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第 10 章 ...
-
米花町中央商场五楼，甜点屋【Le Chou】是一家人气满满的法式点心店，落地窗外正好是冬日金色阳光。
星野樱坐在靠窗的双人沙发座，鼓着腮帮子，翻着甜点菜单，一张脸写满“我才不是在逃避”。
她刚才一路小跑逃进来，点单也懒得看就一屁股坐下，外套一脱就气鼓鼓地搅拌桌上的水杯。
“混蛋社长……神经病……谁要生他的孩子啦……”她小声嘀咕，脸却还是热着的。
“你的脸红到从甜点菜单里都能反光。”
“你——！！”
她猛一抬头，只见南野秀一已经从容不迫地坐在她对面，笑容温柔，动作熟练地帮她倒茶。
“我不是说了你不准跟过来吗？！”
“我又没答应。”他把手里菜单递给她，“菜单更新了，今天限定的樱桃奶冻布丁你想不想吃？”
小樱咬牙，接过菜单，翻开——
那张可爱的布丁照片仿佛有魔力一样直接击中她的少女心。
“……那我只点一个。”
“太少了。”他说着，已经举手叫来服务员。
她警觉地想阻止，结果南野秀一根本不给她插话的机会：
“要一份莓果千层酥，一份覆盆子泡芙，一杯香草奶茶，一壶玫瑰红茶……然后这份限定的布丁奶冻要两份。”
“你点太多了吧！！！”
“没关系，我们一起吃。”
“我吃不下那么多！”
“你以前也是这么说，然后全吃完了。”
“我那是年轻时候的我！！！”
“你现在比以前还可爱。”
“你给我闭嘴——！”
但当第一份甜点被端上来，小樱的灵魂直接叛变了。
焦糖布丁上那一颗浸泡过朗姆酒的樱桃发着晶莹的光，边缘微微颤动，一勺下去奶香四溢。
小樱默默低头吃了一口，然后。
然后就是第二口。
第三口。
再然后是：
“那个巧克力熔岩蛋糕你是不是还没点？”
“点了。”
“嗯，那就好。”
她整个人吃到两边脸颊微鼓，动作又快又安静，像一只被甜味控制的大仓鼠。
南野秀一看着她，眼底盛满笑意。
“不是说吃不下？”
“我是在消化刚才被你气出来的血压。”
“看来你要多被我气几次。”
“你想死的话我可以帮忙。”
“那你得喂我吃一口布丁作为赔罪。”
“……做梦吧你。”
但下一秒，小樱真的默默舀了一小勺布丁，递到他嘴边，眼睛别开：“快吃啦。”
南野秀一低头含住勺子，咬得特别轻。
“好甜。”
“是布丁甜。”
“我说的是你。”
她脸又红了：“你怎么话那么多？”
“不说话我怕你冷场。”
“闭嘴也不影响我吃甜点！”
“那你吃，我喂你。”
“哈？”
没等她反应，南野秀一已经拿起插着樱桃的小叉子，靠近她唇边。
“啊——”
“你——不要用那种声音发出这种指令啊！！！”
“你张嘴就好。”
“我不张——唔！”
樱桃被塞进她嘴里，带着果汁与一点点薄荷香气，她咬着红艳果肉，整张脸直接烧成粉红色。
“……你太狡猾了。”她咬着樱桃柄，嘟囔。
“我在哄老婆开心。”
“你是想让你老婆羞愤至死吧。”
“至少死前是幸福的。”
“你闭嘴啦……还让不让人好好吃甜点了……”
她一边炸毛一边低头继续吃着千层酥，嘴角却止不住上扬。
两人坐在窗边，甜点一盘接一盘，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第一次偷偷约会的甜甜恋爱现场。
外面行人匆匆，而他们的世界慢了下来，像是只属于彼此的温暖糖罐。
超市冷气开得很足，明亮的灯光映照在一排排整齐的商品架上。
星野樱推着购物车，穿着浅蓝色荷叶边上衣与米白色长裤，脚下是一双简单却时尚的平底鞋。
她站在蔬菜区前，正专心致志地挑选新鲜的青椒和胡萝卜，白皙的手指掂起每一样食材，神情专注认真。
南野秀一站在她身旁，红发在灯光下带着温暖光泽，一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绿眼睛柔和地注视着她，嘴角轻轻扬起。
“小樱。”
“嗯？”
“你结婚以后，明明家里有女仆……还是喜欢偷偷下厨碰厨房。”
她的动作顿了下，拿着胡萝卜的手微微一僵。
“……你不是早就知道原因了吗？”她语气平淡。
“我……”他愣了下，眼神有些闪烁。
小樱把胡萝卜放进购物车，低头选着下一样食材，却语气淡淡地开口：
“家里那些大大小小的事情，不都是我一个人打理的？”
“……”
“我结婚的时候，确实是因为你有钱。”她声音轻了些，却不刻意掩饰，“但我也是花了心思在这个家的。我会准备你回家的晚餐，会换洗你换下来的西装衬衫，甚至会在你凌晨出差回来的时候，在厨房留杯热牛奶。”
她抓起一个土豆，手指却轻轻捏紧了些。
“……只是你根本不在乎。”
她转过身，终于直视着他。
“你总是出差、开会、应酬，哪怕回家了，也只是说一句‘我很累’，然后进书房继续忙到凌晨。”
“……”
“你连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的生日都能忘得一干二净。”
她笑了一下，却没有任何愉快情绪。
“你说得没错，我结婚确实是为了钱。但我也是个女人，哪怕是假的婚姻，我也还是——想要一点点，期待爱情。”
那一刻，南野秀一怔住了。
他的心仿佛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他眼底的笑意彻底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愧疚、心疼与深深的懊悔。
“小樱……”他低声唤她的名字，走上前。
“我说太多了。”她想转身继续推车，却被他一把拉进怀里。
“我错了。”他的声音很低，带着明显的压抑，“我是真的错了。”
“你别在这——”
“不是哄你，不是演戏，也不是客套。”他抱得更紧些，“你说的每一句，我都记住了。”
“……”
“我以前以为只要给你钱、给你名分、给你安稳生活就够了。”他语气沙哑，“可我却忽略了你其实也只是个会害怕寂寞、会委屈流泪的女孩。”
“……”
“我以为我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对你好，结果却连一次‘生日快乐’都没亲口说出来。”
小樱靠在他怀里没动，耳边只听见他温热而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一遍遍说着“对不起”。
而下一秒——
他握着她的手腕，拉着她快步往旁边逃生门方向走。
“小秀你干嘛——”
“跟我来一下。”
“欸欸欸、这是超市欸！”
他推开那扇标着“紧急出口”的门，身后是一个窄小通风但干净的通道，半边落地窗透进午后柔光，空间空旷静谧。
他一手把门轻轻关上，回身便将她压在门后。
“小樱。”他低头看着她，眼神炙热。
“你别、别发神经……”
“你说你希望得到爱情。”他说，“那我现在就把爱全都给你。”
“你——唔！”
她的话被强势堵住。
他的吻落下，不像平日那般轻柔克制，而是炽热、压抑了太久的热情一次爆发出来。
他的手臂牢牢环住她的后背，带着几分强势地将她拉紧，她整个人被抵在门后，背后的金属门板透出冰凉，而他怀里的温度却烧得她发烫。
“小秀……唔、不可以……这里是……”
“你觉得我会在这里对你做什么？”他低声哑笑，吻她的耳垂，“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现在只想亲你、抱你、爱你。”
他的舌尖掠过她唇缝，温柔却不容拒绝地撬开她的防线，探入她的口中搅动缠绕。
她挣了一下，最终还是无力地靠在他怀里，任由他掠夺她的气息与情绪。
她的手不知何时紧紧攥住他胸口的衣料，眼角泛红，呼吸凌乱。
“你这个混蛋社长……”她哭着咬唇，眼神泛着水光。
“我知道。”他吻着她眼角，“你可以再骂我一辈子，只要你愿意一直在我身边。”
她没再回应，只是红着脸躲进他怀里，不说话了。
逃生门外，超市的广播正在播放温柔的钢琴音乐。
而这道门之后，他们终于——把爱，慢慢说出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