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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古装剧困境 ...


  •   李雯走了,宋林甚至没能和她吃个午饭。他仍旧坐在路边长椅上,望着头顶的梧桐叶,沈董的车再一次开到了这个路边。
      鱼尾裙走了下来,坐在宋林旁边,“听我的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宋林起身要走。“为什么所有女人都选择事业而不选择你呢?”鱼尾裙幽幽开口。宋林走不动了,他转头俯视她,“这该你告诉我呀,你不是也选事业吗?”鱼尾裙看着他泛红的眼睛,“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像小学生受委屈。宋林,你帮我,我得到了芳生工作室,李雯就痛苦,她痛苦了,你去安慰她,她才真的觉得你重要,一味迁就女人,是不行的。”
      宋林握紧了双手,“她不是你。”
      “可我们都是女人。”鱼尾裙双手抱胸,“不如你试试看,在你和钱之间,她会选什么?”
      宋林忍不住了,“我不做这种试探,我没你们这么冷血自私。”他气冲冲地走了。鱼尾裙却摇摇头,“还是天真。”

      第二天,李雯在街头落魄地与沈董交接文件的高清大图上了头条,词条热度涨得很疯。一瞬间,芳生工作室又成为了风浪中心随时能翻的小船。
      曾倩在画室找到李雯,气势汹汹劈头就骂,“你先做叛徒了?”
      李雯瞪她一眼,“这么容易就能骗你,我算知道那些不利的协议是怎么哄你签下来的了。”
      曾倩怒火烧心,她本来就内疚,李雯当众戳她肺管子,她啪一声把包包砸在一旁的画架上,“我第一时间就把沈董的合同给你看了,你呢?今天不看热搜,我都不知道你背地里偷偷卖了什么给她!”
      李雯看着这个无法无天的小辈,想起这么多年来自己看杜华年的脸色,现在杜华年教出一个徒弟,竟然也敢给她脸色,她随手往桌上一抓,没看清抓了什么就往曾倩身上挥去,五彩斑斓的颜料瞬间在空中划出一道彩虹,哗啦一下,全泼在了曾倩身上,她自己的手也琳琅七彩。
      宋林过来拉人,曾倩脸上也都是油墨,她伸手一抹放在眼前一看,彻底失去了理智,哭着疯喊咒骂,李雯也句句带脏,画板后头的林见月终于忍无可忍,大吼一句,“这个破工作室要完了!都收拾包袱回家!”说着果然抄起自己的小背包,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毫无意外,下午的热搜就换成了芳生工作室内讧,主画师出走。

      傍晚时分,工作室外挂上了一把大锁,院子里甚至飘洒下来无数落叶,地上、石凳上、石桌上,零零碎碎,稀稀拉拉,盛夏里,显出一派西风萧条来。
      小区楼下,曾倩戴着墨镜黑口罩鸭舌帽,裹了一身防晒服,躲在树下阴影里,鬼鬼祟祟伸头张望。大约过了十分钟,天又暗了些,天边云蒸霞蔚,一辆黑车从楼后头转出来,驾驶座上一个女子,也戴着大墨镜黑口罩鸭舌帽,将车鬼鬼祟祟停在了树下,曾倩以最快速度上了车,车子又鬼鬼祟祟往小区外头开。
      正开到路口,刘白一身白体恤蓝长裤,站在路边十分显眼,他走到路中央拦车。车子只能停下来,他走到驾驶座旁敲窗,窗子降下一条缝,他往后座瞥了一眼,“天都要黑了,你们在车上还穿成这样,不是更显眼吗?”
      刘白皱着眉头,驾驶座上的女人回头看了看曾倩,最后让刘白上了车。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演戏?”李雯单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摘了帽子口罩。
      刘白坐在副驾驶座,“戏太假了。还有那个画画的女孩走出去的照片,那么近,摄影师就差蹲到她面前了,一看就是精心安排的。你们要干嘛?躲什么?还特地换辆车。”
      “我们要去找她。”曾倩冷不丁从后座飘过来一句话,同样冷不丁的,一只圆滚滚的狗头从后头伸过来,往刘白手肘处闻闻嗅嗅,进而又往他怀里凑。刘白一愣,随即微笑着伸出双手去搓狗的毛头。
      “她最后出现的地方在横店,我一想,也像她会干的事。”李雯接过话头,“但是具体在横店哪里,还没找到。我们也等不了了,烧钱又烧不赢,还不如只顾一头。他们不是想看我们落魄么?那我们索性就落魄到底,给他们看个够。”
      不得不说,这也算是个既潦草又仓促的好点子,刘白想了想,说:“我跟你们去。”
      曾倩又飘来声音,“你没事做吗?不用实习?学校那边呢?你们专业要做毕设的吧?”
      刘白又静默了几秒,“我说过,我会有大用处的,你们带着我没坏处。”
      “刘白,你怎么……”曾倩语气暴躁起来。
      “算了阿倩,”李雯赶紧打断她“咱现在这么狼狈,多一个人愿意跟着咱,总不是坏事。”
      “那宋林要跟着你,你怎么死活不同意,还怕他发现,非要鬼鬼祟祟跑路?”曾倩立即调转火力。
      “那不一样。沈董找人查我,肯定知道宋林,但刘白藏得深,估计她还没发现他。”
      “你估计?”曾倩继续输出。刘白幽幽开口,“一会儿我跟你换,你和小倩在后头休息一阵子,到服务区我喊你们吃饭。”
      他语气独有一种清幽,送进两人耳朵里,顺利让她们感到了汹涌的困意。两人都打算偃旗息鼓,毕竟今天已经演了一场戏,实在太耗费精力。上了高速,刘白开车,李雯和曾倩在后头,与猫猫睡成了一片。

      到服务区的时候,两人还睡得迷迷糊糊,刘白便没停,一口气把车开到了横店。在酒店安顿好,已近午夜,三人饥肠辘辘,跑到步行街上找东西吃。
      热闹已经散去,夜晚,街头粗糙的繁华开始寥落。三人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巷口烧烤摊。夜里凉风四起,燥热退了大半。曾倩坐在矮桌边,一手撑着头,看着街景,夜色浓厚,但浓厚的,似乎不只是夜色,这个小城市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混乱复杂,时空在这里有些扭曲。可能是因为在这里上演的古装剧太多了?她这样想,然后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想什么呢?”刘白给她递过来一碗西瓜,自己却从兜里摸出一包烟,走到了下风向。曾倩瞧着他熟练地挑出一支,点上,吸了一口,烟从他周身飘散开来,同时把打火机放回了兜里,手再抬起来把烟从嘴里拿下来,垂在一边,目光看着街道,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还挺喜欢他,干嘛分手?”李雯一直看着他俩。
      “芳芳姐不是跟你讲过?”曾倩低头吃西瓜。
      “她没说原因,只说年轻人都这样。”
      “我也不知道,那时候觉得跟他越来越不是一路人了。可是现在……”
      “现在又觉得是了?”李雯笑了,“看得出来,他被你折磨得挺惨。”
      “我没折磨他。”曾倩急了。
      “你可别说了,这孩子一看就是受伤不轻,那脸上全是被姑娘莫名其妙甩了的苦闷。我敢打赌,他原来一定不是这种性格,这么阴郁。”
      阴郁?算不上,但低落是有的,李雯虽然夸张,但提醒了曾倩,刘白的底色似乎都变了,从白色变成了蓝色。
      曾倩站起来走过去,停在刘白边上,“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分手以后。”刘白也很直白。
      “给我也来一支。”她伸手要。
      “女孩子抽什么烟。”他不给。
      “我试试,何芳芳就老抽烟。我想知道她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刘白转头看着她,眼中很多情绪,神色却仍没有波澜,“你先试一口吧,受得了再说。”他把自己还剩半截的烟递给她。
      曾倩看了一眼,还是接过来,吸了一口,立马呛得一通猛咳,脸色涨得通红,整条气管到鼻腔都像被锯齿拉了一条新鲜的口子,还在口子上不停地撒盐。那痛感灼烧五脏,真是一绝,她本能弯下腰去,干呕起来。
      刘白赶忙揽住她,一手给她顺气,一手接回了烟,还不忘呛她一句,“知道什么感觉了?”曾倩气得瞪他,却发现他一脸心疼忧虑,瞬间又咳了起来。正巧路过一个提篮子卖果汁的小女孩,刘白顺手拦下来,买了一瓶西瓜汁,让她漱口。
      好不容易缓过来一些,曾倩沙哑开口控诉,“妈的,这玩意儿太他妈难吃了!这么疼,你们怎么这么爱抽?何芳芳恨不得一天一包,她不疼吗?”
      刘白幽幽来一句,“就是比起来不算疼,所以才爱抽。”
      曾倩正要骂他说胡话,却突然明白了他比的是什么,一瞬间,望着刘白出神。
      她不知道,她看刘白变了,刘白看她也变了,她现在和杜华年越来越像了。

      菜已经上齐了,李雯在后头看戏,正起劲,突然收到一条微信,是沈董发来的:你的钱还够吗?她立马把手机翻过来丢在桌上,情绪骤然坏到极点,看着满桌菜也没了胃口,赶紧叫他们回来吃饭。
      三人都饿坏了,先狼吞虎咽吃了好一会儿,才缓下来,喝水的喝水,喝西瓜汁的喝西瓜汁。
      刘白问了一句,“我们去哪找杜华年?”
      “这是她最近的照片。”李雯从包里拿出一叠相片,都是偷拍角度,画面上一个绾发女人混在人群里,四周是混乱的剧组道具和奇装异服的群演,除了她在画面中心,其余看不出一点独特。刘白再问,“你怎么知道这个是她?”
      李雯翻出底下一张超长焦特写,拍到了清晰的上半身正面,确实是杜华年,只不过素面朝天,脸色苍白。刘白还是认得出,这确实是那个在雪夜与他们喝酒吃火锅,最后送他出门的杜华年。他回想起那时候,自己满心热烈,脑子里半点想不明白一个自己深爱的女孩为何如此绝情,他抬头瞥一眼曾倩,曾倩正看着相片出神。那时候,小倩还是长发,他想,那时候,杜华年是一个充满智慧与历练的前辈,可这张相片上的杜华年,却只是一个落魄的大龄女人,颓丧又灰败。刘白蹙起眉头,问,“她怎么了?我印象里她不是这样的。”
      “你不知道?”李雯惊奇了,她来回在曾倩和刘白脸上看。
      曾倩也奇怪,这世上还有人不知道杜华年和何文谦的关系?就算不知道他们是父女,也该知道他们关系匪浅,于是她侧目看着刘白,“何文谦病逝你知道吗?”
      “知道,这和杜华年有什么关系……”还没问完,他突然明白了,“噢,原来她……”李雯和曾倩都点点头。刘白也沉默下来,没一会儿他又问,“虽然这么年轻就没了爹,确实令人悲伤,可也不至于连自己的工作都不管了吧?工作室不是她的心血吗?”
      曾倩和李雯都叹了口气。还是李雯开口,“不是奔丧这么简单,她叫何芳芳,但她偏不用这个名字,你说她和她爹的关系怎么样?”
      刘白继续提出问题,“横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她也不一定就用何芳芳或者杜华年这两个名字,那么多剧组,去哪里找她?现代人找朋友,竟然像古人那么难?”
      这句话一落下,三人仿佛陷入了一种古装剧困境,既不能用现代手段,又不适应古代的煎熬。

      这时一个年轻女孩儿坐了过来,就挤在桌边,“你们要找的人叫芳芳?”
      三人吓了一跳,警惕地看着她,这姑娘长得还挺好,皮肤细白,鹅蛋脸,扎个高马尾,笑起来眼睛弯弯的。
      “你们别怕,我是隔壁桌的,我刚才听你们说要找芳芳,我认识一个芳芳,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
      三人眼里都是一亮,曾倩直接脱口而出,“她在哪?”
      这姑娘正是宁晓枫,上部戏杀青了,她现在又混到另一个组,但只混到了个女明星替身的差事。刚下戏,和小群演们宵夜来了。
      她们那桌人多,于是宁晓枫做主把曾倩三人的桌子并了过去,聊起了何芳芳在剧组做后勤的趣事。
      李雯瞧了一眼,都是女孩儿,心想这姑娘看来还算干净,但我们刚才聊了那么多,也不知道这个宁晓枫会不会是偷听到了何芳芳就是杜华年,所以才来套这个近乎。
      宁晓枫在李雯身旁坐下,再一次滔滔不绝地讲述起那场骑马夜戏。曾倩很认真地听,眉头紧锁,细细思索着。对李雯来说,这场宁晓枫再三回味的夜戏不过是何芳芳按耐不住才华的偶一为之,没什么可稀奇的,她心不在焉地听着,心里盘算着目前的局面。
      午夜将至,散场时,宁晓枫对李雯说:“姐,你放心,明天我就替你打听,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今夜注定无眠,李雯没有开灯,房间黑黢黢的。头先路过了一家便利店,曾倩进去挑零食,刘白跟着进去了,她站在门口等,顺手在柜台买了一包烟。
      从阳台望出去,是远处同样黑黢黢的连山。这座因戏而生的小城,被包围在中心,那些本不算高大的丘陵小山,对于横店来说,却是冲破不开的守卫。
      人躲在黑暗里会有一种安全感,她骤然怀念起这种久违的美好,烟抽到第三支,她打电话给宋林,“怎么样了?”
      宋林听她声音喑哑,不答反问,“你嗓子怎么了?”
      “太久不抽烟,一下子不习惯了。”
      “怎么……”宋林很意外,也不能怪他,他认识李雯的时候,李雯早就戒了烟几年了。他很快收敛了自己的惊讶和差点出口的责备,“我和她见面了,她似乎知道我的目的,直接承认帮李东海偷税漏税,她也有证据,但她要一千万,才肯给我们。”
      李雯沉默了,她连骂娘的力气都没了,只顾凶猛地吸烟。
      “雯雯,算了吧,她怎么正好就要一千万?就好像知道你刚好有这么多,我觉得很危险。”
      “你犯什么傻?”李雯骤然暴躁,看一眼旁边的阳台,那是曾倩的房间,她转身回到屋内,关好了落地窗才继续,“这种女人,不图名分,不图权力,那就肯定是图钱!她是要拿钱跑路。你去跟她说,钱没问题,但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宋林觉得自己不是在谈恋爱,而是在做特务,“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怕她一定要见你。”
      “她猜到的,还是你告诉她的?”
      “她猜到的。”
      李雯叹口气,“我尽快吧,总要看一眼老杜我才放心。”
      挂了电话,李雯心头有愧,宋林既不是工作室员工,也不是那些只图她身份的渣男,对她言听计从到这个份上,不正是她一直想要的男朋友么?可为什么她却感到没那么喜欢了?至少此刻在她心里,杜华年这个渣女,反而才是最重要的了。她觉得这个问题再想下去就可怕了,于是她就不想了。
      宋林拿着手机,听着里头还在传来挂断的声音,站在梧桐树下轻轻叹气。身后走过来一条墨绿色的鱼尾裙,在路灯下有点像幽灵,“你真的打算这么做?这么做违法你知道么?如果你把证据给李雯,那她拿去敲诈勒索,也违法。你爱她,就是帮她干违法的事?”
      宋林转身怒吼,“我叫你不要跟着我!”

      曾倩洗了澡,坐在沙发里吃薯片,神情木讷,眼神空洞,手机放在茶几上,屏幕亮着,是沈荷发给她的合同。听到宁晓枫眉飞色舞地讲起那场夜戏时,她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就是沈荷一脸野心对她说:“和杜华年解绑,我来捧你。”
      路过便利店时,她觉得自己需要很多垃圾食品,于是二话不说扎了进去。她以为何芳芳过着不人不鬼的日子,生命里骤然的打击总是容易将人折磨至面目全非,她甚至做好了接受她的任何一种样子。可是宁晓枫的眼睛里,是全然的仰慕,那种赞美和喜爱,既像她母亲,又像她自己,突然的,她就觉得自己很可笑了。
      我竟然觉得我可以同情她?哈哈!是我忘了,她可是杜华年。即便如此落魄,只要随随便便露一手,就能收获一个迷妹。
      她蓦然想起在老家,杜华年反问她那句,“怎么?我应该每日酗酒,颓成一滩烂泥,才配得上江郎才尽的人设?”
      是这样说的吗?大概吧,反正语气只能更嚣张。
      曾倩觉得自己是真的太可笑了。

      刘白了解曾倩,今夜宁晓枫冒出来以后,她就开始不对劲了,他没去听那场热闹的夜戏,只是专注地看着曾倩的反应,直到她在便利店疯狂扫货,他心里确定了他的答案。
      思量再三,刘白去隔壁敲门,曾倩磨蹭了很久才开,“这么晚了你干嘛?”
      “你不让我进去,是因为要做什么决定吗?”刘白不搭她的话,平静地问。
      曾倩后背一凉,眼珠子下意识往后一暼,又赶紧收回来,不说话。
      刘白叹口气,“那个宁晓枫我们一点也不了解,你不能全信她的话。”
      曾倩一怔,仿佛从魔鬼手里抢回了神魂,密密麻麻地开始后怕,她本能地抬头看他。刘白从她眼睛里看见了迷失与恐惧,他拉住她手进了房间。
      看见茶几上的手机还停在合同页面,曾倩骤然心虚,立即拿过来熄灭屏幕。刘白只是问她,“为什么剪短发?”
      曾倩随口说:“我的脸太柔和了,短发凌厉些。”
      “你这么想变成她?”刘白吃起了剩下半包薯片。
      曾倩心头又挨了一拳,“没有,只是我更适合短发。”
      “小倩,你想想她现在,躲着不见人,工作室岌岌可危,做什么都孤身一人,你想成为这样的人?”
      “这是暂时的,她以前不是这样的!”曾倩提高了声音,就像被踩了尾巴。
      “你没想过,有从前就会有现在吗?”刘白幽幽的声音缠绕在她耳朵里,“下学期跟我回学校吧,我们先把书念完。”
      “我肯定会毕业的,你怕什么。”
      “我不怕,你怕。”刘白扔掉吃完的薯片包装,站起来,“你想靠你的剧本一鸣惊人,像她当年一样提前毕业,甚至免论文免答辩,没错吧?但你怕,你怕你不是她,你做不到。”
      曾倩被激怒了,她瞪着刘白,“放屁!你一点也不了解我!你滚!”
      刘白从兜里掏出一管瑞士糖放在她面前,“你今天没找到吧?就在薯片旁边。”说完转身离开了她的房间。
      曾倩气得猛踢了几下茶几,疼得龇牙咧嘴。她就是怕,刘白说的一点没错。可她却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她好像已经把所有力气都用光了,但也还只是个东施效颦而已。
      她吃了一颗糖,颓然倒进被子里,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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