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之年》忘千里

21、花田之约

　　第二十一章向日葵花田之约与意外

　　三月的风带着暖意，吹绿了路边的柳树，也吹开了城郊花田的向日葵。出发去花田的那天早上，洛依五点就醒了，轻手轻脚地起床准备野餐的东西。他把洗好的草莓装进保鲜盒，又把贺峙喜欢的三明治切成小块，放进餐盒里，还特意带了热牛奶和暖手宝——他怕花田里风大，贺峙会着凉。

　　贺峙醒来时，闻到了厨房飘来的面包香，他走到厨房门口，看到洛依系着围裙，正踮着脚拿橱柜里的餐盒，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贺峙走过去，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发顶：“这么早就起来忙？”洛依回头，笑着把手里的餐盒递给她：“今天要去花田呀，我要把所有好吃的都带上。”

　　吃完早餐，两人坐上萧炎的车，夏言喻已经在车里等着了，手里还拿着相机：“今天我要给你们拍好多照片，留作纪念。”洛依坐在副驾驶，贺峙坐在后排，他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偶尔和夏言喻聊几句，嘴角一直带着笑意。洛依从后视镜里看他，发现他今天精神格外好，眼底的青黑几乎看不见了，心里悄悄松了口气——或许，贺峙的病真的在慢慢好转。

　　车子行驶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花田。刚下车，洛依就被眼前的景象惊艳到了：一望无际的向日葵花田，像一片金色的海洋，阳光洒在花瓣上，亮得晃眼。“哇，好漂亮！”洛依兴奋地拉着贺峙的手，往花田里跑。贺峙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像个孩子一样开心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洛依跑到花田中央，转身对贺峙挥手：“贺峙，你快过来！这里拍照最好看！”贺峙笑着走过去，刚走了几步，突然觉得胸口发闷，像是有块石头压在上面，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停下脚步，扶着旁边的向日葵杆，慢慢蹲下来，试图缓解胸口的不适。

　　洛依回头时，看到贺峙蹲在地上，脸色苍白，手紧紧捂着胸口，额角全是汗。他心里一紧，连忙跑过去，扶着贺峙的胳膊，声音都在发抖：“贺峙！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们去医院好不好？”贺峙摇了摇头，喘着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就是有点累，歇会儿就好。”

　　萧炎和夏言喻也跑了过来，萧炎从包里拿出药——那是他特意问医生要的应急药，他递给贺峙一杯温水，看着他把药吃下去：“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花田以后还能来看，身体最重要。”贺峙点了点头，靠在洛依怀里，慢慢平复着呼吸。

　　洛依扶着贺峙，慢慢走到花田旁边的小亭子下，夏言喻把带来的外套递给贺峙，又倒了杯热牛奶给他。洛依坐在贺峙身边，手一直握着他的手，指尖能感受到他手心的冷汗。“都怪我，”洛依声音带着自责，“我不该让你走这么远的路，不该来花田的。”贺峙摇了摇头，握住他的手：“不怪你，我也想来看向日葵，想陪你做你喜欢的事。”

　　休息了半个多小时，贺峙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些，呼吸也平稳了。萧炎提议去附近的民宿住下，等贺峙好点再做打算，大家都同意了。民宿就在花田旁边，房间里有个小阳台，能看到外面的向日葵花田。洛依扶着贺峙坐在阳台的椅子上，给他盖好毯子，又去卫生间拧了热毛巾，帮他擦脸。

　　贺峙看着洛依忙碌的身影，心里满是感动。他握住洛依的手，轻声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洛依摇了摇头，眼泪掉在贺峙的手背上：“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只要你好好的。”他坐在贺峙身边，靠在他肩上，看着外面的向日葵花田，轻声说：“等你好了，我们还要来这里，我要和你一起在花田里散步，一起看日落。”贺峙点头，把他搂进怀里：“好，我们还要来很多次，把所有想做的事都做一遍。”

　　那天下午，洛依一直守在贺峙身边，给他读自己写的日记，里面记满了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第一次在画室见面，第一次一起看电影，第一次一起跨年……贺峙听着，偶尔会补充几句他记得的细节，两人就这样依偎着，度过了一个安静而温暖的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