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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囝仔和阿哼的小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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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像被打碎的金箔,从客厅的落地窗缝隙里溜进来,铺在浅色的木地板上,画出长长的、暖融融的光斑。窗台边几盆多肉挤在一起,叶片肥厚得像浸了水的果冻,顶端还泛着淡淡的粉晕,被阳光晒得愈发水灵,连带着整个客厅都漾着几分慵懒的暖意。
开放式厨房就在客厅一侧,隔着半面磨砂玻璃,隐约能看到一个挺拔的背影在灶台前忙碌。那是黄鑫,平日里出现在镜头前、大荧幕上,永远是一丝不苟的发型,眼神锐利得像淬了冰,说话语速平稳,逻辑清晰,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感。可此刻在家,他只穿了件简单的黑色背心,勾勒出瘦削却紧实的肩背线条,配套的深色长裤松松垮垮地挂在腰上。瘦削的手臂上覆着一层薄而均匀的肌肉,翻炒锅里的食材时,手臂转动间,偶尔会有青筋轻轻暴起,带着一种野性又克制的力量感。
他没化妆,那张素来被媒体称赞“棱角分明、自带冷感”的脸,在自然光下更显锋利,眉骨高挺,眼窝深邃,平日里总是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此刻微微抿着,透着几分对做饭这件事的专注。锅里的食材发出滋滋的声响,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混杂着清晨的阳光气息,填满了整个屋子。好一会儿,他才像是满意了,眉头轻轻舒展,抬手关掉燃气灶,动作流畅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转身时,他脸上的冷硬瞬间褪去大半,只剩下柔和的暖意,脚步放得极轻,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卧室门没关严,留着一条窄缝,他轻轻推开,朝床上那团明显凸起的被子走去。被子里的人睡得正沉,额前的碎发被阳光染成了金色,呼吸均匀,嘴角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黄鑫俯下身,温热的气息拂过邱鼎杰的脸颊,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拍了拍邱鼎杰的肩膀,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带着独属于家乡话的软糯腔调:“囝仔,起来啦,起来吃饭啦。”
被子里的人动了动,发出一声模糊的鼻音,迷迷糊糊中朝着黄鑫的方向凑了过来,脑袋在他掌心蹭了蹭,像只刚睡醒的小狗狗:“嗯~阿鑫。”
那声音软乎乎的,带着没睡醒的慵懒,瞬间就撞进了黄鑫的心里,让他原本就柔和的眼神愈发温柔。他又拍了拍邱鼎杰的背,耐心地哄着:“好啦囝仔,真的要起来咯,饭菜都做好了,再不起就该凉啦。”
邱鼎杰不情愿地哼唧了两声,才慢慢睁开眼,眼神还有些涣散,好一会儿才聚焦在黄鑫脸上。他眨了眨眼,慢吞吞地退开一点,双手揉了揉有些发肿的脸颊,然后掀开被子,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对着黄鑫笑了笑:“那我先洗漱一下,你先去吃吧阿鑫,别等我了。”
“不要~”黄鑫想也没想就摇了摇头,话音刚落,就像只树袋熊一样,一把挂在了邱鼎杰身上,手臂松松圈着他的后颈,脸颊贴上,声音闷闷的,“我跟你一起去!我要跟你待在一起。”
邱鼎杰早已习惯了他这般黏人,无奈又好笑地拍了拍他圈在腰上的手,拖着这个沉甸甸的“挂件”,一步步朝着洗漱间走去。镜子里映出两人依偎的身影,邱鼎杰看着黄鑫埋在自己颈窝里的脑袋,刚拿起毛巾,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下动作,侧过头问他:“你刚刚叫我什么来着,jian仔?这是闽南语吗?”
黄鑫抬起头,眼底带着笑意,伸手拿起邱鼎杰放下的毛巾,仔细地替他擦了擦脸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边擦一边点头,语气带着几分得意:“嗯嗯,是老家话,囝仔,是宝宝的意思喔~囝仔~我的囝仔~”说着,还对着邱鼎杰露出了一个极其可爱的笑容,眼角弯弯,嘴角上扬,和他平日里对外人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判若两人。
邱鼎杰被他笑得心跳漏了一拍,忍不住学着他的腔调重复了一遍,却怎么也学不像:“jian仔,是这样说吗?算了,还是有点绕,我还是喜欢叫你阿鑫。”
“叫什么都好啊,”黄鑫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声音软得像棉花糖,“你叫我什么我都喜欢,哪怕叫我名字,我也开心。”
邱鼎杰的脸颊微微发烫,眼珠转了转,又好奇地问道:“那....阿鑫..用闽南语怎么说啊?我也想学着叫你。”
黄鑫愣了一下,随即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他凑近邱鼎杰的耳边,用标准的闽南语轻轻念了一遍:“嗯...闽南语的话,是阿hin,这样子,慢慢说,阿—hin—”
“阿...哼?阿哼。”邱鼎杰跟着学了一遍,发音带着明显的生涩,却格外认真,说完还一脸期待地看着黄鑫,“这样吗?对不对?”
“很标准喔!”黄鑫毫不吝啬地夸赞道,甚至刻意夹起了嗓子,声音变得更加软糯,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看来我们囝仔很有学闽南语的天赋嘛~多多说给我听好不好嘛~哥哥~”
邱鼎杰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撒娇弄得耳朵发烫,故意板起脸,露出一副小傲娇的表情,下巴微微抬起:“哼,那要看你表现了。表现好的话,我就多叫几声。”
每当看到他这副模样,黄鑫都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射中了,“biu”的一声,软得一塌糊涂。他没忍住,伸手扣住邱鼎杰的后脑勺,抬头就吻了上去。唇瓣相触的瞬间,两人都顿了一下,随后便是无尽的缠绵。洗漱间里的水流声似乎都变得遥远,只剩下彼此温热的呼吸和急促的心跳。
好不容易胡闹够了,两人走出洗漱间时,厨房里的饭菜已经快要凉了。邱鼎杰看着桌上渐渐失去温度的菜肴,转过头,故作生气地控诉着一旁的黄鑫:“都怪你,亲那么长时间,饭菜都凉了,你看,它的心都凉了!”
黄鑫却毫不在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宠溺:“没事的,再热一下就好,它的心凉了,我再把它捂热就是了。”他其实一点也不在乎饭菜凉没凉,他只怕邱鼎杰饿到肚子,怕他因为没吃好而不舒服。
说着,他就端起菜盘,转身走进厨房重新加热。邱鼎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心里暖暖的,刚刚那点小小的“不满”早就烟消云散了。
又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两人终于坐在餐桌前,吃上了回炉重造后的热腾腾的饭菜。黄鑫一边吃,一边不停往邱鼎杰碗里夹菜,把他喜欢吃的都挑拣出来,自己却没怎么动筷子,只是专注地看着邱鼎杰吃得香甜的样子,眼神里满是温柔和满足。
吃饱喝足的邱鼎杰满足地伸了伸懒腰,主动站起身,收拾起桌上的碗筷:“我来洗碗吧,你做饭已经够累了。”
黄鑫下意识地想拦他,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眉头微微蹙起:“不用,我来就好,你去沙发上歇着。”他总是这样,舍不得让邱鼎杰做一点家务,哪怕只是洗几个碗,也怕他累着。
邱鼎杰却固执地摇了摇头,轻轻挣开他的手,眼神坚定:“不行,两个人在一起生活,这些都是应该的。日常点滴是需要两个人一起经营的,分担家务也是理所当然的,你不能什么都不让我做。”
看着邱鼎杰认真的眼神,黄鑫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妥协了。他知道邱鼎杰的脾气,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只是他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邱鼎杰身边,每当邱鼎杰洗完一个碗,他就主动递过干净的抹布,帮他把碗擦干,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消毒柜里。偶尔邱鼎杰不小心溅到手上水花,他也会立刻拿出纸巾,温柔地帮他擦干净,眼神里满是细致的呵护。
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洒在两人身上,勾勒出温暖的轮廓。邱鼎杰站在水池边,一边洗碗,一边用余光看着身旁的黄鑫。他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认真地帮他递着东西,动作轻柔而熟练。
心念一动,邱鼎杰忍不住开口,叫起了他刚刚学会的闽南语称呼,声音带着几分试探和雀跃:“阿哼。”
黄鑫立刻抬起头,看向他,眼神温柔,语气带着明显的纵容:“嗯?怎么啦?”
邱鼎杰没有说话,只是弯了弯嘴角,继续叫着:“阿哼。”
黄鑫看出了他的小心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没有点破,只是耐心地回应着:“我在~”
“阿哼?”邱鼎杰又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调皮。
“我在~”黄鑫的声音依旧温柔,带着无尽的宠溺,“我一直在这儿,不跑。”
客厅里的多肉似乎也被这温馨的氛围感染了,叶片轻轻晃动了一下,像是在为他们欢呼。阳光正好,饭菜的香气还未完全散去,洗碗池里的水流声潺潺,伴随着两人低声的对话,构成了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邱鼎杰一边洗碗,一边感受着身边黄鑫的气息,心里暖暖的,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这样子的黄鑫让他想起了黄鑫对待朋友和同事时的温和有礼,即使偶尔也会露出一些小可爱的一面,比如会因为吃到喜欢的食物而眼睛发亮,会因为看到有趣的段子而偷偷憋笑。
可只有他,只有在他们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才能看到黄鑫如此黏人、如此柔软的一面。他会像个孩子一样,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喜欢牵他的手,喜欢摸他的腰,只要能抱着他,就会露出满足的笑容。只要手能碰到他,黄鑫就会变得格外安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他就在自己身边,没有跑远。
像是黄鑫曾热情的讲述过的很喜欢的蜡笔小新一样。邱鼎杰知道,这或许是黄鑫内心深处的一点分离焦虑,在他看来,自己离他一米远,都是冷落他的意思。
他还喜欢用家乡话和自己聊天,刚开始邱鼎杰还觉得有些听不懂,后来才发现,黄鑫是故意的。因为有一次,黄鑫用闽南语跟他说话时,他下意识地露出了好奇的表情,还悄悄学着他的口音重复了几句。从那以后,黄鑫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格外喜欢用家乡话和他交流,看着他好奇又认真学习的样子,黄鑫总会说他“超级无敌可爱,简直可爱鼠了”。邱鼎杰知道,这不仅仅是因为觉得有趣,更是黄鑫对他袒露一切的证明,那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语言,是独属于他们的亲密。
邱鼎杰洗完最后一个碗,黄鑫立刻递过抹布,帮他擦干净手。不等邱鼎杰反应过来,黄鑫就一把扑进他怀里,下巴抵在他的肩窝,手臂紧紧地圈着他的腰,声音闷闷的:“囝仔,我好想一直这样抱着你。”
邱鼎杰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嘴角忍不住上扬,伸手回抱住他,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那就一直抱着吧,我不走。”
黄鑫收紧手臂,将他抱得更紧了,脸颊在他的发顶蹭了蹭,用带着家乡话口音的普通话说道:“囝仔,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学我说话的样子,我都觉得心都要化了。”
邱鼎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眼底满是笑意:“那你完了,我可是要跟你学一辈子的。”
客厅里的多肉又轻轻晃动了一下,仿佛也在为这对恋人祝福。在这一方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天地里,幸福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甜得发腻,暖得人心发烫。邱鼎杰知道,这样的黄鑫,是别人永远无法看到的,这份独一无二的偏爱,只属于他一个人,那些外人看到的细碎片段,不过是他们日常生活中的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