对沈栖好需要有什么回报吗？
说不想要是骗人，可怎么去谋求一个人本身都没有的东西。
沈栖的心是空的。
水晶灯下周复疑说着最直白的话语，“你值得沈栖，”所以不用为他准备礼物甚至因此受伤。
'他值得'，他值得什么，沈栖不懂，天真明媚的脸上一片茫然。
他也那样问出来了，“周复疑你不该高兴吗？为什么。”
最后还是回到原始话题上了，那个失败的蛋糕，不被接受的礼物。
沈栖很执着，他想要一个答案。
可答案周复疑已经给过他了。
不懂爱的人，对爱懵懂的人，应该说是祂。
分身发出嘲笑：“人装久了真把自己当人了？”
分身不放过任何打击本体的行为。
本体疯疯癫癫还喜欢自欺欺邪祟，分身忽略心底微不可查的不快重新愉悦，它等着甜甜人类厌烦本体。
追根究底甜甜人类，本体是他什么人，这种行为叫没边界感。
博览众多狗血剧的分身知道没有边界感的人类最讨人类厌恶。
沈栖不听分身嫉妒的话，他直勾勾盯着周复疑永远温柔的眼睛，他想要看透周复疑的内心。
沈栖全然忘了几分钟前对周复疑升起的恶念。
只要周复疑让他满意，他就赦免周复疑对他的不坦诚。
沈栖饱含期待地看着周复疑，只要让他满意，周复疑就能重新从仆人变成他亲近的信徒。
有时周复疑总不让沈栖满意，譬如这时。
“我不愿意你因为我受伤。”
沈栖想说他不会受伤，顶多暂时借用的皮囊受损，人类伤害对他无用。
烘焙机再炸十个也伤不了他分毫。
“周复疑我不会受伤……”
沈栖的声音在周复疑沉静的目光中逐渐消散。
周复疑不信。
沈栖隐隐约约想到他这时候还是人类身份，人类受伤会流血、死亡。
“周复疑你不相信我。”
“……”周复疑失去了言语。
某种意义上沈栖说对了，他无法相信沈栖。
周复疑顾左右而言它，“厨房坏了，今天我们出去吃，你可以想想我们晚上的晚餐是什么，绿湖居新出了一款蛋糕……”
“我不喜欢蛋糕，”沈栖打断周复疑，直视周复疑眼睛冷声：“我从来没有喜欢过蛋糕，周复疑你听清楚了，是你只会做蛋糕我才喜欢蛋糕。”
温柔隽秀的眉眼躲避后退，周复疑听到沈栖说他不喜欢蛋糕时感觉沈栖是说不喜欢他。
那瞬间有种命运尘埃落定的笃定，沈栖不会喜欢周复疑，如坠冰窟不过如此。
下一秒沈栖捞起周复疑浸在冰水中的心脏。
周复疑抓住重点，“你因为我喜欢蛋糕，你喜欢我。”
周复疑紧紧抓住沈栖手臂，不敢置信。
沈栖反手扣住周复疑手腕，“你是我最喜欢的人类。”
喜欢周复疑？他说得没错，沈栖想他的确喜欢周复疑。
可这不是周复疑拒绝他的理由。
沈栖闻着空气中甘甜的气息，他忍到现在没把周复疑大卸八块够仁慈了。
沈栖今天就要周复疑供奉他，什么计划什么隐忍都给他滚。
邪祟无法共情激情做蛋糕想讨好周复疑的他，软得不行就来硬的。
沈栖逼问，“你为什么接受我的礼物，是不想供奉我才不愿意吗。”
“我送了你礼物，你该答应供奉我，这是交换，对你很公平。”
一堆整天琢磨献祭祂想获得庇护、财富、生命和权势的人类得不到邪祟一个垂眸，如今邪祟把一条通天坦途摆在周复疑面前，只要周复疑听话，他要什么有什么。
邪祟会满足信徒所有要求，只要他供奉她。
沈栖语气幽幽，最后一次提醒：“周复疑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沈栖下意识加重力道，掌下的手腕健康有力，却顺从地任由沈栖抓住，邪祟天性邪恶，喜爱毁灭，沈栖几乎挑明身份。
周复疑是维持现状还是害怕地逃跑，沈栖不会给周复疑机会选择。
空气凝滞，沈栖和周复疑僵持不动。
周复疑用了一个不怎么高明的玩笑想解冻两人气氛，“供奉你？难不成你是邪祟。”
沈栖：“我以为我表现地很明显了。”
周复疑在沈栖的承认中失音。
周复疑想原来沈栖是邪祟，他还以为沈栖是某个被洗脑误入歧途的失足青年。
是邪祟好啊，至少不会被人发现是邪教徒牢底坐穿……
周复疑想挣开手腕，“你还吃蛋糕吗，今天时间不够，我们明天再说好吗。”
骨子里深埋的逃避天性主宰了周复疑身体。
他说：“我们冷静一会好吗。”
沈栖面色冰冷，他知道周复疑的答案了。
他不想供奉他，有的是人愿意供奉。
他堂堂伟大的邪祟大人不缺一个渺小卑微的信徒！
沈栖：“周复疑，你很好。”
周复疑看到沈栖怨毒的眼神干巴巴地说：“你听我解释。”
很无力，但这切切实实是周复疑的现状。
回应周复疑的是甩到震天响的房门。
周复疑想完了，沈栖要离开他了。
甩门的沈栖成功让分身见识了什么叫无能狂怒。
房间内犹如大风过境，一片狼藉。
它冷不丁出声：“你要放走甜甜人类么，要走你自己走，我不愿意。”
分身表明立场，本体随便走，能让它独享周复疑最好。
分身才不会纠结周复疑供奉一事，不供奉就不供奉，又不影响它吸周复疑。
沈栖把心中的愤怒发泄出来就冷静了，面对分身狗叫，他恶声恶气：“做梦，周复疑是我的！”
门外周复疑靠墙单手捂脸，璀璨明亮的灯光打在他的手背，却穿不透手掌知晓周复疑表情。
正在周复疑低落时关上没几分钟的房门被大声打开关上，门框又震了三震。
周复疑放下手望去，几分钟前气冲冲的青年气冲冲地将周复疑抵靠上墙壁。
“周复疑，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沈栖目光择人欲噬，想要把周复疑吞吃入腹。
丢掉伪装后的邪祟露出了真面目。
周复疑感到危险。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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