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醉浮生（原始CP版）》熟睡的牛奶

3、潜入天香

　　黄雨纱蒙着面纱走进夜雨荼客栈，里面人来人往住满了来自各地的客商，她的妩媚与魅惑瞬间就俘获了在场人的心，她只是眉眼微微一笑而过来到柜台前，轻扣桌面三下，问：“老板，你们这儿有空房吗？”
　　一位个子高挑的伙计抬起头来，看见她愣了几秒回答道：“有，只有一间带菊花的杂房了，不知道姑娘和这位公子……”
　　“就那吧，本姑娘和这位公子也不是挑的人。”
　　“那……姑娘请……”他前面带路，顺口问道，“姑娘和公子只要一间吗？”
　　黄雨纱给黄夜舒使了一个眼色，黄夜舒心领神会地说：“这是我夫人……”
　　“啊，那自是应当……请。”他熟练地打开房门，里面的窗台上摆着一盆盛开的凤凰振羽菊花，色泽鲜艳如同凤凰展翅，
　　“就是这里了。”
　　“还不错，这花儿开得甚好！”黄雨纱手抚花瓣，媚眼如丝，他关上房门本想行礼，她一个眼神制止，继续道，“老板，你可知这大邺城中可有好的生计？”
　　他瞬间明白些许，顺着往下回答：“这年头什么都不好做，若是姑娘想做，唯有天香楼。”
　　“天香楼那不是烟花之地吗？”黄雨纱拈了一片花瓣，他仔细介绍：“姑娘有所不知，天香楼是四通八达的地方，不仅是烟花之地，还是文人聚会的地方。东边浣花馆聚集天下文人雅士，听词唱曲儿别有风味；西边醉春坊，那才是达官贵人消遣的地方。小的看姑娘颇有雅致，不如去浣花馆一试。只是那浣花馆最近正在修葺，不方便去。”
　　“如此……你且下去吧。”
　　“是。”
　　“弟弟，你来。”黄雨纱招手，黄夜舒几步就蹿到她面前：“姐姐，你有什么想法了？”
　　“咱们有理由进天香楼了！”黄雨纱说，“弟弟，你去找天香楼的老鸨，我们要下浣花馆这块风水宝地，怎么说你知道吧？”
　　“姐姐的意思弟弟明白。”
　　“我等你的消息。”
　　“那我可去了。”黄夜舒立马又恢复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在街上悠闲自在地探看，走着走着就来到天香楼。
　　天香楼的老鸨花妈妈见到黄夜舒一身富贵模样便笑脸相迎：“哟，这位小公子，您这么年轻也来逛窑子啊？加冠了吗？”
　　“您是……”
　　“哦，瞧我，光顾着招揽客人，竟忘了自报家门。”花妈妈谄媚的表情让黄夜舒不得不忍着，“我是这天香楼的老鸨——花妈妈！只要您说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我花妈妈一定给您找来！”
　　“哎——”黄夜舒打住了花妈妈的话头，“花妈妈是吧？本公子今天第一天来，先了解了解你们这天香楼。”
　　“哎呦，小公子里面请，花妈妈我去给你找姑娘……”
　　“你等会儿！”黄夜舒看到花妈妈如此热情竟有些招架不住，“不着急……大白天的……这么着急干嘛呢……听闻妈妈这里有文人雅士聚集的地方？”
　　“有，浣花馆嘛。只不过有些破旧，需要重新修葺……”花妈妈引着黄夜舒来到浣花馆前，“可生意最近不好，拿不出钱来……”
　　“嗯！”黄夜舒从钱袋里掏出一锭金子放到花妈妈手里，“这些够不够？”
　　花妈妈见钱眼开，立刻舒展眉头把黄夜舒捧上天：“哎呀，小公子，真是没想到啊，您出手还这么阔绰呢。够了够了……只是小公子为何要出这份力呢？”
　　“因为我有事求妈妈……”黄夜舒话说得神秘，把花妈妈的胃口吊足了，花妈妈摩挲着那锭金子，说：“哎呦，小公子可是我们天香楼的大人物了，您有事您说话。”
　　“我看整个天香楼都该增添点韵味了，再给你两锭金子，一起修缮了吧！”
　　“哎呦，小公子真敞亮，我这就去办。”
　　“等一下。”
　　“小公子……您不是反悔了吧？”花妈妈护金子护得紧实，黄夜舒说：“金子你收好，我是想求妈妈，帮我家姐找个活儿。”
　　“哟，小公子的家姐想必出身大户人家，在我这儿找活儿岂不是……”
　　“哎，花妈妈，这话可就不对了。我既然出钱修葺修缮，那这里是不是也就算我一份功劳啊？那既然是我家姐……是不是……”
　　“小公子，话虽这么说，可我们这儿毕竟是烟花之地……是不是委屈了家姐啊？”
　　“不瞒妈妈，我家姐琴棋书画舞样样精通，尤其是弹得一手好琵琶！”
　　“那……”
　　“求妈妈收了家姐在浣花馆。”
　　“小公子，不是我不愿，只是你家姐那边……”
　　“哎，这也是家姐的意思。”
　　“那……既然小公子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推辞……不如哪天带你家姐过来，怎么也要走个过场。”
　　“这个你放心，到时候你出来迎接便是。”
　　“哎，好，好，好！”
　　黄夜舒嘴角一勾扬长而去，回到夜雨荼客栈：“姐姐，一切都妥帖了。”
　　“那……改日我们前去会一会这个花妈妈。”
　　自从黄雨纱带着黄夜舒离开，青岚王就发了疯似的寻找：“一群废物！你个丫头怎么回事？连个主子都看不住！现在大公主跑了，你让孤王怎么跟大邺皇帝交代？这不是存心坏孤王的事吗？”
　　丹若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神情自若；只是在一旁的黄荼薇被吓得不轻，青岚王看到她如此，便转了笑脸安慰：“荼薇啊，你可不能跟你姐姐学。等过几天，为父亲自派人送你去北漠。”
　　“父王……”
　　“白兰，你且看好你们家公主！”青岚王甩袖而去，丹若随后也起身，一句话不说就回去收拾东西离开青岚。
　　三日后，黄雨纱打算和黄夜舒前去天香楼一探究竟，丹若出现在客栈里：“公主，皇子，奴婢来迟了。”
　　“怎么样？！”
　　“青岚王大发雷霆，说是要派人护送小公主和亲北漠。”
　　“北漠苦寒，小公主她受不了，等待时机，将她送来大邺，本公主要让大邺皇帝纳她为妃。”
　　“公主，这是何意？”
　　“北漠游牧，什么苦寒没有？她单纯天真，不适合去那里。呆在皇帝身边要比去那里受苦强。本公主听闻，大邺皇帝至今没发现挚爱，天天数落皇后和文妃，若是能让他看上本公主的妹妹，那也是一桩本事！”
　　“是，但凭公主吩咐。”
　　“丹若，既然你来了，那你就随本公主去一趟天香楼！”
　　“是，公主。”
　　黄夜舒带着黄雨纱来到天香楼见了老鸨花妈妈：“花妈妈何在？”
　　“哟，原来是小公子来啦！哈哈哈！”花妈妈听到声音忸怩作态地从楼上走下来，一眼就看到蒙着面纱的黄雨纱，瞬间眼神就亮了许多，“哟——这位姑娘是……”
　　“是我家姐……花妈妈，你看能不能进你的浣花馆啊？”黄夜舒让开身位，黄雨纱侧身站立，眉眼中略带温柔羞涩，看得花妈妈是拍手叫好：“哎哟——这就是你家姐啊？看起来是不错，就是蒙着面纱……”
　　“那能否进去说？”
　　“好，小公子想进来说那咱就进来说！”花妈妈引着他们来到后院的一间雅间，“小公子，这里安静雅致，适合姑娘。”
　　黄雨纱一言不发，默默地摘下面纱，粉面桃花妩媚色，春风拂来醉金迷，看得花妈妈眼睛都直了：“哎呀……”
　　“怎么样花妈妈，我家姐可还行？”
　　“小公子，家姐是难得的妩媚美人，若是在天香楼，那肯定是第一美人，只是……您舍得？”
　　“花妈妈，小女子只卖艺不卖身，自幼琴棋书画舞都会……难道就入不了浣花馆的眼吗？”
　　“啊……是我想多了，能，能，能。姑娘想入浣花馆当然可以，只是委屈姑娘了。
　　“小女子只想凭才艺卖点钱，何来委屈？”
　　“只要姑娘不嫌弃，那……就留下吧。”花妈妈心思盘算着什么，说，“可浣花馆还在修葺，怕是要等一些时日了。待修葺好的那一天，姑娘便可芳名天下了。”
　　黄雨纱柔美一笑中带着冰冷的刀锋，花妈妈继续说：“那……不知姑娘芳名啊？”
　　“小牡丹……”
　　“哎哟，看看看看，真是人如其名，美得国色天香，小牡丹好！小牡丹好！我去给你拨几个丫头伺候着。”
　　“不用了花妈妈，小女子带丫头了。”黄雨纱招手，丹若上前行礼：“奴婢丹若，是伺候姑娘的丫头。”
　　花妈妈打量了一下丹若，心花怒放：这小丫头聪明伶俐的，长得也甜美，若是哪日卖到醉春坊也定能卖个好价钱！她既然想留就不如把她留下。
　　“花妈妈……您意下如何啊？”黄雨纱似乎看出花妈妈的心思，花妈妈猛然一激灵，说：“好，就依姑娘的意思。”
　　“那……小女子住在哪里啊？”
　　“啊，住天香楼后面的烟雨阁如何？那里风情、雅致哪处风景都能一览无余。”
　　“那就多谢花妈妈了。”
　　“我带姑娘过去。”
　　“有劳了。”
　　花妈妈带着他们来到烟雨楼，说：“这几日姑娘就在这里，静等浣花馆开张。”
　　黄雨纱嘴角微扬，花妈妈躬身退出去，等到花妈妈走远，黄夜舒问：“姐姐，我看这个花妈妈也不是个善茬儿!”
　　“看出来了，我们且留意着。”
　　“知道了，姐姐。”
　　“弟弟，你先回夜雨荼客栈吧。”
　　“姐姐放心，这两天我在这附近租了一套别苑，改黄府。”
　　“嘻嘻，没想到你这小家伙儿办事儿越来越利索了。”黄雨纱掩面微笑，对黄夜舒宠爱有加，“行了，你且回去吧。”
　　“姐姐记得来看我啊。”
　　“哼，怪把你宠坏了去。”黄雨纱笑着蹭了一下黄夜舒的小鼻子。
　　花妈妈疾步跑去醉春坊，敲开了一扇门，开门的是一个草莽大汉，黝黑的皮肤，卷卷的头发，头发里戴着珠石垂到肩上，身上穿着绒毛的衣服，整个人都彪悍了许多：“进来吧。”
　　“参见主公。”花妈妈行了一个北漠的抚肩礼，那大汉喝了一碗酒，说：“不是让你没事别来找老子吗？”
　　“主公息怒，今日天香楼来了一个上等的货色……”
　　“哦？！”大汉眼睛发亮，瞬间来了兴致，“什么样的上等货色？”
　　“我花妈妈来这儿多年，第一次见到如此美艳勾魂的女子。”
　　“真的？！那还不把她带过来给老子乐呵乐呵？”
　　“这女子心高气傲，主公也不急这一时，而且您现在这身份传出去了也不好，现在毕竟还在大邺境内。”
　　“真扫兴！那改日老子一定要好好欣赏欣赏她！”
　　“那是自然……”
　　“你可给老子看好她！”
　　“是……”
　　“没事出去吧，老子要喝酒！”
　　“是……”花妈妈退出房间，她的一举一动被躲在屋顶的黄夜舒看得一清二楚，黄夜舒心中有数，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