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is charming man》小鱼21

3、回到最初爱你的时空

　　不太妙的开场白。
　　程玉非后退半步，打量着面前的女人，眉眼精致，面若桃花，但眼神却不太友善，笑意不达眼底，勾起的嘴角只是做的样子。而胡芊雯也在盯着程玉非仔细看，从每一处五官盯到全身的角角落落，恨不得要把整个人都装进眼里。
　　就在这尴尬的气氛疯狂蔓延时，纪元棋忽然出现打了圆场，他先是喊了胡芊雯一声，见她没动作，皱着眉头高扬了语调又喊一声，她才如梦方醒一般的，眼底溢了一点泪，咬了牙转头走了。
　　胡芊雯一走，程玉非眼前瞬间开阔了不少，刚才她把自己堵在了休息室门口，程玉非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拍摄现场的置景，据说这个场景就是戏里最后的舞台——揭露谜底的地方，也是全片的戏眼。
　　工作人员正在调试设备，道具组也在最终调整物品的摆放，商量着如何布景才能最大限度发挥出场地优势。程玉非是第一次来电影片场，觉得有些新奇，看什么都很有兴趣，但第一次来还有些怯生生的，不敢乱动也不敢乱跑，在边上看了几眼过了瘾，就被拉去了化妆间。
　　因为要扮戏，过程有些繁琐，还请了专业的喜剧演员在一边指导，程玉非虽然就演几场，但功夫花得也不小。正贴脸吊眼睛呢，化妆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瘦长的身影走进来，其他空闲的化妆师“蹭”一下都围过去了，进来的男人只来得及留给程玉非看个侧脸。
　　“这是谁啊？”程玉非看着镜子里自己雪白的脸，还一边关心别人。
　　化妆师扭头看了一眼：“那是司晏平呀，男主角儿，你刚才没见到吗？”
　　“他拍完空下来不回房车里吗，怎么来后台了？”程玉非没想到那人就是司晏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虽然没拍过戏，但是网上那些电影咖的黑料看了不少，自顾自也把司晏平归类为爱耍大牌脾气不好那类人，看他年少成名给人吹的天花乱坠的通告看多了，却不想真正见到了人是这样子的。
　　预期之内，又有些意料之外。
　　司晏平看起来跟剧组的工作人员关系很不错，人也比较和蔼，但他身上总有一种不太合群的冷漠感，暖色的片场氛围，就他一个人持着烟斗，浑身都是冷色调的，有种与现实世界割裂之感，大概他是完全进入在角色当中吧，已经和李悠文融为了一体。
　　司晏平进来是补妆的，补好了之后也继续坐在这里，有一搭没一搭和他们聊天，他讲话的声音不大，嗓子有些低，但音色是好听的，程玉非估摸着他的嗓子来唱歌可能也不错。司晏平话说得累了，就笑笑听别人说话，自己则微微侧过身体，转过来看程玉非化妆，不时还问些问题，但都不是冲着他问的。
　　程玉非知道司晏平在看自己，自己却不怎么敢看镜子，眼睛虽然正视前方，眼神却是飘忽的。他一下瞥到镜子里，跟身后的司晏平不小心对视了一眼。
　　镜子里的男人一抬眼，倏然笑开了，像是一幅忽然翻开的锦绣画布，程玉非只看了一眼，几乎是弹开了视线，他觉得脸上有些发热，好在白粉盖得很厚。
　　化妆间里静了片刻，此时程玉非也基本画好了妆，造型师把蟒袍拿来给程玉非披上，再围了一条玉带，程玉非扮好起身转了几圈，自己也忍不住感叹，几乎完全认不出自己了，镜子里活脱脱是个雍容华贵的女子。
　　“我这扮的是哪个角色啊？”剧本上也没细说，程玉非好奇地问一旁的专业老师。
　　此时外面已经传来导演的声音，催促着演员赶紧上场，化妆间里大家都开始收拾东西，一时之间有些混乱。司晏平将脱下的外套穿上，站在远处打量了程玉非片刻，接下话茬：“是梅妃吧，电影里唱的估计是这一出。”
　　程玉非没想到回答他的是司晏平，“哦”了一小声，冲他点了点头，对面也一点头，稍稍勾了勾唇，随即离开了化妆间。

　　摄像机一开，前一刻还略显哄闹的片场立刻安静下来，司晏平站在镜头中央，作沉思状。电影的拍摄此时已进入尾声，这个场景中，李悠文既要揪出凶手，又要不动声色掩藏自己的身份全身而退。虽然早就练习过很多次，但是大段的台词还是颇具挑战性。可就在司晏平准备开口之时，耳边却传来不合时宜的一番呵斥。
　　“我还没见过哪个演员不提前熟悉角色的，那还演什么戏啊，回家躺着吧！”
　　……
　　“真的是，现在什么牛鬼蛇神都能拿到角色了。不专业就去学，现在我们要开始拍了，你跟我说一句不会是什么意思呢，小角色就糊弄过去是吧，你以后还想不想混了！”
　　导演的声音不大，却几乎扰乱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绪。司晏平悄悄环顾四周，想找找声音的来源，一下就见到整个剧组的工作人员，包括他这一组的导演，不约而同看向了隔壁房间。
　　因为时间有些紧张，所以他们这次拍戏用的场景是临时搭的摄影棚，而所谓“隔壁房间”也不过是拉了一张大布幕隔起来，实则拍的是另外一个场景。司晏平回忆了一下今天的通告单，想来隔壁搭的是戏台，但原本的计划只要拍几个场景，并不要求演员真的表演，那眼下他们在争执什么呢？
　　这边的拍摄工作似乎中断了，因为隔壁组有工作人员前来商量，说是那边演员进度有些慢，等会儿还要过来这边合着拍，因此让这边停下来等人。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们颇有微词，但是看台上几个主演也没显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也就无话。
　　拍摄中遇到演员掉链子的事其实很常见，司晏屏早就见怪不怪，但并不说他能完全包容，如果是突发情况或者一些其他原因还情有可原，但如果是演员不敬业之类的问题，他还是会有些鄙夷。
　　隔壁零星传来几句争执的声音，司晏平忽然有些好奇，脑海中不知怎么浮现出化妆间里梅妃的身影，想来隔壁拍的就是那一场。他跟经纪人说了一声，拉了帘子悄悄站在了一边，想要围观这一出“好戏”。
　　而这边程玉非挨了骂，也是莫名其妙。先前明明沟通好了，扮上妆在舞台上摆几个动作，走几步就是了，可上了台，导演偏觉得还是要真唱上一段才好，死活要他真演上一小段。程玉非没听过也没学过，唱不来就说不会，导演黑了脸就是劈头一顿骂，话里话外还阴阳他不敬业，不知道提前熟悉角色。
　　旁边的几个工作人员都劝着，甚至纪元棋也到了现场，但他就脸色凝重站在一边，也不说话，看不出什么意思。空荡荡的戏台上就剩下程玉非一个人站着，即便穿着层层叠叠的戏服，身形也略显单薄。
　　台下的人还在皱着眉头指指点点，台上的人似乎也无奈，眉头蹙得紧，瞪着大大的一双眼睛，像有说不出的委屈，微微抿了唇，两只手拼命绞着。因为着妆的缘故，即便站在有些远的地方，人的表情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司晏平站在幕布前盯着舞台上的人，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有些理解剧本里不可一世狠戾阴沉的司令，为什么偏偏对这样一位男旦情有独钟。
　　按说拍戏出岔子，耽误一整个剧组的进度，再你脾气好也难免不快，对这个人有点抱怨，司晏平原本也是这样，心想着资本整天塞人，尽是一些草包。但他看见了台上那人的神情，不知怎么心中气消了大半，甚至觉得那种严肃又带一点点委屈和不服气的表情有点意思，不禁又去想这样一张脸去笑或者去发怒，又会是什么样的，想得有些入神，过了半天才听见导演说这边的戏就先不拍了，反正司晏平那边的戏也要程玉非去背景站着，不如就先把那边的重头戏拍完。
　　导演向司晏平走过来，态度比起刚才缓和了不少，他嘴巴里讲着戏，听的人却频频走神。司晏平抱着双臂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导演说话，抬起头向远处瞥了一眼，恰好跟程玉非来了一个对视。对面显然已经从方才尴尬难堪的场景中出来，就是很寻常的一眼，交汇之后立刻偏过头，留下有心的人还移不开眼，像是在回味着什么。
　　“剧本上没有的东西，也就别乱改乱添了吧。平白无故要演员自己发挥，人家也没什么准备。”
　　司晏平对着导演随口说了一句，脸色却不是很友善，他抬起头又向程玉非看了一眼，见他朝自己这边走过来，又道：“反正拍了，你们到时候不想用也还是剪了。剧本上那一巴掌，我看也就不用真打了。最后一场戏时间有些紧张，颖生不是主要角色，到时候你们不用这一镜，演员又白挨打了。”
　　导演“是，是”地回应着，眼睛还是瞟程玉非，而后者在他们的谈话中听到了角色的名字，感激地看了一眼司晏平，虽然只是见了一个油光锃亮的后脑勺，但心里却已经给这个李悠文树立了一点很正面的形象。
　　接下来的戏拍得很顺利，导演也没再刁难程玉非。他的镜头拍完之后立马去了后台卸妆，程玉非出来的时候，丁易成早就在外边等着，一把将他薅上车，马不停蹄要去赶下一个通告，甚至都来不及跟纪元棋再打声招呼。
　　坐上了车，程玉非在片场紧绷的那颗心才算完全松懈下来，手中被塞了一杯热咖啡，脑子里还是方才导演骂人的那个场景，自己明明也没做错什么，却还是心有余悸。
　　“怎么样，拍电影初体验？”丁易成凑了上来，很是好奇。
　　程玉非别开脸，不满地抿了下唇角：“就那样吧。”
　　见丁易成有些失望地靠回了椅背，他还想改口打个圆场，脑海中一瞬闪过司晏平在众人的围拥下，跟导演论戏的画面。被删减的那一巴掌，他讲话时转头瞥过来的一眼，还有……
　　那一句简短的“是梅妃吧”。
　　程玉非忽然觉得，司晏平应该是一个很好的演员，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能和他合作。
　　正入神的时候，程玉非漏听了丁易成方才那一句话，疑惑地转过头：“你说什么？”
　　丁易成一脸“感觉你已经累傻了”的样子，好脾气地重复道。
　　“刚才有制片人打电话来，说华仪导演的新戏，有个角色对你很感兴趣，要不要试试？”

　　——某论坛
　　《文艺复兴评语（平玉）：多得是，你不知道的事》下评论：
　　—你们都不知道程玉非和纪元棋的事情吗，不知道磕评语能不能忍住不看程玉非的这种新闻。
　　—楼上能不能细说，放个耳朵
　　—哇，别来cp帖里找存在感了吧，大家不就磕一个乐呵吗，非要提是有病吗，而且根本没锤
　　—程丝梦里的没锤，也不想想为什么程资源那么好，第一部主演片就是华仪导演
　　—金主爸爸发力了呗
　　—srds有良心的都说不出程资源很好这种话哈
　　—那说来磕评语的能接受司这么多年来一直有个绯闻对象呢
　　—我记得沈墨亭和司是真的在一起过的
　　—假的好吧，澄清了
　　—至少我觉得司沈很真，至少有一方是真的有这个意思
　　—所以不懂你们在意难平什么，明明双方都有主
　　—cpf要有自觉好吗，zqsg就会输得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