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而生》因是缘来

19、回归的日常与喧嚣的序幕

　　第十八章：回归的日常与喧嚣的序幕

　　雄英高中的生活，并不会因为少数学生的重伤而停下脚步。
　　当赤谷楪、绿谷出久和爆豪胜己结束短暂的住院休养，正式回归课堂时，校园里弥漫的气氛，与USJ事件前已悄然不同。
　　一种无形的隔阂与审视，悄然笼罩在A班学生周围。
　　第一天早晨，三人刚走进教学楼主楼，通往英雄科教室的走廊仿佛变成了一条需要经受目光洗礼的通道。
　　目光不再是好奇的打量，而是变成了实质般的探照灯，夹杂着羡慕、嫉妒、审视，甚至是不加掩饰的敌意，从四面八方射来。窃
　　窃私语声如同逐渐涨潮的海水，漫过脚踝，试图将人淹没。
　　不仅仅是普通科的学生，连支援科、经营科的学生们也纷纷侧目，眼神复杂地打量着他们这群“风云人物”。
　　“看，A班的回来了……”
　　“那个手上打石膏的就是绿谷吧？听说在USJ伤得很重？”
　　“旁边那个女生是赤谷？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嘁，什么英雄科，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碰上了敌联合罢了。”一个普通科男生抱臂冷笑，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真刀真枪干起来，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就是，听说差点团灭？要不是老师拼死保护……”旁边的人附和着，语气中的轻蔑毫不掩饰。
　　“说不定敌联合根本就没认真，不然他们能全须全尾地回来？”另一个声音附和道，语气充满不屑。
　　“喂，小点声，他们听到了……”
　　“听到又怎样？我说错了吗？凭什么他们就能享受最好的资源，还能被敌人‘特别关照’？”
　　这些议论毫不避讳，带着普通科和辅助科学生长期积累的、对英雄科特权地位的微妙不满，而USJ事件如同一个导火索，将这种情绪点燃了。
　　绿谷出久被这些目光和议论刺得低下了头，下意识地想缩起肩膀。
　　赤谷楪微微蹙眉，她能理解这种情绪，但并不代表要默默承受。
　　爆豪胜己的怒火则直接写在了脸上，额角青筋跳动，拳头攥紧，火星子已经在掌心若隐若现，他恶狠狠地瞪向声音来源，吓得那几个议论的学生立刻噤声后退。
　　然而，更直接的挑衅接踵而至。
　　几个身影故意挡在了走廊前方，气势汹汹。
　　为首的正是B班的学生，个性为“钢铁”的硬涡斗，他双臂抱胸，钢铁化的皮肤在灯光下闪着冷光，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竞争意识和挑衅。
　　“哟，这不是A班的‘英雄’们吗？”硬涡斗语带讥讽，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声音洪亮，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在USJ被敌人狠狠教训了一顿，感觉如何啊？是不是终于意识到，实战没想象中那么简单了，英雄这碗饭没那么好吃？”
　　他身后的B班学生也纷纷起哄：
　　“就是，还以为A班多了不起呢，结果还不是要靠老师救？”
　　“听说相泽老师伤得最重？真是给老师们添了大麻烦啊。”
　　“这样的A班，真的有资格代表雄英吗？”
　　“你们这群渣滓——找死吗！？”爆豪胜己彻底被激怒，从牙缝里挤出低吼，整个人像一颗被点燃的炸弹，猛地踏前一步，双掌爆发出刺眼的火花和轰鸣，灼热的气浪让空气都扭曲了。
　　他额角青筋暴起，那眼神几乎要将眼前的人生吞活剥，他根本忍不了这种挑衅。
　　“爆豪同学！冷静！”饭田天哉急忙上前阻拦，手臂已经部分引擎化，准备随时制止冲突。
　　“硬涡同学” 一个平静却清晰的声音打断了即将升级的冲突。
　　赤谷楪上前一步，与爆豪胜己并肩而立，目光如平静的湖面，直视硬涡斗。
　　“USJ是雄英全体共同面对的危机，每一位在场的师生都经历了考验。我们能够站在这里，依靠的是职业英雄的牺牲奉献和同学们彼此的扶持，而不是用来攀比的资本。如果B班认为A班名不副实，或者任何同学对英雄科有质疑——”
　　她的话语顿了顿，声音提高了一些，确保周围越来越多围观的学生都能听到，“那么，几周后的体育祭，就是最公平的舞台。在那里，用实力说话，比在这里进行无谓的口舌之争更有意义，比在这里进行毫无价值的意气之争，更有英雄科的风范，不是吗？”
　　她的话条理分明，不卑不亢，既回应了挑衅，又将矛盾引向了正式的、符合规则的竞争，瞬间化解了爆豪可能引发的违纪冲突，也让那些带着嫉妒议论的普通科学生哑口无言。
　　硬涡斗被将了一军，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哼了一声，硬邦邦地说：“哼！说得好听！体育祭上，我们B班一定会让你们A班见识到真正的实力！我们走！”
　　他撂下狠话，带着B班的人悻悻离去。
　　围观的人群也逐渐散开，但那种审视和竞争的氛围并未消失。
　　“切，多管闲事。”爆豪胜己不爽地甩开饭田天哉的手，狠狠瞪了赤谷楪一眼，但也没再发作，只是周身的气压更低了，粗暴地推开前面挡路的人，大步流星冲向教室。
　　他心里憋着一股巨大的火，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
　　绿谷出久松了口气，感激地看向赤谷楪。
　　饭田也推了推眼镜，严肃地说：“赤谷同学，应对得非常得体，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
　　赤谷楪轻轻摇头，目光扫过走廊两边那些依旧带着复杂目光的学生，低声道：“麻烦才刚刚开始。体育祭……看来不会轻松了。”
　　就在雄英高中的师生们为内部竞争和全新生活做准备的同时，城市的阴影角落，一场针对他们的、更险恶的谋划正在悄然推进。

　　那间熟悉的、弥漫着颓败气息的酒吧内。
　　死柄木弔烦躁地用指甲抓挠着脖颈，新生的皮肤上留下道道血痕。
　　“雄英……把那群小绵羊全都关进羊圈里保护起来了。哼，真是无趣又怕事的做派。”
　　黑雾优雅地擦拭着玻璃杯，声音平静无波：“这意味着正面袭击的难度呈指数级增加，他们的安保现已固若金汤。”
　　“固若金汤？”死柄木弔发出一声嗤笑，手指猛地收紧，将吧台边缘捏碎一块，“不过是自以为是的龟壳！他们越是把‘希望’集中保护起来，等到时机成熟，把整个‘希望之巢’连根拔起时，带来的绝望才更彻底！”
　　他猩红的眼中闪烁着疯狂而怨毒的光芒，转头看向酒吧深处无尽的黑暗，仿佛在向某个无形的存在汇报，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老师说得对……暴力破坏只是手段，摧毁象征才是目的。欧尔麦特那颗正在腐朽的‘太阳’，和他拼命想要守护的这些‘嫩芽’……下一次，下一次一定要让他们在所有人面前，彻底崩塌！”
　　黑暗中，仿佛有低沉而满意的笑声在回荡，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恶意。
　　更庞大、更诡异的阴影在其中蠕动，预示着下一次袭击将更加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