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N封情书》曲颈向天歌

56、第 56 章

　　阳光透过图书馆的玻璃窗洒进来，在书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老式木质书架整齐排列，上面摆满了泛黄的书籍，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纸张和油墨的味道。窗外的老槐树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晃，投下细碎的影子。
　　苏默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摊着一本《诗经》，他皱着眉头，手指在书页上划过，却始终无法理解那些古朴的文字。窗外的蝉鸣声此起彼伏，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困惑。
　　"怎么了？"林晚晴轻轻走过来，把一叠资料放在他面前。
　　"这些句子，"苏默指着书页，"太难了。'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我读了三遍，还是不明白什么意思。"
　　林晚晴坐下来，翻开自己的笔记本："这句诗讲的是征人归家时的感慨。'昔我往矣'是说当年出征时，杨柳依依，很美好；'今我来思'是说现在归来时，雨雪交加，很凄凉。"
　　"所以，"苏默若有所思，"是说时间过去了，一切都变了？"
　　"对，"林晚晴点点头，"就像我们一样，以前在校园里无忧无虑，现在要面临毕业了。"
　　苏默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继续翻着书页。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把图书馆里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你看，"林晚晴指着另一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句诗，讲的是对心上人的思念。"
　　苏默抬起头，看着林晚晴。她的眼睛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澈，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图书馆里很安静，只有翻书声和窗外的蝉鸣，连老式吊扇转动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
　　"伊人，"苏默轻声说，"是指心上人吗？"
　　"嗯，"林晚晴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在古代，'伊人'就是指心中思念的人。"
　　"那...这句诗，"他犹豫了一下，"是不是也适合我们现在？"
　　林晚晴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可能吧。"
　　她拿起一支铅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然后推到苏默面前。
　　"你看看，"她说，"这句诗的意境，和我们现在很像。"
　　苏默低头看去，纸上写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在水一方，"苏默喃喃道，"是不是说，我们之间隔着什么？"
　　林晚晴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头。窗外的风轻轻吹过，带来一阵淡淡的茉莉花香。
　　"晚晴，"苏默轻声说，"你为什么对《诗经》这么了解？"
　　"我妈妈以前是语文老师，"林晚晴说，"她经常给我讲这些诗。"
　　"你妈妈，"苏默想起林晚晴提到过她妈妈是英语老师，"她教过你英语，也教过你古诗？"
　　"嗯，"林晚晴笑了，"她教我很多。"
　　"那...你妈妈现在还教书吗？"
　　"她退休了，"林晚晴说，"不过她还经常给我讲诗。"
　　"真好，"苏默说，"你很幸运。"
　　林晚晴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翻着书。突然，她指着书页上的一行字："你看，'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这句诗，其实讲的是时间的流逝，和我们现在的感受很像。"
　　苏默看着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晚晴，"他轻声说，"你说得对。"
　　林晚晴抬起头，看着他，眼睛里有光。
　　"那...那我们，"苏默有些紧张，"是不是也在'在水一方'？"
　　林晚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笑了。
　　"苏默，"她说，"诗是写给时间的，不是写给我们的。"
　　"可是，"苏默鼓起勇气，"我觉得，现在我们就在'在水一方'。"
　　林晚晴的脸微微泛红，她低下头，继续翻着书，但嘴角带着笑意。
　　"那...那我们，"苏默继续说，"要不要试着去'在水一方'？"
　　林晚晴抬起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好啊。"
　　图书馆里的钟声响起，提醒着时间的流逝。窗外的夕阳把图书馆染成一片金黄，书架上的影子也拉得更长了。
　　"走吧，"林晚晴合上书，"我们该回去了。"
　　"嗯，"苏默点点头，"一起。"
　　两人收拾好书本，走出图书馆。夕阳的余晖洒在校园的小路上，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远处的操场上，几个同学在打篮球，球拍打在地上的声音清脆响亮。
　　"苏默，"林晚晴突然说，"明天的报告，我们继续一起准备吧。"
　　"好，"苏默说，"一起。"
　　他们并肩走在校园的小路上，影子在夕阳下交织在一起。微风拂过，带来一阵淡淡的花香和远处食堂飘来的饭菜香气。
　　"晚晴，"苏默轻声说，"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让我明白了这些诗。"
　　林晚晴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他的手。
　　"苏默，"她突然说，"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在广播站听到你朗诵的时候，就觉得你很特别。"
　　"为什么？"
　　"因为你朗诵的时候，很认真，很真诚。"
　　苏默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热，他低下头，不敢看林晚晴的眼睛。
　　"我...我也觉得你很特别。"他小声说。
　　林晚晴笑了，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往前走。晚风轻轻吹过，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清新气息。
　　"苏默，"林晚晴突然说，"你以后想做什么？"
　　"我...还没想好，"苏默说，"但我想，先好好学习。"
　　"好，"林晚晴说，"我们一起。"
　　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校园里的灯光一盏一盏亮了起来。苏默和林晚晴的身影渐渐融入这片温暖的暮色中，仿佛融入了这美好的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