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和小学生》五分之九

8、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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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封珏一天天长大，杨林满心柔软爱意的同时，又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感觉好像给自己养了个童养媳。

　　-生日礼物

　　杨林和封珏在一起后的第一个生日，一打开门，就看见了二十个大大小小的礼物盒整整齐齐地摆在地毯上。

　　都是封珏送他的生日礼物。

　　封珏穿着毛茸茸的睡衣，迫不及待地将他拉到地毯上坐下，两眼亮晶晶地把标着序号 1 的盒子递给他。

　　这是他送给一岁小杨林的礼物。

　　“要按序号拆礼物。”他叮嘱杨林。

　　杨林依着封珏的话，按顺序将各个礼物小心拆封。

　　从一到二十，从一岁到二十岁。

　　封珏带着孩子气的霸道，不容拒绝地在他们未曾相遇的年岁也添上了他的痕迹。

　　如此，过去、现在、未来的杨林便都和他有了交集。

　　看穿了封珏小心思的杨林含着笑不说话。

　　最后一个礼物打开，今年的礼物却仍然不见踪影。

　　“我的二十三岁礼物呢？”杨林低头看了看怀里抱着的封珏。

　　封珏转过身来，坐在杨林腿上一点点把毛绒绒的睡衣捞到脖子下，露出胸口。

　　在他的左胸口，正正好用记号笔标着 23。

　　他笑着指着那个数字，“今年的礼物是它，我的心。”

　　杨林怔了片刻，然后小心又珍重地轻轻吻住他的胸膛。

　　少年心脏的搏动温暖而有力。

　　“谢谢，我很喜欢，我会好好珍惜的。”

　　他拉下少年的睡衣，仔细将他抱在怀里。

　　“我爱你。”

　　杨林在自己二十三岁这年，收到了最为珍贵的礼物。

　　这份礼物来自他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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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珏十八岁那天，杨林一下一下亲着他，问他想先在上面还是下面。

　　封珏揉揉杨林的发，软软的，“你先在上面吧，我没经验，下次你教我。”

　　杨林头埋在封珏的脖颈间闷声笑了笑，“我也没有经验啊。”

　　“……那就学。”封珏坏心眼捏住杨林的后颈，“快点。”

　　“唔……我总有种罪恶感。”

　　封珏把杨林的脑袋从自己肩上薅起来，捧着他的脸，认真道，“真的？”

　　“真的，但我更喜欢你，所以这点罪恶感我也挺喜欢的。”杨林侧头亲亲封珏的掌心，“我爱你。”

　　“嗯。”封珏顺手捏捏杨林的耳垂，“我也爱你。”

　　结果第二天两人都不太起得来。在床上躺到了中午，爬起来点了个外卖又接着睡。

　　美好的在床上度过了阳光明媚的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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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珏高三的时候楼上水管爆了。

　　两人只好去酒店开房。

　　到了酒店封珏脑子里有一些颜色废料。

　　直到他被杨林无情地按在桌子前写奥数卷子，他的那些幻想才一一破灭。

　　这说明一个真正爱你的人，就算带你出来开房，也只会把你按在桌子前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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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珏喝了酒会变得很乖。

　　像沾了酒的年糕团子。

　　有人的时候就乖乖的挺直着背坐在原地，一口一口吃着杨林夹来的饭菜，别人说什么都只会呆呆地应。

　　没人的时候就会软糯糯地粘着杨林。

　　红着脸打着小酒嗝面无表情挂在杨林身上凑着去亲杨林，相当可爱。

　　“好啦，该睡觉了。”杨林企图把小年糕扒拉到被子里。

　　“一起。”小年糕嘟囔道。

　　“你先睡，我去洗个澡。”刚刚他只给小年糕洗了澡，他身上还一股酒气，怕熏着对方。

　　封珏抿了抿着嘴，又眨眨眼，把杨林抱得更紧，倔强道“一起。”

　　深知自己缠不过小年糕，杨林依着对方举手投降。

　　“你就坐在这，不要乱动，小心一会水溅着你。”

　　杨林在洗漱台边放了一个小凳子，让封珏坐在那里。

　　封珏也是乖，知道杨林要洗完澡才能和他一起睡觉，听话的不乱动。

　　封珏看着杨林脱完衣服，没忍住伸手捏了一下他的屁股，又揉了揉。

　　思索了一会，在杨林疑惑的目光下，一脸严肃道，“软的。”

　　“……祖宗，一会硬了咱俩都得哭，快松手。”

　　“哦。”封珏松开手的同时没忍住又戳了一下，“我的。”

　　“嗯，你的。”摆脱了封珏魔掌的杨林终于成功走到了淋浴器下开始洗澡。

　　在封珏眼眨也不眨的注视下，杨林淡定地迅速洗完，终于把小祖宗送进了被子。

　　“狮子。”小祖宗挣扎着掀开被子。

　　“嗯？”

　　“小狮子，我要抱着睡。”封珏执著道，“我要抱着你睡。”

　　杨林听懂后失笑，探身从枕边拿过小狮子玩偶塞到封珏怀里，封珏才安静下来窝在他怀里睡了。

　　他也明白了，封珏为什么这么执著于小狮子，每天晚上都要抱着睡。

　　他抱的不是小狮子，而是杨林被忽视被冷漠孤独度过的童年，抱的是小时候千疮百孔的杨林。

　　杨林没想过，会有一个人在那么多年后，想要温暖他的童年。

　　听着小孩均匀的呼吸，他觉得儿时的空白都被这一声声呼吸填充，充盈而暖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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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珏长大后有一个不太好的习惯。

　　在家不喜欢穿衣服。

　　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脱个精光。

　　然后裸着趴到杨林身上看书。

　　劝阻无效的杨林无奈把家里的窗户都换成了单向玻璃，还把室内温度往上调了调。

　　每天都被年轻人美好的□□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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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珏高二之后就没怎么长个了，发育就这么可恨地停止了 。

　　他依旧比杨林矮。

　　而且还矮了半个头。

　　现实无情击碎了他的幻想。

　　他只能从背后勉勉强强圈住大只的杨林，恨恨地在他背上咬来咬去。

　　杨林坐在沙发上，习以为常地反手摸了摸封珏光裸的大腿和脚踝安抚安抚。

　　于是封珏便歇了气，抱着他的腰脑袋贴他背上侧头看窗外绚烂的晚霞。

　　杨林听着背后均匀的呼吸，手上翻书的动作也变得轻起来。

　　他现在真的很幸福。

　　——桃

　　每年夏天，杨林都会回老家给妈妈扫墓。

　　当然，带着封珏一起。

　　扫完墓，他们会坐在老屋门口的小板凳上，抱着在村口小摊上买的西瓜慢慢啃。

　　院子不远处有一棵歪歪斜斜的桃子树。

　　在晃眼的阳光下抖落一片荫蔽。

　　细长的叶片间结满了大大小小的桃子，白中带粉，很惹人。

　　远处不时有风徐徐扫来。

　　桃树间隙落下的细碎光斑便也跟着晃晃悠悠。

　　封珏盯着桃认真啃着手里的甜西瓜。

　　啃完他接过杨林递过来的湿纸巾擦了擦手，熟练地从包里掏出一个塑料袋抖落开。

　　然后守在杨林旁边等他吃完好一起去摘桃子。

　　杨林失笑，觉得封珏像只晃着尾巴等主人的小狗。

　　他两三口吃完红瓤瓤的西瓜。

　　封珏便自然地接过他的手帮他擦起来。

　　擦完也没松开，就着牵手的动作拉着人往桃树走。

　　风撩动他的后脑的碎发，阳光灿灿的晃人眼。

　　但杨林却很喜欢。

　　总也看不厌。

　　——

　　封珏拥有足够多的爱。

　　父母还在的时候，每天早上妈妈都会给他热好温牛奶，爸爸则会给他的保温杯注满温水。

　　放学回家则常常有爸爸来接，书包自然也就到了爸爸背上，他就牵着爸爸的手，一晃一晃踩着阳光回家。

　　到家妈妈偶尔会将菠萝切半挖空给他做一个小小的一餐限定菠萝碗，碗里装着她琢磨一下午做的菠萝饭。

　　晚上洗完碗后爸爸会在书房里的大书桌上处理工作，他便在大书桌旁边的小书桌上做作业、看课外书或者拼积木。

　　再晚些妈妈会切好水果送到书房里，然后窝到不远处的懒人沙发里拿着平板看电影，时不时便被逗得咯咯笑，开心极了。

　　这只是他平凡又普通的一天，其中却有着无数个被爱的瞬间。

　　他便知道，他是一个幸福的小孩。

　　所以哪怕父母意外离世，他也拥有足够多的爱。

　　后来他遇到了杨林，便学着自己得到的一样，想将比足够还要多的爱给杨林。

　　他就像一个暖洋洋的小月亮，一点点将杨林从抑郁的泥沼中拉起。

　　——

　　封珏很黏人。

　　准确来说，是很黏杨林。

　　基本上只要两人同属一个空间，那么封珏就会自动变成杨林的人形追随挂件。

　　走到哪，跟到哪。

　　在家里更是变本加厉，亲亲抱抱数不胜数。

　　以前杨林只当是小孩下意识的依赖行为，但随着封珏长大，一直长到二十几岁，这些行为也没有些些收敛的意思，杨林便也明白了。

　　封珏只是，单纯的黏人而已。

　　“你是小狗吗？”杨林看着到家自动钻到他怀里的封珏，调笑道，“这么黏人。”

　　“是小狗，”封珏毫不在意地闭上眼在他怀里蹭蹭，“是你的小狗。”

　　杨林顿时哑然，心尖尖酸酸软软的，像泡在蜂蜜汽水里，气泡一连串接着在心里炸开。

　　“你也是我的小狗，”封珏接着道，语气中还带了点傲娇，“我只黏我的小狗。”

　　杨林失笑，温柔地摸摸封珏的头，又挠挠他的下巴，“嗯，我也是你的小狗。”

　　不久后，杨林才知道封珏黏人的真正原因。

　　一方面是因为，他知道对待抑郁患者，肢体语言相比其他往往更有力量，更能给对方安全感，他想借此缓解杨林的消极情绪。

　　这确实很有效，只要和封珏待在一起，负面压力会缓解不少，脑子里只装得下封珏，没时间再去想其他。

　　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确实发自本心地喜欢黏着杨林。

　　在他看来，这是喜欢的一种具象化，而恰好他对杨林有很多的喜欢可以具象，这就使他表现得像一只爱贴贴的小狗了。

　　贴贴小狗，杨林不小心笑了出来，真是好可爱又好贴切的形容。

　　“在笑什么？”封珏拽拽他的手。

　　“在笑我的小狗。”杨林笑着接过他另一只手里提着的菜，“走吧，我们还得去买小狗喜欢吃的鱼。”

　　封珏乖乖被杨林牵着走，嘴上却不饶人地发问，“我的小狗今天要做鱼给我吃吗。”

　　“嗯，你的小狗今天要做鱼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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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珏最后读了本地的大学。

　　杨林读了研后进了一家公司工作，这家公司离他们相遇时的奶茶店很近。封珏就常常在奶茶店里等他。

　　舅舅如愿和未婚妻结了婚，那是一位看起来美丽优雅，其实会穿着睡衣就着快乐肥宅水瘫在沙发上欣赏古早狗血小说的姐姐。

　　他们还有了两个糯叽叽的妹妹和弟弟。

　　妹妹喜欢穿着粉色小裙子蹦起来抢封珏每天仅有两个的布丁，封珏抱着刚半岁的弟弟眼睁睁看着妹妹抢了布丁跑远，弟弟又伸着沾满了口水的手手来摸他的脸，封珏悲伤又嫌弃地往后仰企图避开。

　　杨林拿着湿纸巾擦了擦封珏的脸，又抓着弟弟的手细细擦过，“一会回家给你做草莓味的布丁。”

　　这下封珏不悲伤了。

　　车子在楼下响了两声喇叭，催促着两人快起身，他们今天要去野炊。

　　杨林扔掉湿巾，揽着封珏往门口走，门外阳光灿烂，他们的家人正等着他们。

　　如今，他们拥有很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