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你》图乌洛涅拉

7、携手买衣服

　　“什么，你要和江禾出去？”周燕燕啧啧两声，“你们俩的关系，那真是突飞猛进啊。”

　　居柳内心有些羞涩起来，她是想问问舍友们和好友一起出门要做些什么准备，她上次和同学出门玩已经是好几年前了，这人一旦暂停社交，社交退化是太容易的事了，居柳觉得到了时候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呼吸。

　　“我要出境嘛，我倒是不要求多漂亮，只希望中规中矩就好了。”

　　陈凌：“要是江禾给你搭衣服的话，要达到中规中矩应该不简单，江禾衣品看着挺好的。”

　　“你不如先想想晚上要在镜头前说些什么。”

　　朱璇的话提醒了居柳，居柳瞬间把这个更麻烦的事放进了脑袋里，琢磨着琢磨着，江禾给她发来了消息催她下去。

　　与江禾一起走出校园，停在马路边，居柳问她：“不去公交站吗？”

　　江禾把视线从手机上拔出来，看了她一眼，刚想开口说话，她手机就响了。

　　挂完电话后，她对居柳道：“车来了，走吧。”

　　居柳于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江禾，江禾步子迈得大，居柳小跑了起来，江禾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浅浅勾起。

　　到这个城市上了一年的学，居柳从没有一次是发挥了主观能动性到市中心的，都是赵成奇约她出来玩。江禾带她进了一个商场，这个商场居柳也和赵成奇来过。

　　据说人们都靠过去的经验判断自己对一个环境感受，而居柳对这个商场确实是没有多大的眷恋，她与赵成奇去过许多地方，俩人之间再难摩擦出彻骨的快乐了，与他呆在一起也并不似寻求快乐，而是一份心安。

　　进到一家漂亮的衣服店，居柳惶惶不安地看着江禾，不知该做些什么，江禾直接去给她挑衣服，挑了几件直接就取下来让居柳进去试。居柳抓着那几件衣服一步一回头地走向试衣间，江禾满脸的支持，眼睛里似乎写着“加油”或者“进去吧！”，就像一个送孩子去读幼稚园的慈母。

　　居柳进试衣间，第一件事就是翻出来吊牌看价格，不是贵到她负担不起，也没有便宜到随手一挥也不心疼，她抓着衣服陷入沉思了好一会，其实脑子里只是对着“试”和“不试”反复犹豫。

　　“居柳，还没好吗？”

　　外面还有个江禾，这让居柳直接下了决心，必须得试试先。

　　居柳穿了出来给江禾看，江禾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会儿她。

　　“转个圈。”“把裤子提一下。”“背过来。”

　　就这江禾冷漠的命令，居柳乖乖照做，内心却渐渐冰凉，她感到一种无措，似乎自己穿这件衣服并没有很好看，江禾也许会在心里想：这个人的底子怎么那么差呢？穿什么都不好看，真是给我增加麻烦。

　　“正过来。”

　　居柳正面对着江禾打量的目光，看着江禾漂亮的身体和长相，心想：像江禾这样的人，穿个床单都好看……

　　江禾的眉毛皱起来，她问居柳：“你脑子里又在想着什么？”

　　居柳忙低下头，“什么都没有。”只不过脑子里不自觉浮现江禾披床单的样子。

　　江禾又递给她几件衣服，让她进去试试。

　　居柳抿着唇进了试衣间。她慢吞吞的解衣，对于买衣服试衣服她现在根本提不起兴趣。遮挡帘突然被动了动，接着被扯开一个小口子。

　　“啊——有人……”看到江禾那张脸居柳的声音渐卸。不过挡在身体前的衣服还没放下，她还没觉得俩人关系亲近到能坦荡荡面对江禾，不，对居柳来说再熟也会不好意思。

　　江禾将手中拿着的内衣在她眼前晃了晃，“我感觉你的内衣有点问题，你还是买个新的好些。”

　　“不，不用了吧，我现在这个也挺好的。”

　　“真的吗？”江禾好像在审视她，“你确定你现在穿的这件内衣没有让你觉得不舒服？”

　　居柳脑子里反复滚动着“你确定吗”这几个字，江禾的眼神和表情不温和，而居柳总认为不温和就是强硬，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穿在身上的这件是否舒适了，她只注意到自己在江禾的强硬下开始发抖了，面皮也要被撕下来。

　　“嗯，嗯不是，不是很舒服。”居柳视线低垂下来，声音发着细微的抖。

　　江禾发现了居柳的这点小奇怪，但她只觉得，也许是她某种疾病突发，很多精神病人就是这样的，江禾对这方面的认知不多。她思索着居柳现在这副失去行动力的样子，认为自己应该多帮些忙。

　　江禾凑近居柳，果然居柳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出来，于是江禾伸手去解她扣子。然而居柳并不像她以为的无动于衷得像个被妻子摆弄身体的麻木丈夫，扣子刚一解开居柳就惊恐地后退了一步。

　　面对这场景，江禾也不可避免地尴尬了起来，她说：“你醒了啊。”

　　“难道我刚才睡着了？”

　　江禾尴尬地笑了两声，有些人不就是会一不小心陷入到自己的世界里出不来吗，原来居柳不是他们中一员。看来是自己想当然了。

　　“试试吧。”江禾递出去那件内衣。

　　居柳拿过来，顿了一下，接着干脆迅速地脱下换上。

　　江禾仔细看了看居柳的那个部位，接着又上手拢了拢。居柳已经来不及惊讶大叫后退，她只感觉到江禾凉凉的手和神经被挑动的感觉。

　　“为什么要给我试这个，我们直播，又不脱衣服。”

　　江禾将旁边给她搭的衣服又拿起来递给她。

　　“内衣很重要的，不选好穿衣服也不好看，而且你肯定穿着不舒服也感觉不出来，谁让你脑子不好使。你这件旧的多久前买的。”

　　“不记得了。”

　　“那正好这次一起买了。”

　　居柳衣服换好，江禾粗粗上下打量了一下，满意点点头。

　　居柳又按着江禾要求试了好几件衣服。江禾觉得可以了，拿着衣服就要去付账。居柳穿鞋子过程中意识到江禾可能要给她付账，连鞋跟都没蹬上就冲了过去。

　　她抓住江禾手臂，“你干嘛去？”

　　江禾挑挑眉，被她这样子整笑了，“付钱啊，现代社会需要付钱才能获得想要的东西。”

　　居柳忍不住“啧”了一声，“这是什么话，我是远古猴子不知道这些吗？我来付好了，这是穿我身上的。”

　　江禾想着她之前哭唧唧说，没有人管自己，于是问：“你掏的出来钱吗？别和我客气，我还是有蛮多钱的，给你付这点影响不了我的正常生活，你不要逞强了，大不了你慢慢还。”

　　居柳夺过她手上的衣服，“不要看不起我，我还是有点钱的，我一直在卖自己做的手工，我也不穷。”

　　“那行，你付。”

　　把衣服递给收银员，收银一个个扫衣服，报了个价格等着居柳出示付款码。居柳看着屏幕上自己的余额顿了会，自己这钱还真是正好可以买下今天收获的衣服，但剩下的钱可不够她接下来的生活，不管了！大不了多接点活。正准备递手机，收银已经扫了旁边的码。

　　“纠结成那个样，还不如我给你出了，先把饭吃好吧，欠我的慢慢还。”

　　居柳在江禾身上找到了一种母性和父性。自己父母都难做到的事竟然让江禾轻轻松松达成了，江禾简直如圣人一般，已经不是普通人了，也许自己由江禾抚养大，肯定不会有精神病。

　　要是她这想法让江禾知道，江禾一定会惊叹：让人叹为观止的脑子。

　　“江禾，我一定会快快把钱还给你的。”

　　江禾随意点点头，“说了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