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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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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堂内,产屋敷耀哉已将那份经过修正的、完全真实的上弦情报展开,对着集结的柱们缓缓念出:“上弦之壹黑死牟,原为人称‘继国岩胜’的剑士,月之呼吸使用者,拥有十六种剑技,刀刃附有血鬼术,能斩断一切触碰之物。其弱点在于左颈后方三寸处,百年前曾被继国缘一的日轮刀所伤,虽已愈合,但仍是灵力运转的薄弱点;且他极为珍视自身剑术荣耀,可利用其自负之心寻找破绽。”
“上弦之贰童磨,冰之血鬼术使用者,手持双铁扇,扇缘锋利如刀,能释放冰晶、冰藤蔓及巨大冰菩萨。其血鬼术需依赖肺部换气运转,惧怕紫藤花毒素与高温;且其情感淡漠,战斗时易轻视对手,可设伏突袭。”
“上弦之叁猗窝座,破坏杀使用者,拳风刚猛,速度极快,拥有强悍再生能力,执念于与强者对决。其弱点在于生前恋人‘恋雪’的记忆,触碰相关之物会使其心神大乱;且再生需消耗大量灵力,持续压制可使其无法恢复。”
密信中还标注了无限城的空间结构——这座由鸣女血鬼术操控的城池,是无数扭曲空间的集合体,每个上弦鬼占据一个核心区域,空间通道随鸣女意志改变,但每月十五月亮升至中天时,空间会短暂稳定,这便是分头突袭的最佳时机。
“白河大人特别提及,”产屋敷耀哉顿了顿,再次咳嗽起来,“黑死牟曾是他的剑术老师,百年前对他有授业之恩,此次对战,他或许会因心结陷入两难。他请求我们,若他失控,不必留情——但同时,他也承诺会在关键时刻牵制黑死牟的部分力量。”
堂内一片寂静,柱们神色各异。岩柱悲鸣屿行冥双手合十诵经;风柱不死川实弥嗤笑一声,眼中却无半分轻视;蛇柱伊黑小芭内与霞柱时透无一郎眼神坚定;蝴蝶忍指尖划过日轮刀刀柄,眸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富冈义勇面无表情,握刀的手却悄然收紧。
村田站在剑士队列前排,心脏狂跳。他望着那卷绣着紫藤花的信纸,仿佛看到白河在无惨阵营中步步为营的模样:百年前紫藤花斋,他一袭深蓝和服执剑教导自己;黑沼山雨夜,他为保护自己被迫接受上弦之血化为鬼身;无数日夜,他独自在黑暗中挣扎,既要隐藏真实目的,又要对抗鬼的本能与人性的煎熬。
“村田君,”产屋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托付的重量,“白河大人在信中说,你是他唯一的牵挂,也是他坚持下去的理由。此次决战,你与岩柱、风柱、霞柱一同前往黑死牟的区域,他会尽量为你们创造机会。”
村田重重点头,手中日轮刀微微颤抖。这场战斗,不仅是为了消灭鬼,更是为了夺回他的白河——那个在黑暗中独自等待了他百年的爱人。
深夜,鬼杀队全员集结。祢豆子守在炭治郎身边,已能在阳光下活动的她,血鬼术或许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随着鸣女血鬼术发动,天空出现一道扭曲黑影,那便是无限城的入口。
“出发!”一声令下,柱们率先跃入黑影,剑士们紧随其后。村田跟在岩柱身后踏入入口,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周围景象瞬间扭曲——高耸城楼在黑暗中沉浮,街道如迷宫交错,空气中弥漫着浓郁血腥味与鬼的瘴气。
“按计划分头行动!”悲鸣屿行冥的声音如洪钟,“记住白河大人的情报,务必保全自身,斩杀上弦!”
话音刚落,无限城空间开始分裂,柱们被传送到不同区域。而此时的鬼杀队总部,一道黑影悄然浮现,正是被假情报引诱而来、感应到上弦接连折损、暴怒归来的鬼舞辻无惨。他周身缠绕着足以冻结灵魂的鬼气,直奔主公安身的内室,要彻底摧毁鬼杀队的精神支柱。
“产屋敷,你们的死期到了。”无惨的声音冰冷刺骨,没有丝毫温度,鬼气化作无数利爪,朝着主公与天音夫人及孩子们狠狠抓去。他早已厌倦了与产屋敷一族的纠缠,要在今夜斩草除根。
耀哉神色平静,没有躲闪,只是将家人护在身后。天音夫人紧紧抱着孩子,脸上没有恐惧,只有与丈夫并肩赴死的决绝。就在鬼爪即将触碰到他们的瞬间,一道淡绿色的光华突然从虚空浮现,以主公安身的内室为中心,迅速展开一道半透明的结界。结界上缠绕着细密的紫藤花纹,散发着温和却坚定的生机气息——那是雪村白河提前布下的“春之型·守护结界”。
这道结界并非临时施展,而是白河耗费数日精血,以自身鬼血为引,融合紫藤花毒素与季之呼吸的生机之力构筑而成。他深知无惨必会迁怒主公,早在密信送出的同时,便悄然返回总部外围,布下了这道保命的屏障。
“什么?”无惨的鬼爪落在结界上,竟被硬生生弹回,利爪尖端瞬间被紫藤花毒素腐蚀,冒出黑烟。他惊愕地看着这道结界,能抵御他全力一击且蕴含克制鬼的力量,除了那个潜伏在他身边的“季”,再无他人。
“季……你竟敢背叛我!”无惨暴怒,鬼气暴涨,化作无数道黑色触手,一次次撞击着结界。但这道结界以季之呼吸的生机之力为根基,辅以紫藤花毒素,如同铜墙铁壁,短时间内竟牢不可破。
结界内,耀哉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他知道,白河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鬼杀队的希望,守护着他与家人的性命,也守护着那场用性命赌注的陷阱计划。
与此同时,无限城深处,珠世正与愈史郎一同执行着计划。她早已将特制的药剂注入自身,引诱无惨的分身前来。此刻,她正与分身激战,试图拖延时间,让药剂在无惨本体中彻底发作。但无惨分身的力量远超预期,珠世渐渐落入下风,肩头被利爪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色的鬼血汩汩流出,带着强烈的腐蚀气息。
“珠世大人!”愈史郎焦急呼喊,手中的日轮刀奋力抵挡分身的攻击,却因实力悬殊,只能勉强支撑,根本无法支援。
就在无惨分身的利爪即将刺穿珠世心脏的瞬间,一道清瘦身影如鬼魅般从虚空闪出。淡绿色光华在指尖流转,“春之型·萌芽”的力量温柔笼罩珠世,伤口处的腐蚀瞬间停止,破损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同时,一道凛冽寒气爆发,“冬之型·霜结”精准冻结了分身的动作,冰晶顺着分身的利爪蔓延,将其牢牢固定在原地。
“雪村白河?”珠世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他身着深蓝色和服,脸色苍白如纸,显然是强行突破无限城的空间束缚赶来,消耗极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珠世大人,愈史郎,快退到安全区域。”白河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手中凝聚起凋零气息,“这里交给我。”
他转身面对无惨的分身,季之呼吸全力运转。秋之型的迟缓领域扩散,让分身的动作愈发滞涩;冬之型的冰封不断加固,限制着分身的挣脱。分身嘶吼着,鬼气暴涨,试图冲破束缚,却被白河死死牵制。
“你果然背叛了无惨大人。”分身怒吼着,攻势愈发狂暴,利爪撕裂空气,朝着白河的要害抓去。
白河没有回应,只是默默战斗。他知道,背叛的代价是死亡,但为了守护想要守护的人,为了终结这场延续千年的战争,他别无选择。他的身影在分身的攻击间隙灵活闪避,季之呼吸的四型交替运用,硬生生为珠世与愈史郎争取了撤退的时间。
“多谢你,白河大人。”珠世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犹豫,带着愈史郎迅速撤离,前往约定的汇合点,准备执行后续计划。
白河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松了口气,随即转身再次面对分身。没有了后顾之忧,他的攻势愈发凌厉,季之呼吸的力量毫无保留地爆发,最终在一道淡绿色与冰蓝色交织的攻击中,彻底击溃了无惨的分身。
解决完分身,白河身形一晃,险些栽倒。连续施展高强度的呼吸法,再加上强行突破空间的消耗,让他本就虚弱的身体濒临极限。但他没有休息,目光望向无惨本体所在的核心区域,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陷阱已布好,诱饵已抛出,决战,才刚刚开始。
富冈义勇与炭治郎被传送到一片布满嶙峋岩石的区域。脚下的岩块棱角锋利,被月光镀上一层冷霜,空气中弥漫着狂躁而暴虐的气息——那是上弦之叁猗窝座的领地,每一寸空间都仿佛在嘶吼着“破坏”与“厮杀”。远处的岩壁上布满拳印与裂痕,有的深达数尺,有的直接贯穿岩石,无声诉说着主人拳风的恐怖。
“义勇先生,小心点,猗窝座的破坏杀不仅力量惊人,还能直接震碎人体经络。”炭治郎握紧日轮刀,刀柄被掌心的汗水浸湿。按白河提供的情报,猗窝座的血鬼术核心在于“破坏”,任何被他拳头击中的物体,都会从内部崩解,哪怕是坚硬的岩石也不例外,更别提血肉之躯。
“嗯。”义勇点头,神色依旧平静,唯有握着日轮刀的指节微微泛白,“按计划行事,你用火焰牵制他的行动,我寻找机会攻击他左肋的旧伤——那是他灵力流转的薄弱点。”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如炮弹般从岩石后轰然冲出,落地时震得周围岩块簌簌作响。猗窝座赤裸着上身,肌肉线条如同铸钢般流畅而充满爆发力,额间的鬼纹泛着猩红光芒,脸上带着近乎疯狂的兴奋笑容:“终于来了两个像样的对手!人类之中,能让我全力以赴的,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他的目光扫过炭治郎与义勇,最终定格在炭治郎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的气息……很熟悉,像极了我曾经遇到的一个剑士。”
“破坏杀·伍之型·狂血杀!”话音未落,猗窝座的拳头带着撕裂空气的狂啸,直捣炭治郎面门。拳风所过之处,空气都被压缩得发出沉闷的爆鸣,周围的小石块纷纷被震成粉末。
炭治郎早有准备,脚下发力,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般侧身闪避,同时发动火之神神乐·圆舞!日轮刀裹挟着炽热的火焰,如同燃烧的漩涡,狠狠斩向猗窝座的手臂。火焰的温度让猗窝座眉头微蹙,他能感觉到这火焰中蕴含着克制鬼的力量,不敢硬接,手腕急转,拳头擦着刀光落空,重重砸在身后的岩壁上。
“轰隆!”整面岩壁轰然崩塌,碎石飞溅,烟尘弥漫。
义勇抓住这转瞬即逝的间隙,身形如水流般突进,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日轮刀化作一道清澈的刃光,精准斩向猗窝座的左肋——那是白河情报中明确标注的弱点,百年前猗窝座尚未完全化为鬼时,被一位强大的剑士重创的旧伤,即便再生能力强悍,也始终是他灵力循环的破绽。
猗窝座脸色一变,没想到对方竟然知晓自己的弱点。他强行扭转身体,避开要害,但刀刃依旧擦过他的肋下,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却又在瞬间开始蠕动再生。
“你们怎么会知道我的破绽?”猗窝座眼中的疯狂更甚,破坏杀的气息愈发狂暴,“很好!这样的战斗才有意思!”
他猛地跺脚,破坏杀·贰之型·泪泪水斩!拳风如同密集的刀网,朝着义勇和炭治郎笼罩而来。拳影交错,每一道都带着足以崩碎岩石的力量。
义勇身形一闪,水之呼吸·叁之型·流流舞!身形如奔涌的溪流般灵活闪避,刀光与拳影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交鸣之声。他的呼吸节奏平稳得如同古井,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既避开攻击,又能随时发动反击,死死牵制住猗窝座的动作。
炭治郎站稳身形,火之神神乐·碧罗天!日轮刀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火焰如同骄阳般升腾,朝着猗窝座的后背狠狠砍去。高温让猗窝座的再生速度明显变慢,他不得不转身防御,拳头与刀光再次碰撞,巨大的冲击力让炭治郎连连后退,虎口发麻,喉咙泛起一丝腥甜。
战斗陷入胶着,三人在岩石区域辗转腾挪,拳风、刀光、火焰交织在一起,将周围的岩石破坏得面目全非。猗窝座的破坏杀招招致命,每一次攻击都让空气震颤,但义勇的水之呼吸灵活多变,总能在绝境中找到生机;炭治郎的火之神神乐则充满爆发力,火焰的力量不断消耗着猗窝座的灵力,让他的再生速度越来越慢。
刃锋问名,赤心呼义
断壁残垣间,斗气与水之呼吸的光芒剧烈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猗窝座的拳头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每一次挥出都让地面崩裂出蛛网般的裂痕,他盯着眼前身法灵动的白发剑士,眼中燃起对强者的狂热:“水柱!你的呼吸法足以让我认可!报上你的名字,配得上与我全力一战的强者,不该无名无姓!”
富冈义勇面无表情,湛蓝眼眸平静无波,日轮刀划出一道道冷冽的水痕,精准格挡着猗窝座的猛攻。“水之呼吸·三之型·流流乱舞”,刀刃如流水般缠绕住猗窝座的手臂,他冷声回应:“我没有告知鬼的名字。”话音未落,猗窝座猛然发力震开长刀,“破坏杀·乱式”的拳影如暴雨般袭来,义勇足尖点地,身形化作“二之型·水车”,旋转着避开致命攻击,刀身擦过猗窝座的肩甲,溅起黑色的血花。
“有意思!越不肯说,我越想知道!”猗窝座兴奋嘶吼,“你叫什么名字,你叫什么名字,你叫什么名字......”
“破坏杀·脚式·流闪群光”的高速侧踢瞬间踢中义勇的胸口,将他狠狠击飞出去,撞穿了三间破败的房屋。一旁鏖战的炭治郎见状瞳孔骤缩,看着义勇从瓦砾中挣扎站起,嘴角溢出鲜血,他再也按捺不住焦急,朝着战场中心放声大喊:“义勇先生!”
猗窝座闻言动作一顿,随即咧嘴狂笑,眼中闪过了然的光芒:“原来你叫义勇!好名字!这就让我看看,‘义勇’之名,能否扛住我最强的攻击!”话音未落,他周身红光暴涨,斗气凝聚成实质的利刃,朝着义勇再次冲去。而义勇抹去嘴角血迹,日轮刀重新举起,水之呼吸的光芒愈发炽盛,这一次,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不容动摇的坚定。
“你们很不错!”猗窝座喘着粗气,身上的伤口虽然在不断再生,但脸色已经有些苍白,“这样的实力,若是成为鬼,必定能拥有永恒的生命和更强的力量!怎么样,成为鬼吧,我可以赐予你们这份荣耀!”
“我们绝不会成为鬼!”炭治郎怒吼着,抹去嘴角的血迹,再次发动攻击,“鬼只会掠夺他人的生命,破坏他人的幸福,这样的永恒,毫无意义!”
猗窝座的动作猛地停滞,炭治郎的话像一根针,刺破了他疯狂的表象,勾起了一段尘封百年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