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论功行赏 ...
-
案子了结，仁宗不出意料地失了继续微服私访的兴致，厚赏了舒德富夫妇之后，决定即刻打道回京。对于开封府的一行人，他自然是要在回京之后论功行赏的。只是，他心里盘算着还要给一人封赏，那就是林芷伊。
于是，他在府衙书房中召见了林芷伊，陪同的还有包拯、公孙策、展昭。
林芷伊行过礼之后，仁宗便允她起身回话。
望着这个英姿玉立的姑娘，仁宗一时间也不知要赏赐些什么好，于是问道：“此番多亏林姑娘仗义相救，所谓有功必赏，林姑娘希望朕赏些什么给你？”
林芷伊一听这是要论功行赏，在心里不禁一阵雀跃，她救的可是当今圣上，这怎么也算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吧，爹要是知道，定不会再追究她擅自离家之事了。
想到这里，她就再难掩饰高兴，虽然嘴上说着“不敢居功”这样的话，可是微抖的肩膀和难压的嘴角，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俊不禁。
展昭望着这个喜怒都形于色的姑娘，不知不觉间，自己的嘴角也上扬了几分，只是在瞥见公孙先生投来意味深长的八卦目光后，迅速恢复。
仁宗亦忍着笑，想了想说道：“听公孙先生说，林姑娘出生武林世家，若是赏赐些金银珠宝，怕是也未必看的上眼。”
林芷伊嘴角抽了抽，别呀，我爹是不太缺银子，可是我缺啊，展昭给的五十两白银也用的七七八八了。
“朕见林姑娘一身武艺出众，机智多谋”仁宗接着说道：“且朕听闻你与展护卫二人联合擒敌，配合默契，你可愿意作为护卫留在开封府，相助于包爱卿？”
林芷伊愣住了，这是要给她…封官？
仁宗见林芷伊呆在那里，知道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也不催她，转而问包拯：“包爱卿意下如何？”
包拯是打心里挺喜欢林芷伊的，他一直觉得林芷伊是个有侠义心肠，顾全大局的好姑娘：“林姑娘蕙质兰心，若是愿留下，于开封府必有所助益。”
“启禀圣上！”这时，展昭跨步出列，第一次未顾及包拯的表态，反对道：“林姑娘确实足智多谋，武功不俗，但是开封府掌京畿巡防、负缉拿要犯之责，事务繁重，日夜奔走，常与凶徒搏命，不适合一个姑娘；况且开封府皆是男子当差，从未有过女子，林姑娘一人起居行事恐多有不便。臣请圣上三思，另择适合林姑娘的封赏。”
包拯听了，觉得展昭说得也有道理，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还是展护卫心细周全。
林芷伊瞪大了眼睛瞧着展昭，她倒不是说非想做这个护卫，只是她都还没有答复，展昭就先摆出一副不愿她进开封府的模样，让她心生不满，再怎么说，她与他也算并肩作战过，不为她两肋插刀就算了，何故还在背后插她一刀？
林芷伊睨了展昭一眼：“足智多谋，武功不俗？展大人怕是想说我只会耍小聪明，凡事喜欢强出头吧？展大人这般阻拦，莫不是怕我以后会和你抢功劳？”
展昭垂眸不语，这件事她还要提起多少次？即使在圣上面前也毫无顾忌，这姑娘这般记仇么？
怼完展昭，林芷伊开始认真考虑入开封府做护卫的事。她想到了与展昭一起巡街时，百姓们对展昭的热情与敬仰。她忽然觉得，若是有一天，她也能守护普通人的袅袅炊烟，也能得到这样的尊敬，好像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眼睛一亮，抬手向仁宗行了礼，道：“圣上，民女可否问几个问题？”
仁宗点头应允。
“皇上，若是我做了开封府的护卫，是不是得穿他们那样的衣服？”
仁宗：“……”
这个姑娘问出这么个“水准”问题，他也是没想到。大宋尚未有女子做官的先例，这女子的官服恐怕还需另行赶制。
仁宗还没有开口，林芷伊指着展昭又说道：“我不想穿他那样的衣服”。
展昭：“……”
这衣服展昭穿上好看，不代表她一个女子穿上好看。
包拯眉头微蹙，低声提醒到：“林姑娘，不得御前失仪。”
林芷伊吐了吐舌头。
仁宗倒没在意，摆摆手，有些哭笑不得：“罢了，朕允许你穿便服”，左右不是什么大事 ，由着她去吧。此事他知、开封府知即可，低调些也许是好事，也能少些非议，毕竟女子为官在本朝也是开了先河了。
“若是有一天民女不想当这个护卫了…”林芷伊开始问第二个问题。
“朕允许你来去自由”，仁宗本就是行赏，并不想拘着她。
包拯一听皇上给了这么多特权，不禁在一旁咳嗽了几声。
君臣这么多年 ，早已默契十足，仁宗马上明白了包拯是在提醒他不能太放任自由，否则进了开封府他包拯哪里还管得住。
仁宗马上往回找补：“不过，所谓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只要你在开封府一天，就必须听命于包爱卿，”想到刚才林芷伊对展昭的夹枪带棒，仁宗又郑重补了一句：“还有展护卫！”
“那是自然！”林芷伊听到皇上允她来去自由，已是高兴地两眼放光。
“最后一个问题，是问展大人的”林芷伊转向展昭：“展大人是讨厌我么？”展昭最近一连串的言行都让她觉得奇怪，不明所以。
展昭没想到她会问他这么个问题，心头微怔，若是回答是，可以阻止她入开封府么？
展昭望着面前的这个姑娘，虽一心不愿她入开封府，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讨厌她的话来：“林姑娘误会了，展某并没有…”
“那就恭喜展大人喜获新的同僚了！”林芷伊手一扬，没等展昭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朝着仁宗一跪，眉眼俱弯：“民女愿追随包大人，为国效力！谢圣上隆恩！”
于是，林芷伊被当场封为五品护卫---穿便服、来去自如的那种，隶属开封府。
除了展昭，在场的所有人都挺高兴，展昭忧心忡忡，无奈皇上圣旨已下。
展昭不希望林芷伊入开封，除了不想她涉险之外，还有一层顾虑---两人朝夕相处，自己心念难控。
“除此之外，朕再给你个承诺，在不违律法、不悖道义、不伤社稷的前提下，朕可以答应你任何一个要求”。离去之前，仁宗又丢了这么一句话给林芷伊，林芷伊感恩涕零，直呼万岁。
林芷伊就这样成了开封府的一员，成了开封府真正的“自己人”，随着一行人回到了汴梁城。
除了展昭顾虑重重，王朝马汉张龙赵虎起初也满心不是滋味。这四人在开封府出生入死多年，却还只是六品校尉，而这么个小丫头初来乍到，就被封了五品护卫，也难怪他们有所不服。不过，谁让这丫头救的是当今圣上呢，况且这个丫头的武功可是实打实的在他们之上，四人联手也未必打的过她。
后来，他们几人渐渐发现，这小姑娘性子活泼烂漫，从不以官职压着他们，反而口口声声“张龙大哥、王朝大哥”的喊，热络又真诚，讨人喜欢着呢。故而，没多久，这四人便和林芷伊打成一片，交好到快要称兄道弟的地步。
自从树林遇袭受伤、被法师趁着不备挟持，林芷伊便深刻意识到自己尚且稚嫩，于是更加勤勉地练剑，有时展昭偶尔碰到，也会指点一二。
随着日渐熟络，林芷伊对展昭的称呼也从“展大人”改成了“展大哥”，而包大人、公孙先生也都亲切的唤她“芷伊”，连四大校尉都随着改了称呼，只有展昭还是一如既往地唤她“林姑娘”。
她也不甚在意。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论功行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