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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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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一番仔细的查看对比,时繁柚收回制止沈桉宸的手,指着纸上那一句被反复圈画同一个字的诗道:“余大师,您纠结的这个点,我倒是以为用最开始那个版本——带,更符合整首诗的意境。”
余枫箬闻言,猛地一拍大腿,放下茶杯站起身道:“欸!我果然没看错人!”
沈桉宸幽幽补刀了一句:“那先前诗会上……”
不等说完,时繁柚扬着笑,踮起脚,双手一抬就是捂住沈桉宸的嘴,“驸马不太会说话。”
沈桉宸乖乖闭嘴,睁着自己那双眼睛就是直勾勾看着时繁柚。
时繁柚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分出一只手就是捂住了沈桉宸的眼睛。
沈桉宸极其轻微的眨了眨眼睛,时繁柚就感觉自己手心里好像捂了一只调皮的蝴蝶。
痒痒的,一路蔓延到心尖。
时繁柚松开捂着的手,轻声威胁道:“不许再多嘴了!”
沈桉宸听话点头,就算是被捂住了两官,这张俊脸还是非常能打。
时繁柚的脸颊泛粉,双手撑着桌面上,强迫自己平心静气去看那些诗句。
诗句诗句,沈桉宸的耳垂是粉红色的。
时繁柚被自己的想法一惊,咬唇开启话题道:“那个,这是我昨夜写成的诗句,驸马……”
此时时繁柚的声音残留了点羞恼的嗔意,倒是让她也染上了几分鲜活。
沈桉宸赶忙从梅雪手中接过写着诗句的纸,递给时繁柚。
虽然现在尚且未知驸马在其中作为多出来的一步有什么意义。
可能是因为驸马十分愿意干吧。
时繁柚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缓步走向了温茹霜。
温茹霜欣喜万分地接过春秋的大作,不住地感叹道:“好诗,好诗!”
余枫箬听得也是心痒痒的,一手不断地抚着自己的白胡子,闭上的眼睛时不时偷偷睁开一只。
就差把自己的胡子薅秃了。
燕钊瑜贴心地端上茶,“大师想看可以直说。”
说完,端着托盘,走向了给时繁柚和沈桉宸准备的位置。
温茹霜也恍若惊醒般,抬手道:“公主这边坐,沈狗,也坐吧。”
一提到沈桉宸,温茹霜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嫌弃。
看得出来,非常之不喜沈桉宸了。
时繁柚抿唇轻笑:“也给余大师看看罢,温老板。”
温茹霜被这个称呼哄得心花怒放,环抱着时繁柚的脖颈就是一口亲在了时繁柚侧脸上。
温老板向来是热烈大胆的。
系统反倒是先一步尖叫起来了:“宿主!温茹霜不系女同的人设啊!宿主你也不系啊!”
时繁柚轻咳一声,“彼此欣赏是这样的。”
系统尖叫更甚,下一秒更是直接晕过去了。
温茹霜来去如阵风般,一下就飘到了余枫箬身旁,趾高气昂地把诗作拍到余枫箬身旁的小茶几上。
“糟老头,看吧!虽然你之前如此不识货,”温茹霜气势汹汹地,燕钊瑜就递上了一杯温好的茶。
余枫箬咳嗽一声,拿起诗作就是仔细观摩。
时繁柚多少还是有点忐忑的,手无意识地蜷起,敲着椅子扶手。
沈桉宸低声道:“殿下,您写的是最好的!”
时繁柚咬唇,杨出一个淡淡的笑:“嗯,谢谢沈大人。”
沈桉宸满眼都是藏不住的爱意,只可惜时繁柚低垂着头,一点都没有看见。
在余枫箬认真品鉴诗作的时候,时繁柚问道:“温老板,你了解张流云吗?”
听见熟悉的名字,余枫箬头也不抬道:“哦?殿下想要认识那个糟老头子?”
时繁柚微微皱眉:“嗯?大师您认识?”
余枫箬终于舍得从诗作中抬起头,得意洋洋地连胡子都一翘一翘的,“当然,那个糟老头子也就琴还凑活,怎么,殿下如此才貌双全,连琴也会?”
时繁柚谦逊道:“那倒不是,只不过想着有个朋友,或许很希望能和张大师交谈一二。”
虽说张流云在余枫箬嘴里被贬低的一文不值,可在无数上京城会琴人心中,张大师是琴艺最高殿堂的踏足者。
爱琴之人,不论如何都想要与之攀谈一二。
时繁柚想,孟月莳应该也不想错过。
她曾经有幸远远观过一次年纪尚小的孟小姐,抱着比起她瘦小的身躯来说,无比巨大的古琴,眼里面闪着光。
余枫箬捋着自己的胡须道:“张老头子这个人,古怪得很,算了算了。”
余枫箬起身,一拍桌子,道:“看在是殿下朋友的份上,老夫就引荐一二吧!”
说罢,余枫箬拿起诗作,兴致勃勃道:“唉呀,不提那个糟老头子了,我们来讲讲这诗吧!真是颇有韵味……”
温茹霜忍不住打断道:“余老头子,你认识张流云你不早说!我都预约望月楼的位置了!”
余枫箬心虚道:“你这也不是没问嘛?”
时繁柚好奇道:“温老板,余大师,你们这是,什么关系?”
温茹霜满脸嫌弃:“老板和供稿人。”
余枫箬苦笑一声,应了声:“对。”
本来端着文人风骨高傲不已的余大师在温茹霜面前变得格外好说话。
沈桉宸偏头,轻声道:“余大师年轻时同张大师一样云游四方,于是忽略了自己的女儿,导致后面的悲剧,所以余大师一直很愧疚。”
时繁柚轻轻点头,目光不由自主落到了现在依旧风风火火,自信张扬的温茹霜身上。
嗯……嗯?
脸上传来奇怪的触感,时繁柚转头看过去,就对上了沈桉宸举着丝帕的手。
沈桉宸轻咳一声,道:“脏,我擦擦。”
时繁柚更疑惑了,“不就是温老板亲了一口吗?至于吗你?”
听到这句话,温茹霜如同一个小炮弹般飞到时繁柚身旁,捧着时繁柚的脸就是“吧唧”两口,然后叉着腰,得意洋洋道:“就亲!你还能拿我怎么办,沈狗!”
沈桉宸一口牙近乎被咬碎,面上还是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只是手里的丝帕几乎要扔到温茹霜脸上了。
时繁柚从中调和道:“好啦好啦,女子之间,沈大人你莫气了。”
沈桉宸闷闷道:“我,不,生,气。”
已经气得说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了。
时繁柚也不知道该拿这对冤家怎么好了,只能破罐子破摔道:“好啦,茹霜你不要总起沈大人了,沈大人你也是,度量大一点!”
沈桉宸嘴角上扬了一微米,道:“嗯,殿下。”
紧接着温茹霜就抱着时繁柚,亲亲热热道:“殿下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沈桉宸,沈桉宸闭上了眼睛,抬手动了动,身旁常跟的侍卫立马上前。
时繁柚不解,但还是扯住了温茹霜的衣袖。
毕竟要是真的生气起来,要把她们两个人扔出去还是非常轻而易举的。
燕钊瑜的眼神也立马阴恻恻地扫向这边。
只有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余枫箬,虽然他还在品读诗句,但对此情形也是非常之镇定的。
沈桉宸咬牙切齿道:“给殿下买,买一堆好看的衣裳,温小姐碰过的全部扔掉!”
侍卫战战兢兢道:“好的主子。”
说完转向时繁柚,问:“殿下觉得呢?”
沈桉宸闭上眼睛往椅背上一倒,这倒是他一早就下好的命令,公主在时,所有命令以公主的为准,公主不在时再听他的。
时繁柚大致也看出来了,轻笑道:“别理他,他就是说气话。退下吧。”
侍卫感激涕零:“多谢殿下!”
沈桉宸睁开眼睛,眼圈已经泛红了,就这样看着时繁柚,也不说话。
温茹霜赶忙戳穿沈桉宸这副假面具道:“殿下!这狗东西是在骗您啊!是在骗您啊!”
时繁柚被这样盯着心软软的,抬手摸摸沈桉宸的头,哄道:“沈大人。”
沈桉宸仗着在时繁柚面前,眼圈更红了,“上次讨要奖励被打断,这次又……”
温茹霜眼睛都瞪出眼眶了,急得扯时繁柚的袖子道:“殿下!他在骗您啊!他在演戏啊!”
温茹霜真的要哭出来了,不就是亲了殿下两口吗?沈狗怎么给她演上了?万一公主心软,心中关于她的形象变成大坏蛋了,她以后还怎么讨要诗作赚钱啊!
她的小钱钱……
幸好,时繁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温声道:“沈大人,你在我面前,真的很,不一样。”
沈桉宸夹着声音问:“哪里不一样?”本来温润的君子音爆改夹子音。
听得温茹霜想要自戳双耳了,沈狗这个狗东西!
时繁柚转移话题道:“维持着点外人面前探花郎的形象,在合作伙伴面前也一样。”
闻言,温茹霜立马笑了起来,嘲讽沈桉宸道:“混了这么久,只是个合作伙伴!哈哈哈!”
沈桉宸表情收敛了不少,垂眸道:“可是我真的心悦您,殿下,您看不出来吗?”声音越说越小。
时繁柚非常干脆道:“合作伙伴要有合作伙伴的模样,之前就想说了,沈大人,你似乎,一直没有这个意识。情情爱爱什么的,等合作完成之后再谈,好嘛?”
虽然她有时候也有点把持不住,但是现在既然说开了,那她就要以身作则。
沈桉宸耷拉着脑袋,叽里咕噜着一大串,就听见了最后一句——等合作完成再谈。
沈桉宸眼睛亮亮:“好。”
温茹霜:(哀嚎)殿下他又再骗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