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馅于杺》烬雪千灯

27、第 27 章

　　最终，程子杺还是顶着张大红脸，被陈梓星半牵半拽地出了门，跟路漪阳和叶承枫汇合。果然，所谓的“出去玩”，就是直奔学校后街那家烟雾缭绕、人声鼎沸的网吧。
　　国庆假期，网吧里人满为患，好不容易才抢到最后一个狭小的双人包间。包间门一关，总算隔绝了外面大部分的嘈杂和烟味。
　　路漪阳和叶承枫熟门熟路地开机登陆游戏，大呼小叫地组队开黑，完全沉浸在虚拟世界里。
　　程子杺本来也想专心打游戏，逃避一下身边那个存在感极强的家伙。但他刚戴上耳机，就感觉旁边有道视线落在他脸上。他假装没看见，目不斜视地盯着屏幕，手下的鼠标却有点不听使唤。
　　陈梓星似乎对游戏并没多大兴趣，慢条斯理地登录了自己的账号后，目光就更多地停留在身边人的侧脸上。
　　包间空间狭小，两人的椅子挨得很近。程子杺能清晰地感受到旁边传来的体温和那股熟悉的清冽气息，这让他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屏幕上，他操控的游戏角色因为走位失误，差点被小兵打死。
　　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没有碰鼠标键盘，而是轻轻落在了他的头顶，揉了揉他有些蓬松的头发。
　　程子杺身体一僵，操作彻底变形，屏幕灰了下来。
　　“你干嘛！”他猛地转过头，压低声音抗议，耳根却不受控制地红了。这家伙，在外面也这么放肆吗？虽然是在包间里，但门是磨砂玻璃的，外面隐约能看到人影啊！
　　陈梓星一脸无辜，收回手，语气平淡：“有根呆毛翘起来了。”
　　“骗鬼呢！”程子杺气鼓鼓地转回去，重新开始游戏，心跳却快得离谱。
　　接下来的时间，程子杺简直是在煎熬中度过的。陈梓星虽然没再揉他头发，但小动作不断——一会儿假装拿饮料，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他的手背；一会儿侧过身看他屏幕，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耳廓；一会儿又指着屏幕上的某个地方问他怎么打，靠得极近。
　　这些若有似无的触碰，像羽毛一样不停地撩拨着程子杺的神经。他感觉自己像个快要烧开的水壶，头顶都快冒热气了，游戏更是打得一塌糊涂，被路漪阳在语音里疯狂吐槽：“程哥！你今天状态不对啊！梦游呢？！”
　　而罪魁祸首陈梓星，却始终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有眼底深处流转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和宠溺。
　　终于，在程子杺又一次因为走神而屏幕灰掉之后，陈梓星似乎失去了耐心。
　　他伸手，轻轻摘下了程子杺一边的耳机。
　　“喂，你……”程子杺疑惑地转头。
　　话未说完，陈梓星的手臂已经自然地环了过来，揽住了他的腰，稍一用力，便将他连人带椅子拉近了自己。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几乎鼻尖相抵。
　　“你……你疯了？路漪阳他们……”程子杺吓得声音都变了调，紧张地瞟了一眼门口，手下意识地抵在陈梓星胸前，却没什么力气。
　　陈梓星没有说话，只是用深邃的目光牢牢锁住他，那眼神里有不容拒绝的强势，也有化不开的温柔。他无视程子杺微弱的挣扎，低头，精准地吻住了那双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清晨在家里的深入缠绵，带着点网吧特有的、叛逆又刺激的味道。耳边是路漪阳和叶承枫在游戏里大杀四方的背景音，眼前是陈梓星放大俊脸和专注的神情，程子杺的大脑彻底死机，抵在对方胸前的手，不知不觉中改为了攥住他的衣襟。
　　一吻结束，陈梓星稍稍退开，额头抵着程子杺的，呼吸有些乱。他看着眼前眼神迷蒙、脸颊绯红的人，低声问，声音带着磁性的沙哑：
　　“还打游戏吗？”
　　程子杺喘着气，瞪着他，却说不出话来。打什么游戏？他现在连自己是谁都快忘了！
　　包间外是喧嚣的网络世界，包间内，是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心跳失序的隐秘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