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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季监察，我配不上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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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由觉得自己睡了很久，睁开眼一片漆黑，像过了一个世纪。
他感觉自己的肚子震动了一下，伸手在被子里掏了半天才找到手机。
屏幕上是季免川的消息：“中午阿列会送饭过去。”
他看了看时间，刚刚十一点，脑袋晕晕的。
“你不过来吗？”
消息发出去两秒，路由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发出了什么。
他立刻撤回，但是那边的回信已经来了。
“好，我过去。”
他晃了晃脑袋，想知道自己脑子里有没有水。身边的小夜灯还亮着，他伸手过去关了灯，准备下床。
这时一个人走了过来:“需要拉开窗帘吗？”
“拉开吧，屋子里太暗了。中午季监察会来。”
路由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过分。
小橙走过去拉开窗帘，中午的阳光已经不能直射到病床上了，只在窗边留下一片亮角。
“路先生，您看起来不太好，我不放心您一个人，就留在这里。希望您不要介意。我会帮您保密的，但是我还是想跟您说一声，情绪问题不是小事，一定要看医生的。”
只是一时的情绪，自己的心理状态一直很稳定的。但是不想辜负小橙的好意，路由笑着回答她：“我知道了，谢谢你。对了，中午不用帮我准备饭菜了。你先休息吧，下午再过来就行。”
路由在床上深吸一口气，直直望着窗外明亮的天空。
中午12点20分，季免川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路由见他进门立刻要下床。
“别动。”
季免川径直走到床边，自然地抱起路由。阿列手快得很，已经推着轮椅放到了桌边。季免川抱着他走到桌边，动作极轻把他放在轮椅上。
怕路由肩膀被磕到，还用自己的手垫了一把。
桌上放着新的餐桶，上面依旧有蝴蝶结装饰。路由好奇地多看了一眼，季免川立刻把桶拿到了自己跟前打开了。
里面是清淡的饭菜，玉米排骨汤和小炒。
季免川把饭菜在路由面前摆好，顺便问了他一句：“脸色怎么这么差？没休息好吗？”
路由喝了一口汤，香的他晕头转向：“没有啊，我感觉挺好的。”
季免川把筷子递给他：“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做了一点。要是有想吃的，可以直接向我点菜。”
路由食欲大开埋头吃了不少，却注意到季免川还在看手机。
“你怎么不吃，难道也是吃过了再来的？”
但是桌上的饭菜明显是两人的量。
季免川埋头打字没看他：“你先吃，我处理点事。”
路由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是为了我，提前过来的吗？”
季免川动作一顿，没有直视路由的目光：“不是，临时的公务，我马上处理好。”
路由：“你在撒谎。”
季免川放下手机，有些无奈：“没有。”
路由吐出一块骨头：“你还装。”
手机再次震动，季免川立刻又回起信息：“别光顾着看我，饭菜一会儿凉了。”
路由已经半饱了，于是开始劝人：“季监察，你以后还是不要来了，我不好意思一直麻烦你，这样我的心理压力很大的。”
季免川抬眉看他一眼：“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路由语塞：“我让你来你就来？身为监察官难道没有自己的主见吗？”
季免川终于正式放下了手机，拿起了筷子。
“我要向你明确一件事，你是病人，你的需求我永远放在第一位。”
路由：“我只是脚扭伤了，又不是得绝症了。”
季免川：“心理疾病也是病。”
路由不干了：“我说了，我没有心理问题，我清醒得很。”
季免川没回应他。
路由：“你总是在这里，我才会有心理疾病吧，三棒槌打不出一个响，闷都闷死了。”
季免川：“我以为我已经句句有回应了。”
路由：“既然把我的需求放在第一位，那我不让你来，你是不是就不来了？”
季免川精通谈判：“身为法判庭的监察官，我必须有自己的主见。”
路由操纵轮椅，把后背留给了季免川。背后的人又端了只碗递到他目前：“把剩下的汤喝了。”
路由不情不愿地接过碗，过了一会儿，他实在无聊，开始吹碗里剩下的汤。汤上面飘着一粒油花，形状很像一只小羊，他就一口一口吹着这只小羊在碗里到处乱飘。
吹的自己双眼发直，然后碗被拿走了。
季免川推着他的轮椅到了窗边。这里暖洋洋的很舒服，比起病床上视野更开阔。路由可以看见一整棵树冠，还能望见在楼下广场走来走去的人，这些人都小得像蚂蚁一样。
他能感受到季免川站在他身后，像一堵坚实的墙。
“季监察。”
“叫我名字就行。”
“…...季监察，手术我一定会做的，到时候我就不再是一个Omega了。我甚至不如一个beta。”
季免川：“我知道。”
路由伸出手，过于的明亮的阳光打在他的手上，照亮了他手腕间深紫色的陈旧伤痕：“你是S级Alpha，战区中将，法判庭监察官，家世好，样貌好。你懂我的意思吗？”
季免川：“我不懂。”
路由轻笑了一声：“我配不上你。”他扭头，一侧脸埋在了阴影里，“我已经是一个被玩烂的Omega，我......”
季免川一把捂住了路由的嘴，阻止他说出后面的话。
路由垂眸，听见季免川的声音像结着一层霜：“路由，如果我真的在意这些，那次审判之后，我就不会再来找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