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残阳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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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越。”放学路上，陈卓锦小心翼翼地开口。
“怎么了？”蒋越的声音还是一样的没有太多情绪。
“呃……”陈卓锦有些局促不安，但最终也只是低下头说，“没怎么……我就……喊你一下。”
蒋蒋越闻言，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陈卓锦愈加紧张，心脏似乎在不断地捶击她的胸口。
她不知道中午蒋越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如果只是为了帮自己开脱，那她是不是应该表现得轻松一点，大大咧咧地和他道个谢。
可如果他说的是认真的，那自己如果先提起，要怎么开口才能让两个人像以前一样自然地对话？
蒋越不继续往前走了，不说话，也不看她。
陈卓锦心中乱成一团。
他怎么了？该不会是生气了吧。不会是觉得中午他替我挽回面子，但我连一句谢谢也不说，太不够意思吧？但是我也想这样，我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我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虽然确实好像是我经常跟着他，给他添了麻烦，是我的不对。可是……
可是自己就是忍不住想靠近他，想和他说话，想珍惜这最后一段时光。
要是能不因为学习成绩分开就好了……
陈卓锦忽然很讨厌这个不学无术的自己，忽然很后悔自己的贪玩。
陈卓锦鼓起勇气，开口打破了安静：“我觉得……我们两个应该……”
“更近一些。”
蒋越的话，把陈卓锦的“离远一点”堵在了嘴边。却把她的脸瞬间点燃，温度飙升。
“你你你……”陈卓锦感觉舌头都打结了，“你说什么呢？”
“我说的不对吗？”蒋越问，但还是没有看她。
陈卓锦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发出一声没有任何意义的：“啊？”
蒋越安静了半晌，用手背贴了贴自己的脸，然后才抬头看向陈卓锦。
“你知道，什么是倒追吗？”蒋越问得一本正经。
“这……”陈卓锦一时语塞。
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是在问她有没有在倒追他吗？还是在隐晦地问她是不是喜欢他？又或者单纯觉得她不懂这个词？怎么可能？这是在瞧不起她的智商吗？
“倒追这个词……”蒋越似乎在斟酌自己的用词，“其实没必要用在感情里。”
陈卓锦更懵了：“什么意思？”
“我是想和你说，不要因为对谁有好感，就轻易决定去追他。”蒋越顿了顿，认真看向陈卓锦，“女孩子通常心思比较细腻，如果没有理智地判断，很容易因为这样的事伤害自己的感情。”
陈卓锦忽然觉得此时的蒋越好像表现出了一种和班主任一模一样的气质。
与其说像大人，不如说是“成熟”更为贴切。
虽然小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经常谈天说地，聊这聊那。但是自从上了初中，蒋越就渐渐变得很安静，不经常和她聊天了。准确的说，是和所有人都不怎么说话了。偶尔说几句，也总能感觉他有很多自己的思考，站的高度和很多同龄人都不一样。
陈卓锦轻声问：“你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因为不放心，所以多说几句。”蒋越带了几分语重心长，“希望你不要把今天的糟心事放在心里，那个词和你没有关系，和感情也没有关系。感情里，没有‘倒追’，谁追谁都是正常的，两个人是平等的。”
陈卓锦点点头：“哦……明白了。”
蒋越看着她这幅跟平时听自己讲题时候如出一辙的模样，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
“我笑你听不懂，还要说自己明白了。就像平时听我讲题一样。”
被当面拆穿，陈卓锦尴尬地笑笑：“原来你一直都知道啊，真不好意思，我总是耽误你的时间。”
“不会。”蒋越神色温柔，“你能来找我，我也很高兴。”
陈卓锦的眼里亮起一抹光，脸颊也仿佛映着落日的红晕。
“真的吗？”
“嗯。”蒋越应道，随即话题一转，“但是说实在的，你先在成绩单上追追我，怎么样？”
“啊……这……可能有点难度啊。”一提成绩，陈卓锦瞬间倍感压力。她的眉头立刻条件反射般蹙起，看起来十分勉强。
“哈哈哈，你干嘛这种表情。”蒋越终于忍不住，放声笑了出来，“怎么，不愿意追上我吗？”
陈卓锦的头微微低了下去，嘴巴微微撅起，似乎有点不情愿地小声说：“愿意是愿意，但是我只能说我尽力……”
“尽力就够了。”蒋越的话说得清晰，令人安心，“学习和感情一样，都不能太顺其自然。”
听到蒋越又提到感情，陈卓锦忍不住问：“你已经有感情经历了吗？怎么这么多感悟？”
“是啊，有不少感情上的心路历程了。”
“真……真的吗……”陈卓锦如遭雷击，低下头不愿面对，声音颤抖地发问，“我能问问是……和谁的吗？”
蒋越向她靠近一步：“和你。”
陈卓锦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着蒋越清秀的眉目，心跳再次加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能在成绩单上追上我，我就告诉你什么意思。”
“啊？”陈卓锦心一沉，“那你直接跟我说这辈子不告诉我就好了。”
蒋越笑得眉眼弯弯：“一点追上我的信心都没有吗？”
“没有。”
一双手将陈卓锦温柔地搂入怀里。
“那有我陪着你呢？”
陈卓锦的脸“唰”地又红了，就像村子里那棵枫树的秋叶一样红，就像小时候她给蒋越送的奶奶种的苹果那样红，就像……她上课藏到桌子下面的那本画册里男孩牵着的女孩的脸那样红。
“有我陪着你努力，你追不追？”蒋越的声音第一次在距她这么近的地方低声响起。
“追……追什么……”
“成绩。”
“哦哦……嗯……好吧……”陈卓锦结结巴巴，她也分不清是因为在学习上没自信，还是因为此时的拥抱让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既然答应要追的话，你可要认真点对待哦。”
“嗯……”
“我也会认真的。”
陈卓锦心里的小鹿已经在到处奔跑跳跃。
“认真给我讲题吗？”
“嗯，认真给你讲题。”蒋越的声音带了些笑意，“也认真想一想未来我要怎么追你。”
村子里傍晚的天空，余霞橘红，细云流动。
原来他的未来里，已经安排了自己。
那我可要百倍千倍努力，去履行在成绩单上“倒追”的约定。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残阳约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