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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各有麻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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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南乔笑着只当没听到那婆子说什么,“听闻韩夫人最是和善,想来也不会和我们这些小辈计较,只是现在陆北明是铁铺的小工,我又是这里的掌柜,自然要对他负几分责任。”
陆北明一听到薛南乔要对自己负几分责任,一改之前的吊儿郎当,昂头挺胸,仿若告诉别人自己现在也是有人护着的人。
剑大躲在暗处,本打算若是有人动手要伤主子,那他第一个冲上,哪里知道,能看到的是主子小人得志的样子,还真是稀奇。
“主子,这样示弱真的好吗?若是将来大小姐知道你的真面目还不知道如何呢?”然这一切,剑大只能在心中想一想。
韩氏眯着眼,看来这薛南乔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进辅国公的,她换了一副面孔,“北明,你也知道你祖母的脾气,眼里最是揉不得沙子,我也是为了你好。”
老夫人的确不讲道理,她偏袒的人,那便是护到极致,薛南乔若是得了她的厌恶,那老婆子还真有可能做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陆家是我的家,我自然是要回去的,毕竟将来我还是要扛起整个国公府。”陆北明的话让韩氏咬碎一口银牙,辅国公府没有嫡子是她最大的痛点。
若有嫡子,还有他一个庶子什么事?
陆镇国一直守在边疆,要是她真有了辅国公的孩子,那才叫奇怪呢。
可是她不能说,更是不能责怪,那是守护大虞的英雄,没有陆镇国就没有她现在的好日子。
韩氏笑得比哭还难看:“北明你奉我为嫡母,就是我的孩子,将来难道你还会不孝顺我吗?”
看着她演得别扭,陆北明也懒得多说:“你放心,我去去就回,剑大他们都在。”
陆北明前脚刚跨出,章大人就下了马?
“国公夫人,在下受了太子殿下之命,前来查看铁铺是否与西域胡商有勾结。”章启一板一正,任谁也想不到这是章大人在向自己的好人传话。
没人会猜到上京最刚正不阿的京都卫居然与第一纨绔私下里是极好的朋友。
陆北明这下倒是一下子锊顺了头绪,难怪陆家人上赶着来,之前即便是听到风声也随着自己胡闹,原来是太子登门过了。
他们为了卖太子的面子,自然要对自己出手,之后便是要拿捏自己的婚事了。
太子这是后悔了?后悔当初娶了莫止柔?
可是后悔又怎么样?薛南乔永远不可能回头。
韩氏心下了然,薛南乔都不用自己动手,等入了太子的后院,以太子对她的情谊,太子妃又怎么会让她好过?
“那倒是请章大人好好查查咱们铺子。”陆北明比谁都知道铁铺里清清白白,便是后院放着的那些胡药,薛南乔也问过他有没有法子送到战场上去。
薛南乔把章大人请进铺子,章启照例巡查后,正想离开,就被一妇人拦住了去路。
那妇人不管不顾,一看章启一身衣衫,就跪下且哭天抹泪,“大人大人啊,薛南乔杀了我儿,求大人为民妇做主啊!”
薛南乔一看,不是二狗他妈又是谁?
大阿婶哭哭啼啼说了半天,那一口蹩脚的话,听得章启捉急,不知道这妇人到底在说什么。
大阿婶自薛南乔走后,翻遍了上羊村里里外外都没寻到二狗的身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才追着薛南乔来了上京。
“你这婆子,当初在上羊村便冤枉我杀了你的儿子,现在到了上京还来冤枉我?这是赖上我了?”薛南乔也没想到一届夫人居然又这样的胆子!“可我与二狗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杀他?杀了他对我而言又有什么好处?”
章启皱眉,似乎在思索。
怕大人不信,大阿婶不免得着急:“她以为我二狗□□了她,可我家二狗哪是那样的人,连根手指头都没碰过她。”
她的话让薛南乔不免想到当初自己身上并无异样的感觉,难道真的是有什么别的缘由?
“怪我,怪我爱慕虚荣,想着薛南乔是官眷女,故而做局让薛南乔以为失身了,但是天地良心啊,我给别动杀他的念头,但是薛南乔却是真的动手杀了我家二狗……”大阿婶吃一堑长一智,她这次前来并不是毫无准备,那日正巧有个樵夫路过薛南乔家看到她的婢女在烧带血的布衫。
她这次来,就是带了人证前来。
那樵夫跟在她身后,满脸的不耐烦,他本不愿意前来,奈何大阿婶闹得他家不得安宁,他这才应下走这一遭。
况且他只见薛南乔的婢女在烧东西,其他的可是一概没看清。
“大人,我住看见薛南乔身后的那个婢子在烧衣衫,其他我可什么都没看见!”那樵夫只此一句。
“大人,薛南乔是最后见过我儿的人,不是他是谁?”
大阿婶哭喊的样子看得章启直皱眉,他是京都卫,见惯的是穷凶极恶之徒,这撒泼打滚的泼妇还真是第一次见。
只凭着异响和猜测就死死咬着薛南乔。
“不过是些衣衫,染了女子的污秽之物,自然是要烧了。”薛南乔只说是月事来了,现在死无对证,饶是她如何说,薛南乔都怼了回去。
“大人!薛南乔亲自对我的说的,她杀了二狗,就是她,杀人偿命。”怕章启不信,她就将事情囫囵个的说了出来。
包括他们如何谋划夺取薛南乔的清白,她又在几人都晕了的情况下,如何让薛南乔误以为她失了清白,最终只能嫁二狗。
哪怕二狗回来要坐监,她也不管,只要他儿能活着回来……
薛南乔没想到大阿婶比她的父亲更是可恶,但是她不后悔杀了二狗。
大阿婶把药铺买迷药的账单和一些村民的证词,虽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薛南乔杀人,章启却不得不把人带去顺天府寻问一番。
大阿婶恶狠狠地看着薛南乔,只要她豁得出去,死也要拉薛南乔下马!
“薛姑娘,这是还需要你跟我们走一趟。”章启依旧有礼有节。
“小姐,我去。”树兰拉着薛南乔的袖口,那人见自己在烧带血的衣衫,她去最合适,千万不能让小姐冒险。
“别担心,我且跟张大人走一遭,树兰,我有事吩咐你。”薛南乔又将树兰拉到一旁交代一番。
树兰稳重,这事交代她最合适。
剑大等人拦在薛南乔跟前,若是薛南乔不想去,他们就是护着小姐离开也轻轻松松。
“你们都让开,章大人公正严明,无碍的。”
“薛姑娘,请。”章启点头。
待事传到太子跟前,把传话的弥公公好一顿骂,“你办的是什么差事?速去交代好!”
太子可不想薛南乔受苦,手下之人办事也太不牢靠了。
弥公公只应着错,低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又去了一趟顺天府,章大人并没有碍着太子的将薛南乔放了,弥公公差点挨了板子。
太子只得亲自前来,也被章启怼了回去。
这一切薛南乔自是不知晓,不过好在章启并没有为难他,待得亦不是牢房,只是不得自由罢了。
陆家则是更乱,陆北明还没走进寿康堂,就听到老夫人的怒骂声,“那孽畜平日里惹是生非,不把国公府的颜面放在心上就罢,这次居然惹了这般人物,还打了老二,真真该天打雷劈!”
不过陆北明是从小被骂到大的,自是当耳边风。
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样子老夫人更是来气,“来人,请家法,打,给我重重地打!”
“往日我留恋烟花场所老太太打我,如今我正正经经地寻了工老太太还是打我?”陆北明不顾周遭人的眼光,寻了位置自顾坐下。
“你!”老太太刚刚起来的气势被陆北明吊儿郎当的样子给卸完了,“我老婆子是没办法管教你了……咳咳咳……”
“老夫人,北明还是顾忌咱们国公府的脸面的。”韩氏急忙为老夫人顺着气,又转过头,“北明,你快些和老太太服个软!”
陆北明看他们各自演着如同看戏一般,“诸位,次次都是一样的戏码,就是在望香楼都卖不了座,不然你们新演一出?”
他的话让老夫人和韩氏气得咬碎一口银牙。
不过还真演了一出新戏。
“北明不过是孩子心性,等取了媳妇自然就会收拢性子好好为咱们国公府争光。”韩氏说着,此事她早就盘算着,只是一则陆北明纨绔的名声太响,她娘家那侄女不愿,二则国公府也人人盯着呢。
“还是你懂得为咱们国公府考虑。”老太太正有此意,只少陆北明娶了妻,总能安太子的心,他们便是关都要把陆北明关在镇国公府。
“老夫人,我看我娘家的侄女性子温顺,相貌柔美倒是与北明般配,不若我回娘家探探?”韩氏心里早有人选,等将来她生下孩子,国公府自由他们姑侄二人说了算。
“我看老二媳妇的外甥女也甚是乖巧。”老夫人最是偏心老二,陆北明若是娶了老二家的,将来自然能守住老二家的富贵。
韩氏阖眼,心中了然,这老不死的打得一手好算盘。
婆媳之间你来我往过了许多招,没个结论。
陆北明看着他们盘算着自己的亲事,丑态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