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和你说了，我不是幻想》观焰

10、第 10 章

　　踏出屋门的时候，秦书抬眼看了下天边的太阳，埋在云层里。
　　而此刻他又一次坐在了车子的副驾驶上。
　　这车子不是他熟悉的那一辆，手上抚摸了一下车门，他询问道：“之前那一辆呢？”
　　“之前出任务，报废了”。
　　严戈的话说的轻描淡写，秦书侧头看了他一眼，开口却是：“那你不太行，让我开车”。
　　熟悉的话语让严戈原本绷着的脸笑了一下，但却没有动弹，只说了一句：“现在还轮不到动用你车技的时候”。
　　秦书只是挑了挑眉，看着严戈启动车子。
　　“为什么要去组织？”
　　听到问话，秦书看过去，却没有说实话，而是说：“因为怕BOSS说啊”。
　　“但是现在组织是我的……”
　　“那你要真的把我当金丝雀吗？”
　　这话中带上了些调笑，秦书没有开车，甚至侧过些身，手指也缠绕上了头发，目光灼灼地盯着严戈看。
　　被这样盯着的严戈却是默不作声。
　　秦书自然知道他的想法，说道：“我说，玩玩可以，别过火了”。
　　依旧没有得到来自严戈的回话。
　　秦书也没有执着于此，反而倒了回去，闭上了眼睛。
　　嘴里还不免说道：“你开得太慢了”。
　　车速的确上升了些，睁开一只眼，秦书悄悄地打量了一番严戈。
　　不和他说实话不是他的本意，但确实不能说，他不知道现在严戈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但想到确切有效让严戈知道他不是幻想的办法，秦书将眼睛闭好，躺下。
　　想到昨晚发现严戈完全不知道他是真实的之后，秦书一连串的证明。
　　偏生严戈好像完全不记得上一次的事情，安抚倒是相似又不同。
　　秦书只觉得，这样再多来几次，他怕他和严戈两个人都死在床上。
　　这对于他而言，虽说也算刺激，但绝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车子停下之后，秦书的意识就已经恢复了清明，而却没有睁开眼，严戈凑到他耳边低声吐出两个字：“到了”。
　　听到之后的秦书眼睫轻颤，睁开了眼睛。
　　就这样对视了一眼，严戈再次询问道：“有什么事瞒着我”。
　　依旧笑着，这回换成秦书默不作声了。
　　但严戈却没有接着问下去，只是在秦书耳边留下一吻之后，轻声说道：“等你回来和我说”。
　　这话让秦书点了点头，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到的刀也藏在了手里。
　　车门在身后被关上，秦书走在路上，动作缓慢而轻柔，像是一阵风，好似什么都没有带走。
　　此刻，组织里没什么人。
　　但手里转着的刀则在提醒着旁人，秦书绝不只是单纯的出来散步。
　　此刻不是该出来的时间。
　　对于秦书来说，倒是没有什么是算该出来的时间。
　　严戈已经去处理事务了，秦书这么想着，两人分开行动，回头看了一眼严戈离开的方向，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下。
　　或许先该去找的是唐云乐。
　　转着的刀停了下来，在灯光下闪出冰冷的光芒。
　　还没看到尹知节，但秦书却已经想着怎么样将这把刀刺进他的身体。
　　现在的唐云乐会在哪里？
　　不知道有没有出任务。
　　但，他住哪里来着的？
　　秦书拿着刀开始在头上敲了敲，开始回想唐云乐或许会在的地方。
　　还没走几步，却是看见了尹知节。
　　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秦书觉得他可以不需要去找唐云乐打探消息了。
　　手上的刀被放在背后，秦书走向了尹知节的方向。
　　这条路并不宽，秦书直接挡住了来人的方向。
　　尹知节停了下来，看着秦书。
　　“啊，你原来看得见我吗？”
　　这话说着，秦书抬起一只手捂住了嘴，拿着刀的手也抵上了面前人的脖子，饶有兴致上下打量了一番面上僵硬的尹知节。
　　察觉到抵在脖子上的是刀背的时候，尹知节原本的面上的担忧倒是消失，却依旧没有说话。
　　秦书看着烦，也不愿与他多说，刀背在尹知节脖子上下滑动了几下后，终于换得尹知节的开口。
　　“找我有什么事？”
　　听到这话的秦书眼底流露出一种玩味，看着面前人问道：“你对严戈做了什么？”
　　这话却是换来了尹知节的一声轻笑，说道：“喜欢这个惊喜吗？只要我想，我可以一直让他觉得你是幻觉”。
　　说着，尹知节似乎想要将匕首推开，在发现推不动时，面上倒是有了一瞬间的扭曲。
　　秦书才懒得管他这个说法，只是眼睛看向了刀，而后才睨了一眼尹知节的脸说道：“但他每次都会明白我不是幻觉”。
　　语毕，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种可以说得上是诡异的沉默。
　　最后还是尹知节开口说道：“那又怎么样？说什么每次，现在不过是第二次，难道你能保证每一次都能成功？”
　　面前人说着话不带喘气，秦书觉着，这番话应该在尹知节心里演练过很多次。
　　心中的疑惑未曾消除，秦书没有搭理尹知节，他用的办法，就是可以让严戈每次都能认出他。
　　除却有些累之外。
　　压下昨晚的回忆，秦书幽幽问道：
　　“你到底什么目的？”
　　实在不想对面前这人用什么审讯技巧，秦书只是将刀又贴近了些他。
　　刀在他手中转了一圈，贴着尹知节的脖子。
　　感受到脖颈传来的感觉，尹知节面上不显，看着面前人却是学着秦书的样子打了个哈欠，而后说道：“目的怎么能直接和您说呢？”
　　“不过，我很好奇，您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这话问的突然。
　　秦书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先不说没人可以在秦书身上套信息，就凭他问的这一问题，现在的秦书也没找到个原因。
　　面上却不显，秦书连‘关你什么事’都不想说，只是沉默地看着面前的人。
　　“原来您也会不说话吗？”
　　面前的人再度出言挑衅，秦书却依旧只是盯着他看。
　　但尹知节显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抬手推了秦书一把，这会推开秦书倒是简单。
　　看着又盯着刀看的人，尹知节反倒凑近一步，对着秦书问道：“您还是人吗？”
　　他的进一步，让秦书嫌恶般往后退了一步，回答了他的问题：“不是，我是疯狗”。
　　平静吐出这两个字，秦书看着面前明显面上扭曲的人。
　　随后说道：“或许你应该控制一下你的表情，这些大表情不太适合你”。
　　说完这句话，也不管尹知节还想说些什么，秦书扭头就走。
　　换了个方向后倒是可以见到零星几个人，但对于这些人，秦书没有几个印象。
　　左手上的刀被他藏起，秦书抬眼看向了面前的门。
　　这会没有严戈敲门开门，他也不理这些，直接踏入了房内。
　　坐着的倒是只有严戈一人。
　　他的直接进入也让站着的人将目光看向了他。
　　这群人对于秦书来说并不陌生，他认识他们，而很明显，他们也认识他。
　　甚至，在这里面，秦书还看见了唐云乐。
　　对上秦书的目光时，唐云乐立马低下了头，不再看。
　　秦书见到这一幕，却是走近了他，手中的刀滑出，刀背在唐云乐身上擦拭了一番，也没说话，就走到了严戈旁边。
　　他的行为倒是有些琢磨不透了，但对于这些人来讲，秦书做这种不清楚缘由的事，也不算少。
　　直接坐到严戈面前的桌子上，秦书问道：“为什么不接着聊了？”
　　严戈看着他，回答道：“因为你来了”。
　　听到这话的秦书嗤笑一声，转身看向身后低着头的一群人，慢条斯理道：“我说，你们还要看下去吗？”
　　他说得轻描淡写，站着的一群却立马逃也似的离开了这房间。
　　但唐云乐看了他一眼，秦书觉得自己没感觉错。
　　看着面前摆弄着手上刀的人，严戈只是询问道：“事情办完了？”
　　“没，好像有些棘手，我对他了解不是很多”。
　　说着秦书把刀放在了旁边，用手勾过来严戈的下巴，叹息般说道：“可惜我不能和你讨论，不然费力不讨好的就变成我了”。
　　这句话让严戈有些疑惑，但秦书也不准备解释，只是说道：“你那个医生，很有意思”。
　　原本还想将刀拔出玩一会的秦书却在手碰到刀把时，从桌上到了严戈的腿上。
　　眨了下眼睛，秦书看着严肃了几分的严戈，抢先一步，说道：“他给你开的药，你会吃吗？”
　　“不会”。
　　两个字倒是肯定，秦书自然相信，但还是下意识反问道：“为什么不吃？”
　　“因为……你”。
　　这话让秦书歪着脑袋打量着面前的人，刚想说严戈也不能这样把事情扔到他的头上。
　　但是转念一想，毕竟对于严戈来说，幻想症治好就看不见他了，哪怕幻想。
　　便决定闭嘴。
　　想着想着却又越发感觉不对，这怎么样也不应该怪到他的头上。
　　还是锤了一下严戈的肩膀，才说道：“明明是因为我模样的幻想，而且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不过我现在就在你面前”。
　　说着，秦书又往严戈的怀里挤了挤，才对着人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