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失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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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玥如立悬崖边缘，身体的焦渴和残留的理智在做艰难的斗争。
裴星沉本是万般不想和她牵扯上的，若是他们真肌肤相亲，有了孩子......
他会恨她吗？
一想到他狠狠地瞪着她，眼里写满恨意，如冷水兜头而下，她便瞬间清醒过来。
她没有喝什么药酒，只闻了一些房间里的特殊熏香，但不至于完全失去理智。
林清玥深吸一口气，伸手去推人，男人却像是入了魔般，抱着她的腰吻得愈发热烈，甚至撩开了她的腰带。
冷空气覆上前胸，林清玥抬手想捂住，却被人伸手举高，裴星沉眼神如火撩过，声音沙哑诘问：“小姐，那日你为何不来？”
“小姐，你可悔过？”
林清玥微微一怔。
他喊她“小姐”，他问她为何不来，如梦里的呓语。
眼睛猝不及防地滑落，打湿女人绯红的脸颊，“阿恒......我来过的......”
“不！”裴星沉的眼神陡然转变，像一只粗暴狠厉的野兽，疯狂撕扯她的衣裳。
“你没有来！那日我等了你一天，却没等到你！”
“你这个骗子，玩弄人心的骗子！”
那一夜，是他人生中最狼狈的一夜。
他站在山神庙里的门口，在滂沱大雨中等了一夜，浑身湿透。
冬夜深山他冻得浑身发抖，连嘴唇都哆嗦着，但他眼底写着固执的期盼。
他像一只可怜巴巴的狗，一直望着前方，等待着他的主人。
从沉沉暮色等到天光大亮，暴雨渐歇，却始终没看见她的身影。
他的主人，失约了。
明明是她写信给他，说不愿意和别人结亲，想和他永永远远在一起，问他可有勇气带她浪迹天涯。
当他收到信时，满心不可置信。一会儿恍惚，一会儿迷惘，最终他下定了决心——他要一辈子和她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所以他应下了，简单收拾行李直奔碧泉山上的山神庙。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反复思量着关于他们的未来。
再也没有世俗阶级之差，他们可以寻一个偏僻村落，山水相伴，狗狗炊烟，做一对最寻常的夫妻。
可是，她失约了。
他不甘心去找她时，她却丢给他一封信，那封信的内容他至今记得：
【陆恒，经过昨夜我终是想明白了，我抛却不下将军府千金的身份，亦忍不了半点清贫。
若是跟了你，往后余生，我只能吃糠咽菜，穿粗布麻衣。可我真正想要的是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这些你给不了，永远也给不了。
既如此，我们分开吧。勿念，勿见。——林清玥】
是她说得，不要想念，不要见面，所以他一气之下，离开京城，南下回到了故乡，江陵。
那时他便决定这辈子都不会回到京城。
可是，他竟又回来了，再次遇见她，一切又变得混乱不堪。
“林清玥，你好狠的心！”
裴星沉像是野兽般疯狂地咬她，脖颈处传来一阵疼痛，林清玥被裴星沉的举动吓到，提高音调试图唤醒他。
“裴星沉，不要这样！”
但他根本听不进去，一个个滚烫炙热的吻下移，他的大掌也跟着游移，眼看着就要去扯亵裤了，她赶紧抓住他的手臂狠狠咬下去。
血腥气满溢在口腔，裴星沉吃痛，被火烧红了的眼睛恢复了几分清明。
低头看去，林清玥的衣裳被撕得七零八碎，连小衣都歪了，他眼睛一热，慌忙从榻上起来。
起来时不慎摔了一跤，起来费了些力气才爬起来，太过狼狈，他狠狠抹了一把脸，从怀里摸出一根银针，扎进身体的某个穴位。
那药酒的威力渐渐释放出来，他出了一身的薄汗，推开窗户，让新鲜空气灌进来，吹散房内的诡异花香。
再抬眼往榻上看去，林清玥已勉强穿好衣裳，但由于撕扯得厉害，有几处已经遮不住肌肤。
那遮不住的地方，还有浅浅的红色印记。
作恶者是谁，不言而喻。
他暗骂了自己一句“疯子”，走到门外，去叫画屏去取衣裳。
画屏听到了屋内的动静，她原本想开口问林清玥如何，却被墨岩拉到了院外，不准她进去。
她急坏了，总觉得世子下了什么套，总算听到裴星沉叫她了，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墨岩，小跑着进了院子。
“画屏，”裴星沉轻咳一声，压低声音说：“你去给世子妃取一套新衣裳来，快些。”
画屏闻言，心里大惊，但见裴星沉脸色阴沉，遂不敢多问，拔腿就往湘竹苑跑。
裴星沉立在院外，沐浴在早春的暖阳下，心头的燥热稍稍缓解。
脑海里反复出现方才他追问她当年的事，以及他发疯撕扯她衣裙的模样，闭着眼睛，深深叹气。
若不是他是喝了朱昱陵给的药酒，他怎么会如此失智？！
好在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他刚想松口气，脑海里又蹦出了林清玥咬他手臂的画面。
左手臂正疼着，他拉开衣袖，果然看到一圈鲜红的牙齿印，像是烙上了什么红色印章。
他微微皱眉。在他失智时，她并不愿意和他发生肌肤之亲，呵，那之前怎么两次撩拨他？
嫌弃他吗？
画屏回来了，推门进屋，看见榻上林清玥一副似乎被狠狠欺负了的模样，怔愣在原地，像是傻了般。
“画屏，衣裳给我吧。”林清玥可不想在此处耽搁太久。
画屏忙点头，帮助她将衣裳换上，瞥见她脖颈一侧的红印，脸也有些红了：“世，世子妃，你的脖子......”
林清玥慌忙捂住脖子，脸又滚烫起来。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最喜欢咬她脖子，像只狼般。
“帮我披上斗篷吧。”
斗篷披上了后，严严实实遮住了脖颈，推门出去时，裴星沉已经不见了。
也是，他若再久留怕是要被人发现了。
回到湘竹苑，朱昱陵迎面走过来，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她。
见她披着斗篷，笑道：“世子妃，今日虽冷，但卧房无风，何必披着大氅？”
说着就要脱她的斗篷，她急急避开他的触碰，冷声道：“世子！”
“怎么，生气了？”朱昱陵今日必须亲眼瞧见他们事成，否则他怎能放心的下？
他不顾她的闪躲，一把扯掉斗篷，看见她脖颈处的红印，挑眉笑道：“我就知道，裴星沉在喝了药酒的情况下，绝不可能还做柳下惠。”
林清玥气得头晕目眩，怒道：“世子，你真卑鄙可耻。”
朱昱陵难得见她骂人，兴味的笑了笑说：“世子妃骂骂人，倒是可以疏解郁气。心情好了，自然有助于怀孕。”
他摆摆手，对画屏说：“去吩咐后厨熬一些药膳过来，给世子妃好好补补身子。”
林清玥不再理会朱昱陵，回到卧房，躺在榻上翻来覆去。
脑海里一会儿出现朱昱陵可恶的嘴脸，一会儿出现裴星沉失智沉沦的模样，心里浮浮沉沉的，难受极了。
等到画屏过来时，见林清玥迟迟叫不醒，再一摸她额上滚烫，惊了一跳。
她忙去叫府医过来，府医说：“世子妃受了凉，加上情志不开，肝郁气滞，这才起了热。服用两副药，想必就能好了。”
朱昱陵立在一旁，叮嘱：“世子妃刚小产，药方不可寒，最好是开一些有助于怀孕的方子。”
才小产就要开助孕的药方，府医以为朱昱陵急着有子嗣，便没多言。
林清玥烧了一夜，到了第二天还有些低热，昏昏沉沉躺在床上，一个梦叠着一个梦。
梦里都是她和裴星沉过去的点点滴滴，十四岁相识，十五岁相恋，十六岁惨烈分开，时间像是被无限拉长，嬉笑怒骂间皆是难忘。
待她悠悠转醒时，画屏告诉她，方临璋过来了。
“表姐，你醒了。”
方临璋隔着珠帘走过来，朱昱陵跟在后面。
“临璋。”林清玥被画屏扶起来，靠在引枕上，神色还有几分病弱。
方临璋心中一紧，听闻她这几日小产，他便想着找个时间过来瞧瞧，后来再一打听她高热了两日，便再也忍不住急着过来了。
见她脸色如此之差，心里揪得厉害，“表姐，如今你尚年轻，孩子还会有的。”
他以为她是因为子嗣一事伤怀，林清玥笑了笑说：“无碍，我不过是吹了点冷风，所以起了热。”
方临璋自是不信，他又叮嘱了几句，最后说：“我昨日去见过舅舅，他这几日精神状态好了许多，也能下地走路了。他听闻你的事，有些难过，想着过些日子来看你。”
林清玥听到父亲身体在渐渐好转，心情好了些，待方临璋走了后，她来到书桌前，准备写一封信，寄到将军府，让父亲宽心。
正写着，朱昱陵过来了，脸色阴沉，语气微凉：“清玥，前几日你去过我的书房对不对？”
林清玥捏着宣纸的手一抖，心里咯噔一跳，他是察觉到了那本账簿不见了吗？
她竭力从容道：“前几日我将上次从你书房借的书还回去了，顺便借了一本新书。新书看了几页还没看完，待看完了再还给你。”
说着她铺开了宣纸，拿起毛笔，命画屏研磨，从头到尾未露出一分心虚来。
朱昱陵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会儿，皱着眉离开了。
待他走后，林清玥将写得歪扭的宣纸卷成团扔掉了，不知道这次算不算过关了。
清河县的赈灾账簿，她还是得寻个机会去找一找，好还裴星沉的恩情。
他救了父亲，帮她假孕，还医治她的腿，如此种种，自该竭力还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