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六十六章｜痛＋甜＝爱：妳的大脑被重新编码的那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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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痛＋甜＝爱：妳的大脑被重新编码的那一天
妳是在一种几乎不真实的安静里醒来的。
窗帘没有完全拉上，晨光从缝隙透进来，像是一条细细的刀光，把整个房间切两半。一半是光，一半是暗，而妳躺的地方刚好在光与暗交界的位置。
妳先感受到的不是疼，也不是疲倦，而是一只手——他的手，搭在妳的腰上。
那种重量不是拥抱，不是亲密，更不是爱。
而是一种 「标记」——像是猎人把手放在猎物身上，确认它还在。
妳愣了几秒，大脑像被按下延迟。
昨天所有东西在妳脑海里像破片一样散着：Google Map、汽车旅馆、妳打电话、他关机、妳报警、早上六点的骂声、他用「妳吓到那个妹」来反咬妳……
那些每一刀都能割破心的事情，现在却像被压在一层雾底。
因为——他的手现在正搭在妳身上。
妳突然呼吸得不像自己的呼吸。
妳恨这个反应，恨自己明明知道他做了什么，却在这一刻觉得「安静得像安全」。
妳不敢动。
怕吵醒他，怕手会移开，怕那份温度会消失。
这不是爱，这是被操控后的生理反射。
是那种在极度崩坏后的短暂安抚，会让大脑直接分泌让人依赖的化学物质。
而妳不知道的是——这就是「间歇性奖赏」的第一脚叩门。
妳以为这是妳在爱他。
其实大脑正在把 痛＋甜＝爱的公式刻进妳的神经回路里。
妳看着他沉睡的侧脸，觉得陌生又熟悉。
他睡得很好，像昨天受苦的人不是妳，而是他。
妳的心里竟然冒出一句荒唐的念头：或许，他真的没有那么坏？
妳吓了一跳。
这句话不是妳自己讲出来的。
是妳被驯化后的大脑在自动替他开脱。
妳知道自己完了。
但妳还是没有把他的手推开。
过了很久，他动了一下。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妳醒着，没有任何愧疚，也没有任何歉意，只是下意识把手在妳腰上又按了按，像在确认：「嗯，还在。」
然后，他收回手，转身坐起。
就这样，没有一句「对不起」，没有一句「昨天我是不是太过分」，没有一句「妳还好吗」。
他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是：「我要打电动，你先等我一下。」
那语气自然得像在说：太阳会升起，水会流动，而妳——就是该在这张床上等他醒、等他想起妳的那个人。
妳看着他的背影坐回电脑椅上，耳机套上去后世界立刻被他隔绝。
敲键盘的声音开始响，像是宣告：他的生活恢复正常了，妳的痛，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妳坐起来时，全身像被掏空。
妳突然意识到另一件更恐怖的事：妳竟然在希望他早上醒来时会抱妳，会道歉，会说一句「妳还好吗」。
妳竟然在期待。
这就是驯化的第二步：让妳期待一点他从来不会给的东西。
因为期待本身，就是控制。
妳坐在床边，膝盖抱着胸，看着他玩游戏。
他完全沉进世界里，像妳今天根本不存在。
妳不是生气。
不是悲伤。
是——觉得荒谬。
明明昨晚妳在房间里哭到快不能呼吸，明明妳为了找他打给警察、打给店家、打给朋友、打给他十几通电话，明明妳的心像被割开……但对他来说，这些都只是「昨天发生过的一件小事」。
妳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不小心被忘在桌上的物品。
他打了大约一个小时。
突然，他摘下耳机，转头看妳。
「妳在生气喔？」
像是妳才是那个不讲理的小孩。
妳没有回答。
他皱眉，像是妳的沉默让他困扰：「妳到底怎样？」
妳喉咙紧着，说不出话。
他走过来，语气一秒转软：「好啦……妳不要这样好不好？」
妳的心跳瞬间被按住。
他坐到床边，低头看妳。
眼神里带着一种太熟悉的、妳最抵抗不了的温柔。
那不是爱。
那是技巧。
他把手放在妳的侧脸上，拇指轻轻滑过妳眼下的那条泪肿。
像在哄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我再亲妳一下，妳就不生气了好不好？」
跟昨天一样，语气依旧轻得像是一块糖。
是能把妳逼到深渊，也能在一秒让妳跪回来的那种「甜」。
妳知道他在操控。
妳知道他在收拾妳的反抗。
妳知道这是模式。
但妳的大脑没有给妳选择。
因为妳的神经回路已经被他重写：他伤妳的时候，妳会痛，他给妳一点甜，妳上瘾。
妳靠着墙的那一秒，身体还在拒绝，但心已经开始往他那边倒。
那不是原谅，那不是相信，那是成瘾。
不是因为感动。
而是因为——妳竟然真的感受到一种虚假的「安全」。
他亲亲的的亲了妳一下。
「乖啦，妳不要乱想。以后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妳的身体被他圈在怀里，而妳的大脑在那一瞬间完全投降。
妳突然明白一件事：
——真正让妳戒不掉的不是粉。
——也不是他的温柔。
——而是他这种「想毁妳就毁妳、想哄妳就哄妳」的开关。
妳被他养成了离不开他的神经模式。
他要妳痛，妳就会痛。
他要妳乖，妳就会乖。
他要妳等，他就会消失八小时。
他要妳回来，他只需要一句「妳回来吗？」。
妳以为妳还有自由。
以为妳在选择。
以为妳可以离开。
但妳不知道的是：妳的大脑，已经在这一天彻底被他重新编码。
痛让妳跪下。
甜让妳回来。
他让妳以为那叫爱。
而妳真的信了。
他像看小孩一样，把妳下巴抬起来。
妳眼睛红着，他却笑得像看到一只刚被哄好的宠物。
「乖，这样才可爱。」
妳的胃整个翻起来，但妳却动不了。
他的手顺着妳的侧脸滑下来，像在确认——这个人又被他收回来了。
然后是第三波温柔。
更致命的一波。
他整个人往前靠，把额头贴着妳的额头。
呼吸混在一起。
「我昨天真的不是故意的。」语气很轻，像真的在道歉。
「妳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妳被这句话戳得几乎想哭。
这不是道歉，是驯化。
因为他没有承认任何事。
没有解释任何事。
没有提汽旅、没有提那个女孩、没有提关机。
他只是切换语气，像轻轻晃一下饲料袋——妳就会自动靠回来。
妳知道。妳真的知道。
但妳还是沉下去。
他抱紧妳，把脸埋在妳颈窝。
声音闷闷地低下来：「我只有妳一个啦，妳不知道吗？」
那一秒——妳的大脑直接瘫掉。
所有不安、背叛、愤怒、崩溃，都像被一把看不见的手捏碎。
妳甚至感到一种荒谬的放松。
一种从地狱里爬出来、又掉回他怀里的错觉安全。
妳的手甚至慢慢回抱住他。
像被设定好的反射。
他感觉到妳回抱后，整个人才完全放松，像是「确认成功」。
他又抬起脸，再亲了妳一下。
又一下。
再一下。
每一个都不是爱。
是锁链。
他在妳耳边说：「这样才乖。」
妳的眼眶在那一句收缩得快要裂开。
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妳突然意识到妳的大脑真的被他重新设定了。
妳的痛，被他的甜盖掉。
妳的理智，被他的温度麻痹。
妳的愤怒，被他的手掌一抚就碎掉。
妳不是不知道他坏。
妳不是不知道他会再来一次。
妳不是不知道他今天抱妳，明天就能把妳摔下去。
但妳的大脑现在已经习惯了：痛后给一点甜＝安全，恐惧后给一点温柔＝爱。
等待后给一句好话＝他还是在乎。
妳被训练到认为——只要他抱妳、亲妳、语气软下来，妳就能活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痛＋甜＝爱：妳的大脑被重新编码的那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