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狼游戏：女巫》封凯时念

4、第 4 章

　　天台上，微风肆意吹拂在两人脸上。

　　时纱转头看向她，突然还有些不适应了。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聊过天了吧。”

　　巫苗苗两只手交叉在一起，她闭着眼睛，享受微风吹在脸上的感觉。

　　听到时纱这么说，想了想便回道：“这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时纱的表情一下子呆滞住，她睁大了眼睛看向巫苗苗，很快又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她也看向外面，手搭在上面。

　　声音有些哽咽，“是，是我选的。”

　　巫苗苗把手收了回来，后退了一步，正面看着时纱。

　　“你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时纱没有回答，看起来很平静，但她的手部动作还是出卖了她。

　　“看得出来你很喜欢这里，是我的出现打扰了你，对吧？”

　　时纱低下了头，她深呼吸一口气，她说：“你不该来的。”

　　“我不该来，你该来，是吗？”

　　时纱看着她，想伸出手拉拉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我玩了很多局，很了解……”

　　巫苗苗甩开了她的手，一脸自嘲地看着她的眼睛。

　　“我哪敢生你的气啊，我花的所有钱不都是你赢来的吗。我就像个傻子一样，花着你的钱，还在到处找你。”

　　“苗苗……”

　　“时纱，我就问你一句，如果我没有躺在病床上，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出现了？”

　　时纱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蹲在地上，眼泪已经抑制不住往下掉。

　　“我不想你被牵扯进来。”

　　此时她的声音已经被悲伤扼住，她很想大声说出这句话，可是她说不出来。

　　时纱不想巫苗苗死。

　　巫苗苗站在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递了一包纸给她，就往前走了。

　　时纱喊住她，她说：“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走了，你还会来找我吗？”

　　“傻子当一次就够了。”

　　不远处，白隐就站在那里，明明离得很近，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发现她一直在那里。

　　她来参加这个游戏，不就是时纱带着她来的嘛。

　　她揉了揉眉心，转身离开。

　　到了晚上的投票时间，所有人就跟之前一样坐在一起讨论。

　　巫苗苗坐在那里，接收白隐所有投给她的视线。

　　两个人之间看似一句话没有说，却似道了千万句。

　　宋火还在演说，他一直坚称怜铃是那个狼人。

　　怜铃都被他气笑了，她看着他，“我当时怎么就眼瞎，看上你了呢。”

　　宋火环视周围，也知道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支持他。

　　今晚，他必死无疑。

　　他也不说那些没有用的话了，直接坐了下去，没有了刚才的急迫和疯癫，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他看着怜铃，“你现在是不是特别瞧不起我啊。”

　　怜铃眼里的红血丝清晰可见，听到他这么说，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宋火，何止是现在，我一直都瞧不起你。”

　　宋火又站了起来，一脚把椅子踢翻。

　　应该是很大的声音，可是在场没有一个人有别样的反应，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他走到怜铃面前，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很平静地说：“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出去之后，你巴不得早点把我甩了，你好带着周一还有那些钱远走高飞……周一是不是这么认为的？你算计了所有人怜铃，你没有心。”

　　怜铃抬头看着他，笑容越发的灿烂。

　　“我只是想活下去，我想要钱，我有什么错。这里的所有人都这么想的。”

　　宋火瞪大了眼睛看向她，在他眼里，怜铃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这么快就装不下去了？怜铃，你越是想活，我越想让你死。”

　　怜铃哼笑了一声，她站了起来，死死盯着宋火的眼睛。

　　“那你昨晚怎么不来啊？啊，差点忘了，你是个废物，只能依靠别人的废物。另一个人让你干嘛你就干嘛，毕竟你以前就是这么干的。”

　　宋火刚准备冲上前去，企图掐死怜铃，可是另一道声音先传了过来。

　　旁边，白隐说：“巫苗苗，这个只会依靠别人的废物，说的不就是你吗？”

　　巫苗苗后槽牙都咬紧了，这个节骨眼，她不想和白隐有过多的纠缠。

　　可是她不想惹事，白隐却揪住她不放。

　　“巫苗苗，你的身上有一样东西是你的吗？”

　　时纱察觉到不对劲，立马起身准备去拦着巫苗苗，可是她动作还是迟了一步。

　　眨眼间，巫苗苗已经冲到了白隐的面前。

　　她揪住白隐的衣领，“话怎么说出来，就怎么给我吞回去。”

　　白隐却不怕她，继续说：“你的衣服，是时纱给你买的；你的血，是时纱换给你的；就连捐给你的骨髓，都是时纱身上的。要是没有她，你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巫苗苗捏着她衣领的手指尖都在泛白。

　　偏偏，她说的话都是真的，除了……

　　巫苗苗突然转头，她问时纱：“骨髓是你捐的？志愿者？”

　　时纱走了过来，她安抚着巫苗苗的情绪，拉着她的手。

　　“先松手好不好？”

　　“为什么不告诉我？”

　　“回头我慢慢给你说好不好，先放开她。”

　　时纱已经急死了。

　　白隐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她说：“她为什么要告诉你啊，告诉你有什么用。可能更多的是不信任吧，毕竟她更信任的人是我，来这里都是带着我，不是你。她敢把后背交给我，她敢交给你吗？你是个麻烦巫苗苗！”

　　“白隐，你少说两句。”

　　不仅不会少说，她还要继续刺激巫苗苗。

　　巫苗苗只感觉到一股怒气涌上脑袋，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她死死掐住白隐的脖子。

　　巫苗苗眼睛都红了，“你怎么不去死啊。”

　　白隐嘴唇都被她掐白了，却还梗着脖子说：“你看似拥有了一切，有什么用，你抓不住的。巫苗苗，你不配得到好。”

　　巫苗苗惊叫一声，转而捂住自己的脖子。

　　她触犯了规则。

　　她死死扣住脖子上的链子，身体开始不自觉往地上倒。

　　白隐好不容易获得了空气，大口呼吸了几次，又对着地上的巫苗苗开始一番嘲笑。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巫苗苗疼得不行，跪倒在地上。

　　时纱抱着她，还在想办法。

　　“快投票！”

　　宋火被高票出局。

　　而白隐投给了巫苗苗，一旁不争不抢的向莞投给了白隐。

　　随着宋火的倒地出局，巫苗苗脖子上的链子终于松了。

　　时纱见巫苗苗有好过来的迹象，将她紧紧抱住，一只手把她的头，把她按在自己怀里。

　　“没事了。”

　　白隐看着这一幕，转身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其他人也走了，只剩下相拥在一起的时纱和巫苗苗。

　　巫苗苗抓着她的手，问她：“你以前也这么保护过白隐吗？”

　　“没有。”

　　“也对，她可是从来不需要你操心的小孩。”

　　巫苗苗站了起来，她摸了摸脖子上被勒出来的伤口，甩了甩手，并不在意。

　　宵禁之前，巫苗苗的门又一次响了起来。

　　她看着时纱，时纱手里拿着消毒水。

　　“擦一下吧。”

　　“擦了也没用。”

　　反正最后都会死，还能给自己省点事。

　　“擦擦吧。”

　　时纱坚持，巫苗苗也没有多说什么，把人放了进来。

　　时纱用棉花蘸碘伏，在她脖子处轻轻擦拭。

　　期间，时纱还在和她搭话。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给你擦药的时候，当时还是你和白隐为了一个玩偶打了起来，那时候你才六岁吧。加上你在生病，身材比同龄的孩子都要瘦小，那时候你就敢挑战比你大一圈的白隐了。”

　　巫苗苗看着时纱认真给自己擦拭的样子，紧绷的弦也松了下来。

　　“我是没打过她，但是娃娃也坏了，谁都别想玩。”

　　“是啊，当时我给你们一人重新买了一个，你非要粉红色那个。”

　　“你还不是给我了。”

　　时纱抬眼看着她，见她骄傲的表情，自己也笑了出来。

　　“白隐当时也跟我说，让我把粉红色留给你，她知道你喜欢。”

　　“她要是知道我喜欢，她就不会和我抢。”

　　“那本来就是她的。”

　　“明明是我的，什么时候变成她的了？”

　　时纱顿了顿，没有接话。

　　擦完药之后，她没有急着走。

　　看了眼时间，还有一会，她还想和巫苗苗单独待一会。

　　毕竟进来一次不容易，她可不能浪费了。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没有达到我腰那么高吧？你抓着我的手，姐姐、姐姐的喊我，我心都化了。本来爸妈打算把你从外公外婆那里接回来的时候，我特别讨厌你，但是见到你的那一刻，这个念头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脑海中过。”

　　巫苗苗有些错愕地看着她。

　　时纱还沉浸在往昔中，她说：

　　“我以为你会是超级乖的小孩，谁知道你居然是个混世魔头，学校外面那些恶霸都不知道被你打过多少次了。”

　　巫苗苗立马说：“还不是因为他们欺负人。”

　　“那是因为欺负的不是别人。”

　　巫苗苗因为打架这件事，没少请家长。时纱成年之后，帮巫苗苗擦屁股的就成了她。

　　时纱看了一眼钟表，站起身，走到门口，一只手拿着把手。

　　她对着巫苗苗说：“我从来不会觉得你是麻烦，反而我很喜欢你姐姐、姐姐的喊我，让我有一种被你需要的感觉。”

　　关上门之后，她和旁边的白隐说：“走吧，该休息了。”

　　白隐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水，跟在她后面回屋。

　　进屋之后，她背靠在门上，看着窗外。

　　即使她不在意，泪水还是将她的眼睛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