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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亚伦视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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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伦视角)
看着阁下眼下那抹愈发明显的青黑,以及他抱着光屏蜷在沙发里、恨不得与星网融为一体的模样,一股混合着担忧与无奈的情绪在我胸中沉甸甸地压着。莫里斯那个家伙……凭借那些花哨的“垃圾食品”和甜腻饮品,彻底俘获了阁下的欢心。如今阁下听到我的劝诫,虽不至于不耐烦,但那左耳进右耳出的态度,与对莫里斯言听计从的模样,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深知,强行限制阁下接入星网只会适得其反。或许……该换个思路。既然阁下如此沉迷那虚拟世界,何不将计就计,找一个既能满足他愿望,又能保障他健康的两全之策?
我想起了那个几乎被遗忘的、存在于帝国技术档案深处的玩意儿—— “维生型沉浸式医疗舱” 。
正如我对阁下所言,这设备初衷是好的,却生不逢时。对皮糙肉厚、自愈力强的雌虫而言,它显得多余;对享有顶级医疗资源的雄虫而言,它又非必需品。最关键的是,那高昂的造价与每次启动都需更换的专用营养液,使其成本居高不下,根本无法普及,相关生产线也寥寥无几。
但,这对阁下而言,恰恰不是问题。
我仔细筹划过。以阁下雄虫的身份,以及他那种奇特的、似乎对“共生”和精神力研究抱有超常兴趣的特质,完全可以与帝国医疗部门达成一项长期协议。用定期参与特定研究项目(包括“共生”与微量血液样本捐献)为代价,换取一台专属的医疗舱,以及——最关键的是——由医疗部门终身承担那价格不菲的营养液消耗。
这对医疗部门而言,是一笔极其划算的投资。一位雄虫阁下长期、稳定的研究数据与基因样本,其价值远超那些冷冰冰的设备和液体。而对阁下而言,他不仅能获得一个可以合法“躺平”、24小时沉浸星网的“游戏仓”,还能免除未来巨大的经济负担,甚至赢得相应的荣誉和潜在的工作机会。
当我对阁下提出这个建议时,他那双因熬夜而有些黯淡的眼睛,瞬间迸发出堪比恒星的光芒。
“真的吗?亚伦!真的可以像游戏仓一样一直待在星网里?还能躺着?!”他几乎是扑过来抓住我的手臂,娃娃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的狂喜。
我稳住心神,详细解释了与医疗部门合约的细节:每十五天一次配合研究,微量献血,直至成年。作为回报,医疗舱奉上,终身营养液包揽,还有荣誉加身,未来甚至能免试进入医疗部门。
阁下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签!必须签!”他兴奋地原地转圈,“只要能一直玩游戏……不是,是为医学研究做贡献,义不容辞!”
后续的发展,甚至超出了我的预期。医疗部门派来的那位雄虫专员,口才极佳,三言两语不仅让阁下爽快签了约,还欣然担任了“雄虫献血宣传大使”,配合拍摄了各种宣传影像。最后,阁下甚至被说动,用他那一头自破壳起就精心养护、长及脚踝的银亮头发,换取了医疗舱配套的、据称能提升舒适度与治愈率的特制医疗服。
当阁下剪去长发,穿着那身线条流畅、充满未来科技感的银白色医疗服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几乎认不出他。短发让他原本的娃娃脸显得精神了许多,配上那身酷似他常念叨的“科幻机甲服”的装扮,竟奇异地糅合了稚气与锐利。他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绿眼睛里满是兴奋和满意。
“亚伦!你看!像不像星际战士?!”他雀跃地问我。
“……非常适合您,阁下。”我垂下眼眸,掩去其中复杂的情绪。有对他新形象的认可,更有对他如此轻易剪去长发的微微刺痛——那本是雄虫珍视的荣耀象征之一。
满载而归的阁下,抱着那堆合约副本和宣传纪念品,回到生活翼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我面前,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感动:
“亚伦!谢谢你!你真是为我操碎了心!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弄到这么好的‘游戏仓’!还省了那么多钱!你比莫里斯那个只会做零食的家伙靠谱多了!”
看着他那毫无阴霾、纯粹感激的笑容,听着他孩子气的比较,我心中那点因利用了他网瘾而产生的细微负罪感,终于消散了。
无论如何,目的达到了。阁下得到了他想要的“游戏自由”,而他的健康,也将在这顶尖的医疗设备保障下,得到最大程度的维护。
这就够了。
我微微躬身,一如往常般沉稳应道:“能为您分忧,是属下的职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