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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遇人不淑 ...

  •   花木兰和苏小小、薛令晖、元语春在靠墙一个较大的食案旁的软榻上甫一坐定,便看到有两个男子各搂着一个妖娆的女子走过来。

      他们在隔着一条通道的靠中间的一个食案旁的软榻上坐下后,便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嬉言浪语起来。

      洛阳的一些大型食肆为了招揽生意,通常会在食堂中央设有一个小型舞台,有杂伎者做一些吞刀、吐火、魔术之类的表演,也有乐器演奏和舞蹈之类的表演。

      甚至会允许一些风尘女子直接到酒肆里为客人提供斟酒,唱曲、陪酒等服务,以此招揽客户。

      元语春和苏小小初见面,知道苏小小刚从江南过来,便以东道主的身份开始介绍起洛阳的一些风物特产。

      “洛阳的特产就是新城米,伊水和洛水之间的良田生长的稻米,曹魏时期,魏文帝曹丕便宣称这是世间最好的米”;

      “刘白堕酿造的刘堕春醪,名号鹤觞,外号“骑驴酒”,这是京城达官贵人出郡登蕃、到地方任职都要携带的珍贵礼物”;

      “还有鲜卑、胡人卖的牛羊肉、乳酪,南方可能难得一见”。

      薛令晖并无心听说这些,她正观察着对面,对面一个男子便是她的朋友豆腐店的女儿施香夏的丈夫范希平,两人两个月前刚结婚;范家是盐商,家境殷实。

      听到对面的轻浮浪笑,薛令晖再也无法容忍,径直走到范希平面前,厉声道:

      “才结婚两个月就在外面寻花问柳,你对得起家里的老婆吗?”

      “你管得也太宽了吧,喝你的酒去,这里不欢迎你”,范希平认得薛令晖。

      “没想到你是如此轻薄的混蛋,刚结婚就在外面鬼混”。

      “你少管别人的事,先管好自己,你不是也在外面胡混吗,别以为我不知道”,范希平不耐烦的说:

      ”如果没有我们的关照和捧场,这些可怜的女孩子在这残酷的世界上怎么生存”。

      说罢向旁边女人的脸上轻浮地啜了一口,座上的男女都哈哈大笑起来。

      “哥哥,你就可怜可怜奴家,把奴家娶回家吧,奴家不求别的,只求能一辈子伺候哥哥”,旁边的女子嗲声嗲气地说道。

      “那有什么问题,只要你同意,我明天就派两驾马车、备六礼,再请些乐伎,敲锣打鼓来接你”,范希平说道。

      “可是哥哥家里那位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就一封休书的事”。

      “听说哥哥内室那位是明煤正娶的,她家要是不服,告到官府怎么办?”,那女子继续嗲嗲地说。

      “明媒正娶又怎样,她家的豆腐生意,全仰仗我支持,她会不知好歹吗?”,范希平不屑地说。

      薛令晖听到这些,气呼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花木兰等人都连忙问是什么情况。

      薛令晖便将情况介绍了一下。施香夏是同仁街上东头豆腐店的女儿,那店与薛令晖家的店铺隔的不远。

      婚前常与薛令晖来往,一起结伴去郊外踏青、逛高会、到寺院上香、修行等,两个月前,在媒人的介绍下,嫁给了范希平。

      范家是盐商,向豆腐店供应一些盐卤等物料。两家有一些生意来往,但施家对范希平也不甚了解,没想到是如此轻薄浪荡之徒。

      大家不禁为施香夏的明珠暗投感到深深惋惜。

      忽然,一阵急促的鼓声响起,食堂中间舞台的红色小圆毯上,一位舞女开始翩翩起舞。

      舞女上身穿着质地轻薄的长袖紧身绯色短裙,下着绿色绸缎裤子,腰束佩带,足蹬红色短皮靴。

      在鼓和琵琶的伴奏声中,快速旋转身体,玉臂轻舒、裙衣斜曳,时而如回风飘雪、时而如弱风摆柳。

      这种从西域传入的节奏鲜明、动作迅疾的胡旋舞,也称火凤舞,原本在洛水之南、各国人员混杂的四通市流行,那里有很多西城来的胡商经营的酒肆,常有胡姬在里面表演,现在在西市这个洛阳最大的市场渐渐也有舞女表演这样的舞蹈。

      一曲舞罢,满堂喝彩。

      范希平叫来酒保,给了五两银子作为对舞女的赏钱,邀请舞女来一起进餐。

      那舞女便扭动腰肢走过来,在范希平面前花枝招展地盈盈下跪磕头后,便拿起酒壶,帮范希平斟起酒来。

      过了片刻,乐声再起。这次舞台上有一位舞女跳起了“折腰舞”。

      “翘袖折腰之舞”兴盛于汉代,是宫廷与民间广泛流传的舞蹈形式。常作为宴飨、庆典活动的表演内容。

      那舞女随着鼓点的节奏不断撩袖、甩袖、扬袖和拖袖,同时,随着手臂的动作,或拧腰出胯、身体前倾,或左俯右翘、前俯后仰,细腰柔韧、俯仰生姿,极尽婀娜之态。

      舞罢,花木兰也像范希平一样,叫来酒保,给了那个舞女二两银子,邀请她来进餐。

      不一会儿,那个舞女便身姿袅袅地走过来,跪下叩头礼毕,端起酒壶为大家斟酒。

      “坐下来陪我们喝一杯吧”,花木兰对她说

      “我伺候各位喝酒,但我不能喝,奴家不胜酒力,而且过一会我还要表演”,那舞女说。

      “二两银子就过来斟一下酒,你们应该很赚钱吧?”,薛令晖问。

      “如果遇到豪爽的客人能赚一点,但也赚不了多少,酒肆、鼓手和乐手都要分一些,我实际上只能得一半”,那舞女解释道。

      “你们有很多人吗?”花木兰问

      “我们很多人的,都是轮流演出的,大家都要吃饭嘛,洛阳舞女这么多,但可以表演的酒肆也没多少”,那舞女回答道。

      “你们是固定在某个酒肆演出,还是流动在各个场所”,花木兰继续问道。

      “哪有固定的,都是到处奔波,有时候还会去寺院的表演,甚至私人宴会”。

      “像你们这种班子,洛阳还有很多吗?”。

      “很多,西郭、东郭、南郭都有”。

      “你们各个班子之间有联系、交往吗?”。

      “很少”。

      “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会弹《广陵散》的女子?”。

      “没有”

      “你们会陪客人出去吗?”,元语春好奇地问。

      “我是卖艺不卖身的”,那舞女回答。

      第二天,裴珠泫传来好消息。她们同行作坊的一个工匠,曾经帮一个名为“秋娘”的歌舞班子修理过乐器,据说那个班子有个成员能弹奏一些古曲,有些曲子篇幅宏大、高亢激越,对琴弦以及做工的质量要求较高,琴容易坏,经常需要修理。

      于是,花木兰、苏小小、薛令晖便跟着裴珠泫去到调音里找那个乐器作坊的工匠了解情况,留下元语春在侦探社看门。

      那个工匠便把花木兰一行领到乐律里“秋娘”的宅子。

      不巧的是,“秋娘”的成员已悉数离开,但万幸,新的住客与“秋娘”相熟,“秋娘”离开时将宅子转给她们居住。

      当花木兰说明来意后,那人便说:

      “她们去了洛水南岸的南郭,现在那边人口越来越多,各行各业越来越兴旺,

      你们可以去南郭四通市找找看,胡人的酒肆不必去,那里有胡姬在表演。你们只要打听“秋娘”就可以了,同为她们不一定是演奏乐曲,也会表演舞蹈,毕竟舞蹈对顾客更有吸引力”。

      天色将黑时,花木兰、苏小小和薛令晖从调音坊裴珠泫家的宅子离开。

      里门再过不久就会关闭,人员将无法出入。

      在出里门的时候居然碰到范希平,搂着昨天那个舞女,满身酒气地走进来。

      “这么晚了,你还来,今天是不打算回家了吗?”,薛令晖看着范希平厉声说道。

      “你能在这伎伶之地风流快活,我就不能来么?”,范希平一如既往的言语轻挑。

      “我们来这里是见朋友,参观乐器制作,顺便找一个人”。

      “我是和这位姑娘来交流吹箫技巧,不行吗?”。

      “你们刚结婚才多久,就天天让施香夏在家里守活寡吗?”。

      “你就不要说我了,薛令晖,你现在的名声可不大好,完全没有女德,在洛阳城恐怕是嫁不出了;

      除非去做小妾,那可就把你们薛家的脸都要丢光了;哦!我听说你们家准备招上门女婿,当心那些贪图你家钱财的骗子”。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当心我把你的丑行告诉施香夏”。

      “你爱告不告”。

      范希平说罢,搂着那女子,摇摇晃晃向里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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