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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 5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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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感知如同沉入一片狂暴的星海。那三股混乱的精神力不再是简单的排斥,而是带着一种仿佛源自亘古的、漠然的毁灭气息,瞬间就察觉到了我这“异类”的靠近。
然而,这一次,我没有像上次那样试图用温和的拟态去贴近、去安抚。我操控着那只形态已变得混沌模糊的精神力小猫,不再模拟任何已知的、有序的能量波动,而是全力运转起这一个月来拼命解析、模仿的那份来自远古遗迹的、混乱中蕴含奇异规则的波动频率!
“嗡——”
就在我的混沌精神力场与那三股狂暴能量接触的刹那,一种奇异的共鸣发生了!
那三股原本充满攻击性、彼此排斥也排斥外界的精神力,像是突然遇到了同源的存在,猛地一滞!那毁灭性的冲击没有立刻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疑惑的停顿。
它们像是懵懂的、拥有巨大力量的原始生灵,第一次遇到了散发着相似“气味”的存在。
就是现在!
我抓住这千载难逢的间隙,不再试图去“梳理”或“引导”它们本身,而是将我的混沌力场如同一个柔软的、无形的模具般,小心翼翼地笼罩过去,模拟出一個极其微弱、但结构稳定的、类似远古遗迹内部那种混乱能量相互制衡的“微型环境”!
我没有去触碰它们狂暴的核心,只是在这个“环境”中,留下了一些可供它们流淌、碰撞、甚至相互消耗的“通道”和“空隙”。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举动,如同在炸药库旁点燃一根火柴,试图用微小的火焰引导爆炸的方向。我的精神高度紧绷,每一丝精神力都操控到了极致,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浸透了衣物。我能感觉到那三股力量在我的“环境”中好奇地试探、冲撞,每一次轻微的波动都让我的精神核心如同被重锤敲击,剧痛无比。
亚伦和研究员们紧紧盯着监控数据,脸色煞白。数据显示,三位小阁下的精神力活跃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峰值,但奇异地,那种彼此排斥和对外攻击的倾向,竟然出现了小幅度的……下降?!
有效!我的猜想可能是对的!
但维持这种“环境”对我的消耗是毁灭性的。我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如同开闸的洪水般倾泻而出,意识开始模糊,那只混沌小猫的身影也开始剧烈闪烁,眼看就要维持不住。
就在我即将力竭崩溃的前一刻——
那三股一直在我模拟的“环境”中横冲直撞的狂暴力量,似乎终于找到了某种极其初步的、笨拙的“相处模式”。它们不再毫无章法地四处乱撞,而是开始沿着我留下的那些“通道”,缓慢地、试探性地流淌起来,如同三条汹涌的岩浆河,终于找到了暂时的河床!
虽然依旧狂暴,依旧充满不确定性,但那种足以撕裂一切的、无序的混乱感,明显减弱了!
几乎在我模拟的“环境”崩溃的同一时间,我猛地切断了精神连接,身体一软,向后倒去,被早有准备的亚伦一把扶住。
“快!生命维持!”研究主管嘶哑着声音喊道。
我被迅速安置进旁边的医疗舱,高浓度的能量液和舒缓波动的涌入,勉强吊住了我即将溃散的精神。我瘫在舱内,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有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眼前阵阵发黑。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勉强恢复一丝意识时,听到研究主管用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声音汇报:
“公爵阁下!三位小阁下的精神力活跃度开始平稳下降!内部排斥指数降低百分之三十!对外攻击性显著减弱!生命体征稳定!这、这简直是奇迹!”
我费力地睁开眼,透过医疗舱透明的罩壁,看到洛兰特公爵站在那巨大的光屏前。屏幕上,那原本如同纠缠风暴般的精神力图谱,虽然依旧复杂混乱,但已经能隐约看到几条相对稳定的能量流在缓慢运行。
洛兰特公爵没有回头,他依旧看着屏幕,但那挺直如松的背影,似乎微微放松了一丝。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实验室里只剩下仪器运行的微弱嗡鸣。
然后,他缓缓转过身,银灰色的眼眸第一次,真正地、毫无保留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那里面没有了之前的审视、冰冷与威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审视、以及一丝……连他自己可能都未曾察觉的、劫后余生般的庆幸。
他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我,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
那一刻,我知道,我赌赢了。
不仅为那三个幼崽赢得了一线生机,也为自己,在这位权势滔天的公爵心中,赢得了一份沉甸甸的、无法轻易抹杀的地位。
咸鱼翻身的第一战,虽然惨烈,但……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