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十一、因果 ...
-
总部最高指挥室内，光线被刻意调暗，只有全息投影的光芒在中央流转，映照着大首领与寥寥数位核心幕僚凝重的面孔。星澜站在光晕中，她的身旁站着的林越正熟练地操控着数据界面，确保接下来所有证据链能清晰无误地呈现。
“首领，各位，”星澜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重量，“我们找到了末世的‘零号病人’，它是人性深处、那未曾被约束的贪婪之恶。”
她依次展开以血与铁写就的证据链：
第一重罪证：协同的起源
她示意林越调出之前在“绝对零度”区外发现的、带有远光厚德标志的观察站影像。
“我们最初的调查，锁定了工业巨头‘远光厚德’，他们在冰原深处进行的‘冥河计划’，触及了不可控的领域。”
全息影像上浮现出之前破译的、笔迹混乱的实验日志片段：
【……‘潘多拉项目’与‘冥河计划’的协同效应超出预期……我们观测到‘冥河’污染物对‘潘多拉’原型机产生了未知催化……】
【……不是我们的设备！天空……天空在‘回应’！……我们打开了门，引来的不是客人，是……是房东来收回房子了！】
“日志显示，他们与一个名为‘潘多拉’的协同方，共同触发了星球的终极防疫反应。当时，这是我们未解的谜题。”
一位幕僚的身体微微前倾，眉头紧锁。
第二重罪证：瘟疫的源头
“现在，这个谜题的答案，由来自野牛地的雷角先生，为我们补上了。”星澜颔首，林越随之操作，熟悉的“潘多拉”标识与远光厚德并列。
一段经过声纹验证的决策会议录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回荡，一个冰冷的声音说道：
“N-W病毒将通过受感染的实验猴、定制蚊虫等载体，作为生物武器，在全球七大都市圈同步投放。”
动机栏随之亮起：操控全球疫苗市场与股市。
并且铁证如山：精确到小时的投放时间表、隐秘的资金流向图。
“警告！我们……我们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containment breached!!!”
“嗡——”会议室里响起一阵压抑的骚动，大首领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了一下。
“最关键的证据在这里，”林越随着星澜的解说操作界面，高亮了一份合作协议的财务附件，“资金流向显示，‘潘多拉’在此项目上的重要合作伙伴，以及部分极端实验的承接地，正是‘远光厚德’。”
她将“远光厚德”日志中那句【‘潘多拉项目’与‘冥河计划’的协同效应】与硬盘中对应的合作条款并排显示，两条原本独立的罪证，此刻严丝合缝地对接在了一起。
“真相就是：‘潘多拉’负责研制并提供生物武器病毒，‘远光厚德’则在观察站进行着能量与规则层面的危险实验，两者的‘协同效应’……‘冥河计划’的最终结果我们都看到了，引发‘绝对零度’的彻底封锁。而‘潘多拉’这边投放的‘N-W’病毒……”显示界面切换到下一段。
第三重罪证：耦合的灾难
“这种全球性的、扭曲生命本质的行为，越过了某个未知的‘临界点’。”星澜继续说道，“星球启动了终极防御——扰乱自身磁场，通过瘫痪卫星、通讯、电网这些基于电磁波的现代科技，来最大限度地限制人类文明的破坏力与病毒的扩散速度。”
画面切换，一段来自“潘多拉”实验室内部的最后录像开始播放：
灯光疯狂闪烁后彻底熄灭，备用电源惨白的光线亮起，所有精密仪器屏幕瞬间雪花一片。紧接着，因电子锁失效，关押实验动物的笼门纷纷弹开！
未被感染的猴子中的几只，在紊乱磁场中发出凄厉惨叫，身体发生急速畸变，双眼赤红；已感染的猴子则迅速丧尸化。变异猴与丧尸猴冲出牢笼，与仅持有简单武器的科研人员混战在一起……监控记录最终定格在一片血腥的撕咬与绝望的尖叫中，画面被飞溅的污血染红。
结论在沉默中浮现：潘多拉投放病毒 →星球磁场紊乱自救 →病毒与磁场耦合，丧尸诞生。
一位幕僚猛地一拳砸在扶手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低沉的国骂。
星澜的声音愈发冰冷：“磁场紊乱后，导弹变成瞎子，战机沦为废铁，他们最强大的武器立刻被封印。”影像上出现黄毛势力在末世初期的混乱景象，“在生存压力下，他们的第一反应是内斗，争夺所剩无几的燃油、食物、轻武器这些低科技资源，并试图用早已失效的权威维系统治。”
画面闪过被变异植物吞噬的坦克，以及被丧尸潮淹没的惊慌人群。
“他们的覆灭路径清晰可见：技术依赖 →技术被封印 →组织内耗 →未能适应 →灭亡。”
全息影像收起，指挥室恢复昏暗，星澜环视众人，一字一句地做出总结：
“综上所述，这是一场由贪婪与傲慢共同引发，被混乱催化，并被内斗推向极致的人祸。我们亲手创造了怪物，最终在失序的法则下，被自身的罪孽反噬。”
她略微停顿，给出了一个更直白的断语：
“简单来说，这就是一场……因果报应，毫厘不爽。”
长久的沉默后，大首领缓缓开口，声音带着重压下的沙哑：
“这份情报……封锁等级提至最高。真相，暂时不能公之于众，但它印证了我们之前的理论，也指明了未来的方向。”他抬起眼，目光锐利而坚定，转向坐在身边的李瑾，“传令：从即日起，华夏所有重大决策，必须通过孽力检测，任何可能引发大规模内斗、系统性压迫或生态灭绝的方案，无论短期利益多大，一律……永久封存！”
“收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