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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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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
为什么会有人能跳脱出利益,坚定的选择另一个人?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钟陳熠”是一个名字、一个代号,一个时代的缩影;而于他而言,钟陳熠是个活生生的人。
是会哭、会笑、会痛的。
那样细嫩的肌肤,那样薄的手掌,是如何抗下那样锋利的刀刃的,秦沐琛大概这辈子都无法想象。
整个虎口都被切开,肌腱断裂、神经损伤,这些诊断报告上冰冷的字眼背后所带来的痛苦他更是无力估量。
——那该有多痛啊。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救他,救他这个从头到尾都在利用对方的骗子!
这个傻子……钟陳熠这个不要命的傻子!
他不值得啊——他怎配…怎担得起这样赤诚而热烈的爱。
他不是傻子,朝夕相处多年,他早早察觉出了那种种怪异的举动所暗藏的深意,钟陳熠一直爱着他啊,不仅仅表现在生活中的细枝末节,只是他从来不愿面对也不敢回应。
那现在呢?
他也该给钟陳熠一个交代了。
推开病房门,洁白的被单下那人靠坐着,盯着自己包扎严实的手发愣,对外界的响动没有半点响应。
秦沐琛又有些退缩,这样的表情他曾经见过一次。
那是两年前,他回到家没有听见熟悉的琴声,反见钟陳熠坐在桌边发愣,手上捧着报纸。
他疑惑:“怎么了?”
钟陳熠没有回话,依旧目光有些空洞的低垂着头。
他走过去,细看那新闻,便也愣住了。
报道很简单,篇幅不大寥寥几句,是在说:钟陳熠的母亲,难产死了。孩子也没能保下来。
对他父亲的报道更是简短,只有两个字:隐退。
秦沐琛下意识攥住对方冰凉的手,试图将体温渡过去,俯下身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明明是亲生母亲的死讯,却要从报纸上才能获知,还有那个素未谋面的“弟弟”。
他突然张口了:“这样也好。”
声音嘶哑,好像是哭过。
到底还是有感情的吧,虽然他并不再期待亲情。
秦沐琛懂这个“好”,那尚未睁眼看看世界的婴儿不用像他一样背负永远负担不起的重担。
他是自由的,挺好。
但钟陳熠又沉默了,看着关于父亲的那两个字出神。
秦沐琛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于是就静静地陪着他,没有松手。
可是手背上滴落了滚烫的液体。
他一愣,低下头去,正对上那人抬起的脸。
眼神空洞,似在看他,又好像装不下他,声音很轻很轻,带着哭腔。
“父亲……难道也爱着母亲吗?”
他不懂,漫长的童年回忆里他寻不到半点名为“爱”的影子,本该教会他情感的父母间有利益、有背叛,却独独没有爱。
视事业如命的父亲,从未关心过他的母亲。
他一直以为所有的家庭都是这样,直到某天同龄人骂他“爹不疼娘不爱”的野孩子。
而他却连向父母求一句“为什么”的资格都没有。
独属于孩童的天真过早的被扼杀,是件太残忍太残忍的事。
可现在有人抱住他,将他笼罩在温暖之下,轻柔地哄着他说,别哭。
他想,这就是爱吧。
所以当他再次对上这双独属于爱人的眼眸,没有责怪,只有脆弱的、求助般的恳切,比起再也弹不了琴,他更怕不再被需要、被抛弃,眼中积蓄起泪水,他只求被紧紧抱在怀里、确认那人的温度。
他颤抖着蠕动着唇。
他说,抱抱我。
好不好?
秦沐琛愣住了,他没想到钟陳熠第一句话是这个,更没见过他如此脆弱的一面,于是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在对方紧黏着的目光追随中,俯下身子张开双臂。
他紧贴了上来,同往前每早醒来时那样,蛇一样盘踞而上,只是这一次秦沐琛感到浑身不自在,对方的呼吸喷洒在颈侧也变得格外烫。
可他的身子又格外单薄,受伤的右手根本抬不起来,臂上打着点滴,秦沐琛不得不歪着身子尽力避开软管。
“对不起……”此刻除了这句话他还能说什么呢?
但这显然不是对方想听的,力度又紧了紧,他声音干涩的厉害,轻得很:“这不怪你。”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非要去看什么烟花,如果不是我没注意到——”
“只要对方有心,无论如何都会被算计的,只是时间问题。”钟陳熠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安慰他,轻拍着他的背。
可这一拍,秦沐琛更想哭了,他流着泪死死咬着后槽牙:“笨蛋…傻子!你根本就不知道——”
那一瞬间,他几近想要将欺骗他的真相歇斯底里吐露干净,但如果那样做,会彻底压垮钟陳熠的吧,于是他吞回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呜咽,不停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不仅仅是这件事,他有太多的事对不起钟陳熠,有太多的错没有认,而他至今为止都还在逃避。
他迫切的想要补偿对方,于是哽咽着问出了那句话:“那个时候,你想对我说什么?”
钟陳熠身子一僵,片刻后才道:“……烟花很漂亮。”
“不对…”秦沐琛微微向后拉开了距离,双目通红地与他对视,所幸泪水模糊了视线,让他不用担心自己的所思所想尽数被对方看穿,他深吸了一口气,声线发颤。
“钟陳熠,你希望下次接受采访时,我称呼你为‘家人',还是′爱人'?”
话音未落,面前的人双眼倏然睁大了,秦沐琛却只想哭,说出这句话好像并未让他的罪恶感减轻半分,反而涌现出了深深的悲怆。
好像猎人对于猎物的怜悯,他感到自己是在给钟陳熠设下了另一个陷阱,可那人傻的晕头转向,像折了翼的鸟一样撞在他唇上,落入精心布置的牢笼中。
他吻的那样突然、那样热切,秦沐琛甚至无心分辨是自己先开的口,还是对方先张的唇,只知他们彻底纠缠在了一起,没有他想象的那样恶心,有的只是柔软、温热。
像归巢的鸟。
谁都没有经验,却纠缠的那样激烈,唇齿磕碰在一起,尝出了铁锈的血味,皆被对方吮食干净,啧啧作响。
一时间寂静的病房里只剩下衣料摩擦和水声咕啾。
目眩神迷、喘不过气,但又忍不住沉沦。
分开时二人皆是胸膛起伏不定,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他不知道自己在对方眼中是什么样子,但钟陳熠此刻面上红润的多,薄唇被他吮吸的不再那么无情,水润、挂着银丝,不禁让人回想起那柔软的触感。眼中有水雾,那双眸却依旧沉静,好像刚刚的缠绵只是丢入水中的石子,激起丝丝波澜便又归于平静。——让他不自禁想要唤起更强烈的波动。
于是他低下头,又凑过去……
“你你你、你们!??”
门口突兀传来响动,秦沐琛一个激灵松开了手,抬头望见了拎着饭盒瞠目结舌的江豪奢。
钟陳熠也循声回头,面上带着被打搅的不悦。
江豪奢半天找不到自己的舌头,脸色变幻莫测:“你俩……啥时候搞到一起的??”
秦沐琛快速瞥了钟陳熠一眼,见他没有辩驳的意思,这才含糊道:“呃…刚刚?”
江豪奢要炸了。
不是,我兄弟喜欢男的??我两个兄弟都喜欢男的???还、还啵上嘴儿了!
江豪奢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转身:“ok,我自己滚。”
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走了…又折返回来放下饭盒,更怀疑人生的表情走了……
没忍住,秦沐琛笑出了声:“他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那你呢?”钟陳熠垂下眼眸,重新靠回床头。
“我?”秦沐琛对于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但还是决定扮演好角色,笑着说,“我也睡不着,要照顾你。”
钟陳熠没有回话,许久后主动拉住他的手,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时钻入他的指缝,十指相扣。
“现在我们算是什么关系?”他问。
秦沐琛愣了一下,随即回扣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当然是恋人。”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钟陳熠是一颗蒙上灰尘的璀璨明珠,而自己于他而言,只是一个偷窃者,一个自以为是的——偷窃者。
至于更深的,他不愿去想。
可钟陳熠确实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了,他说,一只手换一条命,值了。
持刀行凶者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时秦沐琛才想起娘说过的话:人怕出名猪怕壮。
可他没处后悔,只能到处找关系、求人,但凡有万分之一的概率能治好那只手他都会去尝试。
可最好的结果也只是精心养护后“可能”碰的了琴,但再激烈的曲子他这辈子都弹不了了。
知道此事后的钟陳熠情绪依旧没有太大的波动,轻轻地活动着拆了线的手,指关节不听使唤,脱力、发软。
他静静听着,听完后只问:“那你还喂我吃饭么?”
一股苦涩涌上心头,他捧起钟陳熠的脸,目光中有疲惫,但更多的是心酸。
“……你一点儿也不怨我吗?”
“怨你什么?”那双眼平淡无波,好像真的没有一点儿怨怒,只有看待爱人时不加掩饰的柔和。
他忽然不愿再让这双眼注视自己,于是低下头,轻柔的吻落在眼睫上。他没有躲开,反而仰起脸,更让秦沐琛无所适从。
他脱力般叹口气,埋进对方颈窝里,小声嘟囔:“……明知故问。”
钟陳熠还是喜欢摸他的头,将他圈在怀里一下下顺着毛,反倒成了他安慰对方:“不要太累了…我有你就够了。”
“.……傻子。”
“嗯?”
他支起上半身,轻轻捧着对方的伤手,护在怀里细看,伤口结痂后变得更狰狞了,贯穿了整个虎口,他甚至不敢触碰到周围的肌肤,只是翻来覆去的摩挲,眼眶又红了。钟陳熠不容拒绝地抽回手,将完好无损的左手递给他,命令:“看这个。”
秦沐琛又好气又好笑,但还是听话的捏了捏那只手,珍惜的握在手里,那葱白的指尖还残留着没来得及磨去的琴茧,他目光黯淡下来,总算明白了初遇时钟陳熠的那句“碍眼”。
现在再看那曾经付出真心的证明,果真是刺眼的很。于是他主动请缨,恳求道:“我帮你磨掉吧?”
钟陳熠没有拒绝,算是默许。
他找来热毛巾,细心的敷在指尖上,等角质软化后才敢用锉刀比划,又犹豫。
“会不会疼?”
“不会。”
冰凉的物件贴上,他感到对方瑟缩了一下,指尖微微蜷起。
他见过很多次钟陳熠磨琴茧,便学着他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磨几下便摸一摸平滑没有,生怕弄疼他,偶尔还凑到嘴边轻轻呼气,像哄小孩儿。
钟陳熠看着他的样子,唇角微扬:“我没有那么娇贵。”
“我手笨嘛。”秦沐琛撒着娇,见对方手肘一直悬在空中,便想拿个靠垫让他撑着。
“不用。”看出了他的所想,钟陳熠出声制止,似乎踌躇了一下,整个人朝他靠了过去,二人原本就是并排坐在床边,秦沐琛肩膀上突然多了重量和温度,不免微愣。
“这样就好。”钟陳熠试探性地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这样很放松,也贴的更近。
秦沐琛反应过来后,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张开手臂直接将对方揽进怀里,右手圈着他绕至身前,支起膝盖让他躺靠着,另一只胳膊垫着他的头,让他枕得更舒服些。
轻笑,他重新抬起钟陳熠的手,捏着指尖:“早说嘛,这样更舒服。”
怀里的人“嗯”了一声,享受地埋进他的怀抱,将全身心都托付给他。
秦沐琛刻意放慢了速度,他也很享受对方依赖他的样子。
自从两人在一起后,钟陳熠完全不藏着掖着了,一言一行都像是在说:我爱你,我需要你。
怀着愧疚与亏欠,他也回应以更热烈的行动。
磨完了五指,钟陳熠未曾喊疼,只是偶尔轻轻颤抖,似乎是触到了敏感处,又或者是被他人掌控着的缘故,与自己亲力亲为不同,更加容易牵动他敏感的神经。
感受着那只手在掌中瑟缩、轻颤,又是不一样的感官,这是秦沐琛从前所没有体会过的。
钟陳熠出院后,两人又默契地在一张床上睡觉了。
仿佛回到了在小仓库挤单人床的时光,只是这一次他们都无需顾虑身份。
——都拥有了向对方撒娇、索要的理由。
涂过护手霜之后,他才发现对方早已在舒适安逸的环境中稳稳睡去,伤手无意识地环着他的腰。
秦沐琛没有吵醒他,就这样静静看着他的睡颜,腿和手臂长久维持在同一姿势都有些酸麻,他就忍着。
对钟陳熠好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刻进潜意识里的行为,他并不反感与对方亲近,相反,更多时候亲密接触并不是他刻意的伪装,而是发自内心,他想那或许是当惯了骗子的自我催眠太有效果,又或者….他真的会对男人有感觉。
活了两辈子,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男人交往,也从没对男人起过那种念头,但独独对钟陳熠,他不排斥。
是因为他长得太过好看了么?还是因为两人太过熟悉在朝夕相处中早已亲密无间?他搞不懂,就像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真心。
不过果然……他看着对方那薄情的唇,思绪又飘回那日病房里被吻得水光潋滟样子,不知不觉盯着看了许久……好想亲。
在他坚持不懈的姜汤养护中,钟陳熠的体温没有那么冷了,但那双眼睛却维持着与初遇时相差不大的样子。
他太想让冰封的湖面下流露出不一样的情绪、温度了。
脑中升腾起这个念头的下一刻,他便像被蛊惑了似的不受控制地袭击了熟睡中的钟陳熠的双唇。
好软……他没有闭眼,能清晰的看到对方放大版的脸和微微蹙起的眉,他没有收敛,轻松撬开对方的唇齿,埋没进去。
被侵入的感觉太过明显,钟陳熠迷迷糊糊中动了动舌尖,却换来对方更加热烈的缠绵。睫羽微颤,他半睁开眼,与对方带着笑意的眸撞在一块。
那一瞬间还未清醒的脑中闪过诸多念头,有惊异,有疑惑,但更多的是欢喜。既然他想试探,那便让他得逞吧。
这样想着,钟陳熠搂住了他的脖子,一边回应一边轻捏着对方的后脖颈,感受到他一个激灵后更加汹涌的攻势。
他有些招架不住,却享受着对方所给予的窒息的快感。
很快,那双眼中弥漫起水雾,秦沐琛也终于放开了他,分开时唇瓣拉出银丝。
他大口喘着气,有些迷离地望着对方,用口型问他做什么。
秦沐琛抱着他换了个姿势,放自己的双腿一条活路,低笑着:“就是想亲。”
缓过劲,钟陳熠照着对方的腰腹掐了一把,却没怎么用力,挎着脸:“我在睡觉。”
“嘶……我知道啊,所以才想亲。”秦沐琛一边躲一边笑。
两人闹作一团,钟陳熠原本不是这样的人,却也被他带动着孩子气地挠他的痒,被捉住手就换成嘴,低头咬住对方的颈侧。
“嘶!”秦沐琛痛呼一声,却没有真的躲开,反而宠溺地扶住对方的腰。
钟陳熠就下不去嘴了,转而去亲他的耳垂。
被亲的发红,秦沐琛哪里受过这样的撩拨,求着饶举双手作投降状:“我错了我错了,再亲可就收不了场了。”
“怎么就收不了场了?”钟陳熠咬着耳朵明知故问,整个人压在他身上。
在对方殷切的目光中,秦沐琛有些难以启齿,但就算不说也会被看出来,索性支支吾吾坦白:“我好像…了。”
耳畔传来低低的笑声,他似乎是故意在用气音说:“我可以摸吗?”
“哈?!”秦沐琛被他的大胆吓了一跳,但莫名的兴奋却让又一股暖流涌向、表情瞬间变得有些痛苦,“呃…!”
他强忍着不适,问了个傻问题:“男人也……可以吗?”
“你明明知道的。”
他确实知道答案……不过,他有些尴尬的偏过头去:“我不知道具体的…操作。”
“我教你。”简而简之的三个字,却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感受到对方的手已经搭在了危险的区域,他慌乱制止:“等等…!咱俩…谁那个、谁啊?”
说完后他便有一股捂脸的冲动,都是处男怎么他就做不到像钟陳熠那样从容啊!
钟陳熠直起上半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眉梢微扬:“你不想被吧。”
停停停!怎么这么顺溜就说出来了啊?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钟陳熠吧?!
对他而言其实不算什么特别难以启齿的话,但是从钟陳熠口中听到就莫名让他面红耳赤,于是梗着脖子反问:“你就想吗?”
万万没想到,身上的人流露出了比平日里丰富得多的表情,眯着眼勾唇:“是被你的话,我想。”
秦沐琛感到有些目眩神迷了。
没有哪个男人在听到这种话后能冷静自持的。
——哪怕对象也同样是个男人。
“.……好,”他努力平复心绪,握住对方腰的手重了重,也眯起眼,“就麻烦…钟老师教教我了。”
不知是因为腰腹敏感,还是被这个称呼叫的心痒,钟陳熠一个激灵弓起身,耳尖也被烧的滚烫。
“嗯……乖孩子。”他哑着嗓子夸奖,面上染着情欲。
他也是第一次,但从话本里读到过相应的知识,也渴望被面前的男人触碰。
和面上显露出的冷漠不同,他的身体里住着一个疯子,一个想把自己变成对方所有物、或者把对方牢牢拴在身边的疯子。
他无时无刻不想得到对方的爱,而话本里说,情欲是对爱欲最本质的映射。所以他想唤起对方的情欲,为此不惜一切代价,而他成功了。
他被所爱之人禁锢着压在身下,如同最原始的野兽般狂热的亲吻他身体的每一处。而他迎合着,奖励般抚摸对方柔软的发顶。
秦沐琛真的配称得上是一位绝佳的伴侣,他温柔、体贴,又不乏冲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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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的时候,钟陳熠把脸埋进枕头里,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很。
秦沐琛将他翻过来抱着,安抚地亲亲唇角,自知失控做的过了头,心虚地撒娇:“我帮你()出来好不好…?”
“太里面了.….”钟陳熠倒是没有生气的迹象,软绵无力地摸了摸自己的胃,“到…这了。”
“呃.…!不能吧…?”秦沐琛有些不敢置信,但还是伸手覆在上面轻揉,“会不会不舒服啊?我给你揉揉。”
慵懒地靠进对方怀里,钟陳熠一脸餮足,享受着对方的按摩:“……很舒服。”
笑了笑,秦沐琛将对方抱得更紧:“是在表扬我么?钟老师。”
“嗯……去放水。”钟陳熠偏头蹭了蹭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