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编码》因是缘来

10、天庭暗流涌动

　　第九章 天庭暗流涌动

　　九天云端，巡天殿
　　巨大的、由整块“观天晶”打磨而成的穹顶下，映照着周天星辰。
　　忽然，代表下界“绝风谷”方位的一颗黯淡星点，猛地爆出一团刺目的青光，随即又迅速黯淡下去，但其光芒却比以往凝实了微不可查的一丝。
　　几乎同时，一道代表着“跨界传讯”的细微流光，试图穿透九天结界，却如同撞上无形墙壁，猛地折射、消散。
　　值守的巡天官猛地从玉座上站起，脸色剧变。
　　“绝风谷异动！封印目标‘飞廉’意识短暂苏醒，能量层级有纯化迹象！”
　　“有高阶玉简试图突破结界传讯，已被拦截，但来源不明，内容遗失！”
　　“下界信息屏障区域，发现疑似仙凡勾结的强烈能量冲突痕迹！”
　　三条紧急情报，如同三块巨石，投入了看似平静的天庭深潭。
　　凌霄宝殿偏殿，暗流涌动
　　此地并非正式朝会，但几位真正掌控天庭权柄的大人物已悄然汇聚。
　　司法天神：擎宇，面容古拙，不怒自威，身披玄色神甲，周身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的法则之力。
　　他率先开口，声如洪钟：“下界蝼蚁，勾结罪仙飞廉残魂，干扰封印，窥探天机，更意图动摇九天结界之根本！此风不可长，当以雷霆手段镇之！请旨，由我司法神殿派出‘巡天鉴’，下界彻查，凡有牵连者，无论仙凡，一律擒拿，重塑秩序！”
　　他的主张简单直接：镇压。
　　维护天庭权威和现有秩序的稳定，高于一切。
　　另一位尊者，文曲星君：墨渊，青衫纶巾，气质儒雅，眼中却闪烁着洞悉万象的智慧光芒。
　　他轻轻摇动羽扇，缓声道：“擎宇天尊稍安勿躁。飞廉意识苏醒，能量反被纯化，此事颇为蹊跷。那试图传讯的玉简，来自何方？是敌是友？下界仙凡为何能联手触发此等异象？这一切背后，是否暗示着……飞廉当年所言‘灵脉枯竭’之患，已近在眼前？”
　　他话语平和，却句句直指核心：“贸然镇压，恐堵死沟通之渠，激化矛盾。不如先派稳妥之人，暗中查访，弄清真相。若灵脉之患为真，或许这正是天庭寻求变革的一个契机。”
　　他的主张是：慎查。
　　真相未明前，不宜妄动干戈，甚至可能借此推动改革。
　　第三位，是一位笼罩在朦胧仙光中的女性尊神，九天玄女：瑶光，她掌管日月星辰运转，地位超然。
　　她声音清冷，不偏不倚：“擎宇天尊维护天条之心，墨渊星君顾虑长远之见，皆有道理。下界之事，确需查明，然动静不宜过大，以免引发下界恐慌，亦不可放任不管，使隐患坐大。可派遣一位机敏且身份不易察觉者，下界详查，并将‘巡天鉴’置于二线，以备不时之需。”
　　她的立场是：平衡。
　　在维护稳定和查明真相之间，寻找一个微妙的平衡点。
　　最终，一场短暂的争论后，一个妥协的方案出炉：
　　由九天玄女座下一位擅长推演、性情温和的仙官，摇光星君，负责下界明查。
　　司法天神麾下的强力战斗部队“巡天鉴”，随时待命，一旦摇光星君发现目标有“威胁九天结界”的确凿证据，或遭遇反抗，即可出动，行使“先斩后奏”之权。
　　司法天神密室
　　遣散众人后，擎宇天尊回到密室。一面古朴的铜镜悬浮空中，镜面波纹荡漾，浮现出一个模糊的、笼罩在黑色斗篷中的身影。
　　“事情有变。”擎宇天尊语气阴沉，“飞廉那边出了岔子，可能有虫子挖到了不该挖的东西。”
　　镜中身影发出沙哑的笑声：“呵呵……意料之中。封口数百年，总有缝隙。‘巡天鉴’的刀，该磨利了。”
　　“墨渊和瑶光还想徐徐图之，真是天真！”擎宇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灵脉枯竭？哼，若非如此，如何能让这九天结界牢牢掌控在我等手中？飞廉当年的‘引潮续脉’，才是真正动摇根基的狂想！”
　　“放心，‘钥匙’的另一半，他们绝对找不到。至于那几个小虫子……让你的‘巡天鉴’放手去干吧。必要时，可以让下界‘意外’地出现一些‘域外天魔’的踪迹，到时候，为了‘保护’下界苍生，我们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了……”
　　密谋之声，渐渐低不可闻，一场针对下界，针对云瑾和陆知远的致命危机，已然张开了无形的大网。
　　墨渊星君站在窗前，望着云海下的万千红尘，眉头深锁。
　　一名心腹仙童低声问：“星君，我们是否要暗中相助下界那人？”
　　墨渊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不可，擎宇盯得太紧，此时出手，反而会害了他们。摇光性子仁善，由她去查，是那两人一线生机。我们现在能做的，是尽量为摇光争取时间，并找出当年飞廉被污的关键证据。”
　　他摊开手掌，一枚与飞廉遗留下来的款式极为相似的残破玉简，在他掌心散发着微光。
　　“飞廉老友，若你在天有灵……不，你定然未完全湮灭，请再坚持一下，真正的黎明到来之前，总是最黑暗的。”
　　天庭的波澜已然掀起，而下的云瑾和陆知远，对此仍一无所知，他们只知道，必须尽快找到“风中的地图”。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一位温和的访客和一把冷酷的屠刀，已即将降临他们的世界，时间从未如此紧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