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线女星在线吃瓜》槲生

14、价值50瓜能的电话号码

　　【任务失败惩罚：在事件冲突爆发时，宿主将被迫卷入漩涡中心，并随机暴露一项与系统无关但较为严重的个人隐私。】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林雅盯着视野中那行刺眼的文字，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严重的个人隐私？会是什么？是她那个连芳姐都不知道的、远在老家的赌鬼父亲？还是她曾经为了一个小角色，硬着头皮去参加某个令人作呕的酒局却险些出事的那段经历？无论是哪一件，被曝光都足以让她本就摇摇欲坠的职业生涯彻底崩塌。

　　而任务的奖励——80点瓜能和一个听起来就很高级的道具——越是丰厚，就越衬托出失败的代价有多么可怕。

　　必须完成！

　　可她手里只有可怜的40点瓜能。系统商城里，关于韩东和许冰的【指定瓜讯】，最便宜的【轻微】级别也要30点起，而且【轻微】级别很可能只涉及一些无关痛痒的绯闻或工作习惯，无法触及“未被公开的往事”和“核心矛盾点”这种深度。更高级别的瓜讯，她根本买不起。

　　靠自己查？她一个刚刚摆脱“糊咖”标签、人脉近乎为零的小透明，拿什么去查两位一线艺人的隐秘往事？公开资料里不可能有，业内流传的小道消息她又接触不到。

　　似乎只剩下一条路——向陆星淮求助。

　　然而，陆星淮上次在茶馆里明确说过：“有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通过系统发简短信息。但非必要，不要频繁使用。”

　　现在，算“必要”吗？

　　对她而言，这关乎严重的隐私泄露，当然是天大的必要。可对陆星淮来说呢？这或许只是她这个“投资项目”遇到的一点小波折，远未到需要他亲自出手干预的程度。贸然求助，会不会显得她无能、沉不住气，降低他对她的“估值”？

　　更让她心悸的是，这个任务本身——“暗流中的倒影”，涉及节目核心冲突，甚至可能影响她自身。陆星淮作为节目的核心嘉宾和推荐人，是否早就知情？他对此又是什么态度？如果这段往事也牵扯到他的利益，她的求助会不会反而将自己置于更危险的境地？

　　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激烈碰撞，像一团乱麻，越扯越紧。林雅坐在酒店房间的椅子上，盯着窗外北京的夜空，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进退维谷”。

　　时间不等人。录制行程表上，首轮录制就在五天后。她必须在录制开始前查明。

　　焦虑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她烦躁地起身，在狭小的房间里踱步，目光无意间扫过书桌上摊开的、她为陈墨和苏蔓准备的补充问题草案。

　　忽然，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混沌！

　　她不能直接购买关于韩东或许冰的深度瓜讯，但她可以……购买关于“《心灵的角落》首轮录制潜在风险”或者“嘉宾间隐藏矛盾”这类指向更模糊、但可能涵盖更广信息的瓜讯！这类瓜讯或许会更便宜，或者能给她一个调查方向！

　　她立刻调出系统商城，用意念快速搜索关键词：“《心灵的角落》”、“首轮录制”、“矛盾”、“风险”。

　　刷拉拉，界面刷新出几条相关的【指定瓜讯】。

　　【指定瓜讯（中度）：《心灵的角落》首轮录制场地原定酒店存在消防安全隐患未披露，建议更换。售价：瓜能 x 45。】

　　【指定瓜讯（轻度）：嘉宾韩东近期与某品牌方就代言续约问题存在分歧，心情可能受影响。售价：瓜能 x 25。】

　　【指定瓜讯（中度）：嘉宾许冰与节目某位核心编剧大学时期曾为室友，关系微妙。售价：瓜能 x 40。】

　　【指定瓜讯（轻度）：警惕节目组内部关于“真实尺度”的路线分歧，可能影响录制氛围。售价：瓜能 x 20。】

　　没有一条能直接指向“隐藏的人际关系网络与未被公开的往事”。而且，她买得起的（40点以内）只有那条关于许冰和编剧是室友的【轻度】瓜讯（25点）和那条关于路线分歧的【轻度】瓜讯（20点）。

　　就算两条都买了，也未必能拼凑出真相，反而会耗尽她仅有的瓜能，万一后面再有需要就彻底抓瞎了。

　　行不通。

　　林雅颓然地坐回椅子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看来，绕不开陆星淮了。

　　她必须求助。但求助的方式，需要技巧。

　　不能直接说“系统给了我一个任务，我完不成了，救命”。那样太被动，太像无能者的哭诉。

　　她需要把这次求助，包装成一次“信息同步”和“风险预警”，同时隐晦地表达自己的困境和需求。

　　林雅闭上眼睛，仔细回忆陆星淮说过的话，揣摩他的思维模式。他看重“秩序”，讨厌意外；他把她看作“投资”，希望她“增值”；他欣赏“清醒”和“在规则内争取利益”。

　　那么，她应该让他觉得，查明这段往事，是为了维护节目的“秩序”，是为了保护他的“投资”，同时，展现她主动发现风险、积极寻求解决方案的“清醒”态度。

　　思路逐渐清晰。

　　林雅唤出系统界面，找到那个沉寂的【关联用户‘HX’】标识，用意念编写了一条简短的信息。她反复斟酌词句，力求简洁、客观，同时暗含机锋：

　　【HX用户，关于《心灵的角落》首轮录制，我通过一些边缘信息渠道，察觉到某位嘉宾可能存在一段未公开的复杂往事，可能与节目主题产生冲突，并有较低概率波及幕后工作人员。为规避潜在录制风险及后续麻烦，我尝试进行初步核查，但受限于资源，进展缓慢。此事您是否有所耳闻？如有可指点的方向或建议，感激不尽。 ——林雅】

　　她没有提“任务”，只说“边缘信息渠道”和“察觉”。她没有直接要“瓜”或“帮助”，而是问“是否有所耳闻”和“可指点的方向”。她把重点放在“规避节目风险”和“避免后续麻烦”上，这符合陆星淮的利益。

　　信息发送出去。

　　等待回复的时间，每一秒都格外漫长。林雅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在寂静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她会得到回应吗？是冷漠的忽视，还是不耐烦的斥责？又或者……是某种她无法预料的反应？

　　大约过了十分钟——对林雅来说仿佛一个世纪——系统的提示音终于响起。

　　不是文字回复。

　　是一个简洁的、带着陆星淮特有冷淡风格的【文件传输请求】。

　　【关联用户‘HX’向您发送文件：《备用联系人-媒体线》.txt。是否接收？】

　　媒体线？联系人？

　　林雅的心跳猛地加速。她立刻用意念点击了【接收】。

　　一个纯文本文档在她脑海中展开，内容非常简短，只有三行：

　　姓名：赵明（老赵）
　　身份：自由调查记者/资深娱乐线人（可信度中等，价格公道）
　　联系方式：138xxxx7179 （备注：陆星淮工作室介绍，咨询费可谈）

　　没有直接给她答案，而是给了她一个“工具”，一个可以自己去挖掘信息的渠道。这符合陆星淮一贯的风格——不包办，只提供路径，让她自己去走。

　　而且，“咨询费可谈”……这意味着，她需要付出代价，可能是金钱，也可能是别的什么。陆星淮没有替她买单。

　　林雅看着那个电话号码，又看了看自己仅剩的40点瓜能。请这种资深线人调查，费用恐怕不菲，她现在根本拿不出多少钱。

　　等等……“价格公道”？“咨询费可谈”？

　　或许……她可以用别的东西来“谈”？比如，瓜能？

　　一个大胆的猜想浮现：陆星淮能向她转让瓜能，那瓜能是否在某种她尚未了解的“圈子”里，具备流通价值？这个老赵，会不会也是……系统的用户，或者至少是知道系统存在、接受瓜能作为“货币”的人之一？

　　否则，陆星淮为什么要特意给她这个联系方式？直接给她一点线索不是更简单？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系统用户之间，或许存在一个隐蔽的、用瓜能进行信息或服务交易的“市场”。陆星淮作为高阶用户，有这样的渠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40点瓜能，或许就是她的“咨询费”！

　　林雅没有立刻拨打那个电话。她需要准备。

　　首先，她再次仔细研究了韩东和许冰的公开资料，尤其是他们职业生涯早期的重合部分。韩东是演员转型导演，许冰是文艺片女神，两人看似没有直接合作过。但林雅发现，大约八九年前，两人都曾参与过一个由某位已故大师发起的公益电影项目，虽然只是客串性质，但时间点上有交集。

　　这是一个可能的连接点。

　　其次，她需要想好怎么开口。直接问“韩东和许冰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往事”太蠢了。她需要包装自己的需求。

　　她斟酌了许久，最终决定以“《心灵的角落》节目组风险排查”的名义进行咨询，把自己伪装成受节目组委托进行背景核实的工作人员。这样显得更专业，也更容易让对方接受。

　　准备好后，林雅深吸一口气，用酒店的座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一个略带沙哑、听起来有些疲惫的中年男声传来：“喂，哪位？”

　　“您好，请问是赵明老师吗？”林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成熟稳重，“我是陆星淮工作室这边推荐联系的，姓林。有点关于娱乐圈旧闻的事情，想跟您咨询一下。”

　　听到“陆星淮工作室”，对方停顿了一下，语气明显认真了些：“哦，陆老师那边啊。林小姐你好，有什么事你说。”

　　“是这样的，赵老师。我们这边有个项目，需要提前了解一些嘉宾的背景情况，规避不必要的风险。”林雅按照准备好的说辞，语速平稳，“想跟您打听一下，大概八九年前，演员韩东和许冰，在参与XX公益电影项目期间或者前后，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太为外人所知的、可能涉及私人恩怨或者原则性分歧的事情？尤其是那种，可能影响到当事人至今，但一直没被媒体大规模报道过的。”

　　她问得很具体，也点明了时间范围和事件性质，这样对方更容易检索记忆或资料。

　　电话那头沉默了，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和隐约的翻动纸张的声音。过了大约一分钟，老赵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探究和谨慎：

　　“林小姐，你问的这个点……挺偏门啊。那都是陈年旧事了，而且当时捂得挺严实。知道点皮毛的人可能有，但知道核心矛盾的，不多。”

　　有戏！他知道！

　　林雅的心提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那……赵老师您这边，方便提供一些线索吗？价格方面……”

　　“价格好说。”老赵打断她，声音压低了些，“不过林小姐，我得先确认一下，你打听这个，真的是为了‘项目风险排查’？还是……有别的用途？陆老师知道你这么问吗？”

　　他在确认她的立场和授权。林雅立刻回答：“确实是项目需要，陆老师也知道我在做这方面的前期工作。主要是怕录制时出现意外，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嗯。”老赵似乎信了几分，“行吧。看在陆老师的面子上。这件事，当年牵扯的人不多，但性质有点敏感。不是简单的男女绯闻或者抢资源那么俗套。”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简单说，是理念冲突，加上一点……见死不救的嫌疑。”

　　见死不救？！林雅的瞳孔猛地收缩。

　　“当时那个公益项目组里，有个刚入行没多久的年轻编剧，很有才华，但也比较理想化，或者说……固执。他写的一个本子，核心观点比较尖锐，触碰了当时某个大佬的忌讳。项目筹备后期，压力很大。韩东那时候已经是当红小生了，许冰也是冉冉升起的新星。那个小编剧找过他们俩，希望他们能帮着说句话，或者至少表个态，支持一下艺术表达的自由。”

　　老赵的声音带着一种讲述往事的沧桑感：“韩东……圆滑，不想惹事，找了个借口推了，事后还跟大佬那边递了话，划清界限。许冰……倒是私下表达过同情，但她那时候自己也根基不稳，没敢公开站出来。后来，那个小编剧被彻底踢出项目，还遭到封杀，心灰意冷，没多久就查出重病，郁郁而终了。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那大佬后来也倒了，就更没人提了。但圈内少数知情人里，对韩东和许冰当年的选择，看法不一。尤其是许冰，她后来走文艺片路线，总标榜‘真实’、‘勇气’、‘为艺术发声’，有些人就觉得……挺讽刺的。”

　　林雅听得屏住了呼吸。这果然是一段足以引发“剧烈冲突”的往事！如果这段往事在《心灵的角落》这种以“深度”、“真实”、“心灵对话”为卖点的节目中被重新翻出来，无论是韩东的“圆滑自保”还是许冰的“沉默退缩”，都会与他们现今可能试图塑造或已经拥有的公众形象产生毁灭性的反差！节目组追求的真实，很可能变成戳破虚伪面具的尖刀！

　　而这把刀，如果挥舞不当，确实可能伤及她这个离现场最近的“隐藏玩家”！

　　“那个小编剧……叫什么名字？”林雅下意识地问。

　　“名字就不必提了，人都没了。”老赵的声音有些黯然，“林小姐，我知道的就这些了。细节更多的东西，我也没法给你，当年就没留下多少证据。这些信息，够你做风险评估了吧？”

　　“够了，非常感谢赵老师！”林雅由衷地说，这信息已经远超她的预期，“那个……咨询费……”

　　“这个啊，”老赵的语气恢复了生意人的平淡，“按规矩，这种级别的陈年秘辛，市场价不低。不过你是陆老师介绍的，第一次合作，给个优惠价。你看……50点‘那个’，怎么样？”

　　50点“那个”！果然是瓜能！

　　林雅心中一震，同时又松了口气。她猜对了！这个老赵，果然是“圈内人”！幸好她没有直接问“多少钱”，而是用了模糊的说法。

　　“50点……可以。”林雅咬牙答应。她现在只有40点，但任务完成会有80点奖励，先赊账或者任务完成后再支付，应该可行？“不过赵老师，我现在手头不太方便，可以稍后支付吗？等这边项目前期工作确认后。”

　　老赵那边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权衡，最后还是答应了：“行，陆老师的面子，我信得过。一周内结清就行。账号你知道怎么操作吧？”

　　“知道，谢谢赵老师。”林雅指的是系统间的瓜能转账功能，她接收过陆星淮的，猜想发送应该也类似。

　　挂断电话，林雅后背已经湿了一片。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刚刚接收到的信息带来的冲击。

　　韩东，许冰，一段关于“沉默”与“背叛”的往事，一个郁郁而终的年轻编剧……这一切，都像深水炸弹，潜藏在看似平静的节目录制水下。

　　【叮——场景预示任务：暗流中的倒影，完成度更新。】
　　【已获取关键信息：目标往事核心矛盾点——理念冲突与“见死不救”嫌疑，涉及人物：韩东（圆滑自保），许冰（沉默退缩），已故小编剧（理想化，遭封杀抑郁而终）。】
　　【请宿主进一步分析该往事可能对《心灵的角落》录制产生的具体冲击形式，及对自身的潜在影响。分析报告提交后，将进行最终任务评定。】

　　系统提示适时响起，验证了她获取信息的价值。

　　任务还没最终完成，还需要她进行分析报告。但这最难的一关——获取核心信息——已经闯过了。

　　林雅看着脑海中那个电话号码，和“50点瓜能”的债务，心情复杂。

　　陆星淮给了她一把钥匙，她用它打开了一扇门，看到了门后令人心悸的景象，同时也背上了一笔“债”。

　　这笔债，以及这段危险的往事，都将是她接下来必须面对和处理的东西。

　　她坐回书桌前，打开电脑，开始整理思路，撰写系统要求的分析报告。她必须清晰地指出，这段往事如果在录制中被意外触发（比如嘉宾在深度访谈中情绪失控，或者有心人刻意引导），可能引发怎样的舆论海啸，对嘉宾形象、节目口碑造成何等打击，以及作为近距离观察者的她，如何可能被流弹击中（比如被要求表态，或被怀疑泄露信息）。

　　报告写得很艰难，但思路却异常清晰。因为她亲身感受到了这件事的分量。

　　就在林雅即将完成分析报告时，她的手机响了。这次是微信，来自《心灵的角落》工作群。

　　策划总监姜瑜@了所有人：

　　“各位，刚接到通知。首轮录制前，增加一次全体嘉宾和核心工作人员的线下剧本研讨会，地点在‘心隅制作’，时间是后天上午十点。主要目的是提前熟悉访谈流程，磨合气氛。@林雅，你也需要参加，作为观察记录员提前感受现场氛围。请大家准时出席。”

　　线下研讨会？全体嘉宾？韩东和许冰都要到场？

　　林雅的心猛地一沉。

　　刚刚挖出深埋地下的炸弹，就要把这颗炸弹的两位主要关联者，连同她这个知道引线在哪的人，一起关进一个房间里“磨合气氛”？

　　这研讨会，真的只是“磨合气氛”那么简单吗？

　　她看着电脑屏幕上尚未完成的、关于那段往事风险的分析报告，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后天，会不会就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第一次暗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