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即若离》年纪夏

16、第 16 章

　　江素又没考上大学，当她打电话过来时，江离跟许渊正在开会。这周一的例会是江离的主场，放在旁边的手机是静音模式。但是一直盯着江离看的许渊还是看到了手机亮屏上的名字。
　　许渊用眼神示意他继续，用嘴形说了句江素，替他出去接电话了。所有的员工都看到了老板拿着江秘书的电话出去了，大家心照不宣地继续听江秘书开会。
　　江素还不知道哥哥跟许渊在一起的事，听到接电话里传出的声音是许渊还有些差异。
　　“你哥哥在开会，有什么事吗？”许渊问道。
　　被父亲训斥过的江素原本都不哭了，可委屈的人最听不得别人问原因，这一问，又开始哭泣起来，“许渊哥，我又没考上大学，我去不了B市，见不到哥哥和你了！”
　　许渊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看样子这孩子真不是学习的料，“没关系，你想来随时都可以来。别哭了，等你哥哥开完会，我让他找你！”
　　“好！”江素乖乖的挂了电话。
　　没人知道江素这一年经历了什么，她学习本来就很差，为了哥哥她才努力坚持下来了，一年她都没看过cp，连哥哥她都很少联系。可是，她还是没考上。父亲说不能不上大学，以后说出去不好听，只能送她出国读书。她不想出国，她想去B市找哥哥和许渊，她的cp还没有在一起，她不能走！
　　等开完会回到办公室，江离才问许渊是怎么回事，听到是江素又没考好，他还是有些担心江素的。但是如果因为这件事要跟父亲见面，他还是选择拒绝！他目前没办法坦然面对父亲。
　　“江离，我们三个过年许的愿望已经有两个没实现了。”许渊谈起新年愿望。
　　“许渊，我们下次还会在一起过年的对吧？”江离问道。
　　“肯定会的！不管我在哪，我都会回来找你过年！”许渊向江离保证。
　　“你说江素这事，我该怎么跟她回复？”
　　“让她来住一段时间吧，只要你愿意，我都没问题。”
　　江离还是给江素打去了电话，邀请她如果父亲同意的话，可以来B市找自己。
　　江素来不了了，因为要读语言学校，她被安排了尽快出国。但出国的飞机却选择从B市走，江离跟许渊一起来送她，也见到那个很多年没见过的父亲。
　　“素素，出去读几年就回来了，不是说上学就一定有用，但是你这个年纪就应该学习啊。我们大家都在这里等你！”
　　“阿离哥哥，等我回来！”江素拉着江离的手，跟家人和哥哥含泪告别。看到许渊的时候，江素走过去，对他表示了感谢，“许渊哥，你跟哥哥都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们会的！”两个人一同向她保证。
　　看着江素跟着人群消失在了出发入口，江离打算带着许渊离开。
　　“阿离，好久不见！”那个自己以前也喊过爸爸的人，老了！“你长大了！”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江离向他示意，不打算跟他过多纠缠。
　　“阿离，跟我吃个饭吧？我们好歹父子一场，这么多年没见，我跟你阿姨今天也要回老家了。我们都挺想你的，你妈妈一个人在天上，看你这么孤单也会惦记的，毕竟我们是一家人。”
　　“我有家人！”江素反驳道。
　　“你那只狗吗？还是素素？知道你跟素素关系好，我很欣慰，为了素素，我们以后也可以和睦相处的，难道你以后真的打算跟爸爸老死不相往来了！以前是爸爸不对，我愿意以后来弥补你。也让你妈妈能够安心。”
　　提到妈妈，江离也不知道该怨恨谁。他现在跟许渊在一起后才明白，感情没有先来后到。爸妈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相亲结婚，在那个年代为了父母的任务，没有感情基础就在一起，可偏偏他们又活在了一个思想进化和物质膨胀的年代。一个人一旦同时懂得了什么是感情，什么是责任，什么是金钱的力量，那就是一个悲剧。
　　父亲接受不了一辈子和妈妈窝在农村。妈妈不想走出农村，却抱怨生活的艰苦，所以父亲走了。在外面遇到了温柔贤惠的富家女，得到岳父家的帮助淘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有了自己的事业，精神生活都得到了满足。
　　可父亲出轨就是错，即便是母亲死活留下自己，不让父亲带走自己，是为了那源源不断的抚养费。这么多年，父亲一次都没主动看过自己，却养着妈妈和自己直到大学毕业，父亲不对，但人性还在。
　　“要不就让你朋友先回去吧，外人就不要参加了。”看到江离略有松动的样子，江父提道。
　　“他不是外人。”听到别人说许渊是外人，江离不能接受，在他心里，没有人能比许渊更像他家人。
　　“什么？”江父很是震惊。
　　“我说他不是外人，要不要吃，不要吃我们就走了！”江离很强硬的表态。
　　“那一起来吧！”江父妥协。
　　“要去吃吗？”许渊尊重江离意愿，他如果想去就吃，但是他绝对不会让江离一个人面对他父亲，一个十多年没见过的父亲，万一发生什么，他不想让江离难过。
　　“去吧！”江离最终还是同意了。
　　“那个我来订酒店，我今天开了车，咱们一起坐车去！”许渊得到江离的确切回答后，开始主动安排起来。
　　四个人一起去了许渊定好的酒店。江父看着许渊的豪车，定制的豪华包间，还有这个青年对自己儿子无微不至的照顾。想起江素在家摆弄的那些玩意，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
　　吃饭的时候几个人隔着一张够十几个人吃饭的大桌子，中间还有一个巨大的盆栽摆件，想给对方夹个菜都难。江离立马就明白许渊是故意的。
　　从吃饭到结束，都没说上几句话，全程都是服务生在上菜，结束的时候，许渊热情地赶人，“伯父伯母，我给你们叫好了车，可以直接送你们去车站！”
　　“阿离，爸爸还能再见到你吗？”江父快步上前问道。
　　“有机会吧！”
　　“你好好照顾自己，还有你跟许渊，那是你们的事，我没有意见！但如果不开心了，可以回家！”江父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江离很是意外。
　　“从素素那里我也学到了些新东西，那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自己有自己的路要走！但是爸爸希望你以后能幸福！”
　　父亲的话让江离一下子湿了眼眶，他问出了困扰自己多年的那个问题，“当年你跟妈妈离婚争我是认真的吗？为什么后来我不去找你，你一次都不来看我？”
　　“阿离，我真心要过你，你跟着我能接受更好的教育，我也不用她出抚养费。可如果你跟着我，你妈妈就没办法生存了，她没有收入，身体又不好，在村里会被欺负说闲话的，所以我才决定把你留下来，也算是给你妈妈的一个念想。我们虽然没有感情，但我也从来没有希望她过得不好。至于为什么一定要你妈妈带着你去我那里拿抚养费，就是为了能看看你！不然回村去找你，你们会被人说闲话的。加上后来你大了，跟我生疏了，我也不想影响你的生活和学习，知道你学习很好，我很欣慰。”
　　难道是自己小时候的印象有偏差，妈妈一直也是爸爸在养，所以江素一直在说不要怨恨爸爸。
　　“阿离，你爸爸说的是真的，虽然我和你爸爸的事情对不住你妈吗，但是我们也在弥补。你爸爸这么多年来给你们花的钱，我都是知道的，你妈妈也知道，只是你那时候太小，这些年不在家，所以不清楚罢了！”江素的妈妈出声解释。
　　“爸爸，照顾好自己！”江离喊出了那句多年没有喊出的话。
　　“哎，好！”江父泪眼婆娑的跟江离挥手告别。
　　看着父子和解，许渊有些后悔刚刚吃饭时候的恶作剧。他本来只是想气气老头子，可没想到人家接受了自己。
　　回去的路上，说起这事，江离给了他一肘子，“虽然是为了保护我，但你还挺会整事，那桌子菜花了不少钱吧，浪费！”
　　“嘿嘿，要不以后家里经济大权交给你？”许渊谄媚道。
　　江离没有同意，他不想要许渊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