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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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茉莉看着他这副濒临爆发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发怵。
她停止了哭泣，带着命令的口吻说：“解开我的穴道。”
天骄没有动，只是死死地盯着她。
“解开！”
白茉莉提高音量，“不然我就一直说！说到你发疯为止！凌寒他……”
“闭嘴！”天骄条件反射地低吼，同时手指在她背后疾点数下。
穴道一解，力量重回身体。
第一反应就是——报复！
白茉莉借着水的浮力，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拳砸向天骄的胸口！
天娇闷哼一声，向后踉跄。
他想反击，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反击的冲动硬生生压了下去。
他这片刻的迟疑，给了白茉莉机会。
顺势扑上，将他死死摁住，两人纠缠，一起沉入了冰冷的潭水深处。
白茉莉并非真想淹死他。
她只是太生气了！
只想给他一个教训，让他冷静一下！
天娇拖入水中的瞬间，潭水淹没头顶，隔绝了外界的声音，也暂时浇熄了他心头那团燃烧的毒火。
窒息感袭来，但更多的是一种自暴自弃般的解脱。
是啊，就这样吧。
今天失控太多了，情绪泄露太彻底，不像平时那个冷静自持、傲然于世的自己。
沉入黑暗里，能让一切混乱停止。
他几乎没有挣扎，任由身体下沉，甚至闭上了眼睛。
白茉莉自己也跟着沉了下去。
以为天娇会反抗，至少挣扎着浮起来。
可是，没有。
他就像一块沉重的石头，无声地向幽暗的潭底沉去，只有墨色的长发在水中散开。
几秒钟过去了，他依旧没有动静。
白茉莉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慌了。
他……他该不会真的……被自己刺激得想不开了吧？
还是刚才自己下手太重，打伤了他？
或者……他根本不会水？
“天骄！”她心里一急，也顾不上什么教训不教训了，奋力向他沉没的方向游去，伸手抓住他的手臂，用力将他往水面上拉。
天骄感觉到她的拉扯，微微睁开了眼，透过晃动的水波，看到她焦急的脸。
他手腕微动，卸开了她的力道，身体又向下沉了沉。
白茉莉更急了，再次游下去，这次直接拦腰抱住他。
天骄不配合，用了点内力往下坠。
“天骄！你干什么？！上来！”白茉莉又气又怕，在水里喊不出声，只能拼命瞪他，手脚并用地往上拽。
水下角力了几次，白茉莉累得够呛，冰冷的潭水和内心的焦急让她崩溃。
天骄又一次挣脱，作势要往下沉，她脑子里那根弦“啪”地断了！
去他的教训！去他的冷静！
她猛地凑近，在幽暗冰冷的潭水中，吻住了天骄的嘴唇。
“！！！”
天骄完全懵了！
冰冷的潭水，柔软的嘴唇……
他瞬间僵硬，连那点故意下沉的内力都忘了维持。
白茉莉趁着他愣神的功夫，手脚并用，拼命划水，终于将两人一起带出了水面。
“噗——咳咳咳！”
两人同时破水而出，剧烈地咳嗽起来，贪婪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
天骄咳得眼角泛红，好不容易顺过气，第一反应就是推开贴着他的白茉莉。
他狠狠擦着嘴唇，眼神震惊、恼怒，还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慌乱：
“你……你干什么？！”
“你凭什么亲我？！” 他的声音因为呛水和情绪激动而破碎嘶哑。
白茉莉呛得不轻，一边咳一边喘，听到他的质问，脸上一热，强作镇定地反驳：
“我……我那是人工呼吸！”
“救你！谁让你一直往下沉！我以为你不想活了！”
“人工呼吸？！” 天骄简直气笑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人工呼吸有这样做的吗？！而且我根本就没想寻死！”
“你没想寻死你往水里沉什么沉？！” 白茉莉也火了，不甘示弱地吼回去，“我拉你你还不肯上来！不是寻死是什么？！想泡在冷水里冷静？那你继续泡啊！拉我下水干什么？！”
“我什么时候拉你下水了？！是你先动手打我还把我摁下来的！” 天骄想起刚才那一拳和被迫沉水的狼狈，怒火重新燃起。
“我打你是你活该！”
“谁让你点我穴还捂我嘴！” 白茉莉想起刚才的屈辱，更是火冒三丈。
“我点你穴捂你嘴是因为谁？！是谁一直在我耳边提那个野男人的名字？！” 天骄的嫉妒之火再次被点燃。
“凌寒不是野男人！他至少能帮我！不像你！” 白茉莉再次祭出“杀招”。
“你——！” 天骄气得眼前发黑。
他又想捂住她的嘴，但想到刚才的失控和她的眼泪，手硬生生僵在半空，最后狠狠砸在水面上，溅起一片水花。
强迫。又是强迫。
这次带着“急救”的借口，单方面不顾他意愿的触碰！
他清楚地记得，就在不久之前，在那个山洞里，她刚刚用这同一张嘴唇，与那个叫阿青的男人激烈交缠过！
“呕——！”
天骄再也控制不住，猛地俯身，对着水面剧烈地干呕起来，却因为腹中空空，只吐出一些酸水，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白茉莉看着他因为一个吻就吐成这样，原本还燃烧的怒火，瞬间被一盆冰水浇灭，只剩下刺骨的寒意和深切的悲哀。
没救了。他真的没救了。
他的洁癖，他对她的厌恶和排斥，已经深入骨髓，无可救药。
隔着的不再是简单的误会和怨恨，而是一道名为“生理性抗拒”的天堑。
她疲惫至极，连争吵的力气都没有了。
默默地转过身，背对着他，将自己更深地埋入冰冷的潭水中，只留下一个沉默而僵硬的背影。
天骄吐了好一会儿，勉强压住恶心。
他抬起头，看着她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心头那团乱麻更是理不清。
他也不想再看她，不想再闻到她身上作呕的陌生气息。
天娇转过身，背对着她。
两人之间隔着冰冷的潭水，却仿佛隔着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在寒潭中弥漫。
白茉莉的敏感期并未消退。
之前被天骄强行打断的欲望，以更凶猛的姿态反扑回来。
她咬紧牙关，不想再发出任何声音刺激到身后那个易怒又洁癖的男人。
这一次，她学乖了，紧紧闭着嘴，甚至在脑海中拼命警告自己：不许出声！不许想任何名字！
天骄背对着她，起初并未察觉。
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风暴中——
嫉妒、愤怒、恶心、自责、还有那该死的生理反应残留的躁动。
渐渐地，听到了身后细微的动静。
在干什么，不言而喻。
天骄的身体瞬间绷紧。
他想立刻喝止，想转身阻止，但想到刚才因为阻止而引发的激烈争吵，想到自己无法克服的洁癖，想到她痛苦的样子……
他僵在那里，最终，紧紧闭上了眼睛，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算了。让她自己解决吧。
至少……这样她能好受一点。
只要她……别出声，别想别人。
天娇在心里这样说服自己，带着一丝放纵她的无奈。
然而，事与愿违。
白茉莉的自我缓解本就艰难，需要强烈的刺激和想象来辅助。
她拼命压抑着不去想天骄。
脑海中只剩下……凌寒。
身体的渴望与记忆的刺激叠加，将她一步步推向临界点。
所有理智和警告都被抛诸脑后，一声压抑情动颤音的呼唤，冲破了她紧咬的牙关：
“凌寒……！”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寒潭和天骄全神贯注的感知中，却清晰得如同惊雷！
轰——！
天骄睁开眼，赤红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像是被毒蛇狠狠咬了一口，霍然转身！
她还是叫了！
又在想那个男人！又在最亲密的时候，叫那个男人的名字！
怒火、嫉妒、被背叛的刺痛，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委屈和心碎，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忍耐、什么放纵，如同出闸的猛兽，瞬间扑到白茉莉面前，伸手就要再次打断她！
可是，这一次，他迟了。
白茉莉在他转身扑来的瞬间，身体猛地剧烈颤抖，随即整个人脱力般向后软倒，靠在了潭边的石壁上。
她脸上还带着未退的潮红，眼神涣散，明显从感官冲击中缓过一口气来。
看到天骄怒不可遏地冲过来，她扯了扯嘴角，露出挑衅的浅笑，声音沙哑：
“晚了……天骄。”
晚了。
她已经解决了。
在最想着别人的时候。
天骄所有的动作都冻结在原地。
他难受极了。
心脏痛得无法呼吸。
为什么？
为什么她总要在他面前提那个男人？
为什么要在他面前，想着别人的方式，来获得满足？
这比当面背叛他，更让他难以忍受。
白茉莉微微一怔，随即心中冷笑。
呵，难受了？
觉得她不检点？
觉得她行为放浪，玷污了他的眼睛？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嘲讽的语气说道：“看到了吗？天骄，我就是这样的人。”
“注定不会老实，不会只喜欢一个人，更不会为了谁守身如玉。”
“这就是我，你厌恶也好，不齿也罢，我就是这样。”
彻底压垮了天骄的理智和骄傲。
“不会只喜欢一个人？”他喃喃重复，声音低哑得可怕，带着濒临崩溃的颤抖，“那你小时候……追着我跑，说要我做你的未婚夫……那些话，那些心思……都是假的吗？！”
白茉莉愣住了，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翻出这些陈年旧账。
她皱起眉，有些疑惑，坦诚地回答：“当时……是真的。”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冷淡，“但那是小时候不懂事。而且，你也没答应，不是吗？”
“我没答应？”天骄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绝伦的话。
“我……我当时……我……”
他想说，他当时其实心动过。
混乱的少时心绪，此刻堵在喉咙里，化作更深的刺痛。
天娇深吸一口气，压下羞耻的质问，换上更直接的句式，声音委屈：
“既然当时是真的……”
“为什么现在不能遵守？为什么……现在要想着别人？”
问出这句话，他自己都愣住了。
这简直不像他会说的话！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怎么会因为一个女人想着别人，就失控到这种地步？
是药！
导致精神亢奋的药副作用！
冰冷的潭水，她一遍遍刺激……
对，都是外因！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
软弱、失控、情绪外露、像个争风吃醋的怨夫！
这根本不是他！
他讨厌白茉莉！
讨厌她总是能轻易搅乱他的心神，讨厌她心里装着别人，讨厌她总是用最伤人的方式对待他！
最讨厌的，是那个叫“凌寒”的男人！
那个让他咬牙切齿、恨不得碎尸万段的名字的主人！
极端的情绪冲撞，让他头痛欲裂，眼前阵阵发黑。
他今天彻底失态了，像个疯子一样。
天娇捂住额头，发出痛苦一声的低吼，身体微微摇晃，几乎站不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