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异禀》循序景

5、少年心事

　　夕阳落下 树叶散落又骤停 市井小巷摊贩们叫嚷着各式各样的商品

　　“上个月新进的甘蔗不甜不要钱”

　　“请问你要什么？茶饼自家做的可以尝尝看”

　　“枣糕刚蒸出来的还热乎着呢”

　　……

　　一个少年推着破旧的自行车 拐进了第2个转口如果说是青春时代的淤青是数不清的试卷和看不见的未来那眼前的这个少年青春应该更沉些……

　　走廊上欢笑声不停 接着长长的铃声打断了这一愉悦的氛围

　　“兄弟，我这次考试又完了”延年一个苦瓜脸趴在桌子上 哀怨的说

　　“怎么不训练就考得好了是谁运动会的时候说玩爽了先”宋迟用手肘撑着下巴 看着笔记打趣的说道

　　“下回，下回一定我这一次还没发挥等着…等着瞧 ”

　　随即又露出了一个自信满满的样子掏出了数学书 看了几页密密麻麻的公式又迅速塞回了抽屉

　　“看来我还是只适合好好搞体育”

　　“老师来了，老师来了，别吵了”纪律委员拍着桌子打着小报告说

　　随即李莹就进来了。

　　李莹拿起本子站上讲台拿起手机看着学校新发布的公告 随即便说着

　　“同学们，运动会结束了接下来就要面临你们的成绩了…期中考试成绩明天就出我提前跟你们说好不许请假”

　　“哎呀 老师，我家公鸡生崽了，我得回去看看”季雅脱口而出说

　　“看来季雅同学家的鸡真是与众不同公母都能生啊 老师还没吃过公鸡蛋呢 ”……望着左边方向看去打趣的说着

　　“哈哈哈哈”张浩拍着桌子前仰后翻的笑了好久

　　“真的假的？我也没吃过”张浩也跟着附和

　　“老…老师我说错了母鸡是母鸡”一脸羞愧的急切补充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

　　班上一片欢声笑语好像考卷上的分数也没有那么糟糕了……

　　李莹拿出了戒尺，在讲台上拍了拍

　　“好了，同学们不开玩笑了我主要是来讲一下家长会的事情星期三、 下午2:00请所有同学的家长来教室开一个家长会不仅仅是关于你们下个学期的选科 还要确定你们文化的方向这次考试的成绩

　　当然最主要的是心态 一次考试的失利并不代表着什么只要在高考前咱们好好努力就行”

　　说着又开始打起了ppt 公布了：一些选科的方向以及方便以后就业的选择。

　　不知不觉铃声响起来了

　　“好，今天我们就讲到这 下课”

　　李莹拿着手机就走出了教室随后陆陆续续的同学背着书包离开了校园

　　阳光渐渐落下 夕阳没了踪影熙熙攘攘的小摊贩渐渐的收了摊回家

　　只留下一些饭后消食人们的背影黑夜是漫长的对于从小没有光亮的少缘来说小时候

　　父母外出打工停电之后误触电器导致煤气中毒自此之后少缘对黑有了一种恐惧但即便如此 7岁之后也没有任何一盏灯为他而留……

　　屋内正在烧着热水的锅里

　　随即少缘抓下了一把素面放进水中大概过了30分钟。

　　少缘解下了围裙 拿了一个小碗把面盛出来放在了一个破旧的小桌子上

　　小口小口地吸允着面条其实面条是不会有什么味道的 ，除了少量的盐之外，只有热的水，但这好像也给了这个少年一点点的慰藉

　　此时少缘抬着头，心里想着老师说的家长会

　　记得从7岁之后父母就再也没有踏入过校园 即便是重要的中考也没有等来任何的鼓励的话语

　　他习惯了 习惯了在学校不惹祸日复一日的机械化的上学

　　习惯了在学校被人窃窃私语 “他呀 跟个女人似的柔柔弱弱的不知道，还以为装的呢以为长了个好皮囊 天天出来招人”同学议论纷纷的说

　　这样的声音很常见 在少年15岁的时光里不深不浅的留下了很深的烙印

　　不曾明说也没有反抗只是依旧人来人往 独留树下一少年举着笔记本安静的看着

　　操场上面同学们做着游戏与他无关又怎么会让与他有关或许他也想不懂但也习惯了不懂

　　少年拿着桌子旁的老人机拨通了那个记忆犹新的号码

　　在15岁到17岁这两年时间里那几个数字反反复复在按拨键却始终没有响起

　　在思念母亲的时光里也曾幻想过过生日的水饺迟了一年又一年

　　好像渐渐的明白了其实也没有多想只是都说没有母亲的孩子注定不会幸福少缘在17岁终于懂了

　　犹豫了很久反反复复……

　　少缘吃完面条把面放在一旁 紧张的用手捏了捏裤腿一遍又一遍练习着

　　怎么组织语言？才能让妈妈来 大概过了10多分钟老年机终于播放着音乐 他打了日思夜想却不敢的电话 期待着出现那个尘封已久在记忆里的声音

　　滴滴滴滴……不过一会儿电话那头出现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那是少缘的生母

　　“喂，谁呀？”电话那头那个女人慢慢说着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少年的眼眶湿润 终于鼓起勇气的说了句

　　“妈那个就是后天有家长会您能不能来？老师说选科很重要 要参考一下家长的意见 有没有空？ ”

　　最后一句话近乎颤抖好像耗费了所有的力气 少年端坐在一个桌子上 急促而等待着

　　“赔钱货你都判给你爸了没事少骚扰我

　　我这辈子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种？要不是你，我能没本事留不住你爸？去去去，去个屁啊 别烦我”

　　那个女人烦躁的说道挂断了电话

　　滴滴滴电话终于没了音讯只留下屋内少年一个人哭泣

　　那一声声掷地有声的控诉渐渐的好像让眼前这个男孩明白原来这个世界真的好像没有人会去爱他

　　随后少缘抹干了自己的眼泪 哭红的双眼 抽搐的声音手不停的在颤抖，蜷缩在角落的一旁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泄了气 转身去到了淋浴间洗漱随后又躺在床上 床前的小台灯黑了随后电闸爆炸了的声音惊醒了正欲入睡的少年了

　　……

　　而另外一头是一阵阵敲门声在下午5点宋迟独自的去到了办公室门口

　　“砰砰砰”李老师拿着包准备回家看着眼前的人

　　“怎么啦？找老师有什么事吗？”李莹询问着说

　　“我就是想问问新生报名表那里有没有填少缘同学家的家庭住址……”

　　“这样啊 等我找找”随即李莹打开办公室的抽屉从一堆材料中找出一本信息登记表随即开始查找不过一会儿

　　“他家就在薏江市井巷那边 住的倒有点远 坐公交车应该是直接从终点站坐到起点站就好了不过具体的位置他倒没有填写的很清楚东边巷口那边”

　　老师认真看着 眼前歪歪扭扭的字断断续续的念了出来

　　“好谢谢老师”随即一抹身影走出了办公室

　　思绪打断了他的思考回忆起下午他与江浩的聊天

　　“听说你老家也在薏江市井巷那边东边巷口具体怎么走？”宋迟走到了江浩的座位敲了敲，正在与后桌打闹的江浩

　　“我就说我蒙对了吧稳了稳了”嘻嘻哈哈的江浩才慢慢的转过身来……

　　“ 哟这不是宋迟怎么要去旅游啊？也没放假呀”江浩略带疑惑的望着 鼓了鼓腮帮子一副求答案的模样

　　“说不说？不说算了”随后就转身要离开

　　“唉我还没说啥呢让我们班班草来问我就没点啥好处”一脸戏虐的说

　　“你要啥？”宋迟说着坐在了宋浩前面的位置
　　“嗯 ……那个进口牛奶我也要喝

　　“ 喂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师每天给少缘送牛奶谁信啊？”

　　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说 “我不管我爸说那进口的买不到就给我尝尝鲜 一瓶怎么样？包你找得到”说着将手扶到了宋迟的肩膀上 在他的耳边小声的密谋着

　　“喝完了那个没有”宋迟一脸漫不经心的说

　　随即将宋浩的时候拍开

　　“我不管要不换个也行”江浩娇嗔地说

　　“你给我正常点”随即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你要啥”

　　“嗯不如……你求我”一脸一副一定要惹到眼前这个少年的模样

　　“ 我宋迟 —从不求人”随后用脚肘了一下 离开了座位

　　黑夜中穿着蓝色卫衣黑色休闲装一双小白鞋的高挑少年

　　就拿着手机一家一家的问直到走到一个老奶奶面前 才知道东边巷口的具体位置

　　一路小跑而且碎发已经有了一层层薄汗少年气息微喘过了十几分钟 他来到了一条小巷子黑的吓人

　　少年打开手机的闪光灯 慢慢的摸索着 窄小的小巷穿了过去，后面有个陈旧的老房子

　　铁门嘎吱嘎吱的响窗户上面的长了一些青苔 树前有一颗落魄的松柏遍地都是落下的叶子好像好久没住人了

　　就连外面的电线都没有用，现代化城市那种绝缘体包裹 而是这么赤裸裸的露在外面 一到下雨天发生各种事故都是常有的事

　　眼前的宋迟望着这一片不知道是什么，在眼睛里晕开 酸涩了少年手拿着手机照着眼前

　　而房间里有个少年蜷缩在角落双腿抱着 掩面哭泣静静的还能听出些许声响

　　随即窗外的那抹身影消失在了巷子的拐角处……

　　当少缘意识到妈妈再也不会来了眼前一片酸涩又好像很释然

　　眼前的这个少年好像真的没有人要了

　　随后少缘站起身来刚站起来时，脚都发麻了下意识的向后倒去

　　幸好危急关头扶住了旁边的一把靠椅用老年机微弱的光亮找到了一个蜡烛，然后点上 静静的坐在旁边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砰砰砰”

　　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炸响绽放出 朵朵耀眼的星光

　　五彩缤纷的好像一下子回到了过年而巷口外的人们看着 一种接一种的烟花在空中纷纷掏出手机拍照

　　太美了与寻常烟花好似不同

　　这时少缘也抬起了头望着那空中绚烂的烟花在黑夜漫长中照射出了一点清晰的少年轮廓

　　不知过了多久，烟花始终没有停 大概是在太阳之前才泄了气

　　少年就这样在睡梦中睡了一个安稳的觉

　　而当烟花一种接一种在空中放的时候 巷口另一侧的那个蓝色卫衣身影才缓缓离去

　　……

　　烟花短暂定格时间在这一刻但少年汹涌爱意难止难停 这一瞬亦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