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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莫要放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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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碧山庄前,碧色幕离将少女整个婀娜身姿包裹,在风中调皮的缠绕身侧少年的红色发带,也许是等的无聊了,只见一只柔弱无骨的手伸出幕离,轻扯少年腰封下的玉佩,少年侧身,
“不休,他们好慢啊!”祁灵看着头顶烈日,此时正是阳光最充足之时,强光的照射下,属实有些难熬,
“那还去救吗?”洛嬴想着直接杀进去也可以,
“那可是两千两!我就再等一刻钟。”祁灵望着那紧闭的门,
沉闷的黑檀木门声慢慢响起,只见四个侍卫出来,领头的是那天张贴寻医的人,也是那天驾驶马车的人,
“神医,久等。这位是?”黑色弯刀侍卫行了拜礼后,从上到下打量着洛嬴,只见此红衣少年虽长相颇为妖异,但不邪气,身上带着隐匿的杀气,却手持桃木剑,心下定论:此人不容小觑。
“这位是我兄长。我医治时不喜身旁有生人,他在旁辅助医治。”祁灵端庄的点头回礼,
“好,二位请随我来。”黑色弯刀侍卫右臂伸长做出请的姿势,其余三位则是低头看地面,从始至终没有抬头看过二人,
从黑檀木门走进洗碧山庄,和此城的风格大相径庭,虽名为洗碧,但整个山庄入目的建筑皆为黑色,只有假山旁的湖面上略有浮萍,从最高的塔上向下看,祁灵和洛嬴一碧一红被此间衬托的甚是鲜活,
“这就是风无找来的神医吗?”塔上一青年摇着纸扇,微笑的问着身旁的侍卫,
“回少主,是她。”
“有意思,竟为一女子。”青年虽一直在微笑但眼底全是阴鸷,
“这么热闹的日子,我岂能不去看看这位神医呢?”突然青年将折扇用力从塔下一抛,坠入祁灵身旁的湖中,
洛嬴拉着祁灵往怀里护,桃木剑瞬时冲向空中,形成了一个剑气屏障,洛嬴抬眼看着塔处的一抹蓝色,
“看来要买一赠一了!”洛嬴轻笑呢喃,
“你买的什么?”祁灵本想问怎么了,结果被“买”字截胡了,她可是只买了一个玉簪!洛嬴什么时候去买宝贝了!
“很快你就知道了”
“这位管家朋友,山庄内貌似有人并不欢迎我们,或许我可以理解为,是有人并不想让我救你们庄主。”祁灵挑明,才不受这窝囊气,赚钱也要站着赚!
“抱歉,神医。但请放心,在为我家庄主医治途中,我家庄主自会保二人周全,在下风无,以后可这样唤我。”风无整个人很像提线的木偶,面无表情,各种行为动作就像被规制好的,
“你倒是严谨。”洛嬴拉着祁灵,隔开了她与风无的距离,
“二位,到了。”风无说罢就消失,只留祁灵和洛嬴二人站在一个约有两层楼高的黑檀木前,看着昏暗的大堂,门窗紧闭,只有几只金銮鸟烛台,上面是足有一人高的蜡烛,每个蜡烛上都有金色的“囍”字,
“有人办喜事?”祁灵侧身小声问洛嬴,
“江湖传闻 ,洗碧山上鸾鸟腾,红烛金台囍字迎。 ”洛嬴看着高处的赵河川,看他气若游丝却还强撑着残躯,端坐于高台,苍白的手抚着身旁的金色鸾鸟,
“进。”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声音,像乌鸦在黑夜的嘶哑,对!像话本子里大限将至的老树精!祁灵在幕离里,手轻放在荷包的金针上,
“怎么一个仆人也没有,这就是洗碧庄主的待客之道?”
洛嬴迈入这个如方形“黑棺材”的房屋,五感大开,感受到在暗处约有十个暗卫,虽然每个人武艺不低,隐匿气息,但洛嬴仍然能有所察觉,
“请。”赵河川伸出胳膊放在金銮鸟的头上,示意祁灵医治,
“庄主倒是直接。”冰蚕丝从祁灵袖口飞出,缠绕于赵河川手臂处,五指在蚕丝上轻按,双眸微闭,而后惊喜睁眼,
“不休,你看!他果然是将死之人!”祁灵将冰蚕丝收回,头高高扬起,像个等待主人抚头夸奖的小猫,
“放肆!”暗处一铸铁长箭向祁灵射出,清脆的铃铛声再次响起,
“铃~铃~”祁灵幻术大开,满室热浪,给这口“黑棺材”上了一道火刑,如同阎罗的炼狱,火光将整个屋殿照的昏黄却又鲜红,
暗卫全部统一姿势跪在地上,十余名暗卫开始翻滚,面容扭曲,哀嚎满室,在火中狰狞,双手用力扒着眼睛,猩红的眼球好似吃人怪兽的眼,又开始不受控制的跪在地上磕头,周而复始,
“你是在说我放肆吗?”祁灵鬼魅般的出现,掀开幕离,捧着粉嫩的脸蛋,蹲在射箭之人面前,笑的像邻家涉世未深的妹妹,
“啊~”暗卫突然暴起发出嘶吼,七窍开始流血,奋力抵抗幻术的控制,恶狠狠的盯着祁灵,手中匕首猛然向祁灵刺去,
“哎,自不量力,你真是……该死啊!”祁灵摇头惋惜,手指轻弹匕首,暗卫刺向祁灵的手突然转了方向,将自己的手背刺穿,
洛嬴拉起祁灵,“不嫌脏啊!离得那么近!”
“啊!庄主,救我!庄主!救救我!”暗卫躺在地上嘶吼求救,颤抖的捧着那个被匕首贯穿的手,手上的鲜血滴滴砸在黑色地砖上,溶于一体,
“来人,倒茶。”老树精再次发话,风无从门外进入,为祁灵和洛嬴沏好茶水默默留在庄主身后,
茶具全是洗碧玉,满殿龙茶香,祁灵端坐看着地上仍然跪拜哀嚎的暗卫,洛嬴百无聊赖的摸着杯口,
“治不治了?”洛嬴发问,
“治,不过……得加钱!”祁灵转头看着油尽灯枯的赵河川,不懂礼貌,必须要加钱!
“三千两,现在就医!”一道温柔的青年嗓音由远及近,身穿墨蓝色,手执折扇,一双含情眼盯着祁灵,
“平身吧!”祁灵将幻术解开,开心的摇晃着小脑袋,金针从荷包飞出,
“闲人全部退散,只留下我兄长即可。”
“神医,家父在此医治,我在旁也是情理之中吧!”
赵禽虽一直含笑,但却让人直观的感受虚伪,祁灵摸不透他是想让老庄主死,还是想让老庄主生,
“出去。”一直未发言的老树精赵河川本人下达了驱逐令,倒是省了一番口舌,
“是,父亲。”赵禽未见一点面色不渝,只是经过祁灵身旁时,点头行礼,轻道“再会!”
洛嬴冷眉侧目,不屑的瞥了一眼赵禽,暗自决定在祁灵拿到钱后快速了结这对父子,这处山庄透露出的诡异和危险,让他已然升起杀意,
“庄主,你中了尸引散,此毒无色无味,为慢性毒药,杀人于无形,会让你日渐萎靡,每日会从七窍流血,心脏处长出嗜血虫,日日吸取精血,让你慢慢失去生机,这只嗜血虫现在已占据一半心脏,我需金针引入你的心脏,将它杀死,但你以后也只是个没有武功的平凡人,寿命只会延长三至五年。”
“治。”赵河川闭眸,说话已经耗费了他太多力气,
金针飞出,蚕丝由祁灵掌控力道,扎至赵河川心脏,只见他嘴角开始流血,眉毛紧皱,双手在黑色大氅下发抖,
祁灵灵活飞针,“找到了!”开始用内力由蚕丝引至金针,将虫从心脏拽出至胸腔,金针嗡鸣,将虫搅碎,
“噗!”赵河川猛然吐出黑血,里面夹杂着嗜血虫的残尸,赵河川大口呼吸,祁灵飞快用金针插入天明穴,让其保持清醒,
“只有在你清醒时,封针才有用,你一半心脉受损,我需施术让你续命。”
祁灵五指飞快封闭赵河川内力血脉,用金针在体内将嗜血虫残尸全部引出,医治完已然到了午夜,
“不休,递我纸墨。”祁灵将金针细细擦拭后装回荷包,写下药方,挥手将门打开,
“风无,按照这个药方,每日给你们庄主服下,现在就去煎一副吧!”祁灵将药方递给风无,
风无快速转身,跟着进来的是赵禽,
“神医,医术甚是精妙啊!在下也日日乏力,不知神医可否能帮在下瞧一瞧。”赵禽虽虚伪,但也算长了一张谦谦公子的脸,尤其是温柔那一类型,不过在洛嬴的衬托下,他也不足以惊艳了,
“好说!先给我这次的诊金。”祁灵摊开小手在赵禽面前,
“神医倒事爽朗!”赵禽顺手将三千两放置祁灵手中,还不等祁灵握住,又抽出,
“神医可否告知在下名讳。”
“祁灵!”祁灵快速抽出自己的三千两,生怕拿不到,回身就摸洛嬴腰间的荷包,塞了进去,还打了个漂亮的结,轻轻拍了拍,
洛嬴本身对赵禽搭话很不爽,但祁灵现在的乖巧又让他很舒爽,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在下赵禽,二位倒不像是众人眼里的兄妹,莫不是……”赵禽一双笑眼揶揄的看着二位,
“是什么?”祁灵心道,这人看着温温柔柔,玉树临风的,怎么磨磨唧唧的,话说一半最是恼人!
“你是哪个禽?”久未言语的不休此时发问,
“哪个禽?当然是我母亲为我取的,禽兽的禽,哈哈哈。”赵禽突然大笑,让祁灵有些同情与不知所措,到底是怎么样的母亲能给孩儿取此类名讳,大家世族的内里着实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