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潜》初夏知秋

8、第 8 章

　　两个月前，刚从国外搬到华国M市。没多久花店就被砸了。选择报警是因为想要跟正常人的反应贴近一点。
　　让人意外的是，从来不与外人多交流的澄星，还跟邱秋接触了几次。
　　澄星极其厌恶想要靠近自己的人，但是人设又是温柔的花店老板。
　　不过也完全没把邱秋放在心上。每天就坐在店里，用微薄的力量去感知他的妻子，是否在这个城市的哪个角落。
　　一周后，邱秋把工作忙完，才想起要请澄星吃饭的事，但是又想到自己那天晚上做的梦，犹豫不决，不知道这饭还要不要吃。
　　经过对自我的一番洗脑后，还是换了便装，走向蝴蝶兰。店里似乎不管什么时候来，都没人，澄星还是坐在椅子上。
　　邱秋以为是看书沉迷了，实际上澄星正在感知妻子的信息。若有若无的，就像以前感知到过的一样，很淡很淡，但是又能捕捉到一丝。
　　前几次的失望，让阿星不敢太高兴，这淡到似有似无的气息，也许是假象。
　　看着沉迷的澄星，邱秋想上前，又不敢打扰。
　　随后便在店里逛了一下，准备等澄星看完书，再说请吃饭的事。
　　邱秋看着店里蝴蝶兰，第一次看到蓝色的，觉得还挺好看的，正准备伸手去触碰。
　　花被身后伸出来的手先一步拿到。
　　“邱警官很喜欢蝴蝶兰吗？”
　　“还行，第一次见蓝色的。所以有点好奇。”
　　“今天没带女朋友来吗？想选什么样的花呢？”
　　“那个女孩不是我女朋友，是我同学的妹妹，也算是我妹妹，今天过来也不买花。”邱秋慌张解释，就怕澄星会误会他跟陈玲玲的关系。
　　“嗯？那邱警官是有什么事吗？”
　　“上次说要请你吃饭，工作太忙了，今天才有时间过来，真的很不好意思。”
　　“邱警官不用这么客气，饭就不吃了，喜欢蝴蝶兰的话，以后可以到我店里选，品种会多一点。”澄星委婉的拒绝，并没有让邱秋放弃。
　　“澄先生，让我很为难啊，作为人民警察，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是基本，我不仅拿了还是更贵的花，不让我请你吃顿饭，这怎么行。”
　　因为感受到妻子气息，澄星心情非常好，再加上邱秋一脸真诚，这个饭也不是不能一起吃。
　　“那好吧，你等我关一下门，一会儿吃完饭，我就直接回家吧。”
　　餐厅里，澄星虽然看起来是一副很温和的样子，但是话不是很多，一直都是邱秋在各种找话题。
　　吸血鬼是不需要摄入人类食物，所以澄星也就象征性的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
　　“澄先生，是不喜欢这里的菜吗？”
　　“没有，很好吃，我只是吃饱了。邱警官工作这么忙，多吃点。”
　　澄星看着邱秋吃饭，内心感慨，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过正常食物，都忘记是什么味道了。
　　只有对血液的渴望，完全尝不出酸甜苦辣，此时此刻深深的感觉到自己是个怪物，在人群中驻足这么多年，偶尔也会有种自己是正常人类的错觉。
　　邱秋当着澄星的面，也不好意思吃太久，但是又舍不得两人分开，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澄先生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澄星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听到远处的声音由远及近。
　　“秋哥，铁树开花了，这是在跟谁约会呢？”邱秋同事开着玩笑，以为沉迷于工作的邱秋，终于要开始认真对待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但是走进一看，揉了揉眼睛，盯着澄星看了半天，这是男生还是女生，怎么这么好看。
　　“你们找死啊，这是我朋友澄先生。”邱秋没想到会遇到同事，他们的玩笑话，让邱秋非常紧张，怕澄星误会，抓紧解释。
　　“你们好，我叫澄星，是邱警官的朋友。”澄星非常大方的站起来自我介绍，说完随即又坐回原位，看着亲和礼貌，但是又给人一种很远的距离感。
　　“不好意思啊，澄先生，我以为你......”
　　“以为什么，快去吃你的饭吧。”同事话还没说完，就被邱秋打断，深怕说出什么尴尬得话。
　　“澄先生我们走吧。”
　　“嗯！”澄星站起来向周围的人点头示意，跟着邱秋一起离开。
　　邱秋为了快点逃离，很自然的牵着澄星的手就往外走。
　　直到走出了餐厅了，澄星唤一声。
　　“邱警官，打算就一直牵着我的手吗？”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还有我同事开玩笑的说的话，你别介意。”邱秋慌忙放开了澄星的手，语无伦次的解释到。
　　“邱警官是喜欢我吗？”
　　“我。我没有啊，就是觉得你很好相处而已。”
　　“跟你开玩笑的，这下我们扯平了。”澄星温柔的笑脸，总是会让邱秋觉得很沉迷。
　　邱秋确定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男孩子。而且无法自拔，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
　　但是对方好像对自己没有任何想法。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直接打车就行，邱警官再见。”
　　“好，澄先生再见。”
　　澄星刚回到家，打开定制血液储存箱。拿了一瓶，一饮而尽。
　　“阿星，那小子是真的喜欢你。你要是能接受他的话，可不可以试试接受我。”
　　“首先他是男的，其次你别忘了当初干的事，接受他不可能，接受你更不可能，你要是真的这么爱我，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弄死你。”
　　“阿星，我是因你而生，我们同生共死，我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咱们永远都不能分开。”
　　澄星一把将瓶子捏得粉碎，他怎么会不知道两人一体双魂，只有□□没了，才能彻底死掉。
　　可是最爱的妻子还没找到，他不能死，他还没有好好的抱抱她，一起走遍山川五岳，一起度过春夏秋冬，一起一起干很多很多事。
　　澄星真的很痛苦很无奈，一千多年过去了，不知道该怪谁，觉得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阿月，但是阿月却是自己的一部分，终究问题的根源还是自己。
　　无数次想要自杀，阿月都会用寻找妻子这个借口让澄星痛苦的坚持着。
　　如果真的选择死亡，那就是懦弱、逃避，那自己的额妻子就白死了，那自己所谓的爱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