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童话》赭浚

2、第 2 章

　　辛德一路小跑，终于回到了那间属于他的狭小宿舍。轻轻合上房门，他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急促的心跳才稍稍平复。

　　呼，差点让发现了。

　　因为慌乱和紧张，他的心现在仍跳的噗噗的，一时半会平复不下来。他干脆又把系统出来，泄愤般的捏着对方圆滚滚的身子，宛如捏解压玩具那样使劲揉搓。

　　“宿主。”系统小小的叫了一声，敢怒不敢言，豆豆眼怯怯的看着他，好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别扮可怜，我现在不想踩你，你就给我好好表现。”辛德不吃它那套，看都不看系统一眼，独留系统一个圆球在那嘤嘤嘤。

　　这是个四壁斑驳，墙角结着蛛网，透不进多少光亮的房间。辛德瘫坐在那张吱呀作响的小床上，脑海中开始不受控制地反复回放着方才与那两位继兄不期而遇的画面。

　　刚刚那个棕发少年的反应……究竟看出来他的身份了吗……
　　如果被发现身份，别说完成任务了，恐怕他又得挨打了。

　　想到这里，辛德身体不自觉地蜷缩了下，长睫垂下，闪烁着不安的光。

　　辛德思忖半晌，小巧的鼻子困惑地微微皱起，秀气的眉毛也紧紧簇拥在一起，整张脸皱得像一个刚出笼的包子。
　　应该没发现吧？如果真的发现的话，他们不可能放走他的……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问题，辛德稍稍安心了。开始准备整顿休息了。累了一天，他每天最期待的就是晚上休息这会儿了，没有人来打扰的，独自安静的时候。

　　抬手解开束着发尾的发带，轻轻一解，霎时，柔顺的黑发如绸缎般垂落，有一缕不听话地滑至他的眼帘边，调皮的轻轻摇曳。

　　纤细白皙的手指，与其粗陋活计全然不符，灵活的移向颈后，摸索着女仆装背后的系带。手指灵巧地解开第一个结，然后是第二个，动作间带着日复一日的熟练与灵动。粗布衣裙的束缚随之松动，微微侧身，肩头轻轻一耸，上衣自肩头滑落。布料摩擦过肌肤，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随着旧衣被褪至锁骨之下，一大片精致的、吹弹可破的肌肤便暴露在空气中，那是属于少年特有的娇嫩与洁净，与周遭灰败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仿佛蒙尘的珍珠骤然现出温润的光泽。

　　尽管劳累了一天，浑身筋骨都在叫嚣着休息，辛德没有忘记自己仅有一件可替换的衣物。因为在柴房那般尘土与煤灰弥漫的环境下劳作，这一身衣服早已沾满污迹。因此，每晚清洗衣物成了他雷打不动的功课。

　　他俯身抱起那件布满煤灰的灰色女仆装，放进木盆里走向水房，准备开始每日例行的清洗。

　　另一边，回到宴会厅，里奥脑海里却始终萦绕着那双低垂的眼睫与纤细的身影。他回到宴会上，随口向经过的仆人问起柴房那位女仆，却非常意外地发现大多数人要么语焉不详，要么干脆摇头表示不知。

　　这可真是有意思极了。眯了眯眼，被激起了极大的兴趣的里奥把庄园里的管家叫来。经过询问，他终于在后院一位年迈的园丁口中找到了线索。

　　那老仆在他迫人，有压迫感的目光下，踌躇半晌，才非常犹豫的，怕被别人听到压低了声音，道出了那个几乎已被庄园遗忘的秘密。

　　“原来……是他。”褐发少年恍然，随即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他漂亮的琥珀色眼眸中瞬间漫上一层毫不掩饰的鄙夷，唇角也讥诮地扬起，那是一种属于上位者听闻秽物般的、纯粹而彻底的嫌弃。

　　然而，这抹嫌弃还未在眼中完全漾开，午后花园里的画面便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那张低垂的、意外柔美的脸颊，因惊慌而微微颤动的黑色长睫，以及女仆装立领下，那一小段随着主人颤抖而若隐若现、白皙细腻的脖颈。最后，指尖的记忆变得无比清晰，那是他手掌曾不客气地揽过的腰肢，那么细，隔着粗糙的布料，似乎仍能感受到其下的伶仃骨架与一丝微弱的温热。

　　他不自觉地用拇指轻轻搓了搓食指与中指，仿佛在回味那转瞬即逝的、不可思议的触感。先前那份鲜明的嫌弃，竟奇异地被这突兀的、带着实质感的回忆搅乱了，化作一种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情绪，在心口细细地挠着痒。

　　里奥微微眯起了眼睛，一丝混合着探究与占有欲的兴趣取代了最初的轻蔑。他向来随心所欲，对引起兴趣的事物从不刻意压制念头。此刻，他觉得有必要再去会一会那个身份特殊、却让他心头莫名发痒的“小女仆”了。

　　这边，辛德终于将洗净的衣物拧干，仔细叠放在木盆里，小心地捧到仆人院落的一角。他刚把木盆放在晾衣绳下的石板上，蹲下身准备拾起湿衣，一片阴影却毫无征兆地自后方笼罩下来，温和的阳光瞬间被遮去大半。

　　他眼角的余光下意识地瞥向地面——一双用料考究、做工精致的皮质短靴映入眼帘，鞋面上细微的纹路在光线下泛着柔润的光泽，这绝不属于任何一名仆人。辛德的心猛地一紧，周身下意识地僵住。

　　他没敢立刻抬头，心里大概明白被发现了，但逃避的心理让他没有第一时间抬起头，而是先蜷缩了一下身子，像是受惊后试图将自己藏起来的小动物。接着，他才犹犹豫豫地、极其缓慢地，轻轻抬起低垂的眼帘，视线顺着那双昂贵的靴子一点点地向上移去。

　　里奥将他这一连串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小女仆刚刚的动作轻缓得仿佛怕惊扰了空气，莫名的惹人怜弱。

　　他只觉得心口像被一片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一种难以言喻的痒意与怜爱不受控制地漫延开来，让他不自觉地放柔了嗓音，语气温和：

　　“需要帮忙吗？”他唇角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露出毫无攻击性的微笑。午后的光线落在他琥珀色的眼眸中，漾开一片暖融融的、令人安心的光晕，任谁看了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卸下心防。

　　真可怜啊，我的弟弟。他晦涩的眼光藏在阳光下，一丝不露。

　　辛德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惊慌失措地站起身，连刚换下、还未来得及挂起的衣服都顾不上了，任由它们散落在地。

　　他清晰地回忆起来，在他刚穿过来不久的时候，当时他还对这个世界不怎么了解的时候，这两个看似光鲜的少年曾如何对他拳脚相加。用冰冷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戳在他身上，难以入耳的辱骂声不绝于耳。当时小小的他在面对那两个身高、力气都远胜于他的少年，瑟瑟发抖地蜷缩起身体，用细瘦的胳膊抱住头部，试图保护最脆弱的腹部。

　　雨点般的踢打还是落在他瘦弱的胳膊、脊背和腿脚上，留下道道鲜红的伤痕，很长时间，他几乎每天都活在这样的阴影下，那种绝望感，几乎将幼小的他彻底吞噬 。

　　后来，他们似乎又找到了新乐子，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兴致”，强行将他拖到角落穿上了属于下等女仆的衣服。

　　尤其是眼前这个褐发少年，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恶意笑容，粗鲁地扒下了他身上原本那件已经洗得发白的旧贵族衣服，让他因长期营养不良而格外瘦削、肋骨清晰可见的身体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然后一边用极其嫌弃的语气嘲笑着他这具“磕手”的骨头架子，一边却用手恶意地在他苍白的皮肤上又掐又捏，留下青紫的淤痕。他们拿起那套不知从何处找来的、带着污渍的灰色女仆装，一层层、带着戏弄的意味，强行套在他颤抖不已的身体上 。

　　当粗糙的布料完全覆盖住他原本的衣衫后，褐发少年满意地端详着，脸上绽放出嘲讽而扭曲的笑容：

　　“看，多合身啊，你就该穿这个。”

　　“这才是你该有的样子。”

　　“记住了，以后你就只能穿这个！”

　　每一句话，都像烙印一样烫在辛德的心上。而旁边那个金发少年，则自始至终都抱着臂膀，用那种居高临下、凛冽又带着一丝玩味嘲弄的冰冷目光，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仿佛在观赏一场与己无关的滑稽戏 。　　

　　里奥盯着下方人苍白的小脸，将他惊恐的神色尽收眼底，脸上的笑意反而愈发温和。

　　“哦？看来你还记得我。”他的声音轻柔得像是在说一个秘密，可字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那时候的你多可爱啊，小小的一个，不管怎么对待，都只会缩起来，从不还手。”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以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攥住了辛德细瘦的手腕。辛德吃痛地瑟缩了一下，却根本无法挣脱。

　　“所以，”少年俯身凑近，温热的气息几乎拂过辛德的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那笑容里充满了恶劣的玩味，“如果不想被哥哥知道的话，就答应我的要求，怎么样？”

　　不等辛德反应，他紧接着轻笑一声，语调轻松却字字诛心：“不同意的话……我就只能去告诉哥哥了。当然，我想……你也没办法不同意吧？”他脸上的笑容比刚才更加明媚灿烂，宛如一张完美的假面。

　　辛德“……”这根本没给他选择吧。他还能怎么办呢，当然是满足少爷的坏脾气了。但是，想到记忆里的画面，绝不会让他好过的。辛德暗暗的想。

　　“唔……你先放开我……”辛德试着挣脱了一下。

　　褐发少年非但没松手，反而收紧了手指，眯着眼睛追问：“所以，你的回答呢？”

　　“什么要求？”深吸一口气，辛德尝试平静的问道。
　　又是什么新的折磨方式了吗？现在的他们比起之前肯定会更恶劣的。

　　“很好，”里奥满意地松开手，语气轻快，“做我的地下情人。”
　　“……”听到这个出乎意料的回答，辛德眼神复杂的抬头看少年。

　　“怎么了？怎么这样看完。”

　　辛德低下头，避开了对方的眼神。

　　少年，你折磨人的手段果然清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