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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庭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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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审
约莫一个时辰,衙役将刘文钊带到了公堂上。柳知州也重新坐在了案桌前。
本来一头懵的刘文钊一见到立于公堂上的唐念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举起巴掌就要往唐念脸上扇,唐念吓得紧闭双眼,唐家大嫂一把扯过唐念藏于自己身后,而唐家两兄弟本来就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尤其是唐三郎唐牧,上前一步捏住刘文钊的手腕再往上一撇,瞬间发出骨头断裂的声音。刘文钊吃痛地叫出声来。此时柳知州才一拍惊堂木,“何人咆哮公堂!”
“威~武~”
听得惊堂木生众人分开来站,刘文钊忍痛向柳知州行礼:“草民崇县刘文钊,拜见知州大人。”
“刘文钊,你可知罪?”
“回大人,草民不知。”
“刘文钊,堂下何人,你可认识?”
“认识,草民的妻子,蜀州唐氏,唐氏的大嫂,二哥和三哥。”
“今,你妻唐氏状告你刘文钊殴妻杀人,你可认罪?”
“大人,草民冤枉啊~这两口子吵个架,拌个嘴很正常的。哪家夫妻不吵架的?要是两口子吵了架都闹到公堂上来,大人可怎么忙的过来!草民这就将人带回去好好教训,给大人您添麻烦了!”说着刘文钊就站了起来,想去拉扯唐念。
柳知州再拍惊堂木,刘文钊又跪了下去。
柳知州:“唐氏,你状告刘文钊殴妻杀人,可有证据?”
“民妇,民妇就是证据。”说着唐念就将一只袖子挽起来,露出纵横交错的伤疤及青红泛紫的皮肤。“民妇身上的伤都是他打的。”不论是柳知州还是衙役看到这样的伤痕都露出不忍的表情。人群中更是议论纷纷。
柳知州:“刘文钊,你可还有话说?”
“大人,这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位和,我下手是重了些,待会儿我领她回去之后定给她陪个不是。”刘文钊并没有很着急,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只要他一口咬定夫妻间事,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着!
柳知州:“唐氏,你看呢?”
“大人,求大人做主!民妇不愿!求大人救命,民妇若是跟他回去一定会没命的。”唐念一个劲儿地给柳知州磕头,唐家两兄弟也直勾勾地盯着柳知州。柳知州叹了口气,这律法里也难界定的事情,他纵有心帮,也无处下手啊!
李遥在下面看柳老头面露难色顿时大声道:“哎呦~成亲可真好呐~打人都不犯法了~”
柳知州瞪了李遥一眼,“好了,刘文钊,本官问你,你须如实回答!”
刘文钊:“草民必不敢隐瞒半句!”
柳知州:“你妻唐氏说她身上的伤皆是你打的,你可承认?”
“这……”刘文钊犹豫了许久,他和知州没打过交道,不知道是个什么章程不敢轻易承认,“草民确实动过手,但毕竟是草民的妻子,她说这都是我打的,也不见得吧。”
“你撒谎,除了你谁还能打我?”
“谁知道你的,万一李家小姐打的?要不然在路上遇到强盗打的。”
“你这个敢做不敢当的孬种!”
李遥一听三两步跨进公堂跪在唐念身旁:“大人,我要告他刘文钊污蔑我大人!”
柳知州:“你,你,你来添什么乱?”
李遥:“怎么能叫添乱呢?在站的诸位可都听着呢,他刘文钊说我打了唐念!证据呢?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人,他这空口白牙地污蔑我,我以后怎么做生意?咱们生意人名声可再重要不过了!”
刘文钊:“她与我成亲一年余,从来没谁听说过她挨打了,一到你府上两天就闹出来这出,不是你打的,是谁打的?”
“呵!”李遥真的是被气笑了,“你没有证据张口就来啊!可是,我有证人!”李遥朝柳知州拱手道:“大人,草民有证人能证明他刘文钊,殴妻,杀人!”
柳知州一听,眼睛立马就亮了几分,“哦?带上来”
不一会儿,徐大夫和他妻子被带上公堂。李遥超旁边挪了几步,给他们两口子让了个位置。
徐大夫夫妇:“草民徐汉堂拜见大人。”
柳知州:“徐汉堂,李家小姐说你能证明刘文钊殴妻,杀人?你亲眼所见?”
“草民,不曾亲眼所见!”
提了一口气的刘文钊顿时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他一个大夫,他能证明什么?”
“啪!”柳知州拍了一下惊堂木,“肃静!徐汉堂,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草民在崇县开了一家医馆,因草民的妻子也会点医术,因此崇县的大户人家的女眷喜欢到草民的医馆看病。大约是去年年节过后,草民和妻子被刘家请去给刘府的少奶奶看病。当时是草民的妻子给少奶奶看的,包扎的。草民的妻子说,是鞭伤。”
柳知州:“徐田氏,可有此事!”
田氏:“回大人,确有此事。此后我夫妻二人几乎每隔半月就要去刘府为这位少奶奶和她身边的丫鬟看诊。主要是民妇为她们上药包扎伤口。
去年六月里,少奶奶被诊出了喜脉,我夫妻二人就只给丫鬟们看诊了。只是……”
柳知州:“只是什么,从实道来!”
田氏:“是,唉~刘少奶奶身边有两个大丫鬟,一个叫香橙的,虽年纪小但我常给她看,因为刘少爷在房事上有些霸道。八月里,我夫妻二人再被刘家请去的时候,是刘少奶奶小产,香橙姑娘去了,从伤势来看,是,奸杀。”
徐大夫:“唉~是的,当时刘少奶奶小产,我被叫过去给刘少爷看伤,我夫人回来就跟我说了此事。当时刘府给了我们一大笔银子,让我们不要对外说起。”说着徐大夫从怀里将银票拿了出来:“大人,这是当时刘府给的银票。我夫妻二人丝毫不敢花用,这是丧良心的钱啊!”
有衙役将银票取过放在了柳知州的案桌上。
柳知州:“刘文钊,你还有何话要说?”
刘文钊梗着脖子说:“男人打婆娘天经地义!说破天了,这也是我们两口子之间的事,与外人何干?再说了,他也没亲眼看见我打人了啊!”
李遥:“刘文钊!今日,你别想狡辩!栾华!”
“是!”栾华从人群中出来,递上一根马鞭。
李遥:“刘文钊!你可识得此物?”
刘文钊:“你!你们?”刘文钊见到栾华的时候就知道昨天的一切都是她李遥做的局,怪不得这个人明明骑马技术娴熟得很,还能把马骑到他的后院去!“怎么?偷我一条马鞭就能定我罪了?”
“这是你的马鞭,你承认就好!”说完李遥将马鞭呈于双手之上,“此物为刘文钊的马鞭,他常用此物殴打唐念,请大人为唐念验伤,对比伤痕!”
柳知州:“来人!带仵作之女,为唐念验伤!”
仵作之女:“回大人,鞭伤都能对上!除了鞭伤,唐小姐身上还有锐器伤,钝器伤,拳打脚踢的伤痕,可以对比犯人的指印和鞋印。”
柳知州:“刘文钊,你可还需要本官着人对比你的指印和鞋印?”
刘文钊:“草民,草民知罪,今后定当痛改前非,不再打她了!”
柳知州:“好,既然你认罪了,那便画押吧!”
师爷从旁站起,将状纸拿给刘文钊,刘文钊心不甘情不愿地在上面签了名字,按了手印。按完便起身要带唐念走。只是还没到唐念跟前,柳知州的惊堂木又拍了下来:“被告崇县刘文钊,殴妻,杀人之事供认不讳,现判决如下:一,蜀州唐氏与其义绝,崇县刘氏归还其嫁妆。二,刘文钊,殴打致人轻伤,杖一百。三,奸杀其妻陪嫁女,处绞刑,秋后行刑!”
柳知州扔下令签便起身离开了。堂下的观众们无不拍手叫好!
剩下的自有衙役将刘文钊押入牢房,唐念跪坐在地上抱着唐大嫂失声痛哭,唐大嫂也跪坐在地上抱着唐念哭。
周戒妄从人群中走出来,拉起坐在地上看着痛苦的两人正手足无措的李遥。
周戒妄:“让她们发泄一下吧。”
李遥:“嗯!”
走出大堂,看到还挤挤攘攘的人群,李遥突然想起来,她成亲来着。
“哎呀~各位乡亲们,多谢大家来给我们正名,我李家的流水席还摆着呢!大家回去接着吃,接着喝!为庆祝我姐妹脱离苦海,也为了表示对大家的感谢,今天加菜!”
“好!”刚刚还在唏嘘的人们又高兴起来,跟着李遥浩浩荡荡地去了李府!
周戒妄跟在李遥身后,微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