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间》枳木知

9、Chapter9

　　沈纪一大早就起来了，洗漱完换好衣服就坐车回沈家。
　　沈纪走之前给司云留了纸条，就放在司云的床头柜上，他一醒来就会看见。
　　沈纪回到家发现家里没有人，于是就先回到卧室。
　　拿出手机，信息栏弹出消息。
　　发送人是爸爸沈厉。
　　——［爸爸］：来亦兴酒店
　　——［爸爸］：十六楼，华韦厅
　　消息是沈厉十分钟前发的，那时候沈纪还在车上，睡着了，没看见。
　　到了家才看到。
　　随后，沈纪打车去亦兴酒店。
　　半小时后。
　　沈纪下车走进酒店。
　　偌大的大厦，从远处看，沈纪就像一个诺小的蚂蚁，一脚就能被踩死。
　　沈纪坐电梯来到十六楼。
　　一走进去，没看到一个人。
　　沈纪根据沈厉发的厅名走过去，推门，里面坐着的人都在看着他。
　　爷爷？
　　沈纪愣在原地。
　　沈厉起身走向沈纪，“你怎么才来？”
　　沈纪反应过来，回道：“刚路上遇到些事情，所以晚了点。”
　　沈厉示意让沈纪先找位置坐。
　　沈纪扫描一圈，只剩下沈厉旁边的作为空着。
　　沈纪走过去，坐在那里。
　　沈厉也回到位置上。
　　沈纪刚坐下没几分钟，一位长辈开口说：“小纪啊，最近学习怎么样？你是不是快要高考了？”
　　沈纪礼貌回道：“学习还是那样，高考差不多还剩90天吧。”
　　沈纪刚回答完，就又有长辈问话：“小纪，最近在学校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别的事。”
　　不是？这怎么回？
　　难道我要说我遇到个小孩儿，然后把他收养了？
　　沈纪在心里默默吐槽。
　　沈纪刚要回那位长辈，门被推开了。
　　沈纪的妈妈李荟推着一位老人走进来，沈纪定晴一看，是爷爷“沈彺”。
　　三年前，沈彺得了中风，在这三年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也一直在住院。
　　当年沈彺得病时刚好在沈纪中考的前一个月，沈厉和李荟为了不影响沈纪，就一直没告诉他。
　　直到中考前几天，沈纪意外听到了沈厉和李荟的对话，听见他们说下午要去看望沈彺。
　　沈纪当时质问他们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李荟向他解释缘由。
　　后来沈纪也去看望沈彺。
　　再后来，沈纪中考，考试时沈纪专注于考试。
　　好在最后沈纪已一个优异的成绩进入桐柏一中。
　　沈纪试探性的喊了声“爷爷。”
　　“还记得我吗？”
　　沈彺没应。
　　大家看着沈老爷子，沈彺像是要开口说话。
　　“小...小...小纪”，沈彺支支吾吾的说道。
　　沈纪走到沈彺面前，蹲了下去，握住沈彺的手。
　　回应到：“嗯。”
　　大家都不说话。
　　就这样僵持了有两三分钟。
　　沈厉说：“今天是老爷子的生日，咱就别伤感了。”
　　沈厉把沈纪扶起来，在沈纪耳边轻声说：“行了，一会儿他们那些人可能会问你一些问题，你要是不想回就不要回。”
　　沈纪点点头。
　　沈纪刚才的神态就像失了魂一样，可能是因为今天是沈彺得病以来第一次喊自己的名字。
　　沈纪已经好久没有听到沈彺喊自己“小纪”了。
　　李荟把沈彺推到位置的中央，自己便在沈老爷子旁边就坐。
　　准确来说，沈彺一旁是沈厉，一旁是李荟，就跟左右护法似的。
　　“今天是老爷子的生日，大家有没有要对老爷子说的。”，一位女性站起来，说道。
　　由于她坐在沈纪旁边，所以她又把沈纪轻轻拽了起来。
　　“来，小纪，给你爷爷说上几句祝语。”，她调侃道。
　　沈纪思考了一会儿，不好拒绝。
　　于是拿起杯子，敬沈彺一杯，沈纪喝的是橙汁。
　　沈纪郑重说：“爷爷，今天是您的生日。”
　　“希望您的病快些好，也祝您往后像年轻时一样恣意的生活”。
　　沈纪说完，沈厉最先鼓掌，随即其余人也跟着鼓起掌来。
　　沈厉示意让沈纪坐下。
　　之后，每个人都对老爷子送上祝福。
　　接着，每个人开始动筷，李荟给老爷子夹菜。
　　老爷子的生日大概进行到快尾声了。
　　突然有人问“小纪。”
　　沈纪放下碗筷。
　　那人说：“听说你们学校今年给了你一个保送名额...”
　　......
　　她有点阴阳怪气的说：“小筱和你也是一个学校的，学习也不差，要不....”
　　“....你把保送名额让给她吧。”
　　？？？不是？
　　她脑子没问题吧？
　　凭什么让给她啊，我跟你女儿很熟吗？
　　沈纪表面上是认真聆听她说话，其实内心里默默吐槽，骂她。
　　气氛凝固，没人说话。
　　她就一直说：“你看啊，反正你高考也能考出好成绩，拿这个报送名额.....”
　　沈纪不说话，沈厉看了一眼沈纪，知道沈纪在想什么。
　　沈厉替沈纪说：“虞苇，您女儿要是想要报送名额，就让她自己去争取。”
　　沈厉放下酒杯，继续说道：“况且，这报送名额是我儿子自己努力争取的，为何要拱手相让。”
　　沈厉刚说完，李荟接上去：“对啊，虞姐，再说了，您女儿学习也不差啊，为何不通过高考这场试炼呢？”
　　虞苇被夫妻俩怼的哑口无言。
　　沈纪起身对虞苇说：“让？我和您女儿似乎不熟吧。”
　　沈纪持续输出：“敢问您女儿大名？”
　　虞苇硬气的说：“叶筱。”
　　“叶筱？哦？我知道她。”，沈纪思索。
　　“我记得...她好像是我们学校的年级第五吧。”
　　虞苇回：“第五有什么好的。”
　　沈纪无语。
　　沈纪继续回怼：“这都什么年代了，第五还不够好吗？”
　　“我记得叶筱好像是二班的，她能考到第五名，已经很不错了。”
　　沈纪说。
　　“再说了，您以为保送名额来的很容易吗。”
　　沈纪怕自己把持不住，怕自己再说下去会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
　　于是准备离开，经过沈厉身边，沈厉拉住他。
　　“去哪？”
　　“回家。”
　　“.....”
　　“你先回去，我们稍后就走。”
　　沈纪点头答应。
　　沈纪离开后，只听见屋子内传来东西的破碎声，他也没再回去看。
　　聚会结束后，沈厉和李荟先把老爷子送回医院，让护工照顾沈彺。
　　随后，沈厉开车和李荟回家。
　　沈纪在回家的过程中，在车上回消息。
　　沈纪点开和司云的对话。
　　问他。
　　——［沈纪］：吃过饭了吗？
　　司云秒回。
　　——［司云］：刚吃过。
　　——［沈纪］：嗯。
　　沈纪问完就不再说话了。
　　沈纪到家后，直接回房间关上门，他今天有些累，想休息一会儿。
　　于是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又慢慢的闭上眼，没过多长时间就睡着了。
　　——————
　　沈厉和李荟两人到家后，李荟一下车就往家里赶，见客厅没人，就去沈纪卧室看了看。
　　沈厉则是去停车。
　　沈纪的卧室门关着，但并没反锁。
　　李荟悄悄进去看了一下。
　　发现沈纪已经睡着了，就没有叫醒他，李荟觉得沈纪今天确实是有点累了。
　　就让他安静的休息会儿吧。
　　沈厉停好车回来见沈纪不在，于是问李荟：“小纪呢？”
　　沈厉说着说着就把外套脱掉放在沙发上。
　　李荟手上拿着一杯水，走到沈厉身旁。
　　李荟轻声说：“他今天有些累了，就让他睡会儿吧。”
　　沈厉点点头，“嗯，也好。”
　　“今天虞苇有些过分了。”
　　李荟回：“是啊。”
　　李荟想到一件事，问沈厉：“对了，你知不知道小纪最近身边跟着一个小男孩儿。”
　　“小男孩儿？”，沈厉想了一下，想到上次去接沈纪时，确实见到一个男孩儿。
　　“确实有一个。”
　　“说来也奇怪，我总觉得在哪见过那个男孩。”，沈厉在说话的过程中把刚放在沙发上的外套挂在衣架上。
　　“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的？”。沈厉问。
　　李荟喝了口水，回到：“前几天去逛街时，看见沈纪了。”
　　李荟把水杯放在茶几上，随后坐到沙发上。
　　“其中一个我认识，是顾家的孩子，顾燚。”
　　“至于剩下那个，我就不知道了。”
　　沈厉走到李荟面前，摸着她的脸，让她别担心了。
　　“我总是有种不想的预感，我怕沈纪身边的那个男孩是‘他’的人”，李荟担心。
　　沈厉叹气，“行了。先上楼睡一会儿吧，我去书房办点事。”
　　李荟点点头，于是起身上了楼。
　　沈厉目送李荟上楼回房间，待李荟回房间后，沈厉来到书房，坐在桌前。
　　查东西。
　　......
　　沈厉给让对方发了条查一下司云的信息。
　　对方回了个“收到”。
　　事实上，如果我们说沈厉一点都不关心他这个儿子的话，那我们未免有点苛刻了。
　　其实对于沈厉来说，沈纪，毕竟是他的儿子，是他和他一生中最爱的女人，沈纪的妈妈李荟爱情的结晶，他为何会不在乎呢。
　　至于为何在沈纪小时候，在沈纪看来，沈厉不是不喜欢他的，而是这里面有一些因素。
　　沈厉他自己也会害怕，害怕他的弟弟会回来找沈纪。
　　他的这个弟弟啊，不分青红皂白，也不会明辨是非，就是妥妥的一个‘大傻子’。
　　七年前，沈纪十岁生日那天，也就是10月11日。
　　沈家为沈纪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生日宴会。
　　在场的，也有他的弟弟...沈剡一，以及，他的孩子，沈阑望，那天，也是他孩子的六岁生日。
　　但事实上，沈阑望只是沈剡一从孤儿院带回来的。
　　但沈家，似乎没有一个人记得。
　　沈阑望很喜欢这个哥哥沈纪，反之，沈纪也是，他喜欢这个弟弟。
　　一开始，沈纪并不太喜欢和他人言语，除了小的时候和沈剡一玩，但当这个弟弟来到自己面前时，沈阑望可以说是一个话唠，沈阑望是四岁见到的沈纪，那时沈纪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书，沈阑望悄悄的来到沈纪身旁，用自己矮小的身体爬上沙发上。
　　沈纪往旁边看了沈阑望一眼。
　　“哥哥，你在看什么呀？”，沈阑望直勾勾盯着沈纪。
　　“海伯利安的陨落”，沈纪回到。
　　“海伯利安的陨落？好好听的名字啊。”，沈阑望奶声奶气的声音说。
　　沈纪继续看书，沈阑望突然把头伸到沈纪面前。
　　语气像在撒娇“哥哥哥哥，你可以给我讲讲吗？”
　　沈纪想拒绝，但看到沈阑望那特别期待的小眼神，还是拒绝不了。
　　沈纪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沈阑望乖巧回答：“我爸爸送我来的！”
　　沈纪把沈阑望抱在怀里，轻声细语的给他讲《海伯利安的陨落》的故事。
　　“这个故事呢，是发生在科幻世界里，作者丹·西蒙斯把背景设定在了23世纪，这本书里讲述了人类历史发生大错误，人造小型黑洞进入地球核心，逐渐吞噬地球，人类被迫流亡星际。人工智能体发展为“技术内核”，为人类提供高科技服务，但人类自身的智能却在退化。技术内核内部存在终极派、反复派和稳定派，其中终极派致力于发展“终极人工智能”项目......”，沈纪说完了，怀里的小奶团子沈湅望也....睡着了？？？
　　沈纪合上书，把沈阑望平放在沙发上，给他盖上毯子，自己则在沈阑望身旁看书，顺便...守着他。
　　————
　　在沈纪十岁生日那天，沈纪作为当场宴会的主角，自然是要注意形象的。
　　沈剡一把沈阑望带到宴会上，既然他无法给沈阑望过生日，那就让自己的儿子来找他最喜欢的这个大哥哥吧。
　　沈阑望很高兴见到沈纪，沈阑望看见沈纪站在甜点桌前，于是一路小跑来到沈纪跟前。
　　沈阑望的身高比沈纪低一个头，他拽着沈纪的衣角，“哥哥哥哥，我也想吃。”，沈阑望指着桌上的甜点。
　　沈纪摇摇头，附身摸了摸沈阑望的头，“小孩子不能吃，会长蛀牙的。”，沈纪的声音甚是温柔。
　　沈阑望失落。
　　沈纪说：“好啦，走，哥哥带去你玩好玩的！”
　　一说到玩，沈阑望瞬间满眼有光。
　　沈纪拉着沈阑望的手穿过人群，来到一个房间，房间里放满了书。
　　沈阑望看懵了，问：“哥哥，这是什么？”
　　“你不是喜欢听我讲故事吗？”，沈纪细细回到：“现在，你想听什么故事，我都可以给你讲。”，沈纪走到书架前，随手拿下一本书。
　　时间慢慢的过去，沈纪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宴会是从七点半开始的。
　　沈纪拉着沈阑望出去，在要下楼时，明明楼梯的四周没有一个人，但沈阑望却在这时，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沈纪站在原地，他明明没有松开沈阑望的手，他怎么就掉下去了呢。
　　当人恐慌到极致时，真的会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沈剡一看见后，手里的酒杯掉了下来，碎了一地。
　　沈剡一穿梭在人群中，来到沈阑望面前，面前呈现给他的是他的儿子沈阑望，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沈纪看着眼前的景象，眼前仿佛开始变黑了，他看不见，听不见，动不了，只能站在原地。
　　直到不知被谁扇了一巴掌，这才回过神来，当视线恢复，眼前的人正是他的舅舅，也是那个曾经带自己游乐的舅舅，沈剡一。
　　沈厉怒声斥道：“沈剡一，你在做什么！”，沈厉快步走到楼梯上。
　　沈剡一自嘲“哈哈哈”
　　指着沈湅望，“你儿子，杀了，我的，儿子。”
　　沈厉不可置信，并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
　　沈厉问沈纪“他说的，是真的？”
　　沈纪摇摇头，不说话。
　　沈剡一拽住沈纪的衣领：“他也是你弟弟啊，你怎么这么狠心！”
　　沈纪眼神空洞，不知说什么，也说不出口。
　　“你说话啊，说啊！”，沈剡一此时特别愤怒。
　　沈厉质问沈纪：“你当时，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沈纪摇摇头。
　　“看吧，他都没看到有其他人，说明阿望就是他推下去的。”，沈剡一松开沈纪的衣领，指着沈纪说。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沈纪喃喃道。
　　沈纪像失了魂一样，他慢慢走下楼梯，走到沈阑望面前，把他抱在怀里。
　　沈剡一夺过沈阑望，把沈阑望抱起来，转身离去，说：“沈厉，管好你儿子，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
　　沈纪站在原地，看着沈剡一离开，沈湅望的头，还在...流血。
　　沈厉扇了沈纪一巴掌，沈纪头别过去。
　　沈厉说：“你就是这么照顾沈阑望的？”
　　沈纪不说话。
　　“说话！你哑巴了？”
　　沈厉正准备上手打，突然听见沈纪说。
　　沈纪摇头，自言自语道：“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推他，我..我明明拉住他了。”
　　说完，沈纪便跑了出去。
　　沈厉看出来了，当时的沈剡一除掉情绪，剩下的就是他有发病了......
　　后来，有一天，沈纪放学的路上，沈剡一跟在沈纪身后，手上拿着把匕首。
　　沈纪看见后，往前跑！
　　跑啊跑，跑到一个巷子里，没路了...
　　沈剡一一步步逼近沈纪：“我要让你....陪葬！”
　　“我要让他...也尝尝失去...孩子的滋味！”
　　就当匕首快要刺向沈纪时，苏亦来了，他是沈厉的助理兼保镖。
　　苏亦拦下沈剡一，让人把他送进了精神病院。
　　发生过这件事后，沈纪就开始在学校附近住，因为沈家离学校很远。
　　但好景不长，沈厉得到消息，沈剡一私自出院了，人不知去处。
　　但是近几年总是有人莫名接触沈纪，以至于沈厉会对司云起疑心。
　　————
　　下午四点，沈纪醒过来。
　　沈纪下楼去接水，却刚好碰见沈厉从书房出来。
　　“爸？”，沈纪轻声说。
　　沈厉应声：“嗯”。
　　沈纪连忙下楼去接水，喝完水回房间时，见到沈厉还在书房。
　　沈纪毅然决定再下楼去接杯水。
　　沈纪没看，就拿了一个米老鼠的水杯接。
　　当站到书房前时，为时已晚，总不能再下楼一趟吧。
　　沈厉见沈纪在门外站着，于是让他进来。
　　沈纪进来后把米老鼠水杯放在桌上，递到沈厉面前。
　　“给你。”
　　“谢谢。”
　　这一刻，父子俩的对话就像陌生人一样。
　　这时，两人异口同声说：“今天....”
　　气氛僵住了。
　　沈纪感到有点尴尬。
　　“我先说吧。”，沈纪先开口。
　　沈厉点点头。
　　沈纪向沈厉道谢。
　　沈厉不解：“为何道歉？”
　　沈厉停下手上的工作，看着公告向自己道谢的人。
　　“谢您今天说的那些话。”，沈纪说。
　　沈厉想起来了，回到：“你是我的儿子，帮你说话，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沈厉喝了口水。
　　沈纪点点头。
　　沈厉又说：“况且，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要有一家人的样子。”
　　沈纪不知道该说什么，门外传来声音：“是啊，我们是一家人。”
　　沈纪扭头看，是妈妈。
　　李荟朝两人的方向走来，摸了摸沈纪的头。
　　此刻的沈纪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被李荟抚摸着。
　　李荟的声音很温柔，说：“你爸爸虽然曾经对你苛刻了些，但他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李荟笑道。
　　李荟接着说，像是在嘲笑沈厉一样，“其实啊，你爸爸他，心里还是在意着你的。”
　　沈纪看向沈厉。
　　笑着说：“嗯”。
　　李荟和沈厉见沈纪笑了后，这才放下心来。
　　李荟说：“好啦，今晚就留在家吃饭吧。”
　　沈纪点点头。
　　这一天，三个人才想真正的一家人一样，吃饭，聊天。
　　这一晚，李荟做饭，沈厉和沈纪父子俩在旁帮沈纪打下手。
　　由于李荟做的有宫保鸡丁，糖醋排骨等沈纪爱吃的菜，沈厉不满：“为什么都是儿子爱吃的？我的呢？”
　　李荟亲了一下沈厉的脸庞，轻声细语说：“好啦，你的一会儿都好。”
　　沈纪看到了全过程，身体突然打了个冷颤，“咦，我都不该在这里。”
　　这一天晚上，是沈纪最幸福的一次。
　　沈纪也在吃晚饭前，给司云发消息说今晚自己不回家，让司云照顾好自己。
　　司云看到消息时，已是晚上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