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和你说了，我不是幻想》观焰

7、第 7 章

　　外面开始下雨，雨滴打在了窗户上，天上灰蒙蒙的，看不出来是白天还是黑夜，秦书愣愣地看着。
　　后面的人抚上了他的伤疤，没有手指上的茧，更为柔软的东西，是严戈覆上来的唇。
　　伤疤带来的早已不是痛感，只会让他有着更为明显的瘙痒感，以及更为明显的触感。
　　他没有把后面的人拨开。
　　秦书看着雨滴在窗上打出的痕迹，问道：“我是谁？”
　　身后的人没有回答他，只是手上的动作更重了些。
　　肌肤相触的感觉让秦书勾起一抹笑容，抬手指着面前的窗户说道：“看见了吗？那里可以印出来我们两个”。
　　我是真实的。
　　回应他的，是把伸出的那只手抓回来亲吻的动作。
　　稍微偏了些头，秦书说道：“阿严，我不是你的幻想”。
　　听到这话的严戈动作停顿了一下，抬手抚摸着秦书的脸，终于开口说道：“嗯，我知道”。
　　严戈不知道。
　　秦书明白，也不知道之前他的幻想有多么真实，明明不能触碰。
　　现在他个活生生的人在他面前，却还是被他固执地当做幻想。
　　或许最好的办法是让别人告诉严戈，这个秦书是真实存在的。
　　可秦书偏生觉得他需要自己证明自己是真实的。
　　修长的手划过严戈的喉结，秦书问道：“你今天不忙吗？”
　　身后的人摇着头，这倒是让秦书感到了诧异。
　　按照唐云乐说的，现在组织的BOSS是严戈。
　　虽说他的确没看出来上一个BOSS到底忙在了什么地方，但或许是忙的吧。
　　于是他问：“组织BOSS原来不忙吗？”
　　身后的人动作停下，原本低头亲吻的头被他抬起，他看着秦书的目光变得空洞。
　　秦书一下子皱了皱眉头，还想要说什么，就看见严戈如同机械般转动了头，又转了回来，嘴里说道：“秦，我看见两个你了”。
　　露出尖牙，秦书毫不客气地直接咬在了严戈的肩膀上，他咬得狠，严戈却好像失去了痛觉。
　　依旧呆愣愣地盯着空虚一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秦书的眼神变得凌厉了不少。
　　所谓严戈的幻觉，他看不见，但按照严戈的目光，大抵是在那个方向，既然是幻觉，还是样貌为秦书的幻觉。
　　那就别在正主做事的时候出来碍眼。
　　落在秦书眼里，那边没有丝毫东西，但他直接探手去拿严戈放在一旁的衣服。
　　摸到刀的触感时，秦书没有多想，直接朝着严戈看的地方扔去。
　　刀锋带起一阵风之后，刀尖插进了墙里。
　　随后强硬地掰过严戈的头，盯着他飘忽不定地眼睛，秦书认真地说道：“我说，我是真的，你只需要看着我”。
　　肩膀上，严戈还有着被秦书咬出来的一个牙印，也不知他用了多大的力气，居然冒出来了些血。
　　但两人都没去管，严戈的目光回了些神，却还是茫然一片。
　　秦书对此不满意，双手掰着严戈的头强行做了个点头动作，才安抚般说道：“你能碰到我，你可以感受我”。
　　下一秒，他勾过严戈的头，两颗头碰撞在一起，秦书放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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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还是灰蒙一片，只是没有打在窗户上的雨点，外面的雨水顺着窗户滑下，回过神来的秦书盯着外面看了一会。
　　回头对上一直盯着他看的严戈时，为了转移话题，他状似好奇地问道：“你想要我陪你出去吗？”
　　再度得到了严戈的摇头，让秦书有些不满了。
　　太过离谱了。
　　都这样了还能拒绝他。
　　秦书这辈子没得到过几次拒绝，几乎全部来自这几天。
　　“难道没有需要我的任务吗？”
　　“没有”。严戈回答的干脆，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
　　抱怨般开口问道：“那些敌对组织呢？”
　　“没有敌对组织”。
　　严戈的话里依旧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捞起秦书凌乱的头发，在他脖颈处留下一个吻。
　　感受到的时候，秦书还在思考严戈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敌对组织？
　　不是各个组织占地盘旋吗？
　　他们所处的组织，不是仅仅只是作为一个大组织吗？
　　但是严戈成为领导者之后，就没有其他敌对组织了。
　　阻止了严戈往下的动作，秦书用手捧着严戈的头说道：“我早就说了，你应该直接把那个BOSS干掉，然后自己上位”。
　　秦书说得眉飞色舞，显然对严戈很满意。
　　但听到这话的严戈脸上的表情僵硬了片刻，随后说道：“对啊，我早就应该听你的，就不会发生后面那些事了”。
　　他声音近乎是嘀咕，秦书却凭借他的听力听得半差不差。
　　不知道为什么严戈又开始低落。
　　最近他的情绪未免波动太快，秦书无奈支起身子，说道：“我在这里”。
　　看着严戈的状态，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
　　不过或许他很难相信就是了。
　　毕竟愣是秦书也很难想象，他会在爆炸火灾之后，就来到了几年后的家门口。
　　但他是经历者，而现在的严戈，秦书决定还是对面前这个病人友好一点。
　　可脾气毕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掉的，感受到饥饿的时候。
　　他也实在管不了严戈的状态好不好了。
　　总归他现在离奇地感受到了濒死感。
　　再怎么严重的伤对于秦书来说能动都不算很重，可现在他是真的有些不能动弹了。
　　绪着最后的力气推了一把严戈，他说道：“我饿了”。
　　这话让严戈的动作停止，随后缓慢地点了点头，出声喊道：“soothe，做些东西吃”。
　　soothe的回话不带一丝情感：“好的，先生”。
　　听到这话的秦书眼睛瞪大了些，又接着说道：“你去做”。
　　“我做的你会嫌弃”。
　　严戈这会倒是愿意承认他做饭相当难吃的事实了。
　　秦书感觉自己可以给面前人翻个白眼，但还是说道：“那我去做”。
　　“……”。
　　感受到来自严戈的目光之后，秦书卸下了身上最后一丝力气，决定不做什么无谓的反抗，反正也死不了人。
　　soothe声音再度响起的时候，秦书觉得这个机械感的声音也不错。
　　费力看了一眼严戈，他说道：“好饿”。
　　而严戈伏在他耳边，好奇般询问道：“你也会有饿这个感觉吗？”
　　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书没好气地回答道：“快点，拉我”。
　　将人扶起，严戈这时候倒是话多了不少：“你陪我去工作吗？”
　　嘴角抽搐了一下，秦书现在的笑容属实算不上是笑容，带上了一种阴测测的感觉，慢悠悠地说道：“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得到回答的严戈还有些失望。
　　秦书只觉得可笑，刚才他提出来的时候不同意，现在他不愿意了，倒是又提起，他才懒得理他。
　　现在他想要的只有休息。
　　抬起略带沉重的手，他艰难打了个哈欠，说道：“你抱我”。
　　这话没有获得严戈的反驳，或许也不需要秦书的问话，他直接便会抱着秦书去吃东西。
　　被抱起的时候，秦书依旧不死心般问道：“阿严，我是谁？”
　　“……”。
　　没有回答，秦书睨了一眼，属实是无语，总不能严戈觉得方才的事，是可以他一个人做到的？
　　现在实在是没有气力和严戈掰扯这事，他现在只能窝在严戈怀里。

　　咽下口中的食物，秦书倚在严戈身上。
　　严戈的动作不快，许久没做这种事，但他倒是没有展现出来不熟练。
　　大概是之前做过太多次了。
　　心里这么想着，严戈看着靠在他怀里的人，久违地感受到了喜悦。
　　仿佛秦书真的回来了一般。
　　想到这点，严戈的动作慢了一步，换来怀中人不满地踢了一脚。
　　这让他如梦方醒，将勺中的食物递了过去。
　　同尹知节讲过了他的状况，那位医生对此表现了浓烈的担心。
　　并决定给严戈加大药物剂量。
　　被严戈以“最近没有任务”给堵了回去。
　　对于严戈来说，他近乎没有体会过这种生活了，明明之前这种生活于他而言，触手可得。
　　回想着同那位医生的对话，严戈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而按着怀中的人亲了一口，然后又被踢了一脚。
　　“为什么只有在家里的他才能被我碰到？”
　　“或许是因为那里你们之间的回忆最多”。
　　“为什么不会是他真的回来了？”
　　“……那种爆炸大火，他能回来？”
　　“……”。
　　严戈很想反驳，最后却闭上了嘴。
　　诊疗室中是沉默，尹知节还是给他放下了一瓶药。
　　没再说话，离开了这件屋子。
　　松开面前人的时候，严戈望着面前人的脸庞。
　　熟悉的感觉涌上，就如他在家门口时看见秦书时一样，他的左眼好像跳了一下。
　　那么真实，刚才的事难道会是他一个人做的吗？
　　只有他们两个是一路人。
　　严戈抬手摸着面前人的脸，看着他从一开始的任由抚摸，逐渐变为了不耐，却依旧没有拨开他的手。
　　他从脸颊到脖颈，落在了他亲吻无数遍的地方，又亲了上去。
　　轻声反问道：“你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