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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真的不想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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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江砚澄见她一动不动地愣在原地,又喊了一遍。想着还是起来吧,规矩不能忘。
可这不动还好,一掀被褥,松垮的里衣经不住拉扯,彻底松开来滑落下去,冰冷的空气,袭卷了上半身,脑中的混沌都清醒了几分。
“咚——”
红枣姜茶掉在了地上,萧念机械般地转过身去。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一股奇妙的感觉自心底涌动,流窜全身,这感觉太熟悉了,可是为什么!面前之人又不是江砚澄,为什么身体会有这样的身体反应?
一定是这女尊世界的奇怪设定!
真该死啊!
江砚澄内心同样在呐喊,慌忙拉起被褥挡住自己。前世和萧念太熟了,导致忘了现在是在女尊世界,身体构造不同,根本按捺不住这胡乱作祟的情绪!
“小、小姐,要不你还是先出去吧!”
萧念咽了咽口水,强撑着理智道:“……好,那我走了。”
走啊?
死腿快动啊!
脑中两个声音在疯狂掐架。
理智版:“你在干什么?他不是江砚澄,你怎么能有这种反应呢?别太渣好不好?”
失智版:“这是我想的吗?他勾引我,是他勾引我!”
理智版:“不管怎么说,你先动起来,离开这里!不可酿成大祸!”
失智版:“我动了啊,我真的动了……”
“小……小姐。”江砚澄看着她越来越近的身影,惊恐地往后退了退,“你、你要干什么……”
别过来啊喂!万一真怀上了怎么办?
我可不想生孩子!
脚步声渐渐逼近,屋内响起萧念一声极轻的笑,“阿砚,我想问你个事。”
“……什么事?”
“你……”距离越近,香味越浓,直至床榻,萧念闻到了一股十分熟悉的气味,这味道和江砚澄身上的一模一样!
是情到深处才有的气味!
怎么会这样?脑子“嗡”的一声,她捂着脑袋坐在床边。
江砚澄已经退到了角落,心提到了嗓子眼,伴随着萧念的靠近,身体极速升温,眼前闪回无数个前世缠绵的画面,他紧咬着被褥,额头因极力压制而憋出层层细汗。
他还从来没这么被动过!
要不是因为这破身体会生孩子,他真的不想忍了!!
床榻边,萧念眼神迷离地看着江砚澄憋得通红的脸,与现代那个人完美重合,只是面前这个,更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一二,不自觉地吞咽口水,喉间燥热难耐。
她用力掐了把大腿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幻觉,一定是幻觉。
怎么可能体味也一样呢?
屋内,炭火的闷热与旖旎的气息缠绕着萧念的意识越发昏沉,呼吸不禁急促起来,耳内响起嗡鸣声,那是无数个缠绵的夜里,江砚澄趴在她耳边的低语。
“小姐……”
搭在床沿的手突然被灼热的指尖触碰,萧念触电般地缩回了。抬眸望去,只见江砚澄眼尾通红,眼里似泛着水光,被褥掀开一角,露出他光滑洁白的肩角,素白的指尖染着红晕,搭在她刚才放手的位置。
他……是在请求吗?
不行……
绝对不行!
萧念猛地站起身,抓住最后一丝理智,丢下一句“你照顾好自己。”后,就飞一般地逃走了。
只剩一道残影,以及衣摆留下的浅淡清香。
指尖余温散去,江砚澄清醒了几分,看着萧念离去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
失落……但又窃喜,萧念没有动他,是因为没有确定他的身份吗?可她刚才的靠近,是认出他了,还是被这奇妙的氛围影响的?
不管怎么说,总之是设定的锅!到底谁给这世界弄的破设定!
“砰!”
萧念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回主屋,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杯冷水,一饮而尽。
“哎呀小姐,你别喝冷的呀。”羽衣见状,急忙夺过水壶,“奴婢去给你烧点热的来。”
“就要冷的才好。”
降温。
萧念又倒了杯,连续三杯下肚,才算彻底冷静下来。
羽衣瞧着萧念面色不对劲,一边脱下她身上的貂裘,一边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去给阿砚送红枣姜茶吗?”
江砚澄的身契已然纳入国公府,现在和羽衣她们平起平坐,是以她们都亲切地唤他一声“阿砚”。
萧念思绪纷飞,闻言,面上划过一丝窘迫,“已……已经给他了,不用担心……”
羽衣暗笑一声,“奴婢不担心,只怕是小姐要急坏了呢。”
萧念一时语噎,心中疑虑丛生,顾不得反驳她的话。她觉得奇怪,难道这世界的设定,对不喜欢的人也会有反应吗?
“羽衣。”她决定一探究竟,“你可有心仪的人?”
羽衣整理貂裘的手一愣,有些不好意思道:“奴婢还没有呢……”
“……行吧。”
“小姐为何忽然问这个?难不成小姐有心仪的人了?”她目光往西厢房的方向瞟了眼。
萧念端着茶杯的指尖微微压紧,沉吟了会儿,道:“没有。”
又想起江砚澄方才的反应,低声问道:“只是我有一个疑问,男子信潮是对谁都会……不同寻常吗?”
她话没说完,羽衣却领会了其中的意思,不假思索地否定,“小姐在说什么?当然不是了。”
谈起这种话题,她来了精神,坐在萧念对面认真解释:“每个男子信潮时的情况都有些不太一样,但大同小异,周期不固定,每次三到五天左右,第一天的时候普遍会身体发热,容易嗜睡,后面几天就比较正常了,照顾起来也很简单,不要着凉即可。只是有一点需要特别注意!”
她神色忽然凝重起来,萧念皱眉听着,“注意什么?”
“信潮期间情绪极易受影响,尤其是对心仪的人,也极易受孕,所以如果不打算要孩子的话……”
“好了,我知道了。”萧念一把捂住她的嘴,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但同时也疑惑,“你是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
羽衣挠挠头,“多知道些不好吗?为了更好的照顾未来的夫郎嘛~”
这么一对比,萧念竟觉得有些惭愧,在没了解清楚的情况下,她差点坏了事。
所以,为什么连味道都一样呢?
是这个世界的设定让她出现了幻觉?还是她对江砚澄余情未了?
烦闷地揉了揉眉心,“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不吃晚饭了?”
“不吃了。”
躺在床上,萧念脑中萦绕着另一个疑问:阿砚刚才的反应,莫非对她有情?
是因为她对他好,让他误会了吗?
这该如何是好……往后该如何面对他?
脑中左一个小人,右一个小人又开始相互博弈起来,直至深夜也没能入睡,索性起来点着烛火开始温书。
可看着看着,肚子就叫了起来……
果然不能不吃晚饭。
夜已深,不好再把羽衣叫起来,只好自己去小厨房找点吃的,平日里秋露都会做一些小糕点备着,饿了可以直接拿来吃。
萧念提着灯笼,小心翼翼地走着,还没靠近厨房,就见里头散发出微弱光晕,心中警惕起来。
有贼!
环顾一圈,随手抄起一根柴火,贴着墙根缓缓靠近,透过窗纸瞧见里头模糊的人影,披着斗篷,吭哧吭哧地正埋头苦干。
“大胆贼人,敢偷到我的斋舍来了!”萧念二话不说地踹开门,举着柴火质问。
那人转过头来,白色斗篷自头顶滑落,露出一张鼓着腮帮子的小脸,殷红的唇瓣上还沾着些糕点残渣。
一见是萧念,他赶紧放下糕点,垂手规矩道:“对不起小姐,我晚饭没吃,饿了这才……”
萧念忘了,是自己叫江砚澄每餐陪她一起吃饭的,她不吃的话,江砚澄也没机会吃。
尴尬地咳了咳,把柴火一丢,关上厨房的门,隔绝掉外头的寒风。她走近一瞧,一盘糕点已被吃了大半,心生愧疚,“往后你不必这般规矩,吃喝自由,我不吃是我没心情,你随意。”
江砚澄捕捉到话中的不对劲,轻声问道:“小姐为何没心情?可是……因为我?”
难道是因为他白天的主动触碰吓到她了?她嫌弃?恶心?
不然怎么解释她逃得那样快呢。
“我……”萧念偏开头不看他,藏在袖子下的手忍不住攥紧,烛火晃动,撩动着她杂乱的心,她感觉自己好像个渣女,不仅没把江砚澄忘干净,还无意识地把对他的感情,加注在了阿砚身上。
嘴上说着要把他当替身来使唤,可不知不觉间总会把他和江砚澄联系起来,若被他知道她这样想……
一定会伤心死吧?
毕竟谁会想做别人的影子呢?
她低着眉不敢看他,怕看见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十分惭愧道:“对不起阿砚,我……”
“我……”
江砚澄嘴唇紧抿,屏住呼吸,目光灼然地盯着她,试探道:“小姐想说什么?”
“我……”萧念沉吟半晌,眼神四处躲闪,最后落在那盘未吃完的糕点上,“我饿了。”
她拿过糕点,闷声吃了起来。
“……”江砚澄眼眸垂了下去。萧念不敢面对他,那正说明她还没认出他。
也挺好。
要是认出来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他呢。
“唔——”糕点太干,萧念吃得太急,不小心噎住了。江砚澄手忙脚乱地倒了一杯水给她,谁知萧念竟挥手推开了,他一时没端稳,杯子砸在地上,碎瓷片混着水渍四处飞溅。
江砚澄微一拧眉,弯腰去捡,却意外触碰到萧念同时伸过来的手,相触的瞬间,抬眸与她四目相对,瞥见她眼底极速闪过的慌乱。
下一瞬,萧念猛地起身,转身欲走。
又要走!
她总是这样,一遇到不想面对的就选择性逃离。
“小姐!”江砚澄出声叫住她。
萧念刚踏出的步子顿时僵在原地,缓缓转头,视线却瞥向地面,“……怎么了?”
江砚澄张口,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想说“别不理他,别躲着他”,可他怕一旦说出口,萧念又会像白日那样,逃得更快了。于是斟酌着开口,“天黑路滑,当心。”
萧念身躯一震,好不容易咽下去的糕点,此刻只觉得堵得胸口难受,轻咳两声,道:“你也是。”
说罢,寒风卷起衣摆,大步离去。
江砚澄目送她的背影渐行渐远,余光瞥见她落下的灯笼,无奈轻叹一声。
她还真是,一点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