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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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骄抱着意识模糊的白茉莉，在暮色笼罩的山林间疾驰。
然而，怀里的白茉莉并不安分。
敏感期让她完全被本能支配，她只感觉抱着自己的这具身体坚实、温热，散发着一种令她渴望又熟悉的气息，这气息比刚才那个陌生男子更能撩拨她的渴望。
可是，这个“解药”却只是僵硬地抱着她，不肯给她更多，不肯缓解她体内焚烧般的空虚和燥热。
“嗯……难受……”她无意识地呻/吟，脸颊蹭着他的胸膛，双手开始胡乱地摸索，“给我……好难受……”
得不到回应，她委屈极了。
从小到大，她很少真正哭过，即使被天骄恶语相向，即使独自承受敏感期的痛苦，她也总是硬撑，维持表面的洒脱。
可此刻，药性和本能的双重煎熬下，被拒绝的委屈中，一滴滚烫的眼泪滑落，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压抑的啜泣声，断断续续地从她唇边溢出。
天骄浑身一震，脚步踉跄了一下。
他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怀中人潮红的脸上滑落的泪痕。
哭？白茉莉……在哭？
那个总是明艳张扬的女人，此刻，竟然在他怀里，因为得不到缓解，哭了？
是他！全是他！
是他让她试毒，染上该死的敏感期。
他带她进山采药，却没有保护好她，让她被毒蛇咬伤，意外催化了毒素。
他的洁癖，让她无法依靠他，反而让那个该死的阿青趁虚而入，在她身上留下了令他作呕的气息和痕迹！
天娇看着白茉莉痛苦哭泣的样子，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知道，她等不到回族群了。
她的理智早已被欲望吞噬，身体也濒临崩溃。
目光扫过熟悉的林间小径，他想起前方不远处，有一处早年为了方便采药而搭建的茅草屋，位置隐蔽，是他独自的领地。
虽然简陋，但至少能遮风挡雨，有一张可以休息的小床。
天娇不再犹豫，立刻转向，朝着茅草屋疾奔而去。
很快，茅草屋出现在眼前。
天娇抱着白茉莉冲进去，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木床上。
刚放下，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做好任何心理建设，床上的白茉莉就像嗅到猎物气味的母豹，猛地扑了上来，双臂紧紧缠住他的脖颈，滚烫的唇印在他的脸上。
“天骄……”
“娇娇……帮我……好难受……”她含糊地哀求，声音甜腻而痛苦。
她身上那股属于陌生男子的气息，随着激烈的动作，钻入天骄的鼻腔。
“呕——！”
天骄的脸色惨白，胃里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和排斥感如同海啸般袭来，瞬间冲垮了药力勉强维持的防线！
他刚刚因为心疼而稍稍软化的心，立刻被更深的厌恶和生理性反感覆盖！
强行服下的大量丹药，在这一刻也失去了大部分效力！
不仅如此，白茉莉这强势的姿态，与他记忆深处那个十六岁夜晚、同样是在毒性驱使下强行主导一切的画面，瞬间重合！
“放开！”天娇低吼一声，声音惊恐，用尽全力将白茉莉从自己身上狠狠推开！
白茉莉猝不及防，被他推得跌回床上，后脑磕在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感觉不到疼痛，委屈的眼神看着他。
天骄踉跄着后退，扶着木桌边缘，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冷汗涔涔。
他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心底一片冰凉。
他失败了。
他的洁癖，他深重的心理阴影，比他想象的还要根深蒂固。
吃了那么多药，心怀愧疚和责任，看到她痛苦哭泣的样子，他也无法克服恶心。
他碰不了她。
他还是碰不了她！
而就在这时，天娇阴鸷的目光再次落到白茉莉身上。
她衣衫凌乱，露出的脖颈上吻痕，像烙铁一样烫着他的眼睛。
他的东西……
……怎么能沾染上别人的味道？
天娇性格要强，对认定的“所有物”有着病态的独占欲和洁净要求。
他粗暴地再次上前，一把将神志不清的白茉莉从床上拽起来，不顾她的挣扎呜咽，半拖半抱地冲出茅草屋，朝着寒潭走去。
寒潭位于背阴处，潭水是高山雪水融化汇聚而成，冰冷刺骨。
天骄将白茉莉丢进了寒潭中央！
“啊——！”刺骨的寒冷包裹全身，白茉莉发出惊呼。
剧烈的温差让她浑身剧烈颤抖，欲望强行压制下去了一些！
混乱的头脑获得了片刻的清明。
天骄的拒绝、推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恶心，甚至他此刻站在潭边、脸色阴沉地看着自己的样子。
她记起来了。
自己敏感期提前发作，天骄试图帮她但无法触碰，那个叫阿青的男子出现……然后是天骄暴怒地打晕了阿青，将她带走……然后是她不知羞耻地扑上去，被他厌恶地推开……
寒意让她牙齿打颤，但更冷的，是心底涌上的难堪和清醒后的理智。
看着潭边的天骄，他脸色依旧不好看，眼神复杂地注视着她。
白茉莉想起小时候那次强迫……
她绝对，绝对不能再犯第二次错误！
不能再因为自己的欲望，去伤害他，去加深他的洁癖和心理阴影。
“对……对不起……”白茉莉颤抖，却努力保持着清晰和诚恳，“天骄……对不起……我刚才……失控了。”
“谢谢你……阻止我。”
她抱紧冰冷的手臂，更深地埋入水中，只露出肩膀以上，试图遮挡身体的曲线，也隔绝那令人难堪的欲望残留。
潭水的浸润下，单薄衣物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起伏曲线。
水珠从她乌黑的长发滑落，滚过白皙的脖颈，没入诱人沟壑。
因为寒冷和之前的挣扎，她的肌肤泛起淡淡的粉色，唇色嫣红，眼神虽然清醒却带着水光和一丝惊魂未定的脆弱……
这幅画面，冲击力实在太强了。
天骄正沉浸在嫌恶中，目光触及水中那具曲线毕露的身体。
昨晚未曾纾解的欲望，被强行压抑了一整天的躁动，加上精神亢奋的丹药药力……
灼热的冲动，直冲身体的某处。
他浑身僵硬，甚至忘了呼吸，只是死死地盯着水中的白茉莉，妖冶的眸子里翻涌着震惊、欲望、以及浓烈的自我唾弃。
白茉莉先是一愣，随即瞳孔微微放大，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他怎么会有反应？
对着她？
对着这个他刚刚还厌恶推开、甚至丢进冷水里的她？
他不是有严重的洁癖吗？
天骄被她眼中的惊骇刺得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巨大的慌乱席卷了他。
他猛地别开脸，耳根通红，声音干涩而急促地解释道：“是……是药！我吃了很多压制洁癖的药……有副作用……会让人……精神亢奋……不是……不是因为你！”
白茉莉听着他仓促的解释，看着他通红的脸颊和脖颈，心中五味杂陈。
原来……他为了克服洁癖来帮自己，竟然吃了那么多有副作用的药吗？
细微的心疼，悄然滋生。
他明明那么厌恶触碰，还是为了责任，把自己逼到这一步……
但同时，身体的冰冷压制是暂时的，潭水的刺骨渐渐麻木，那被强行压下的火焰又有复燃的趋势。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待在水里了，也绝不能再靠近天骄。
她咬了咬牙，做了一个决定。
白茉莉背过身去，颤抖着手指。
天骄听到窸窣的水声，回头一看，整个人如遭雷击，彻底僵在原地！
白茉莉背对着他，不盈一握的腰肢……
她的身体颤抖，偶尔紧绷，偶尔放松，湿漉漉的黑发黏在背上……
她在……她在……
天骄大脑一片空白，血液却疯狂地往头顶和某处涌去！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画面，从未想过会看到这样的白茉莉！
如此……如此直白，
如此脆弱，又如此……令人血脉贲张！
他忘了移开视线，忘了呼吸，甚至忘了那该死的洁癖和厌恶，只是呆立在那里。
唯有剧烈的心跳和可耻的反应，证明着他还是个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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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茉莉背对着天骄，尝试自我缓解。
这个过程异常艰难。
她的身体记忆里，只有两次“解毒”的经验。
一次是十八岁那夜，与天骄混乱而痛苦的初次；另一次，是不久前与凌寒在车内，那次虽然带着药物的迷离和突发性，但不可否认，身体是契合的，有效地缓解了症状。
她不能去想天骄。
那么……只剩下一个选择。
她闭上眼，强迫自己去回想不久前与凌寒的那次。
记忆的碎片不受控制地浮现，混合着身体本能的渴望。
白茉莉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指尖的动作也稍稍顺畅了一些。
一声压抑带着痛苦的呢喃溢出：
“凌……凌寒……”
声音很轻，混在水声和喘息里，几乎微不可闻。
但落在一直僵硬地站在潭边、目光胶着在她背影上的天骄耳中，无异于晴天霹雳！
凌寒！
那个名字！
那个她之前提过“很合拍”、“能解毒”的男人的名字！
她竟然……
竟然在此时此刻，当着他的面，在自我缓解的时候，叫出了别的男人的名字？！
之前听她说起与凌寒发生关系，他虽然愤怒、嫉妒，觉得荒谬，但内心深处，未尝没有一丝自欺欺人的侥幸。
或许她只是夸大其词，为了气他，她心里最重要的仍然只有他。
毕竟，她从小到大，眼里都只有他，一直追着他跑。
可现在，这声情动时的呼唤，狠狠捅破了自我安慰的假象，将最不愿面对的事实血淋淋地剖开！
她是真的和那个男人发生了关系！
而且，身体记住了那个男人！
甚至在需要慰藉的时候，本能地呼唤那个男人的名字！
一股比之前看到她与阿青纠缠时更加猛烈的怒火瞬间席卷了天骄！
不是洁癖带来的恶心，而是一种雄性占有欲被践踏的暴怒和疯狂！
“闭嘴！不许叫！”
天娇赤红着双眼，发出低沉的咆哮，再也顾不得什么洁癖、什么心理阴影，猛地纵身跃入寒潭！
刺骨的潭水包裹了他，感觉不到冷，只有沸腾的血液和烧灼的怒火！
他抓住白茉莉还在动作的手腕，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狠狠将她的手拉开！
“谁允许你叫他的名字？！谁允许你想他？！”天娇声音嘶哑，妖冶的脸庞狰狞，死死盯着她惊愕又痛苦的脸，“不许！我不许！”
白茉莉正处在自我缓解的关键边缘，突然被粗暴打断，那股即将攀顶却被硬生生拽落的空虚感，让她瞬间白了脸，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
随即，是无边的愤怒！
“天骄！你疯了吗？！”
她挣扎着，试图甩开他的手，却因为脱力和寒冷而徒劳无功，“你放开我！我难受！我只是想……只是想结束这种痛苦！你凭什么拦着我？！凭什么！”
“凭我不准！” 天骄怒吼，将她更紧地禁锢在冰冷的潭水中，两人的身体因为挣扎而不可避免地贴近。
她湿透的身体紧贴着他湿透的劲装，滚烫的体温透过冰冷的衣料传来。
天娇的身体反应更加灼热。
白茉莉也立刻感觉到了。
她惊愕地瞪大眼睛，一时间忘了挣扎。
天骄的理智并未完全被欲望吞噬。
他想要用行动抹去她口中那个名字，心脏刺痛再次扯住了他！
碰她？
像那个凌寒一样碰她？
不……
恶心……
脏……
强迫的记忆……被侵犯的感觉……
天娇僵在那里，手臂肌肉绷得死紧，额角青筋暴跳，眼神混乱不堪，想要靠近，却又本能地想要逃离。
白茉莉看着他明明有反应却无法行动，感受体内那被中断的空虚感。
痛苦、委屈、愤怒、难堪、绝望。
打，打不过。
骂，骂不赢。
身体难受得快要爆炸。
而他，这个始作俑者之一，这个口口声声要“负责”却一次次推开她、嫌恶她、现在又莫名其妙阻止她自己解决的人，就在眼前，明明身体有反应，却因为洁癖僵着，只会给她带来更多折磨！
“呜……啊啊啊——！”
白茉莉终于崩溃了，不再试图挣扎，也不再愤怒地瞪视他，而是放声大哭起来！
眼泪混合着冰冷的潭水，汹涌而出。
她哭得全身颤抖，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哭一边语无伦次地哀求：
“你走开……求求你了天骄……”
“你走吧……不要管我……我不要你管了……”
“我好难受……我真的好难受……让我自己解决行不行？求你了……”
“你帮不了我……”
“你只会让我更难受……我快疯了……我真的快疯了……”
她哭得撕心裂肺。
知道自己这样很没用，很丢脸，不符合她的性格，可她真的撑不住了。
天骄看着她崩溃大哭的样子，听着她绝望的哀求，胸口的怒火和嫉妒像是被一盆冰水混合着滚油浇下，滋滋作响，炸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绞痛。
是他……又是他把她逼到这一步的。
他松开了钳制她手腕的手，却依旧将她困在潭水和自己身体之间。
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心中冰封的领域，仿佛被这滚烫的泪水，烫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窟窿。
他该怎么办？
他能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