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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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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到现在还是会做梦梦到,要是我和柳弋有缘能再见面,我该以什么姿态见他。
他是不会回来的,可能只有我去重庆旅游,我们才有机会在蜂拥而至的人群中遥遥相望。
我幻想过很多次,出于好奇。
只是我一直都有意无意地避开这座城市。没机会见他长成什么样子的大人了。
每次追忆爱你的往昔,我都会重温一次自己手刃天真的全程。
从前的我总大言不惭地说,我在柳弋之后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我总和别人宣扬我们之间的爱有多痛,尽管我们是真的不可能再爱了。
时间终于将我对他的感情消耗殆尽,我竟然能做到自然而然地不再爱他,而如今的我也只能感叹一句岁月流金。
以前总爱看矫情的悲伤文学,还记得郭敬明写:“是我们太年轻,以至于都不知道以后的时光,竟然那么长,长得足够让我忘记你,足够让我重新喜欢一个人,就像当初喜欢你那样。”
人生到底会有几次真真切切不掺杂一丝算计的真心。
之前看到过一个说法,人一生只有两次真心一次是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另一次是什么都懂的时候。
现在陪在我身边的,早就已经是别人。一个像阳光下的毛衣一样温暖的,很好的人。和他在一起五年,早就覆盖了我们纠缠不清的时间,一丝一缕地挤走我情窦初开又苦涩的初恋记忆。
其实不是我不幸福,是他给的阴影盖过了我的幸福。
还是挺遗憾的,我和柳弋没有一张合照。
以至于到六七年后的今天,我已经记不清柳弋的脸。任凭我如何绞尽脑汁,可他的脸好像化在了时光里,只剩一个大概的轮廓。
前段时间和朋友谈起的时候,朋友大笑:“是你从来就不敢看他的脸吧。”
一阵恍惚感,我突然释怀地笑了。
是啊,我甚至不知道他瞳孔的颜色,不知道他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不知道他眼尾上扬或下垂的弧度。
其实我根本就没看过你的眼睛。其实我根本就不了解你。
说来也挺讽刺的,即使后来走过许多许多年,想起柳弋,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喜欢上他的画面,不是他后来对我的一次次伤害。尽管我再也回不去。
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能看见那个微风不燥的教室里,他在阳光下跳跃的发丝,蓬松又柔软。午后的阳光在他的脸上游过,脑袋里自然联想到那种努力奔跑的小兽,可能是小鹿。
我记得当时的我想的是,
真好。
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很温暖的人。
真好。
我们都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