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爱不释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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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出了酒楼，为了让林芷伊消食，去了附近的夜市转了转。
夜市也是热闹的很，多是一些小商小贩卖些女子孩童喜爱的东西。林芷伊举着一串糖葫芦吃得高兴。展昭很是无语，明明是为了让她消食多走走，结果又吃上了，还美名其曰山楂助消化。
林芷伊东逛西逛，随意进了一个首饰铺。突然，目光被一支搁在红绒木盘里的白玉簪吸引。
那簪子通体雪亮剔透，玉质莹润得像融融的初雪，握在手里带着温润的暖意；簪头一朵奶白色的玉兰悄然绽放，雕工精致，花瓣层次分明可数；中心嵌着几粒细如粟米的碧玺，呈淡绿色，不仔细看几乎与玉色相融，唯有转动时，才会透出一点极清透的光，像沾在花瓣上的露珠…
端的是简约俏皮、雅致出尘。
林芷伊一见就觉得甚是喜欢，忍不住拿在手里细细端详。
“这位姑娘好眼光！”店铺老板一见林芷伊看得入神，立刻笑着迎上来，热情介绍起来：“这可是上好的和田脂玉，您摸摸，触手是暖玉生烟；雕刻这支簪的匠人啊，年轻时可是为皇宫做活的御用工匠呢，且他一样东西只做一个，从不重复，这可真真是独一份呢。”
林芷伊爱不释手，眼底的喜欢藏都藏不住，开口问到：“老伯，这玉簪多少银两？”
老板搓搓手：“十两银子”
“十两！？”林芷伊有些不舍地放下玉簪，她是有些俸禄没错，可是她离家之时没有带多少衣物，这段时间已经添置了不少换季的衣服和日常用品，所以俸禄也没多少结余，何况这不还欠着展昭五十两银子呢。
林芷伊又望了眼玉簪，道了谢之后，便不顾老板的挽留，转身离开。
见此情景，展昭忍不住多望了那玉簪几眼。
三人回到客栈，又聚在一起，讨论案情。
“郑州府的师爷，会拳脚功夫，曾经还开过镖局，此事颇为怪异。”展昭分析到：“聚莺楼开在偏僻处，不合常理，且建造的时间正是李荀泽失踪的两年前。”
“而且，那个师爷也是两年前，才进府衙做了师爷的”林芷伊补充道。
“我师弟擅长机关密室，难道这聚莺楼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慕容清接着说道。
“郑州府、聚莺楼、府尹、师爷、李荀泽、黄大虎到底有何关联？又藏着什么秘密？…今夜，我先去府衙暗探一番”展昭说道。
“那我便去聚莺楼一探究竟。”说话的是慕容清。
林芷伊一听，急忙说：“我和你们一道去”。
“不，既然是暗探，人多了反而容易被发现。我和慕容姑娘速去速回，林姑娘你便留在此处。”展昭发出指令。
林芷伊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为何不让我去，是不是展大人觉得我只会耍些小聪明，喜欢…”
话还没说完，展昭顿觉头疼。
“林姑娘”，只见他站起身，郑重其事双手抱拳，迅速截断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此前益州府那番话是展昭鲁莽，口不择言，若是因此惹姑娘不快，展昭在此致歉！望姑娘海涵！”
言下之意，就是以后莫要再旧事重提了！
林芷伊没想到展昭会如此真诚地道歉，一直堵在心中的那口气终于散了。见好就要收，她笑眯眯地点点头：“展大哥言重了，我并没有生气，呵呵”。
展昭注意到她对他称呼的转换，暗自摇摇头，对她的孩子气觉得无奈又好笑。
最终，展昭说服林芷伊留下，他和慕容清各自前去暗探。一个多时辰后，二人陆续回来。
但是两人并没有带回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展昭在府衙观查了一番府尹和师爷，二人之间交谈议事并无异常；慕容清在聚莺楼细细查看，也未发现有什么暗道密室之类。
至此，案件似乎进入胶着状态。
展昭蹙着眉，思索着如何进一步推进。
林芷伊右手食指不断轻扣桌面，突然，她双眸一亮：“聚莺楼不是在举办花魁比赛么？让我去！如此一来，便可混入聚莺楼，那个师爷不是经常去么？必能从他身上打探出东西出来！”
“不行！”林芷伊话音未落，展昭便断然否定。
“为何不行！？”这明明是个好主意啊。
展昭盯着她，少顷，双唇轻启：“你去了，也选不上。”
林芷伊瞪大了眼睛，她简直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被雷劈过了，否则怎么会外焦里嫩般的震惊。
慕容清也吃惊地看向展昭，有点不相信刚才这堪比杀人诛心的话是一向温雅的展昭说的。
林芷伊又羞又恼，脸一阵红一阵白，旧账方消，看来她又要给展昭记上一笔了！
展昭双臂环胸，迎着林芷伊刀子般的眼神毫不退让，一副不可能妥协的架势。
慕容清在一旁微眯着眼打量着展昭，仿若在探究着什么。顷刻之间，她似乎想通了什么，脸上浮着若有似无的笑。她沉思了一会，开口道：“芷伊妹妹年龄小，涉世未深，确实不适合。不若让我去吧。”
“这…也不妥。”展昭犹豫了一下，他内心里也十分不希望慕容清去那种地方。
“那展大人倒是说个可行的方案！”林芷伊嚯的站起身，叉着腰：“要不然展大人去，以展大人的姿色，男扮女装定能拔得头筹，赢得花魁恐怕也不是不行！”
展昭不搭理她。
慕容清忍着笑说道:”让我去吧，此事事关我师弟，我不想再拖下去了。芷伊妹妹说的对，这确实是一个突破口。虚与应付，我并不是没有经验。展大侠尽可放心。”
展昭一时想不到他法，斟酌再三，终是答应了。他对着慕容清一抱拳：“委屈慕容姑娘了，展昭一定保护好姑娘安全！”
慕容清点点头，含笑望了林芷伊一眼，伸手握了握林芷伊的手，以示安抚。
林芷伊气呼呼地坐下，眼尾因愤怒泛着浅红。
三人继续部署计划。
慕容清将会用“海棠”这个艺名进入聚莺楼，她和展昭约定，若是有重要信息传递，她会在窗台摆上一盆海棠花，展昭看到后就会以客人的身份去找她。展昭则安排林芷伊守在东城门，因为他觉得聚莺楼建在偏远的东城门一角，恐怕是有什么用意，比如方便运送什么东西出城。
林芷伊一晚上对展昭全程黑脸，展昭视而不见，慕容清忍俊不禁。
第二天一早，展昭应慕容清的要求去成人铺买了一套富家子弟的衣衫，因为慕容清说他的那一身穿着过于朴素，委实不像会去青楼的客人。
从成人铺出来，展昭碰巧路过那卖玉簪的商铺，不由自主就转了进去，目光直接就锁在那支白玉簪上。展昭想起那日林芷伊看这簪的眼神，心下微动。
那店铺老板一见展昭便认出来了，二话不说拿出那支玉簪放进展昭手里，一双精明的眼睛闪着光：“这位客官，昨日那位姑娘喜欢这支玉簪可喜欢的紧啊。姑娘眼光好，这可真真是上好的玉。老汉我可从不诓人。”看着展昭默不作声，老板自以为心知肚明，又赶紧说了句：“此簪送与心上人再合适不过了。”
展昭闻言脸微微红了红，不过他也没必要对一个商铺老板多解释什么，与老板商讨了价格，最后以八两银子买下了这支玉簪，老板将玉簪包装好递与展昭，并热情地将他送到门口。
展昭回到客栈，望着自己鬼使神差买下来的白玉簪发愣，这要找什么理由送给她？
谢她祛毒救命？还是当做惹恼她的赔礼？
都不妥。
当时只想着她极喜欢，但是发簪乃定情之物，岂能随便乱送？
当初一心不愿她入开封府，一是不希望她涉险，二便是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如今，这是在做什么？
展昭叹了口气，将白玉簪放回了木盒，收了起来。
再说慕容清这边，自然是毫无悬念地拔得头筹，聚莺楼的老鸨一看到这么个绝色美人，早已兴奋地花枝乱颤。对于慕容清的只卖艺、有权选择见不见客、见什么客等等要求统统一口答应，这么个画中走出来的人儿，哪怕只是摆在那儿，也保管生意络绎不绝。聚莺楼决定两日后设置专场让“海棠”第一次献艺露面，不出一日，消息已经传遍了郑州城。
到了“海棠”出场的这一天，林芷伊一早便闹着要去聚莺楼，展昭一开始不同意，但无奈于林芷伊铁了心要去给慕容姐姐“撑场面”，只好答应陪她一起同去。
两人各自回去换了衣服。再出来，见到对方时，俱一怔。
展昭怔的是林芷伊身着紫色衣衫，乌发如锻，用一条紫色的发带束在脑后，眉毛被刻意描粗，飞斜入鬓，整个人身姿英挺，仿若修竹，正是那个与他初见时的灵动少年！
而林芷伊怔的是展昭一身白衣胜雪，衣袂飘飘，衣襟领口绣着银丝花纹，华贵而不奢华；玉带束腰，白巾束发；面若冠玉，眉如墨染，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展昭！
林芷伊看呆了，“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这句话就这样浮现在她脑海。
展昭竟被她看得羞赧起来，这一身穿得他也很是别扭：“是不是过于浮夸了？我还是换回原来的衣服吧”。
“别别别，”林芷伊一把拖住他：“你要是换回那套蓝衣，真和去办案的差不多。我们赶紧走吧”。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爱不释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