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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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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维拉尔和其他人打斗之时,阿德里安一直在木箱子里观察情况的同时,也在思考应对之策,一个愣神的功夫。
暗处一个人举着注射器势在必得的开枪时,阿德里安腾地冲了过去,第一枪擦着他的衣角而过,他转头看着维拉尔,见她打棒球似的利落地将暗器挥到墙壁上。
他刚露弯起嘴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下一秒麻醉剂扎入他的体内。他身子晃了一下,嘴角咧到最大,眼睛亮亮的,像是要记住这一切,接着“砰”的一声倒在地上——陷入昏迷。
维拉尔呆在原地,突然闯出来的阿德里安以及莫名其妙的笑容,她觉得从他出现到倒地仿佛电影里的慢镜头,一帧一帧在她眼前播放,可她却像被施了魔法一般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直到那“砰”的一声将她从其中拉回,另一旁隐在暗处开枪的人被突然冲出来的人晃了一下神,接着迅速按下按钮。
维拉尔来回闪躲,如同鬼魅般行至他身前,躲在暗处的人早已被逼的靠上墙壁,冰冷透着衣服传入脊髓,他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就是个小丫头片子,还能让她翻了天不成,他眼底闪过一抹厉色,在右腰间摸到一把枪。
维拉尔抬起右手劈向黑衣人的左手,然后左脚猛地绷紧精准踢上对方按在腰间的手,那只手僵硬了一会,随后化作利爪向维拉尔的面前袭来。
刚才还“嗖嗖嗖”发射的注射枪摔在地上,里面玻璃材质的注射剂炸开,变成无数个细小碎片,透明的液体迅速在地上蔓延,在昏暗的灯光下映照着两人的身形。
维拉尔微微低下身子躲开,右手向他腰间探去,在握住冰冷的手枪时,她身体向后一退顺势将它抽出,随即抬起右手对准他的额头。
黑衣人面上闪过一丝恐惧,他双手颤抖着举过头顶,“别……别杀我。”
维拉尔举着枪示意他上前,“老实点,快点让他醒过来。”她站在阿德里安附近,威胁黑衣人。
其他的黑衣人不知何时醒来,又不知何时离去,巷子里已没了他们的身影,只留下这么一个落单的。警笛声如索命的厉鬼,声声逼近。
维拉尔瞧着眼前的一片狼藉以及空荡荡的巷子,脑子里闪过几分怀疑。
这么容易就离开了吗?
落单的黑衣人有些无奈,虚弱地说:“这只是麻醉剂,过一个小时他就会醒过来。”
维拉尔紧绷的神经松了松,目不转睛地盯着黑衣人。
“要是没……”
不等她说完,巷子里突然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黑衣人眼神微闪,维拉尔朝后方快速扫了一眼,就这短暂的时间内,黑衣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兜里掏出一把粉末撒向空中。
一阵风袭来,将粉末大部分吹向维拉尔所在方向,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屏住呼吸赶忙后退。
待到粉末散去,她睁眼一看,方才的黑衣人已经消失。
须臾之间一辆汽车已到了眼前,轮胎摩擦地面发出令人烦躁的声音,维拉尔匆忙越过木箱子,攀上墙壁。
车子在阿德里安附近停下,维拉尔心中一颤,扣动扳机,子弹出膛的瞬间她虎口一麻,热血涌上心头,她心里隐隐约约有些兴奋。
这一枪打在车灯上,刺啦一声,本来明亮的灯光霎时间熄灭,只留下孤零零的另外一盏。
不等她开第二枪,车里的人陆陆续续举着枪朝她射击,“砰砰砰”的子弹声响彻巷子,有些不明就里的人起床打开窗户,怒火道:“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玻璃骤然破裂,没说两句的抱怨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接着哆哆嗦嗦地关上破烂的窗户,祈求下面快点结束。
维拉尔躲着子弹,一不小心从墙上摔了下去,右脚冷不丁一崴,她觉得自己要完蛋了,拖着身体躲在木箱子旁。
“砰砰”,木箱子被射出几个窟窿,黑衣人似乎无心逗留,没有上前追查维拉尔,两个黑衣人下车抬起倒在地上的阿德里安。
维拉尔见状探出头又开了一枪,打在车身,擦出花火。
刚被抬起的阿德里安重重倒在地上。
两人中的一人神情有些恼怒,骂了一声,“要不把那个女的也带过去,我要抽干她的血。”
驾驶座的黑衣人按了按喇叭,示意他们快点。
另一个黑衣人催促道:“快点走,等下警察来了。”
两人合力将阿德里安扔进车子,自己一屁股坐进去。
姗姗来迟的警车两个大灯将巷子里的一切照得无所遁形。黑衣人似乎慌了,赶忙催促:“快开车。”
黑色车子猛地启动,维拉尔见他们真的要把阿德里安带走,心里闪过无力地同时又不死心地朝轮胎开枪,奈何落了空。
一阵冷风吹过,白金色的头发在空中飘荡,挡住了维拉尔的视线,手中的枪在长久的熄火中渐渐冷却。
伫立良久,维拉尔扫了眼地上的人,看着逐渐亮如白昼的小巷,蓦地转过身,警车已经停在了巷子口,身穿黑色制服的警察举着枪贴着墙走进来。
后面还跟着几个拿着照明灯的警官。
维拉尔站在原地等着他们过来,其中一个警官凑近后,高声说:“你已经被包围了,请迅速放下武器。”
维拉尔垂眸,盯着地上缓缓爬过的小老鼠,随手将枪扔在地上。
其他几人见维拉尔这么配合,纷纷上前,想要立刻将她抓捕归案,局里还有个重大案件等着他们破呢。而且这大晚上的谁想出来办案,要不是哪个龟孙打电话给警局说某某巷子发生了枪战,他们此刻还在局里喝着热茶呢!
地上躺着一个人,他们已经查看过了,还有生命体征,只需要去医院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在夜间突如其来的工作总是让人心生烦意,因此他们也不大耐烦。
一个警察已经将手铐拿出来,准备拷上维拉尔,慢慢从后面走来的一位警官顿了顿脚步,神色一边,看着眼前的情形快步上前。
“住手。”
拿着手铐的警官动作一滞,抬头望着维森,不解道:“怎么了?”
大家伙都想快点回去,管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凶手,抓回去关一晚再说,总之扰乱治安这个罪名逃不掉。
名叫维森的警官厉声道:“我认识她,她肯定不是凶手。”
维拉尔闻言掀起眼皮,是他,那个警官。本来今晚莫名其妙遭遇就让她身心俱疲,况且阿德里安还被抓走了。
地上躺着失血过多的人,总之不会是一件轻松的事,这个警察还不问青红皂白要抓她,不过她一点都不心慌,待会打个电话就可以解决。
那名警官有些懵,愣愣地垂下手,退后,维森抬步上前,“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刚才谢谢你。”维拉尔轻声说。
地上躺着的人已被送到医院,警车上,维拉尔和维森坐在后座,窗外的灯光穿透玻璃,洒在车厢内,明明灭灭,有些诡异。
“虽然我们认识,但你还是需要去警局做笔录。”维森突然出声,打破了平静。
维拉尔点点头。
“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到底发生什么了?”
维拉尔想了想,组织了一下措辞,“回家路上撞破一伙人抽另一个人的血,于是被追杀,一个朋友被带走了。”
后面几个字似乎极为艰难的吐出,像滞涩的琴弦。
“我怀疑他们就是最近那群采血组织中的人。”维拉尔一脸凝重地说。
“采血组织?”维森的语调陡然升高。
这段时间这个组织突然出现,没有人知道他们作案动机是什么,警局目前接收的案子主要有两类。
一类是受害者莫名其妙晕倒,醒来后发现自己浑身酸软无力,但是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去医院一查是失血过多的症状;一类是受害者离奇死亡,脖子上出现两个血淋淋的小坑,看起来像是被某种动物咬伤脖子吸血,死因是失血过多。
不过局里的人都认为二者并没有关联,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受害者皆失血。大多数警官认为前者是采血组织所为,而后者则是某种动物所为。
维森眉间萦绕一抹愁绪,眼睛定定地看着空中某点。难怪那个人看着一副失血过多的样子,最近这个组织越发猖狂,报案人越来越多,相关事故发生的越来越频繁。
由于没有人员伤亡,这类案子也没掀起多大风浪。
第二类案子最近也频繁发生,局里现在灯火通明,就是为了这事,其他事都得靠边儿站。
上头为了社会稳定,压下了第二类案子,只报道了第一类案子,他身为下属,也只能照办,只希望能快点将凶手逮捕归案。
“局里最近很多这类案子。”维森叹了口气,
“这就是我为什么跟着你们来警局的原因。”维拉尔眼里冷冰冰的。
“不过你说你的朋友被带走了?这倒是头一回出现人员失踪。”
“不清楚,我得把他找回来。”维拉尔眉眼染上一丝狠厉。
车子停在警署门口,维拉尔按下把手,推开车门,丝毫不客气地走进去。维森亦步亦趋地跟上去。
大厅里明亮的灯光刺痛了她长时间待在黑暗中的眼睛,她眨了眨眼,缓解几分。大厅里工作人员来来往往,鞋跟与地面碰撞的砰砰声一下又一下地击打着维拉尔的神经。
众人对突然出现的人早已习以为常,依旧投入工作,抱着资料急急忙忙跑来跑去,伏在案桌上写写画画……
经过长长的走廊,维拉尔推开最里侧右边的门,坐在椅子上,维森紧跟其后,在桌子正中间对着的位置落座,将手中的煤油灯放在一旁。
灯光映着维森坚毅的侧脸,灰棕色的眼睛里跳动着两团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