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第六个影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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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生之塔项目启动会那天，来了位不速之客。
会议在省建院报告厅开，许明霜作为技术总监，第一次穿正装——林晚星给她挑的 Theory 套装，
剪裁利落，遮住了她手上钢筋划出的老茧。
她刚讲完悬挑结构的设计理念，台下第一排，某个穿灰色行政夹克的秃顶男人，慢悠悠举起手：
"许工，我是省建院院长周正严。有个问题想请教——你的悬挑系数取 0.8 ，依据是哪版规范？" 声音不大，但带着权威特有的钝重感。
许明霜心里咯噔一下。0.8 的徐变系数，是她根据星湾广场 C 区三区梁的实测数据反推的，用的
是她父亲许建民生前最后一篇未发表的论文。那论文没公开，没经过同行评审，严格来说，不
算规范依据。
"依据是……"她顿了顿，"是项目所在地实测数据。"
"实测数据？"周正严笑了，露出被烟熏黄的牙，"哪个实验室测的？有 CMA 认证吗？" 全场安静。建筑圈的人都知道，实测数据没有认证，等于废纸。
林晚星在台下皱眉，她记得周正严——五年前，她父亲林远峰曾多次在家骂"这头老狐狸，专吃
年轻人成果"。
"周院长。"她站起来，"实测数据是我和林总监共同采集的，采样过程有监理方全程录像，可以
作为补充依据。"
"补充依据？"周正严摇头，"林总监，你是海归，懂国际规范。但国内项目，必须遵守 G□□010-2010。
许工这个 0.8 ，可是比规范下限还低 20% 。" 他合上笔记本："我建议，悬挑方案重新论证。省建院会组织专家评审，时间……暂定台风季结
束后。" 台风季还有两个月，而共生之塔的基坑，必须在这个月完成。推迟论证，等于推迟开工，等于……
项目流产。
许明霜攥着激光笔，指节发白。她看懂了——周正严不是来提问的，是来杀方案的。
会后，□□在停车场拦住周正严。
"老周，二十年了，还记仇呢？"他递烟，被挡开。
"建国，你腿都瘸了，还操心？"周正严拍拍他肩膀，"当年省建院总工的位置，我让给你弟弟许
建民。结果呢？他死了，你成了工地保安。这就是你们许家的命。"
"我乐意。"□□把烟叼自己嘴里，"但明霜那孩子，没惹你。"
"没惹？"周正严冷笑，"她手里的专利，本该是我的。共生之塔的设计，当年我也有份。许建民
和林远峰，把我踢出局了。" 他钻进奥迪 A6 ，扔下一句："这回，我要拿回来。" □□站在尾气里，脸色铁青。
他想起三十年前，省建院五个年轻人：林远峰、许建民、沈月华、许明霜母亲，还有周正严。
周正严是第六个，后来的，总想要挤进五人圈，但始终被当外人。
后来，五人圈因为爱情、事业、理想，分崩离析。周正严以为机会来了，却被林远峰抢先下海，
许建民当了总工，他只能在副院长的位置上熬了二十年。
现在，他要通过许明霜，拿回他认为"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当晚，许明霜的工棚，来了个意想不到的人——周正严的秘书。
"许工，周院让我给您带句话。"秘书递过来一个 U 盘，"他说，如果您愿意把专利署名改成I周正
严、许明霜、林晚星I ，评审会，他能保证一次通过。" 许明霜没接 U 盘："如果我不改呢？"
"那评审会，恐怕会 indefinite postponement（无限期推迟） 。"秘书说得客气，"周院还让我转
告，您父亲那篇关于徐变系数的论文，原始数据在他手里。您如果坚持，他可以告您侵犯知识
产权。"
"原始数据？"许明霜笑了，"我爸的论文，原始数据是我用测量仪一点点测出来的，在他手里？"
"在他前妻手里。"秘书补充，"您父亲当年和周院前妻，是大学同学。" 这关系，像一张网，越网越紧。
许明霜把 U 盘扔出工棚："告诉周院长，我爸的东西，谁也别想碰。" 秘书走后，她打开电脑，发现邮箱里多了封邮件，发件人匿名，附件是一段视频。
视频里，是陆雪在医院的画面。她确实在住院，但不是在抗癌，而是在……整容。
画面显示，"肝癌报告"是伪造的，保外就医是周正严利用省建院关系运作的。陆雪根本没病，
她装病，是为了躲在暗处，指挥陆氏残余势力，配合周正严，夺专利。
邮件最后附言："想破局，先拆台。——一个看不惯老狐狸的人。" 许明霜盯着屏幕，明白了——周正严的敌人，不止她们两个。
林晚星赶回来时，许明霜已经把视频备份了五份，分别发给张静初、苏晴、□□，还有……
陆沉。
"陆沉？"林晚星惊讶，"他不是……"
"他是周正严的棋子。"许明霜冷笑，"跟我玩苦肉计。他根本没有肝癌，是周正严安排的，为了
博取我们信任，方便他里应外合。" 她调出另一份文件——是陆沉在陆氏集团"病危"期间的就医记录，医院，正是周正严前妻任职
的省第一人民医院。
"周正严前妻是肿瘤科主任。"许明霜说，"陆沉的诊断书，是她签的字。" 林晚星倒吸一口凉气。她们以为的"洗白反派" ，原来是"双面间谍"。
"那现在怎么办？"她问。
"让他们狗咬狗。"许明霜把视频原片，发给了陆雪，附言："周院长想让您当替死鬼，您怎么看？
"三分钟后，陆雪回复："会议室见。我带人，你带证据。" 许明霜关上电脑，对林晚星说："明天，省建院会议室，我们撕破脸。" 她顿了顿，补充："你怕吗？" 林晚星吻她额头："有你在，我怕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第六个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