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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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虞幽幽地捂住胸口。
这种感觉就像是刚收养的小孩在幼儿园打人了那样。
差不多吧，反正都是要给陌生人（契约物）擦屁股。
人肯定是要救的。
但也不能直接把“祭品”收走——和生命神木的共感让她明白，要收走祭品是要跟信徒交换的，这是“神”的规则。
交换物的价值必须大致对等不说，这祭祀的人想要的估计是生命神木的三个权柄。
而她甚至都没有解锁！
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她刚问了生命神木，自己给它供奉是不需要遵守这个规则的。
付出大量灵气值交换祭品×→抢来祭品自己供奉给自己√
吴虞活动了一下手脚，用生命神木的共感定位了信徒的位置，传送。
↑因为供奉是信徒主动沟通的行为，所以传送并不费力——相对于动用那三个权柄，只花了50点灵气。
信徒，你的神来咯！
……
这是一个类似于古代宫殿群的地方。
被绑在高台上的柳岱在心里下了判断。
她是在十天之前来到这里的，或者说这个世界。
全天都红色昏暗的天空，血红色的太阳，只要不是她以及几位战友眼睛都出了问题的话，那基本上可以断定是穿越了。
只是这种“穿越”并不像小说里面写的那么无害。
她和战友是在内部演习时穿越的，当时她和队友作为红方潜伏到了蓝方指挥部附近，正准备发动奇袭时就穿越了。
空中一道长约十米的黑色裂隙将她们红方两名队员和蓝方三名战友吸了进去，然后五人就落在了——呃，当地土著的捕兽网（确定是捕兽网吗？）里。
事发紧急，几人懵了一下后迅速用热武器反击，但除了刚开始打中几个土著外，后面就被土著使用非常规力量挡了下来。
↑她认为是修仙，战友认为是斗气，总之一致意见是非人的力量，姑且称为异能吧。
五名士兵被剥去外衣和武器后，又被某种超凡力量的绳索给绑了起来，送到了一个仓库。在那里她们看到了一些同胞，甚至有一个来自欧洲的外教（他自述）。
前几天她还能言语安慰一下同胞，直到她和嚷嚷着“这是撒旦的惩罚”的老外吵起来之后，异能土著把他们所有人都禁言了。
柳岱只能默默观察，今天人数够了四十五，土著把他们从仓库带出来了。
一路经过了一些建筑，到达主殿前的广场，四十五个人被送到了广场中央的高台上。
柳岱在脑海里默默勾勒出这些建筑群的特点：整体色调呈黑红色搭配，宫殿的层高有五六米高，能窥视到内部厅堂广阔，这和她记忆中的故宫很不相同。
因此她认为这里的土著应该有很高的人种，又或者是有变身成巨人的能力。
唉，可惜不能说话，不然就能分享给战友了。
不过现在都快死了……死了能穿越回去吗？他们是身穿应该不行吧？
柳岱心情不好地无声叹气，其他人更是开始无声啜泣。
负责祭祀的不是之前抓他们的那个土著，这个土著更老，眼窝深深凹陷，眼球突出，面色惨白。
↑哦，忘了说了，这里的人好像都是这种面容，跟瘾君子一样。
老巫师在呜啦呜啦说了一通柳岱不懂的语言后，开始唱唱跳跳，动作时不时发出彩色的动感光线。
这架势，一看就是在祭祀，那他们就是祭品没错了。
作为祭品的柳岱打算在心里祈祷老巫师沟通的是个好神。
嗯，最好看到这群傻叉土著使用人祭后就给他一个雷劈死那种。
好吧，她已经被异世界折磨得不相信唯物主义了。
“伏唯圣母，万物之慈，含章孕德，抚育众生；今幸照临下土，众生仰德。”
“唯我遗民，乃此世人族末裔。魔崇交侵，族运将绝。”
“不甘全族湮灭，故以异域生人为牺牲，亦为灵媒，虔祈圣慈，求通异界之门！赐我残息！延续血脉！”
“巫叶敬告。”
大巫叶跪趴在祭台上。
她老了，已经是个很老很老的大巫了。
按道理来说，应该由她的弟子，下一任大巫来进行这次祭祀的。
但她们都死了。
自上古时代，人族的先祖就开始和魔崇斗争。
可魔崇此起彼消，无穷无尽，而人族长大却需要时间和精力。
他们也曾求过神明的庇护，在众神曾清醒的那段时间，曾是人族最为繁荣的时期。
巫卷记录，五百年前，众神沉睡了。也许不是沉睡，而是被魔崇吞噬了。
到目前为止，万物圣母是唯一一个偶尔还会回应祭祀的神了。
这个偶尔，也只是数十年一次而已。
巫叶的最后一个弟子巫语有预言的天赋，一个月前大王命令她预言人族的生机，巫语留下来异界裂缝来人的位置和有关万物圣母的只言片语后，吐血而亡。
大王派人蹲守，抓到了异界来人。
也许这就是人族最后的生机！异界！去一个没有魔崇的异界！
于是早已卸任的巫叶主持了这次祭祀。
圣母啊……求求您……眷顾人族吧……
因祭祀耗尽力量的巫叶默默祈祷。
神啊……如果真有神……惩罚这群野蛮土著吧……
同时，柳岱也在默默祝“怨”。
诶，那是什么？我敲，不会真有神吧?
高台上突发一道月白色的裂缝，然后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影？
祭品们瞪大眼睛注视着超凡现象，高台下的人群更是喧哗声一片。
“圣母娘娘！是圣母娘娘！”
巫叶也在这种声音中抬起头。
毫无疑问，那是一名神明……即使从未得见神明真容的人也这样想。
她的白衣纯白未有图案，却闪闪发亮犹如绣有月华，光华足以照亮半个天空。
她身后负一如玉雕的长剑，剑身似有青色韵光流转。
她穿着白衣，脚踏祥云，飘飘然自天空中飞下来。
她离众人很远，远到在如此明光下也看不清真容，却又好像很近，近到伸出手就仿佛能摸到祥云。
“砰……砰……”巫叶感觉自己的心激动地开始狂跳。
神明……这是神明啊！即使是巫卷，也未有记载见到神明！
比起那些只通过祭祀降下庇护的神，这是第一个现身的神明！
我人族，有救了么？
柳岱目瞪口呆：不是，真有神吗？
那她二十年学到的无神论是什么？
……
而被众人注视的神明圣母娘娘，吴虞这时有些紧张。
毕竟要过好多NPC的剧情……吴虞出发前特意把特效拉满了，保证自己的形象仙气飘飘。
但她还是有些社恐——唉，她过那么多次任务加起来的时间都有几十天了，独处这么久乍见生人是有些社恐的。
更令她害怕的是，她好像能“听”懂这些人贩子的语言。
面对一群狂热求她救命的信徒，动手的心理压力很大的好不好！
吴虞提起剑，给自己鼓了个劲，然后冲了上去。
嗯，就从这个人贩子头头开始。
卒。
【你被巫族后裔巫叶的技能[基础棍法]击杀！
任务目标[请在巫族后裔之前窃取到关键道具生命神木]已完成。
本次行动评级：A（隐藏任务未完成）
是否结算（可以结算，最高结算等级为S级）？或重新开始行动（可选择任务目标完成后的节点）？】
这个人贩子头头，哦不，巫叶怎么这么厉害？
吴虞不敢相信身经百战的自己竟然被秒了！那老太拿着那根棍几下就把她打死了——要不是传送裂隙附近她可以简单控制自己漂浮，估计一下就能被秒。
重开后，吴虞再次定位到祭台，传送过去。
卒。
死了四五次后，吴虞总算认命，巫叶的等级应该是超出她太多了，抬手就能把她给秒了。
既然武斗不行，那就是智取了。
吴虞回档到刚收到巫叶“来电”的时候，一个字一个字地分析巫叶祷告的祭文。
“唯我遗民，乃此世人族末裔。魔崇交侵，族运将绝。”
遗民？末裔？
“不甘全族湮灭，故以异域生人为牺牲，亦为灵媒，虔祈圣慈，求通异界之门！赐我残息！延续血脉！”
牺牲？灵媒？通异界之门？
虽然她不会说异世的语言，但生命神木天生就能以神语沟通万物。
这是生命神木和信徒沟通的天赋技。
吴虞想到了几个方案，背熟自己给自己制定的台词之后，再次回档。
……
巫叶痴痴地注视着神明。
人族残喘至今，只剩五百余族人。
如今总算有了不至于灭族的希望，叫她怎么能不激动？
高高在上的神明缓缓飘落到巫叶面前。
辉光刺目，巫叶的眼睛忍不住流泪，却又不舍得闭眼。
若闭上眼睛，发现这是梦怎么办？
“巫叶。”神明的声音如清泉流经巫叶的大脑，“你可知错了？”
巫叶打了个激灵，她吓得再次跪伏在地。
“圣母娘娘……我，愚钝……不知巫叶错在哪？”
我敲！柳岱恍惚了——这神说的语言她竟然能听懂！
神，竟在责问这巫师？难道是神明不满这群土著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吗？
祭台上的四十五人同样激动，各自对视，然后又静静注视那位……神明。
似乎是为了印证众人的猜想，神明又开口了。
“吾执掌生命，天地万物皆为我之子民，异界人亦是。”
“尔等当为同胞，应相互友爱；如今你以人为牲，不肖人类，似为魔崇之举乎？”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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