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症状》Mutou

30、诈骗恋子

　　今早班里空了两个人，一个白一鸣，病号多睡一会儿情有可原；一个杨子俊，就是那个演贾母的。

　　就在大家对杨子俊的缺席展开一系列过于离谱的猜测时，罗云走进来半通知半警告地揭开了答案——
　　夜里玩手机被发现，削在家里了。
　　咳，手机还是偷买的二手。

　　这可太有意思了！半大的人了，藏不住充电线被捉住猫腻就算了，还被打得在家里出不来，班主任专门来班里宣告，太丢人了！

　　罗云进班还有一件要事，就是揪出那个匿在班里的供应商。

　　可惜七班在审判台里深喑沉默是金的箴言，大家双眼出神盯着面前的书本，没有一个明着偷瞄第一排的李蕊。毕竟她只能算是中间商，绝不是因为她是个萝莉声甜的小虎牙！

　　罗云见大家鹌鹑一样缩着脖子，自知无望，恨铁不成钢地骂了几句，愤愤离去。

　　班里又喧嚣起来，李蕊操着萝莉音，虎牙扭得咯吱咯吱响，痛骂杨子俊没用的东西。

　　班里人都爱听，宋枝更是爽了，摇头晃脑附和道：“就是！李嬷嬷扎他！”

　　李蕊隔空给她一个飞吻：“紫鹃，木～嘛！”

　　隔壁的廖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撂下笔一把掐住宋枝准备撅起的嘴：“滚呐！死女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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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子俊还身兼电□□的重任，早上没有他打开黑板电脑，大佐只能翻开练习册硬讲，讲得江舟一那叫一个昏天地暗。

　　———————

　　下午，杨子俊并没有像大家臆想的那般顶着半边鞋底印露面，反而全须全尾晃到座位上。

　　班里人惋惜地“啊”，为自己专门压缩午觉准备看笑话的举动不平。

　　白一鸣比他到得早些，刚到就打探到最新动态，也同大家一样摩拳擦掌等着好戏出场。

　　诈骗分子杨子俊可是班里的大闷骚，主要体现在他每日虚浮的软步中……这里我就不多赘述了，反正贾母为老不尊！
　　他有点在乎大家已经知晓今早自己的惨遇，丢人中夹杂不甘，于是攀比一样又淡淡地娓娓道出自己更具体的猛料。
　　也不知道他咋想的。

　　王川门牙都要对着他笑崩了，杨子俊暗地给他记上一笔，之后趁着他不在，利用职务之便，在黑板大屏里的点名系统把他的名字乘了五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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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王川连续四天命中上台默写单词和三次起身背生物知识点后，终于察觉出端倪，在大伙幸灾乐祸的眼皮下同杨子俊大战。

　　*

　　周末，叶姝正在厨房里捣鼓，大理石板上的手机震响，他隔了老远瞄了一眼，丹凤眼陡然绽圆，立马擦干净手把它捞过来滑键接听。

　　“喂？”笑音上翘，勾着讶意，抚不平。

　　“宋枝让我去租戏服，你去不去？”

　　“我套个外套，你在哪？”

　　“你家门口。”

　　！

　　叶姝没穿外套，关了燃气就跑出门，从台阶上直接蹦下来，抱住了江舟一。

　　猫窜一样快，接着就是满怀的叶姝。

　　他张开手臂虚虚回搂叶姝，回想刚刚闪过的人影，不由发笑：“怎么这么激动？”

　　叶姝在他颈间深嗅，卫衣帽子歪搭在肩头，另一边的脸颊轻轻蹭着江舟一，叹慰道：“想你了。”

　　真缠人！明明昨天还是整天的同桌。

　　“嗯，回屋拿衣服，走了。”

　　“陪我去。”

　　“？”

　　“陪我去拿衣服，好不好？”

　　江舟一轻咬下唇，“嘶”一声：“好。”

　　他被叶姝钩到屋里头。

　　叶姝并不着急拿外套，转身又抱住江舟一。
　　屋外头环的是背，屋里头环的是腰。

　　叶姝脑门凑贴在江舟一的左眼上，鼻尖抵住唇角。

　　江舟一此刻左眼被遮住了视线，因为距离太近，右眼折出了重影，叶姝两个相叠的梨涡在眼前晃荡。

　　江舟一握住叶姝的后颈，掰正，主动迎上。

　　投机者赖上了慈善家？

　　今天平复的时间长了些，江舟一抿住缺氧的艳红的嘴唇，发麻的氧意挑逗着神经末梢。

　　深呼一口气，他推开门，凉风试图撵平涟漪：“走吧。”

　　叶姝把外套穿上，也没拉拉链，扯上卫衣帽了，遮住滴红的右耳。

　　“宋枝怎么不去了？”

　　“她说得陪爷爷奶奶体检，完了之后奶奶有个养老院的文艺汇演，她得去当端茶送水的仆人。”

　　“哈哈，那方张那个巨婴呢？”

　　“也去，当仆人的仆人。”

　　叶姝的丹凤眼被笑意蚀软了，江舟一瞥他一眼，也漾起笑来。

　　叶姝眯着眼睛看着悬在远方的太阳，状似不经意道：“她俩挺腻歪。”

　　江舟一的印象只有宋枝骂骂咧咧地被方张架去图书馆，故道：“有吗？还行吧。”

　　叶姝闻言，撞似不经意抬眼，逮住江舟一的眼睛：“你觉得牵手不腻歪吗？”
　　江舟一的注意点跑偏，没朝叶姝的指针方向拐，反而凝思道：“她们俩走路牵手吗？”

　　叶姝努力扭正线路：“牵的，是你没注意。”
　　江舟一继续插兜往前走：“噢。”

　　叶姝索性大跨步挡在他前面，江舟一看见他紧绷的嘴角，弯着眼眸笑出来。
　　叶姝的嘴角也被他钩起来，他松软着肩膀，垂在江舟一身上：“你故意的！”

　　江舟一双手摁住叶姝的肩膀，将他摆正，绵声揉着笑：“别闹，回屋再牵，行不行？”

　　他们两个到底和宋枝方张不一样，江舟一并不是很在意别人的看法，但这不代表他愿意主动挑起别人的打量。

　　叶姝也是一时手痒，现在套住了这样的承诺，屋里头的叶姝简直成了人上人，得到焊在江舟一身上的底气。

　　*

　　租服装的小店就开在学校附近，班费抠得够呛，极大地限制了两人的选择范围。

　　叶姝现在对红楼梦的概念只有柳湘莲和薛蟠，他站在一排排劣质古装前问江舟一：“林黛玉衣服是什么颜色的？”

　　江舟一凝神想了一下，肯定道：“黑色，陆党阳平时就穿黑色。”

　　叶姝“噗嗤”一笑：“有道理，但白一鸣可能不大乐意。”

　　两人转了一圈，叶姝察觉到江舟一对颜色的深浅很模糊，所有的颜色都有他自己强硬的归类。

　　这简直是个冷门的完美契合的互补，叶姝心想。

　　“你选第一幕，我第二幕。”江舟一合理分工。

　　叶姝拉开手里长长的名单条，无比妥协道：“遵命。”

　　在熟悉不熟悉的事物面前，江舟一有统一的一套方法——不做过多无用功的比对思考。

　　这套理论绝对适用于物理类试卷，他运算能力强，公式运用灵活，在选择题中一旦认准到绝对正确的一项，便不会再给下面的选项施舍目光，效率极高。
　　这也是他为何总被语文卷被刺的主要因素。

　　现在他又被宋枝被刺了——

　　手机屏幕中的宋枝几乎要蹦出来，乱晃的画面中印出混乱的背景版，大概能听出来是穿着民族服饰的奶奶在飙青藏高原，不时露出旁边背着蓝色书包的肩膀。

　　“不是，江舟一！你，哎!你看人叶姝选的，再看你挑的，你是什么死直男审美！我们演的是红楼梦，不是丐帮！我痘了，我直接一脚把你踹出gay帮！”

　　江舟一耳边是叶姝的笑声打转，他直接静音，手动闭麦。

　　把手机翻面，抬手用手心摁拍住叶姝的咧起的笑唇：“你去重选。”

　　“呜……yes，sir！”

　　江舟一飞快抽离，捂住手心的湿润，面无表情地与叶姝对视。

　　叶姝也愣了一下，抿唇别开脑袋，示弱道：“我不是故意的，嘶，真没想这么干。”

　　他若无其事地抬手，手心擦了擦叶姝的衣袖：“嗯，去吧。”

　　敲定好衣服，付了押金，叶姝丝滑开口：“我钥匙忘带了。”

　　“你家不是才装了指纹锁?”
　　“额，…我还没录入。”

　　江舟一“哦”一声，又笑道：“我应该能回家。”

　　叶姝自然把这理解为一种邀请，紧巴巴跟着江舟一回家。

　　江舟一给他翻出一双拖鞋，叶姝扯开鞋带，漫不经心道：“这是你的吗？”

　　江舟一脱下外套：“对，我之前穿的。”
　　叶姝双脚踩进拖鞋：“哇，正好。”

　　人上人叶姝在江舟一屋前牵住了他的手，指腹按摩着虎口的软肉，江舟一身上没什么痒点，任由他牵着。

　　江舟一的卧室整洁得让叶姝牙痒，破坏欲激荡着每个血管，麻意汹涌凝在小腹，自己都替自己感到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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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舟一单手在大片空地上铺平地毯，手指勾住叶姝的骨节：“想玩游戏吗？我去客厅拿。”

　　“嗯。”叶姝却没放手，拇指指腹重重捻住江舟一的虎口。

　　江舟一对缠人小男友的缠人小动作对症出专门的化解小妙招。他手肘搂住叶姝的脖颈，快速凑上去轻嘬一下他的人中，随后拔下黏在手上的手，撂下一句：“等着。”随后立即抽身，转身出门。

　　叶姝怔愣着听到身后的关门声，猛地扑在地毯上，手指紧紧揪住毯毛，平整的地毯被拽弄出花的漩涡，叶姝压抑着喘气，慢慢挺起上身，一手撑在地上，另一只手握成拳状，狠狠捶在小腹上，几声闷哼碎落在地毯上。

　　他低垂着头，撑在地上的手扣住头发，突然闷声笑了，喃喃低语：“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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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江舟一抱着装备进门时，一切已经平复。

　　叶姝自暴自弃，好像刚刚的波动耗费了所有的力气，曲腿支起手柄，手指搭在摁键上，懒洋洋地靠在江舟一肩侧。

　　两人膝盖抵着膝盖，悠悠度过下午。

　　*

　　江舟一微微颠起大腿：“欸，手机震了。”

　　叶姝脑袋枕在叶姝的腿根，睡眼迷离支起身子：“嗯？”

　　没等江舟一重复，叶姝就把他手里的漫画书打飞，禁锢着他的头，嘴唇吮住嘴唇。

　　叶姝的眼皮仍旧被困意压实，睡眼惺忪，皱着眉头，只有嘴唇在索吻。

　　酷哥脸摆出让人心软的可爱，江舟一松懈牙齿，第一次听见“啧啧”的水声。

　　该死的羞愤的令人呼吸加重的暧昧声。

　　等到牙关发麻，舌头捣在口腔中的声音放缓，两个咂嘬得嫣红的唇肉分离。

　　叶姝仍旧困顿着眼睛，鼻尖抵在江舟一的脸颊打了个哈欠，又重新在他的胸前安置出一个舒适的位置，闭眼靠上去：“嗯？”

　　江舟一用手背抹掉唇角的黏水，又不嫌弃地帮困子叶姝的也拭去，清澈的声线含哑：“我说，你的手机响了。”

　　叶姝满不在乎地用脸颊蹭了蹭略微紧身的毛衣：“别管，可能是诈骗电话。”

　　江舟一的心脏感受到叶姝重归于缓的呼吸，没再吱声，伸手捞过地上的漫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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