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心》凌泺

8、晕头转向

　　郁舟原本一直低头看《茶话》，被这事儿一别扭，看书的心思也没了，把书塞回书包里，接观察老师方位的空隙，扫了一眼江陈宇坐的位置，他不知何时戴上了一顶深红色的棒球帽，和旁的大高个说着话。
　　郁舟迅速低下头，额头抵着桌面，玩起了手机。
　　郁舟心里：“长相和小时候倒真没太大区别，怎么还长这样？还有婴儿肥，剃了个寸头，挺可爱的。还挺白，没晒多少太阳啊。这学校根本就没让他们吃苦吧，还是后来养白的？其实抹粉了也有可能，仔细看脸上比我还光滑，（哭）好羡慕啊，要是我还能和小时候一样好看就好了。不过，其实现在长得也不丑吧？痘痘困我美貌！真讨厌这些痘印（哭平方）不过，不过......生孩子好疼，爱你老妈......我的身体能支撑我到离开吗？......健身房多久没去了？我的肌肉是不是已经流失很多了（哭幂）白练了......
　　郁舟经常会这样自己随便想很多，小时候以为这是想象力，长大了以为是内心敏感导致，最后，想着开心不就完了？脑子里的小九九是对这个世界最没有影响的东西了。
　　课间铃声响起，有预感江陈宇还会找她聊天，郁舟佯装舒展腰部肌肉，扫了一圈，“人呢？”
　　“交换生咋都走了？他们不知道还有后半节吗？”郁舟微偏头问何阑。
　　“你后边不还有一个吗？”
　　郁舟回头，是个外国人，本校的，睡得正香的。
　　再转过头来，眼前赫然一张白得发光的脸，江陈宇直起腰来，“给个联系方式。”说着把手机直接放在了郁舟的手上。
　　郁舟其实现在慌得不行，面上却冷得吓人，有一瞬间想反问这质问的语气，却又害怕错过这次机会，干脆地打完自己的号码，手机便立马被拿了回去，江陈宇的背影很决绝。
　　“你俩是有仇吗？”
　　郁舟没接话，何阑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上次你新羽毛球在第一球就踩扁了你都没有摆出这表情。欸，你刚才转过头看到那张脸之后的表情...你知不知道有多臭？”
　　稍回过神来，“很臭吗？”何阑点了点头。
　　“嗯，别惹我。”随着上课铃响起，睡觉。
　　“哭了？”
　　“滚。”
　　“哇，世上舟心最薄情。”
　　何阑这张嘴最是碎，半节课嘀嘀咕咕下来自个儿玩得倒挺开心，“能不能别吵了，神经衰弱了都。”
　　“欸你看，被甩了舟大小姐心情烦着呢。”
　　郁舟这才反应过来何阑造那么乐是在造谎，心下一转，“你咋知道？”
　　“啊？真的啊？”
　　“假的你说那么起劲儿？”
　　“不er？啥.....”不等他说完，下课铃响，郁舟抓起书包就冲了出去。
　　快到楼梯间，拥挤的人群让郁舟不太想挤进去，何阑紧赶慢赶到郁舟后头，“刚那是你前男友吗？”
　　“不是。”
　　“那就好，我还有机会是不？”
　　郁舟听到这话一惊，这是何阑第一次明说，吧？郁舟转身盯着何阑眼睛，坚定地说：“没机会，除了打球的机会咱俩什么机会也没有，想也不用想，好兄弟。”郁舟锤锤肩膀想做那个“做兄弟在心中”的动作，忘了俩人离得很近，虽然是拒绝的话，在此时此刻却显得非常暧昧，外加郁舟因为终于有机会拒绝而激动的心情。
　　跟在后边几米的江陈宇原本要走去另一个楼梯间的脚步一顿，加快步子向郁舟身后的楼梯间走去，借人多狠狠撞了她的肩膀一把。郁舟趔趄了一下，也挤进了楼梯间。

作者有话说

　　其实江陈宇一直在外边等郁舟，想和她一起吃午饭啥的，叙叙旧。（教室外边有个类似于星巴巴的开放式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